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院 > 仙侠修真 > [西幻]被退婚的贵族小姐暴富了 > [西幻]被退婚的贵族小姐暴富了 第90节
  这么看来,布列塔尼亚公国的那位废物女公爵也不是毫无用处。
  虽然蝉已经在人类社会里生活了一段时间,但是虫族的思维还是令他根深蒂固的将实力作为评判生物价值的第一标准,不过考虑到王虫的特殊性,也许那位令坎特罗国王吃了大亏的布列塔尼亚女公爵,也属于特殊人物。
  这么想着的蝉握紧身后的短刀,摆出一个准备迎战的姿势。
  然而下一秒,阿斯蒙蒂斯便突破了蝉的反应范围,在对方的冷汗下,将手放在他的脑袋上。
  “放轻松点,我家主人可没说让我动手。”阿斯蒙蒂斯身为司“情欲”的恶魔,其爱好除了在玛丽安娜手下找虐,便是欣赏他人的痛苦面容。
  这一刻,蝉为自己的鲁莽愚昧感到万般后悔。
  仅是一个照面的功夫,他就被阿斯蒙蒂斯的威压弄得动弹不得,甚至差点昏厥过去。
  不,这家伙的实力兴许在王虫的护卫队之上。
  牙齿打颤的蝉全凭自己身为“虫”骄傲努力抵抗着想要跪下去的冲动。
  好在玛丽安娜给阿斯蒙蒂斯下达的命令是“在对方未伤害阿比盖尔和女巫前不许动手”,所以恶劣的魔王只是欣赏了会儿蝉的惊恐面容,便轻描淡写地放过了他。
  “呼哈呼哈……”
  解除警报的蝉像是被抽干了全身的力气,直到阿斯蒙蒂斯走后,才想起人形状态下的呼吸本能。
  “那个……大人?”被眼前的这一幕所吓倒的老车夫哆哆嗦嗦地上前,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的雇佣费……”
  老车夫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一道寒光刺的睁不开眼。而当他的视线再次明朗时,所伴随的竟是自由落体般的视角下降,以及一声代表死亡的“咕咚”声。
  “真是浪费。”阿斯蒙蒂斯还是那副让人恨不得打他一顿的模样:“这是恼羞成怒了吗?还是因为有人看见你丢脸的模样。”
  “不,只是遵循某人的命令罢了。”蝉的出鞘非常利落,甚至以普通人的动态捕捉能力,都看不见他收刀前的动作。
  而将视线放到阿比盖尔那边。
  听见车外有动静,蜷缩在一起的女巫都不由自主地靠向最中间的老女巫,像是一群无主的鸡仔在暴风雨中,努力钻进鸡妈妈的羽翼里。
  “阿比盖尔?”老女巫的额头,双颊,下巴处都画着两长一短的诡异横条,像是以她的五官为中心,构造出一个简单的巫术法阵。
  但凡是对女巫部落有所了解的人,都不会去惹身上有巫术法阵的女巫。因为这在女巫部落里,是一种“长者”独有的殊荣,代表着她们已经步入了导师领域,能够开始教授新生的女巫并为其举行成年仪式。
  而在这些导师中,又以脸上有巫术法阵的女巫为首,她们大都是女巫部落中的首领或者大导师。
  “外,外婆?”阿比盖尔没想到她所救出的女巫里,居然包括她的亲外祖母。
  当年因为阿比盖尔的母亲曾被某个坎特罗的眼线所骗的缘故,她的外婆将其逐出了沙漠女巫的部落,后来因为王虫的袭击,导致阿比盖尔母女的栖息地遭到破坏,所以便与流浪女巫们回到了沙漠女巫的栖息地。
  虽然女巫部落禁止在满月节以外的日子里与外族男子私自相见,不过考虑到教会的步步紧逼,以及新生女巫所出现的断层问题。沙漠女巫们在一番纠结后,还是接受前来投奔的阿比盖尔母女,但却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对母女二人进行相当严密的监视。
