夜色笼罩下来的时候,数十位穿着红色大风衣的男子在林间踏出密密的脚步声,将整座树林团团包围。
除了他们以外,还有数十位极为擅长追踪的风堂成员,在根据树林当中墨铜爬行的痕迹,以及其余人走动的痕迹进行追寻。
手电筒在这片往日静谧的树林里晃动,宛如一把把在此地挥坎的大刀,把这里的平静砍成了道道碎片。
风堂堂主的鼻子长得像极了狗鼻子,黑漆漆的鼻尖似乎都能嫡出油来,他整个人都伏到地上,鼻子在泥地表面嗅动,寻找着在雨中已经变得极其稀薄的人的气味,而一条路径便在他这样的方式带领下,慢慢地出现在众人脚下。
队伍在他带领下前行。
很快他便来到了墨铜瞎了那处林地,挖出了那两颗埋在了泥水中的眼珠子,小心翼翼捧起来送到了一身红色妖娆裙装,露出胸前大片雪白的蝴蝶身前。
蝴蝶那双永远都眉目含情的双目只是瞥了一眼这两颗眼珠,脸上绽放出来一丝风情万种的笑意,“这种东西不用给我看了,既然他还活着,那对我来说,就已经是个好消息,他杀了墨铜我都无所谓,何况是两颗眼珠子?”
站在他身侧的血红微微蹙眉,心里略微有了醋意,不过蝴蝶的开心对他来说也是很好的消息,至少这代表着,今晚他的确有希望再和神将缠绵。
蝴蝶不感兴趣风堂堂主林碧更不可能对着两颗眼珠敢兴趣,随手把两颗眼珠丢回地上,道:“灭世主应该就在附近不远。”
蝴蝶回头看着依稀能够瞧见的贫民区的城郭,脸上却是几分淡淡的喜意,魅声道:“居然挑一个这么危险的地方。”
林碧道:“就是因为这里太不可能,我们把他们的老窝全都查了一个遍,一直没有想到来这里搜搜。”
“继续搜。”
蝴蝶一声令下,队伍像是发散出去的蚂蚁,开始对这片森林展开了地毯式的搜索。暴雨后泥泞的树林,被他们踩得坑坑洼洼。
那荒地中的地窖没过多久便被其中一位风堂成员发现。
所有人在外面警戒,血红取下后背的血滴子进入其中,两位手下打开强光手电站在他身侧,光线将里面照明,而里面却空空如也。
中间格挡的帘布随风微微晃荡,地上的脚印以及那一滩从顶上渗下来的被扫过的积水都可以说明此前这里有人在这里呆过,东西也像是被收拾过一样,原本放在角落的蚁炮也消失不见,但是残缺的碎片让血红一眼便认出来是蚁炮上的零件。很明显之前那几天他们就是呆在这里,而现在他们已经转移了。
血红眯紧了眼睛,愤怒地哼了一声,将血滴子挂回后背风衣的槽口。
“蝴神,他们跑了。”
蝴蝶闻言,微微挑眉,也纵身落入了这地窖当中,妖娆的她以进入这狭窄沉闷的地窖,地窖之中都仿佛沁出了红色的情迷气息。
对于没能够抓到灭世主,她比起血红的冷酷不同,蝴蝶的目光却是几分玩味,看着这里面的一切,想到她朝思暮想一度良宵的灭世主没有死,在这里居住过,她更忍不住心猿意马起来。
寒续杀了她这么多手下,原本津天承担的麻烦现在完全都丢到了她的身上,津天经受的遭遇也在她身上重演,可是她偏偏没法像津天那么陷入暴怒之中,而是对寒续有近乎癫狂的***。
蝴蝶妖媚功和本性让她嗜色如命,寒续越是做不同寻常的事情,越是让她得不到,便越是能让她对他的身体迷恋到欲罢不能,越是让她觉得,自己小腹有一簇欲.火在焚烧她丰满而妖娆的身子。
注意到蝴神似乎需要空间,血红招招手,从其中一位下属手中接过手电,然后示意他们退下。两位成员离开地窖。
看着她盈盈踱步走往帘后的背影,血红沉吟了一瞬,恭敬道:“蝴神,他们应该走了没多久,接着找应该可以找出来。”
蝴蝶脸上浮显着笑意,没有回答他,掀开帘布走到里层,琼鼻嗅到了一丝女人的香味,这让她疑惑与不喜的气息让蝴蝶脸上的沉醉消失,柳叶眉也不禁皱了下来。
她侧头看着拿着手电的血红,原本粉红的脸在强光手电的照射下好似纸片一样脆弱,“墨铜说没说,他们中还有一个女人?”
血红微微一怔,心中不禁升起一股不安的感觉。墨铜除了求救什么东西都没有说,他就一刀将其结果了,因为他等待这一天却是等待了有些年头,谁会想到去问灭世主逃命的伙伴当中还有没有一个女人这件事?
他知道不可以欺瞒,否则定然会付出极为惨痛的代价,在蝴蝶面前习惯了下半身思考的他已经忘记了动脑子,如实道:“墨堂主没有说。”
蝴蝶眉头微微一挑,笑盈盈地转过身,让血红向后情不自禁退了一步的目光变得十分锋利,道:“没有说,你就杀了他?”
