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阙:“……”
郑阙哑口无言:“行吧,你开心就好。今晚一九八二,去不去?”
“不去。”赢骄拧着眉头看着下一道题,试了好几种方法都没做出来,心里正烦躁,闻言随口回了一句。
“行不行了骄哥,”何粥走过来:“就差你一个人,你有事?”
“嗯。”赢骄拧开矿泉水瓶喝了一口,脑子里还在想着那道题:“你们去吧。”
何粥瞄了一眼他桌面上的练习册,牙疼:“不是,你真要当好学生了?”
这次考试过后,赢骄就像是抽风了一样,突然开始学习了。
一开始,何粥他们还以为他是装样子,没想到一天天过去,他还真就坚持下来了。
赢骄擦了一下唇角上的水珠,嗤道:“什么好学生?别瞎给我盖章。”
“那你这是……”
一句话还没说完,何粥就被赢骄推到了一边。
何粥刚想抗议,一转头看到从外面进来的景辞,立刻让开了地方。
“艹,”赢骄到底还是没做出来那道题,他揉了揉太阳穴,骂骂咧咧地摔了笔。
什么破几把题,搞这么复杂干什么。
景辞刚被刘老师嘱咐过,见状,转向他:“你头疼?”
“是啊,”赢骄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勾唇看着他:“小同学,怎么办,你帮我揉揉?”
景辞已经渐渐习惯了他的调笑,闻言没理会他。低头从自己书架里掏了掏,掏出一瓶风油精递了过去:“给。”
这是李宙前几天送他的,说看到不少超常班的学生在用。担心景辞也用得上,就顺手跟着买了一瓶。
赢骄接过去,挑眉:“这玩意怎么用的?”
他拧开瓶盖,凑到鼻子底下闻了闻,顿时拧起了眉:“我去,这么大味儿呢。”
“不是那样,”景辞抿唇笑了一下,指导他:“倒在手指上,然后涂在太阳穴上,据说很好用。”
“是吗?”赢骄闻言,竖起瓶子就往下倒。他动作太大,瓶子里的风油精一下子去了大半瓶。绿色的液体顺着他的手指,稀稀拉拉地落到地上。
景辞有些心疼:“你倒太多了,少一点。”
赢骄心里憋着坏,把风油精往桌子上一放,道:“弄不好,你帮我?”
景辞看看地上的那一小滩液体,纠结了一下,点点头。
他不忍心浪费,就没再从瓶子里倒,而是伸出一根手指头,在赢骄沾满了风油精的手上蹭了蹭:“你低一点。”
赢骄听话地微微低下头,还十分自觉的将额前的头发拢了上去。
景辞仔细帮他涂完了一边太阳穴,又转到了另一边。
赢骄垂眸看着他认真的小模样,轻笑一声:“喂,小同学。”
“嗯?”
“何粥约我晚自习出去玩。”
景辞的动作一顿,抬头看着他:“逃课不好。”他停了停,又加了一句:“你今天的任务还没完成呢。”
以赢骄目前的情况,并不适合跟着老师走。景辞不但给他讲解课本上的知识,还额外选了练习册让他做。每天都有一定的量,做完了再帮他批改。
错的地方找本子记下来,重点给他讲。
两个太阳穴都抹完了,景辞停了手,拧上风油精的盖子:“好了。”
赢骄目光柔和地看着他:“谢谢小同学。”
景辞抽出纸巾擦了擦手,淡淡道:“不客气。”
犹豫了一下,他问赢骄:“你真的要逃课吗?”
“哪儿呢,”赢骄动作娴熟地转着笔:“我是那样的人么。”
他抬眸看向何粥和郑阙,勾唇,骚里骚气地道:“听见了没,我们家小同学不让我去,不去。”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赢骄:开玩笑,我从不逃课,跟何粥他们根本不一样。
第二十五章
何粥郑阙:“……………………”
正往这边走, 准备跟着劝一句的彭程程:“…………”
彭程程的脚步可疑地顿了一下, 随即面无表情地退了回去。
何粥深吸了一口气,瞄了一眼正在旁边看书的景辞,隐晦地道:“不是, 骄哥,你就不能矜持点?”
郑阙右手搭着何粥的肩, 死鱼眼看着赢骄:“骄哥,你要再这样, 赶明儿我就去谈恋爱!”
弄的跟谁不会秀一样,艹!
这特么的人还没搞到手呢!
“你?”赢骄咬着笔,慢条斯理地将手中的练习册翻了一页, 嗤笑:“是什么让你产生了自己有人要的错觉?是羡慕吗?还是嫉妒?”
郑阙:“…………”
赢骄怜悯地看了郑阙一眼:“要是实在眼红的话, 就去信教吧。”
郑阙愣了下,不明白话题为什么忽然转的那么快,疑惑:“啊?”
