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好的被炙烤过,滋滋冒着油热的鹿肉。
还有此次训练圆满收官后,车队十几人的大合影。
这次画面中没有傅瑶。
被笑容洋溢的队员们簇拥在中间的男人,脱掉了红白色相间的赛车服上衣,穿一件裹身黑短袖。肩宽窄腰的好身材,双腿修长。
不知是否是因为训练的原因,他好像比前段时间瘦了。
单眼皮轮廓更深邃,寡淡了一些。
笑容也淡淡的,透着倦。
怀兮看了一会儿,说不出自己是一种什么心情。
她不想切大图,却还是点开了大图。
不想将傅瑶近日的朋友圈全翻一遍,好像是非要找一些与他相关的蛛丝马迹。
她还是从上到下仔仔细细地翻了一遍。
就像是打开潘多拉的魔盒,她知道自己再往下看,会有什么后果。
却还是一条条地,看下去。
将傅瑶半个月的朋友圈都看了一遍,近乎偏执一样地找他的身影,有他身影的照片,她就点开,放大了,仔细地,端详起来。
看他的笑容,猜他的心情,通过照片上细碎的信息,联想他今天做了什么。
越去看,她的心就像是在下坠。
下坠。
不知要坠到哪里。
只感觉到沉甸甸地,在无休无止,毫无底线,无法控制地下坠。
分手是一种悖论。
她没有他,自认为自己过得很不错。
而他没有她,生活得也很好。
这么多年都是如此。
没有她,他也热情高涨,笑容洋溢。
怀兮又上下滑了一遍,感觉自己像个变态,用这种近乎偏执的方式窥循他的生活,生怕落下了什么遗漏的,没注意到的与他相关的信息。
生怕无法了解到他。
可明明,是她换了号码,不与他联系的。
是她先把他在她的生活中赶尽杀绝。
过去的五年,他与她之前都是空白的。
原来一个曾经你那么了解,他的生活与你几乎息息相关的人,有一天,会变得这么陌生。
他生活中的一切,他人生的所有,都与你再没有任何的关系。
她为什么会这么难过?
他们不是早就分手了吗?
为什么会这么难过?
为什么。
“那个,我来晚了。”
对面突然落下一道温和男声。
怀兮也才发现,自己的确忽略了一条朋友圈。
是傅瑶前天晚上发的,那时应该如现在的南城一样,是伦敦艳阳高照的下午,猎场的那场森林大雾褪去,天色明媚。
镜头对准了外面舷窗,拍翻滚着的蓝天白云。
配字。
“等一场婚礼。”
上一条朋友圈是hunter全员结束训练后拍的大合影。说他们要回国了。
“那个。”
对面人又出声,提醒她。
怀兮这才抬起头,愣然地看着对方。
是前几天相亲时认识的一个颇为温和健谈的男人。
好像是巩眉哪个朋友亲戚认识的人。是南城人,在港城大学当讲师,教历史的,浑身上下一股温文尔雅的书卷气,笑起来都小心翼翼的。
怀兮上学那会儿学的理科。虽学得不怎么样,但她文科成绩更糟糕,尤其是历史,背都背不下来。
前几天见面,从前很讨厌古板的历史常识的她,意外地喜欢这个男人跟她讲古人前者的风流轶事。
两人聊得很好,分开时他要加怀兮微信,怀兮也没拒绝。
但他好像怕亲自联系她总有些唐突的,昨天还通过巩眉问她今天是否有空。他回南城是为了处理家事,即将回港城,想跟她见一面,再聊一聊。
怀兮觉得他人绅士又温柔,这样看似温吞羞赧,一开口却非常有趣的男人,应该在学校很受学生的欢迎。
而那天的确聊的很不错,她今天就来跟他见面了。
陈玺见她跟愣了神似的,也不像因为多等了他一会儿而生了气,就放心地坐到了她的对面。
他继续温吞地笑着,道着歉:“我以为开车过来刚刚好的,我还顺便去附近理了个发,没想到你等了这么久了。”
怀兮收回神绪,牵起唇角笑笑:“没关系,我没等多久。”
她也注意到,他理了利落的圆寸。
可能是理发师没留神剃得狠了,衬着头皮,青白相间。
她一怔,“你怎么,换发型了?”
“啊,”陈玺有些不好意思,顺手抚了下自己的头发,扎手心似的,他抿了抿唇,笑起来,“天气太热了。”
怀兮愣愣地瞧着他。
天气的确热,她今天也穿得非常清凉,他都羞于直视她,稍稍闪躲一下眼神,转身找服务生要茶点单的同时,状似无意地说:“你那天说你喜欢男人理圆寸。”
怀兮又是一怔,心下好似轰然一声。
她强牵起唇,良久,才发出好笑的一声,问他:“我……有吗?”
她完全没印象了。都不知是什么时候无意说出去的。
“有啊。”陈玺招徕服务生接过菜单,回头正准备跟怀兮说话。
突然发现她好像被他的话给逗笑了。
可笑着,笑着。
眼圈就红了。
喃喃着。
“我有吗?”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考虑到有人一直在等,我先写这么多发了,凌晨再发一更,下一更别等了,还在写!明早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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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痴缠
陈玺以为自己说了什么不好的话,有些手忙脚乱的:“……我就是觉得太热了,所以才去了趟理发店,南城这天气你也是知道的……你别多误会啊,我就是想起,你之前跟我说过一次。”
她这表情,跟要哭了似的。显然不是被他逗笑的。
陈玺说完,拿出了包纸巾,撕开塑料包装要递给她。
怀兮并没那么脆弱,眼眶却还是通红的,她见他动作笨拙,几度都撕不开纸巾的包装,整个人也小心翼翼的,像是她有多么易碎,他多看她一眼,她都要裂出一道瑕疵般的痕。
她忍不住破涕为笑了,因了红着眼眶,眼眸也仿佛蕴了波光,盈盈瞧着他,说:“不用给我纸。”
陈玺又是一愣,立刻手足无措了:“那你……”
“我没事。”
怀兮扬起唇角笑笑,四处望了一下,空调在哪个位置,边还用手在耳旁扇了扇风,想借凉风过滤掉眼底的热意。
等情绪稍微好点了,她才回过头,眸色镇定了些许,看着他,并无恶意地问:“你以前,有过交往的女朋友吗?”
他今年二十八岁,照理说没有交往过别的女人,不太可能。
但她总觉得,这样的男人像是一张白纸。你哭了他给你擦眼泪,你不高兴他问你发生了什么事,你不舒服了,他立刻跟你解释。
毫无与女人周旋的套路,从来都是笨拙的真心实意。
他们约在下午四点钟,他提早来了十五分钟,见她提前出现在这里,他刚才还跟她解释了一遍,好像真的迟到了而感到愧疚。
陈玺又有些害羞了,低头一笑,承认道:“有过,很久之前了。”
“这些年没交往过?”
“嗯。”
“为什么?”
“再遇不到之前那么有感觉的,”他直言直语地说,并不想遮掩,又深深看了怀兮一眼,闪躲开目光,“除了遇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