  不过平心而论,阿比盖尔在沙漠女巫中的待遇还是相当不错的。毕竟女巫的新生儿实在是太少了,再加上阿比盖尔的母亲也是心里有数,所以在回归沙漠女巫的部落后,自愿将刚刚懂事的女儿交给阿比盖尔的外祖母,而她自己则是遁入女巫的遗迹中,实行自我监禁。
  看着数年未见的外孙女,阿比盖尔的外祖母罗斯穆尔可谓是百感交集。
  身为女巫部落的领袖,她很清楚自己要将部落延续放在首位,所以在得知自己引以为傲的独生女差点引狼入室后,哪怕是心里再怎么不舍,都没有在任何场合里给阿比盖尔的母亲留有余地,而是直接将其驱逐出部落。
  即便是阿比盖尔母女死里逃生地归来,罗斯穆尔也并未露出欣喜面容,直到阿比盖尔的母亲自愿到女巫的遗迹里实行自我监禁后,她才对与这个外孙女渐渐亲密起来。
  可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个罗斯穆尔在万般纠结中所保下的外孙女,现在竟成了拯救她们于水中之中的最后希望。
  当年在坎特罗人的追杀下,罗斯穆尔几乎是拼尽全力地拖住那些冒险者,给年幼的女巫们争取到逃跑时间。
  然而除了阿比盖尔,几乎所有的年幼女巫都在三个月内,被坎特罗的冒险者们依次投入大牢。
  那时的罗斯穆尔除了绝望,便是向魔法女神不断地祈祷,希望她能保佑阿比盖尔逃离坎特罗人的追捕。
  只可惜魔法女神并未垂怜罗斯穆尔,令她在被捕后两年内,便收到了阿比盖尔即将被除以火刑的消息。
  不同于罗斯穆尔这种有技艺压身的老女巫,阿比盖尔不仅年轻,更是让坎特罗的教会与冒险者公会遭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失败,所以他们必须用一场公开处刑,来洗刷阿比盖尔施加在他们身上的耻辱。
  当时的罗斯穆尔差点引爆了身上的女巫诅咒,好与这些令人憎恨的坎特罗人同归于尽。
  而命运就是如此作弄人的存在。
  阿比盖尔被刚到坎特罗的玛丽安娜救了下来。
  因为坎特罗的宗主教想杀鸡儆猴,而塞伊斯则是不想在玛丽安娜身上多花钱钱,所以被公开处刑的阿比盖尔便成了塞伊斯“送给”玛丽安娜的特殊礼物,气得坎特罗的宗主教直接拂袖而去。
  听到这一消息的罗斯穆尔顿时卸下了心中的大石头,并且对那位素未谋面的卡尔达公主多了些感激之情。
  她是听说过卡尔达的玛丽安娜的。
  毕竟是玛丽女王的孙女,阿基奎女大公的女儿,所以在对待类人种方面,肯定不会像坎特罗人那样赶尽杀绝。
  而事实上,罗斯穆尔的预感也没错。
  玛丽安娜在坎特罗时就与阿比盖尔形影不离,甚至在离开坎特罗时,还把阿比盖尔一起带走。
  …………
  ……
  “族里就只剩下这些人吗?”阿比盖尔扫过十几位瑟瑟发抖的女巫,不敢相信偌大的沙漠女巫部落,竟然只剩下十二位面容惨败的幸存者:“其她人呢?”
  “都被处死了。”答话的依然是被年轻的女巫们紧紧簇拥着的罗斯穆尔:“坎特罗人只要有特殊能力的女巫,余者都被除以火刑。”
  说罢,罗斯穆尔还特意瞧了眼脸色不善的阿比盖尔,唇边的苦笑化作一丝略显嘲弄的叹息:“包括你在内的五百一十三位女巫里,只活下了十三位。”
  至于阿比盖尔的母亲……估计坎特罗人在找到沙漠女巫的部落后,直接一把火的烧了她们的女巫遗迹,所以阿比盖尔的母亲也葬身于火海之中。
  “你还好吗?”罗斯穆尔声音发颤,面容发赤地问道:“卡尔达公主……我是说布列塔尼亚女公爵对你还好吗?”
