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吵过架之后,李若非真的不去学校了,他每天会去看望下沈牧洵,阮萌知道后,感觉更奇怪了,难道他对没有救沈牧洵感到愧疚?
她望向病床上的英俊男人,沈牧洵从icu病房转移到了普通病房,每天有一段时间可以探望他。
肖恩慈信守承诺,承担了全部医药费,就算是他在这里住一辈子,也住的起。
可是谁会想在医院住一辈子呢,望着沈牧洵,阮萌忍不住为他难过,她想他是神父,最喜欢念圣经,于是下了个圣经的app,在他床边给他念圣经。
她念了两小时,口干舌燥,起身去饮水机倒了杯水,喝完水回来,看到他的手指动了动,她顿时惊喜起来。
果然是他最喜欢的圣经。
阮萌坐下后,继续念着,她观察着他,他眼皮动了动,看样子要苏醒了!
她念着圣经,床上的男人猛地睁开眼睛,漆黑的眼眸失去焦距,渐渐聚焦到了床边女人身上。
“你醒了!”阮萌喜极而泣,没想到圣经这么有用,“上帝保佑,阿门!”
男人的脸颊抽动了下,表情变得狰狞起来。
“你不要急,你受伤了。”阮萌赶紧去按床头的铃。
“……”沈牧洵启唇,发出微弱的音节,阮萌注意到后,低下头,耳朵凑到他唇边,可是依旧听不见。
他要说什么?阮萌急了起来,她看看周围,没人注意,索性把脸贴到他唇边。
“你想说什么?慢慢来,不要急。”阮萌耐心地哄道。
床上的男人恨恨地盯着她,张开嘴,一口咬在她的脸颊上,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脸颊一痛,阮萌本能地往后退,她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咬我干什么,我做错什么了,沈牧洵你是不是有毛病啊!”
男人冲她笑了下,笑容带着邪气,这一笑,阮萌莫名后背发凉。
医生和护士推门进来,对他进行身体检查,阮萌忙往后退,只不过他的目光死死钉在她身上,那种疯狂的炙热的目光恨不得在她身上戳出个洞,和他以前禁欲清冷的模样判若两人。
一定是摔下楼后,他脑子不正常了!阮萌在走廊里来回转,最后得出这个结论。
等医生出来后,阮萌委婉地询问道:“医生,他怎么样了,他脑子……”还好吗?
“没什么问题,毕竟是年轻人,再休息下就可以出院了。”医生看看她,她看上去不那么高兴呢,真是奇怪。
阮萌反应过来,勉强地笑了下,“谢谢医生。”
医生离开后,她转身就看到肖恩慈,她没好气地说道:“人醒了,你侄子不会被控谋杀罪了,拜托你管好他,不要出来乱咬人。”
肖恩慈目光沉沉地盯着她的脸,轻笑了下,“乱咬人的,好像不是之然吧。”
阮萌捂着脸颊,警惕地瞪了他一眼。
“醒了就好,我还有事,后续需要复健或者找营养师的话,我这边会负责到底的。”肖恩慈往后看了一眼,他身旁的助理迅速递给阮萌名片。
阮萌本来想扔掉,可想想决定给沈牧洵,她看他脑子坏掉了,有笔赔偿金傍身也是好的。
“那,我先走了。”肖恩慈笑了下。
这笑容怎么看怎么邪恶,阮萌浑身不舒服,她搓了搓双臂,打开病房门,沈牧洵静静地躺在床上。
她走到床边,把名片压在花瓶下面,低声道:“你为了救我,从楼上摔下来,让你咬一口就咬一口吧。这是肖恩慈的名片,我建议你狠狠敲他一笔,好治治你的脑子。”
她嘀咕完,转头一看,男人正睁着黑色的眼眸,定定地看着她,唇角微扬,表情嘲讽。
吓了她一跳!阮萌忙堆起笑容,“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他没说话,那双眼睛透着无声的讥讽。
神父怎么变成这样了?她心里奇怪,装模作样地看了下手机,她站起来说道:“我有事先走了,明天再来看望你,需要我给你带本圣经吗?我马上去书店买。”
提到圣经两个字,沈牧洵的脸扭曲了下,那双眼睛像是在发怒,阮萌提着包,赶紧离开了。
不对劲,不对劲,神父是不是又被鬼上身了?