依然撩人,但无形中冷了一分的声音,让血红感到了一丝冰冷,风衣外面的雨珠好似都凝结在了他的背上不会滚落了一样,他慌忙道:“属下以为墨堂主已经废了,战械又丢,只是一个累赘,留下来也没什么意义,所以……墨堂主他没有提半点有关其余人的事。”
蝴蝶笑了起来。
在他瞪大双目的注视下,蝴蝶猫般踱步走到他的面前,比他矮了一个额头的她,仰头将冰冷的鼻尖轻轻地触在血红已经沁出冷汗的鼻尖上,妖媚的眼睛,凝望着只有咫尺之隔的血红的双目。
那股让人神魂颠倒的气息扑入他的鼻腔,而她这双慢慢变得散发出蓝光的双眼,更是让血红身上的戒备迅速地放低,双眼顿时无神起来。
“你不要着急,我可没说,你做的不对。”蝴蝶吃吃地笑着,然后将他仿佛失去了神智的身子,一把推到了地上。而后看似饥渴地跨.坐了上去,红裙飞扬。
她的酥手在血红的脸上慢慢地游走,血红的眼睛里面,很快便出现了迷离的色彩,虽然状态恍惚,但是快感地袭来,还是让他慢慢地重新恢复了精神。
还没有真正迈入人与人真正交融那一步,可他的脸上,陶醉的神情却已经丑陋浮现,身躯更是因激动与亢奋开始微微猫弓。
蝴蝶腰肢缓缓扭动,与他摩擦,媚笑着将手伸往身后,而后往他的下.身探去,在他走往神国般的沉醉表情当中……
猛然,用力!
“啊——”
来临的不是他预想中的美妙,而是根本无法想象的耻辱的剧痛!
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伴随的是好似藕被折断的声音,让外面的百位天火会成员身躯纷纷一震,血堂的执事更是大惊失色,刚刚准备冲入其中,林碧却拦在了他们的身前。
“蝴神做事,你们都敢插手?”
林碧黑色的鼻子挂着一滴雨珠,回眸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在几位执事缓缓僵住脚步之后,幸灾乐祸地看向地窖当中,嘲讽道:“自作聪明的人,都活不长,津神的例子还不够?”
……
蝴蝶轻柔柔的身子压在血红的身上,然而他根本无法挣脱开这重量,只能在地上痛苦的挣扎。冷汗像是外面的雨珠一样啪嗒滚落在地。
蝴蝶看着他的脸,笑容迅速消失,冷声道:“再自以为是的行事,你没有的将不是命根,而是命了,听清楚了么?”
血红咬紧牙关颔首,“听……听清楚了。”
蝴蝶冷哼一声豁然站起身来,红裙飞舞却没有走漏半点风光,好像被摘走的荷花一样转身跃出地窖,看着渐渐又大起来的雨景,冷冷地想道,自己手下真全是一群草包。
墨铜的确是该死,血红的确是做得没错,自己之所以要这样的方式惩戒血红,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血红的做派让她回想起了险些害死她的死去的津天。
“蝴神,接下来怎么做?”林碧迎上身来,给她撑了一把红伞。
蝴蝶白皙的手伸到伞外,借着雨线洗了洗碰触了脏物的手,视线平和地看着前方道:“他们知道我会找过来。他们是故意放走墨铜,就是为了我能够找过来。”
林碧一怔,很是不解这番说辞的理由,恭敬道:“属下不明白。”
“你平时少打点游戏,少用下半身思考,多动动脑子便明白了。”蝴蝶瞥了他一眼,道。
林碧连忙躬身,道:“属下遵命。”
蝴蝶往前走,林碧的伞连忙跟在身后,“我们知道了他们的真实身份,他们就逃不脱我们的掌控,那个小家伙是在用这种方式告诉我们,他没打算逃,要跟我们抗争到底。我们用天火会的方式,他就用灭世主的方式。”
林碧不解,问道:“灭世主的方式是什么方式?”
蝴蝶更为不耐地再看了一眼林碧,林碧心里不禁一凉,血红的惨叫还在耳畔。
蝴蝶最喜欢的就是灭世主的做事风格还有那股狂劲,自己草包下属的智商简直是对自己欣赏对象的莫大侮辱,冷声道:“就是比你们强了无数倍的脑子。”
林碧又是一怔,这才释然。
灭世主每一次作案,选择的对象在外人看来根本都是他们惹都惹不起的对象,然而最后的赢家往往能够是他们,就是因为灭世主比他们任何人都要更狡猾,无论是今年王者归来的运钞车一案,到从军方包围中化险为夷,并成功害死了他们五神将中智慧最高的风神……无一不是他们技巧与智商上强大的象征。
林碧连忙问道:“蝴神,您觉得我们应该如何应对?”
蝴蝶吃吃笑了笑,把玉指害羞地含进了嘴里,引人无限遐想地说道:“怎么应对都无所谓,肯定的就是,我一定要尝到他身子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