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院 > 仙侠修真 > 豢养 > 豢养 第33节
  殷止戈摇着头,用一种看恶魔的眼神看着他说:“你这和你当初憎恨的季时先有什么区别?”
  白昼无所谓地勾了勾唇角,“没区别,但是我乐意。”
  殷止戈嘴唇动了动,可是终究什么话都没有再说出来。
  一个星期以后。
  白昼已经安排部署了一部分士兵先将非洲区包围了一个圈,然后自己和湮、殷止戈一起出发,准备找到季时先的藏身之处。
  季时先和司衍在实验基地里看着慢慢逼近的白昼一行人丝毫不惊慌,司衍问道:“教授,他看起来是有备而来,我们该怎么做?”
  季时先带着一种志在必得的笑容,胸有成竹道:“千年前他落在我手里,千年后他依然斗不过我,毕竟他再强大,也是我制造出来的。”
  白昼一行人跟着从肯尼核心里提取到的信息来到了季时先可能会在的地方。
  殷止戈从几天前就一直安安静静的,此时她看着外面的沙漠也不发一言。实际上,她觉得有很多蹊跷的地方,比如,为什么季时先的老巢会这么容易让他们找到,比如肯尼暴动来的这样快,失败的也这样快,可是她也不想跟白昼多说什么。
  他不把人类的命放在眼里,自己作为人类有什么立场去跟他出谋划策。
  眼看着还有一公里即将到达坐标地点,沙漠突然开始变得不平静。
  远处的地底下好像困着一只猛兽,咆哮着想要冲出来,沙漠开始变得像波涛汹涌的大河,他们的床在上面好像一叶扁舟,白昼当机立断地启动了飞行模式,可是黄沙还是呼啸着喷了他们一头一脸,在他们还没启动之前就打到了地面。
  “是沙尘暴吗?”殷止戈刚想问一声,却吃了一嘴沙子就赶紧闭紧了嘴巴、
  三人弃车而下,一路狂奔,可是飞沙在后面紧紧跟随,如影随形。
  白昼就是被埋了也没有什么大碍,可是湮和殷止戈却只有死路一条,但是他即便自身再强大,对付这种无视任何攻击的黄沙却束手无策。
  在沙漠上走路都很艰难,更何况是跑步,所以很快,殷止戈和湮也不知道究竟是谁绊了谁一下,然后两个人都摔倒了。
  就是这一愣神的功夫,殷止戈和湮不见了踪影。
  狂沙也顿时销声匿迹。
  白昼眼睛里泛起了一丝蓝光,扫视了一下周围的沙漠,已然搜寻不到任何生命特征了。
  他们不是被埋在了下面,恐怕是被带走了。
  他看着不远处即将到达的目的地,冷冷地笑了。
  不知过了多久,被糊了一头一脸沙子的殷止戈醒来后呸呸呸吐了两口沙子后,才发现自己已经换了地方,可是身边没有白昼,也没有湮,她看着这个黑洞洞的像地牢一样的房间顿时有些惊慌。
  “有人吗——”
  “救命啊——”
  头顶上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她头顶打开了一扇天窗,透出些许亮光,上面那人背着光,她看不清楚他的面容,可是他一出声,她瞬间就想起来了。
  “司衍,是你吗?”
  司衍沉默了几秒钟后点了点头说:“是我。”
  “还能见到你太好了,你能先放我出来吗?”
  司衍摇了摇头说:“抱歉,不行。”
  殷止戈一愣:“为什么?”
  “因为你还有别的用处。”
  殷止戈这才知道,自己不是遇上普通的沙尘暴了,而是人为被抓起来了。
  第50章 立场 ...
  白昼指挥着外面包围的机器人缩小包围圈, 湮身上的光脑可以向他输送自己所在的位置。
  本来还不确定他老巢精确的位置, 现在他可以直接按照湮的位置进行围堵。
  不知道殷止戈是否跟湮关在一起, 不过也不重要,他会将两个人都救出来的。
  为什么非要带着她来呢, 自然是他想试探一下,她现在究竟是站在哪一方的。
  如果她已经彻头彻尾的跟他站在一个阵营, 那么他自然不吝于对她好一点,如果她还是倔强地跟别人站在一个阵营,专门跟他作对, 那他也就只好不客气了。
  况且, 她身上还有一个谜,需要揭开, 而被中途掳走,也是在他的意料之中的事情。
  殷止戈此时在地牢里,司衍丢给她一个注射器之后就无情地将门又合上了,她捡起注射器颓然地坐在了地上。这四周一片漆黑, 伸手不见五指, 她也不知道季时先又把她抓来是想干嘛, 难道是当人质要挟白昼?
  别搞笑了,他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的好吗, 她深信, 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情,让他二选一的话绝对不会选她的,毕竟, 她算什么啊……
  在黑暗中,她也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想试着爬上去,可是四面的墙上都光秃秃的,而且整个地牢一个垫脚的东西都没有,于是她只能放弃了。渐渐的,她觉得越来越心慌,想仔细观察一下司衍给她的这支注射器到底是干什么用的,可是根本看不到。
  虽然司衍跟季时先是一伙儿的,但是他应该是个好人,而且也帮助过他,他偷偷摸摸跑来给了自己这个东西想必是待会儿会有用的东西,可是她不知道作用是什么,也不敢轻举妄动。
  殷止戈总觉得季时先心里在谋算什么见不得人的小九九,毕竟他都能收买了肯尼,肯定还有着后手。
  在她等的都开始昏昏欲睡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一声强烈的爆破声,连带着她的这个地牢都受到了震动,晃动了两下。
  接着,过来大约半个小时,她头顶的天窗又打开了。
  季时先那张可恶的脸出现在上方,冲她笑了下说:“想出来吗?”