  此话一出,那些年轻的女巫们都用一种相当复杂的目光看着阿比盖尔,里头既有复杂,也有期待,更是有一丝丝的不赞同,令阿比盖尔感到很陌生。
  要是换作从前,阿比盖尔一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可自从跟了玛丽安娜,见过那么多表里不一的人后,阿比盖尔也学会了人类的虚伪,并没有在罗斯穆尔发问的第一时间里作出回答。
  “也就那样吧!”阿比盖尔的迟疑与纠结竟成了女巫眼中的苦涩,令那些不赞同的目光统统化作了对阿比盖尔的怜悯。
  “我服务于布列塔尼亚女公爵,自然是得付出一定的代价。”跟了玛丽安娜这么多年,阿比盖尔竟然想不出到底是谁比较重要,亦或是说,谁对她更好。
  一个是她从小生长的部落,一个是对她有再造之恩的朋友。
  在这种并不美好的重逢下,阿比盖尔也只能含糊其辞道:“布列塔尼亚女公爵希望你们为她效力,你也知道,将你们从坎特罗的大牢里交换出来,是一件相当麻烦的事,所以布列塔尼亚女公爵是不会收留你们的。”
  “这个我晓得。”女巫虽然避世,但罗斯穆尔能活到这把岁数,也不是看不懂空气的人。
  估计是阿比盖尔在得到她们的消息后,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说服布列塔尼亚女公爵出面救她们一命,至于接下来该怎么走……
  罗斯穆尔忍不住叹了口气。
  总不能继续麻烦布列塔尼亚女公爵,然后让阿比盖尔跟她的老东家闹翻吧!
  第133章
  阿比盖尔在外人眼里不算是个健谈的人,但却在玛丽安娜面前又是另一种姿态。
  经过坎特罗人的折磨,再加上长途跋涉所带来的精神压力,那些挤在一起的小女巫们虽然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头,但却被排山倒海般疲惫所击垮,于是话到唇边,只发出蚊子般细小的声音,随即便感到喉咙处如火烧般疼痛。
  “先休息一下吧!到了奥布斯达境内再换下衣服和车子。”阿比盖尔没提让女巫们停留在奥布斯达境内。
  罗斯穆尔也明白还未被加冕为奥布斯达女王的布列塔尼亚女公爵,是不可能将她们留在境内的。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阿比盖尔去求玛丽安娜给女巫们一个临时落脚点,等她们收拾干净后,再到阿基奎大公国附近的黑暗森林里重建部落。
  “说完了?”负责看住蝉的阿斯蒙蒂斯十分无聊地打了个哈欠,然后剔了下指甲里不存在的灰尘,随口问道:“走吧!”
  “是。”对于这位玛丽安娜派来保护她的大爷,阿比盖尔一直都报以与毒蛇共舞的紧张心态。甚至说得更夸张点,阿比盖尔恐惧阿斯蒙蒂斯更甚于卢修斯,毕竟卢修斯再怎么嫌弃她,也会出于圣殿骑士的身份和玛丽安娜的颜面,而将阿比盖尔视作透明人。
  可阿斯蒙蒂斯就不一样了。
  阿比盖尔想起布提斯面对阿斯蒙蒂斯时的一言难尽,突然能理解各族为何都不喜欢恶魔,以及恶魔间古怪的等级制度与以下犯上的风气。
  因为有玛丽安娜的信物,再加上阿比盖尔又是玛丽安娜身边的熟面孔,所以奥布斯达的边境卫兵们不会没眼色地去拦未来女王的心腹。
  要说玛丽安娜对阿比盖尔也算是厚道,特意在卡尔达伯爵领处给阿比盖尔找了个落脚点,让死里逃生的女巫们能喘口气。
  由于卡尔达伯爵领是玛丽安娜父亲的大本营,再加上波琳娜为了恶心卡尔达伯爵,所以故意不给他增派属于伯爵的卫兵,因此这里相较于奥布斯达的其他领地,不仅清净了许多,更是少了些容易对类人种发起攻击的人们。
  当阿比盖尔带着女巫们去玛丽安娜批给她的临时落脚点时,那里已经有位年老的嬷嬷在等着她们。