阮萌回到家,李若非从楼上走下来,小猫咪憨态可掬地在楼梯上玩闹,只不过它走一级台阶都费力,他蹲下,让小猫爬到他手上。
银发青年对待猫咪的模样实在是太温柔了,阮萌扬起笑容,高兴地朝他说道:“我回来了。”
李若非放下猫,从口袋中取出一个精致的礼品盒,递给阮萌,“这是赔礼道歉的礼物,不要生气了好吗?”
“我早就不生气了。”阮萌唇角止不住的上扬,他竟然会买礼物哄她了,嘴上这么说,可心里超级高兴。
她打开礼品盒,一条做工精致的白金项链摆在里头,吊坠竟然是个小小的银色十字架。
怎么是十字架,她心里纳闷,可是没有表现出来。
李若非轻声问道:“喜欢吗?”
“喜欢。”
他拿起项链,要给她戴上,她撩起头发,表情欣喜,白皙细长的脖子上戴着项链,转过身,她搂着他的脖子,亲了下他的脸颊,“谢谢亲爱的男朋友。”
她抱着他的身体,他目光温柔,“我们就这样过一生,好吗?”
“好啊。”阮萌抱了他一会。
“脸上怎么回事?”手指触碰了下她柔嫩的脸颊,上面有一个浅浅的牙印,像是什么人咬上去的?
“这个啊……”阮萌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神色,“今天我去医院了,神父醒了。”
李若非眼睛不由睁大了,呼吸有一瞬间的凌乱。
“你知道了不要生气,他像是要告诉我什么,我凑近他去听他说话,然后,他就咬了我一口,不明不白的,我又不能对救命恩人生气,你说他奇不奇怪。”阮萌委委屈屈地说着,她见李若非神情恍惚,以为他不高兴了,搂着他的手臂撒娇。
别墅的门忽然从外打开,阮萌转头看过去,高大英俊的男人站在门口,向来扣到第一粒扣子的黑衬衫敞开着,露出大片胸肌和些许腹肌,黑眸阴沉地盯着银发青年,视线接着转移到两人勾在一起的手臂,他黑眸一缩,神情狰狞起来,恶狠狠地盯着阮萌。
“呜哇——”阮萌被神父吓了一跳,搂紧了男友的手臂,“我就说他不正常了,他脑子坏掉了。”
两个男人对视着,目光在空中相撞。
神父大步走了过来,边走边阴森地说道:“阮萌,你竟敢在我旁边念圣经,活生生地把我吵醒了。”
“我错了,我再也不念了,你这是要干什么啊!”阮萌很怂包地躲在男友身后。
看到她这副胆小如鼠缩在其他男人身后的模样,神父怒火中烧,“你给我过来!”
他一把从银发青年身后像捉小鸡一样,揪住她纤细的脖子,阮萌吓了一跳,惊恐地望着他,抖着声音道:“神父,我建议你去精神病院看一下。若非,若非,你快阻止他……”
“不要叫他!”神父恼火至极,他一眼看到她脖子上的十字架项链,怒气冲天,伸手一把将项链扯了下来,扔到了地上。
“你是不是疯了!这是我男朋友送的项链!”阮萌惊叫道。
她话没说完,对上那双漆黑阴沉的眼眸,吓得连呼吸都放轻了些,她实在是搞不懂了,欲哭无泪地寻求男友的帮助。
“住手,她什么都不知道。”李若非在一旁出声了。
神父阴森地瞥了他一眼,“占着别人的身体,和她相亲相爱,你爱上这种感觉了,你迷恋上普通人的人生了,是吗?”
他在说什么啊?阮萌一头雾水,祈求地看向李若非,快让这个黑化神父冷静下来。
偏偏男友一动不动,他搞什么鬼?
阮萌感觉不可思议,下巴忽然被人抬起,紧接着柔软的唇覆上,她睁大眼睛,沈牧洵吻她了,还是当着她男朋友的面!
