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前面:很短,没有太复杂的情节,希望大家喜欢!说好不写的还是手痒写了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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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境四周是黑暗的,唯独中央尚有雾蒙蒙一圈光影,仿佛黑白放映机般印着模糊的女子身影,离她很远,看不清,什么也看不清,唯一清晰的,是那一句恶狠狠的咒骂--
  “贱种……”
  于是,北宫朦从梦里惊醒,她从书桌坐起身,发现自己的额发已经湿尽,身上更是细细密密出了一片白毛汗。
  “又是那个梦……”她抚了抚额头,心有余悸。
  手上还执拗握着杆笔,笔尖上黑色的墨汁已将白色纸湿透,于是她将纸揉成一团,起身,送到另一侧的火炉里,看那小团迅速熔成一片亮焰,好像调皮的小孩跳起了舞蹈……
  于是又从一侧拿出火钳,拨了拨它单薄的实体,瞬间,便随着一阵青烟消失了……
  北宫朦起身来到窗边,窗户结了冰花,窗外鹅毛大雪变成瀑布般的感觉倒印在玻璃上,无聊,好无聊,她拿起手机,划开,简单的聊天页面只有数人,置顶的便只有那一个,她点开,明知对方可能不会理她,还是打出一段话:“结束了?相信结果一定很好,父亲……”就在打出“父亲”两个字后,立刻按了回删键,删了整段话,扔下手机,闷闷坐在飘窗边……
  手机被她扔到了一本旧书上,书面封皮已经泛黄,《荆棘鸟》叁个字还是格外清晰,她将书拿起来,看了几页又放下,看不下去,有些烦躁,于是拿着书溜出了卧室,想换一本看看……
  其实这座古老的藏书阁一层有两个房间,她的这间并无藏书,所有的书都在另一侧,而那侧……其实是个禁地。
  至于为什么是禁地,一向对她千依百顺的父亲唯独对此事并未言明,只在她赖着要搬过这偏僻藏书阁时曾坚决反对。
  奈何她的心头好其实就是那间,不知为何,当年误打误撞进入那间拥有层层书柜,白色欧式四柱落地床,宽大白羊毛地毯的古风卧室时,让她瞬间有种难以言说的温暖亲切感,于是促着向父亲提了搬家的要求。
  其实,搬离核心区域还有其它原因,那些只有她自个儿知晓的小心思,小秘密,但搬过来已经一年了,不知道自己的目的算是达到了?还是没有达到,总之,她离那房间……仍然有些距离。
  偷溜进那静谧整洁仿佛依旧有人居住的房间,换了本书,又迅速偷溜回来,如果给打扫下人碰到了,轻则好言相劝,重则报给父亲……那省不了会有一场大麻烦,这房间似乎对父亲非常重要,因为向来宠她要星星不给月亮的父亲,对此,是会动真格的,会瞬间让她意识到身为这偌大家族族长的威严与说一不二,她向来胆小认怂,有过前车之鉴,还是小心为上。
  就在她摄手摄脚往回溜的当口,只听一声咳嗽,惊动了楼道的感应灯,瞬间暖黄昏暗的楼道变成一片明亮,她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往楼洞门那边看去,只见飘飘洒洒的白色雪涟前,黑色的高大身影,正带着风雪的寒意,向她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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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又故意吓我!”关上门,带着点小生气,她弱弱向来人抗议。
  那一身黑衣考究的少年,短发干练,身量比她高出两头有余,不知道是受了冷还是什么原因,皮肤莹白得过分,眉宇却硬朗分明,此时望着北宫朦,剑眉微蹙,薄唇抿紧,颇有些少年老成的成熟气。
  北宫朦一步一瞬,小心翼翼向他靠近,两人相距不到一米时,那少年发了声:“你又忘了今天周几?”
  北宫朦愣在原地,对啊!今天是家宴的固定日子,幸好他来了……不过,他怎么屈尊前来了呢?
  睁着萌萌大眼,不解望向他,不需开口,那人应该明了。
  “今天试剑结束,正好剑馆离你这不远,顺路,就来叫你。”他这样说,转身去了火堆那边,只留给她一个高高大大的背影。
  哦!原来如此,看来如果不是顺路,他是绝不会主动出现在她面前的。
  不!应该说他避她而不及。
  双胞胎却形同陌路,原因?
  他说,对着父亲说,而且是几次叁番,不避讳地说:“她太笨了,丢人!”
  一想起这句,北宫朦有了立刻想把对方从屋里扔出去的心,她不要他的“顺路”,而且即便不去参加家宴,父亲也不会怪她分毫。
  “你,出去!”她鼓起勇气,指了指门,却音若蚊蝇。
  “你说什么?”那人却整以闲暇般悠然回身,用极有威慑力的磁性嗓音,将她弱鸡的气势,彻底压了下去。
  北宫朦默默转身,走到衣柜边,悄悄打开柜门,不再言语。
  看她在那边左挑右选混时间,那边等待的少年眉眼果然流露出些许不耐,几步来到她身后,两只袖子挽起,健壮的手臂,自她柔软的侧腰擦过,深入衣柜深处,摸索起来……
  他们靠的很近,她能感觉到头顶那人似乎正低头,向她发顶喷出一阵阵温热的鼻息,熟悉的清爽甘草气味笼罩了她,他的手臂,似乎也在向上,收紧,从腰,到她饱满的乳房的下缘……
  “穿这件!”他终于塞了件粉色的小香风连衣裙给她。
  北宫朦此时却沉浸在不知名的情绪里,她的双颊有些不自然地红,就如同眼前晃动的这件连衣裙,青春,可爱,而且有一丝丝稚嫩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