  “女公爵允许你们在这里休息一周,并且还备好了前往阿基奎大公国的马车。”能被玛丽安娜派来接应的人,肯定是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事该做。
  看着眼前不大,但却在细节处透露出用心的临时落脚点,阿比盖尔更是觉得不是滋味,直到嬷嬷准备离开时,才想起要道谢。
  “她对你很好啊!”目睹一切的罗斯穆尔表情复杂道:“我不知道布列塔尼亚女公爵到底帮了多少忙,但是在你眼里,兴许她的重要性不亚于整个女巫部落。”
  其实罗斯穆尔本想说阿比盖尔已经被玛丽安娜彻底驯化,但是当着外孙女的面,她怎么也不能说出这么有攻击性,且容易得罪人的话。
  毕竟在现阶段里,阿比盖尔和玛丽安娜都算是她们的救命恩人。甚至说得更过分点,人家能做到这一步就已经很不错了,所以罗斯穆尔也没必要不知好歹。
  “您不累吗?我们五天后就得启程。”阿比盖尔真不想跟罗斯穆尔谈起玛丽安娜的话题。尤其是她曾为了自己的族人们,在玛丽安娜面前做出十分羞耻的行为,所以在罗斯穆尔有意无意地提到阿比盖尔跟玛丽安娜的关系时候,前者的语气突然变得生硬起来,丝毫不复见面时的热切。
  “……”面对这样的阿比盖尔,罗斯穆尔称不上恼怒,但却有种时过境迁,世事无常的宿命感。毕竟在几年前,她跟阿比盖尔的关系可是要倒过来的。
  只是在这种相当复杂的情况下,罗斯穆尔也顾不得那些古怪的不平衡之处,直接对阿比盖尔问道:“你……想成为沙漠女巫的下一任首领吗?”
  “哈?”阿比盖尔没搞懂外祖母这又闹得是哪一出,所以露出十分可笑的表情。
  “我说,你想成为沙漠女巫的下一任首领吗?”罗斯穆尔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我们女巫向来是有仇必报,有恩必还。不管布列塔尼亚女公爵出于何种目的向我们伸出援手,都值得沙漠女巫在与之决裂前,对其保佑最大的敬意。”
  说罢,罗斯穆尔还自嘲道:“况且我们这种连复仇都做不到的丧家之犬,现在又能做什么指望?”
  “……”
  一时间,阿比盖尔与罗斯穆尔都相顾无言。
  直到一位小女巫怯生生地来找罗斯穆尔,如梦初醒的阿比盖尔才回复道:“过会儿再说吧!”
  至少得等目前的烂摊子都收拾干净后,阿比盖尔才能回复罗斯穆尔的问题。
  ………………
  ……
  因为奥布斯达王城遭受攻击的缘故,玛丽安娜的加冕仪式被定在奥布斯达北方的大教堂内。对于像加冕仪式这样重大的日子而言,北方的大教堂不仅寒酸且底蕴不足,但是搁在北方人,尤其是克里斯蒂娜夫人的私人牧师眼里,却是准女王对北方人的尊重。
  尤其是在一众脸色铁青的南方人的映衬下,走路都带风的北方人更是显得挺拔了不少,活像是一只刚刚获胜的公鸡。
  “这未免也太简陋了吧!”阿基奎大公国的使者穿着最好的衣服,胸前的徽章闪闪发亮,同他那嫌弃的态度形成鲜明对比。
  若不是为了阿基奎女大公的面子,他也不必打扮得如此之隆重且格格不入。
  可谁料准女王是阿基奎女大公的继承人,所以为着阿基奎女大公的面子,这些自视甚高的贵族们也只得捏着鼻子挤在并不奢华的大教堂内,将满肚子的怨气都收拢在虚假至极的笑容后。
  由于是奥布斯达女王的加冕仪式,所以宾客们来了不少,基本上各国的使者外加奥布斯达国内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提前坐到自己的位子上,在仪式开始前用窃窃私语塞满了教堂的每一处角落。
  他们都急着见证一百年内的第二位女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