他恶狠狠地咬着她的唇,像是要将唇瓣咬下来一样,阮萌吓得快哭了,这次她死定了。
出乎意料的,李若非什么动作也没做,只是神情恍惚地看着他们接吻,毕竟在他的视野中,看到的是黑发男人拥吻着阮萌,他抬起手,捂着唇。
“你干什么啊!”阮萌挣扎了下,总算推开他,她看看李若非,眼神染上委屈,像是在控诉他都不帮她,反倒是让黑化神父占了便宜,声音带了哭腔,“你怎么这样袖手旁观……”
“我是李若非。”
听听黑化神父说的什么话,他怎么这么无耻,竟然当他是她男朋友,“啊?”阮萌回过神来,脸上接连闪过不敢置信,惊悚,不确定,她眼睛瞪圆了,看到李若非沉重地点头。
也就是说他们两个的灵魂互换了,李若非的身体里沈牧洵的灵魂,而沈牧洵的身体是李若非的灵魂。
她手按着额头,这么扯的事情都被她遇上了,她往后退了好几步,忍不住思考一个问题,那到底是谁把谁绿了,还有她算不算精神出轨啊,她内心崩溃,脸上的表情如实反映出了这一点。
第49章 着魔04
“啊啊啊啊啊!”
阮萌突然尖叫了起来, 把两个男人吓了一跳, 李若非顶着沈牧洵的身体狠狠地看了她一眼, 语气带着淡淡的威胁, “不要叫了。”
习惯了神父云淡风轻的模样,他现在这样,英俊的脸上带着讥讽,她极其不适应,再看看银发青年, 她潜意识地认为自己在做梦, 索性转过身跑上楼。
回到房间, 将房门关上, 逃避现实, 阮萌扑到床上, 盖上被子, 心里想着,她一定是在做梦, 梦中梦, 没错,肯定是这样的。
快点醒来, 让一切都恢复正常吧。
在她祈祷的时候, 楼下两男人对峙着,李若非阴冷地看着自己的身体, “那天, 我看到你从楼上摔下来, 紧接着我的灵魂就跑进了你的体内,陷入了沉睡。”
“是,当我清醒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站在校园里。”沈牧洵沉着地说道。事发那天,意料之中的疼痛没有到来,仅仅是一眨眼的功夫,他发现自己好端端的。
看到坐在救护车中的阮萌,他心里很疑惑,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什么他站在这里,那被救护车拉走的人是谁?
疑问一个接着一个,当他透过玻璃窗看到自己现在的模样时,震惊不已。
他成了李若非,那李若非人呢?
直到自己的身体醒来,他才明白,他们的灵魂互换了。
李若非走上楼,沈牧洵想要阻止,被他冷漠的眼神钉在了原地,望着自己的背影,他有种很奇怪的感觉,是啊,他有什么立场阻止,他们才是真正的男女朋友。
他不过是顶着别人的身体,享受着她的爱,沉浸在这段虚假的恋爱中,并且着迷了。
房门一下子被打开,阮萌从被子里探出头来,见到的是黑发男人,他怒气冲冲地走了过来,她赶紧往床头缩,呜咽道:“你别过来啊。”
她要从床上下去,被他一把拉住脚腕,拖到了身下,他冷声道:“想跑?”
阮萌转头看看他的俊脸,还是很不习惯,她欲哭无泪,她不知道什么是真实的了。仔细回想下,这段时间的“李若非”确实很奇怪,一些小细节都能体现出来,比如说他爱吃清淡的,从不喝饮料,只喝白开水,对小猫很有爱心,会送她礼物,性格温柔体贴,这些细节都在提醒着她。
可是她被男友可能喜欢上苏蕊这件事搞得醋意大发,完全忽略了。
“你,你真的是若非?”阮萌询问道。“你们灵魂互换了?”
“不然呢。”黑发男人俯下|身,表情扭曲了下,“直到今天你都没有发现身边的恋人换了个人吗?你真的喜欢我吗?还是说,你的喜欢不过如此。”
他突然生气起来,神情暴戾,伸出手握住她的下巴,强迫她和他对视,她眼里的心虚一览无遗,他恨不得掐死她,修长的手指往下滑了些,按在她的脖子上。
“你这个女人,连我和他都分不清。”
阮萌颤颤巍巍的,紧接着想到,不对啊,她明明是被蒙骗的受害者,为什么他反倒怪起她来了。
她色厉内荏地说道:“我怎么知道!我以为锦鲤的愿望实现了!再说了,要是你当时肯帮神父,施以援手,你们就不会互换灵魂了!也就没后来这些事情了,你老是说因果因果的,这件事不就是有因才有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