  殷止戈高贵冷艳道:“不想。”因为她笃定了他来找自己肯定不只是为了关起来她,于是不想输了气势就嘴硬道。
  “哦?”季时先起身,“那你就一直在下面呆着吧。”
  看着他真的准备走了,殷止戈也顾不上骨气了,说道:“哎哎哎,我出去,我想出去还不行吗!快放我出去!”
  季时先在上面按了个按钮,有一个伸缩的梯子自动降了下来。
  殷止戈将司衍丢给自己的那根注射器藏在口袋里,装在若无其事的上去了。
  一直在黑暗中呆着,猛然看到如此强烈的灯光,她的眼睛还有点不适应。
  她闭了闭眼睛稍稍适应了一下后,才发现这是跟之前d区那个实验室差不多的地方,不过地方大了好多,而她现在所在的区域也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而已。跟着季时先穿过几扇拱形的铁门,她被带到了一个巨大的屏幕前。
  季时先在屏幕前按了几下,画面切换到外面,殷止戈才知道原来白昼带领的机器人和人类……应该是人类吧,已经打了起来。
  刚才那声炮声,恐怕就是战斗开始的声音吧。
  季时先手下的人类手里拿着可以致命打击机器人的先进武器,而机器人则有着比人类更为不易摧毁的强大身体,一时间,竟难分胜负。
  殷止戈看着空气中快速掠过的各色线条,看向季时先问道:“你让我看这个是干什么?”
  “我只想问你一句,你是站在人类这边还是机器人那边?”
  “当然是人类这边了。”殷止戈毫不犹豫地回答道,不过在心里想的是也不准备站在季时先这一边,毕竟他到底打的什么主意,还未可知。
  “那好。”季时先微笑着说道,“我今日需要你助我一臂之力。”
  “可是我能做什么呢?”殷止戈疑惑道。
  “你的体内有巨大的能量,但是现在被封闭了,之前你受到那几个机器人的侮辱的时候就没有疑惑过自己是怎么得救的吗?”季时先将大屏幕切换到另一个场景,“让你看看事情的经过吧。”
  殷止戈看着画面中那个面部表情诡异的自己睁大了眼睛说:“这是我吗?”
  “当然。”
  “可是你怎么会有这个?”
  季时先靠近她一点,弯腰抬手,殷止戈下意识的一躲,“你想干什么?”
  季时先笑了笑说:“放心。”他抬手从殷止戈的耳朵里捏出那个米粒大小的东西,殷止戈这才想到之前这里有个可以发送坐标的东西,可是为什么后来她好像从脑子坏掉以后就彻底忘了这个事情。
  “原来你一直在监视我。”
  “不,我只是在保护你的安危而已。”
  “哼。”她之前也想过为什么司衍说她的身上有定位追踪系统可是从来没有被追踪过,“那我之前好几次遇到危险你怎么不来救我呢?”
  “因为这个东西并不能经常用啊。”季时先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说,“次数是有限的,在你觉醒力量的时候才能被我检测到。”
  殷止戈根本不信他的鬼话,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直说吧,你想让我干什么?”
  季时先走到旁边的试管架上,取出一只,然后拿出一根注射器说:“我来帮你觉醒被封闭的力量,你用你的力量去打败白昼。”
  殷止戈后退了一步,“我该怎么才能相信你?”
  季时先又露出那副令人感觉不舒服的笑容说:“你以为我是在跟你商量吗?”
  殷止戈顿时觉得不妙,想跑,可是突然感觉耳垂处传来一阵刺痛,她顿时腿脚开始发软,倒在了地上。
  “你……”居然在刚才就做了手脚,她现在不仅腿脚,舌头也有些发软,说话开始大舌头了起来。
  季时先蹲下来,将试管中的那种橙黄色液体打入注射器中,然后抓起她的胳膊,扎了进去。
  殷止戈甚至连针扎进去的痛觉都没有了,更别提挣扎了,她眼睁睁地看着那些液体全部注射到了自己的静脉中。
  大约过了五分钟,她的脑子又开始出现了熟悉的眩晕,看着自己的手臂被针扎的那个地方脉络顿时变得清晰,红色的如大树的支脉一样的毛细血管都浮于表面,若隐若现,向上蔓延,从手臂到脖子,再到脸颊。
  “啊——”殷止戈痛苦地抱住头开始在地上打滚。
  第51章 同归于尽 ...
  体内有一股巨大的力量想要撕破她的身体咆哮而出, 全身的毛细血管和筋脉根根暴起, 看起来可怕至极, 一头乌黑的长发也慢慢的从发根变成了白色。
  而季时先一直面无表情地看着在地上打滚的殷止戈。
  司衍从另一个门走了过来说:“教授,我们的人现在支撑不了多久了, 怎么办?”
  季时先说:“不急,先拖住那些机器士兵的行动, 我们马上就可以赢了。”
  “是,教授。”司衍看了看地上声音已经逐渐微弱的殷止戈说,“教授, 她这样没事吗?”
  “没事。”季时先说, “只要有她,我们这仗就稳了。”
  司衍看着地上已经奄奄一息的殷止戈张了张嘴想说什么, 最后还是一句话没说就出去了。
  体内如同被千军万马踩踏过一样的疼痛渐缓,殷止戈觉得自己好像丧失了一切感觉,嗅觉、痛觉、触觉等等。
  她从地上慢悠悠地爬起来,脑子里一片空白。
  身上血红的筋脉逐渐隐在了皮肤下面, 而嘴唇却分外鲜红起来, 她的外表看起来正常了不少, 只不过那呆滞的眼神、空白的表情和殷红的嘴唇看起来更像一具诡异的木偶娃娃。
  季时先看着她说:“阿殷啊。”
  “是,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