赢骄勾唇, 笑得十分欠揍:“起码也算是有主的了。”
郑阙:“……”
郑阙大怒, 推开何粥就冲着赢骄扑过来了:“赢骄!我日你大爷!!”
“干什么呢,”赢骄轻轻松松地挡住他,蹙眉正了正被郑阙碰歪了的桌子:“我们家小同学在学习没看到?学渣呢, 就要有学渣的觉悟,不要总给别人添麻烦,好吧?”
郑阙:“……”
郑阙:“艹!”
郑阙抹了把脸,拉着何粥转身就走。
彭程程见状,也跟了出去。
“讲真, ”走廊里,何粥转头看着郑阙:“老郑,生物老师有没有说过,人体中是不是还有一条骚脉什么的?我总怀疑骄哥是打通了这条脉。这把他给浪的,咱七班都快要装不下他了。”
郑阙一脸牙疼的表情:“景辞到底是怎么受得了他的?”
他说着,疑惑:“不是,我就搞不明白了,两个月前,骄哥不是还天天骂景辞变态吗?还让咱们谁都不许在他面前提景辞的名字,这怎么就忽然……”
几个人出了教学楼,何粥左右看看,见周围没有老师,从兜里摸出一根烟叼着,呵呵了一声,做了总结:“男人的话靠得住,母猪也能上树。”
这段时间,因为景辞考了全年级第一的事情,何粥几个人最大的乐趣,就是去论坛上浏览和景辞有关的帖子,看的心情那叫一个爽,连搞事都顾不上了。
但时间一长,他们就坐不住了,也就有了今天的提议。
即使赢骄不出去,也没能打消他们逃课的热情。几个人本来就想逃个晚自习,被赢骄这么一气,干脆不想回去了,直接就往学校西边的围墙走。
这里一开始是七班拿外卖的地方,久而久之,又衍生出了新用途:逃课。
何粥他们悄悄地摸过去,没想到还碰到了一伙跟他们一样想要逃课的人。
“艹,乔安彦那个逼就是欠揍!”一个人一边往墙头上爬,一边骂骂咧咧:“刚我说要逃课的时候,你们看到他那个眼神了吗?我就艹了,我什么轮到他看不起了?”
下面一个穿着黑色骷髅头外套的男生搓了搓手,抓住墙上的一块凸起,道:“人家现在可牛了,咱们班主任不是天天夸他吗?什么浪子回头啦,是我们的楷模啦,当然看不上我们这些不求上进的人。”
第一个人不屑地呸了一声:“楷模?就他期中考试考的那几分?之前吹的跟什么似得,这个会背,那个也会背的,结果一考试就现了原型。”
黑色外套咧着嘴笑,正要说点什么,余光瞄到后面有人,立刻警觉地回过了头。
见不是老师,他松了口气,冲何粥他们挥手打了个招呼,熟练地跳下墙走了。
“他们说的乔安彦,是不是就是跟景辞打架的那个?”何粥回头问彭程程:“他也开始好好学习了?”
彭程程点点头:“是他。”
“他……”郑阙嘿嘿地笑:“也被景辞的学神气息感染了。”
“也?”
郑阙冲教学楼的方向努了努嘴:“还有一个骄哥。”
“别提他。”何粥吭哧吭哧地往墙头上爬:“好好的逃课不好吗?”
郑阙一拍额头:“怪我,不提不提。”
几个人一边说,一边飞速地翻墙离开了学校。
而此时此刻,被他们议论的乔安彦,正坐在座位上,脸色惨白地看着一本语文书。
不对!所有的一切都不对!
重生之后,乔安彦就发现,自己的记忆力和理解能力都变得非常好。
明明已经很多年没接触过高中课本了,可老师讲的知识他都能听懂。需要背诵的内容更是,略微读几遍就能全部记住。
一开始的震惊之后,就是巨大的惊喜。从天而降的金手指,谁不喜欢?
重生的第一个月,乔安彦志得意满,发誓自己一定要在期中考试上一鸣惊人。
然而他万万没想到,恰恰就是从那场考试开始,他的脑袋又变得和没重生之前一样混沌了。
明明是背过的内容,却一个字都不想起来。
试卷上的题目他分明看着眼熟,可就是不会做。
期中考试的成绩出来后,乔安彦不但没有考到预想中的好成绩,反而还直接掉到了全年级倒数第一名。
他本以为那场考试只是自己状态不好,然而一天天过去,乔安彦却惊恐的发现,自己的脑袋再也没有恢复过来。
每次听到老师夸他勤奋认真,乔安彦都十分暴躁。
他要的是迅速打脸、翻身逆袭,而不是吭哧吭哧地像老黄牛一样,每天累死累活的学习。
乔安彦死死握着手里的课本,脸色阴沉地似是能滴出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