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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4章
  晋江/檀无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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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楚昭从洗手间出来, 看到正在玄关换鞋的岑楚夕,说:“今儿个怎么回来这么早?”
  岑楚夕往客厅瞟了眼, 电视正在播放《花游记》第四期, 但看不到沙发上有没有人,她压低声音问:“是萧顽来了吗?”
  岑楚昭笑着说:“怎么,你想他啦?”
  岑楚夕瞪他一眼, 示意他不要乱说话。
  岑楚昭从实招来:“他不在。”
  紧张散去, 随之又有些失望。岑楚夕换好了鞋,抱着咕咕站起来:“那洛基和咕咕怎么会在我们家?”
  岑楚昭说:“我晚饭在萧顽家吃的, 吃饭的时候听童姨说, 后天是萧顽他爷爷的忌日, 她和萧叔要回s市扫墓, 他们原本打算把猫狗寄养到宠物店, 我自告奋勇说要帮他们照顾, 于是就把洛基和咕咕接到咱家来了。”
  岑楚夕看看放在客厅角落的狗窝、猫砂盆、自动喂食器和饮水机等猫狗用品,又看看岑楚昭,她笑着说:“做得好。”
  岑楚昭说:“童姨对咱们那么好, 我帮她点小忙是应该的。但我没养过狗, 你得指导我一下。”
  “我明天刚好在家休息, 我来照顾它们, 后儿个再交给你。”岑楚夕边说边坐到沙发上, 咕咕便乖巧地趴在她腿上。它真的是一只既文静又亲人的小猫咪, 大概是因为它左后腿残疾的缘故, 不能像普通猫咪那样自由地上蹿下跳,所以它才养成了这种性格吧。这样想着,岑楚夕便有些心疼它。
  洛基也跳上沙发, 卧在了岑楚夕旁边。
  萧顽的猫和狗这么亲近她, 让她倍感幸福。
  “你遛过洛基了吗?”岑楚夕问。
  “你回来之前刚遛过。”岑楚昭说。
  “遛完回来要给它擦擦脚。”岑楚夕说。她抱起咕咕,用脸轻轻蹭了蹭它柔软的皮毛,然后把它放到岑楚昭怀里:“我先去洗澡。”
  洗完澡出来,电视还在响,岑楚昭却仰着脸靠在沙发上睡着了,咕咕逃离了他的怀抱,依偎着洛基睡在了沙发上。
  岑楚夕拍醒岑楚昭:“回房间睡去。”
  岑楚昭打着呵欠回房去了,岑楚夕摸摸洛基的头,去厨房倒了一杯温水,端着回卧室。
  她没关门,以防客厅里的两个小家伙有什么动静她听不到。她之前在某乎看过一篇科普文章,说突然改变生活环境有可能会让猫产生应激反应,轻则食欲不振,严重的话甚至可能猝死。但目前看来,咕咕适应得还可以。
  岑楚夕还不困,她靠在床头,手里捧着剧本在看。
  因为要先拍《哥哥太坏了怎么办》,所以她不得不放下看了一半的《红白》原著,转而利用碎片时间研读《哥哥太坏了怎么办》的剧本,目前已经读了三分之一。
  傅红雪不愧是当红编剧,剧本写得非常精彩,主角和配角的人设和性格都很鲜明、立体,故事情节引人入胜,苏而不油,甜而不腻,正中少女心。如果不是太忙了,岑楚夕真想一口气读完。
  “喵~”
  刚看进去,一声猫叫让岑楚夕抬起头来。
  咕咕蹲在房间门口,却不敢进来,喵喵叫着试探。
  “你想到床上来睡吗?”岑楚夕柔声问,生怕吓到它。
  “喵~”
  岑楚夕招招手:“过来吧。”
  咕咕听得懂指令,迈步来到床边,床有点高,岑楚夕担心它跳不上来,便弯腰把它抱上来。它走到床尾卧下,低头舔舐它洁白的毛发。
  充足的暖气让房间的温度保持在20度以上,岑楚夕不担心它会冷,也就不去打扰它,笑着说了声“晚安”。
  看了几页剧本,困意袭来。
  蹑手蹑脚下床,去了趟卫生间,回房时经过客厅,瞧见洛基在沙发上睡得四仰八叉,也是心大。
  上床关灯,刚躺下,咕咕从床尾踱到床头,挨着枕头躺下。
  岑楚夕伸手摸摸它,心里忍不住想,它是不是也经常像这样睡在萧顽枕边?有它陪着,今晚说不定会做个好梦。
  她真的做梦了。
  而且罕见地梦到了萧顽。
  梦里,萧顽变成了《哥哥太坏了怎么办》的男主角池屿,她是池屿的继妹、女主角于珞珈。
  萧顽骑摩托车载着她来到海边,萧顽脱掉上衣,去海里游泳,她坐在沙滩上帮他看衣服。一个海浪打来,萧顽没了踪影,她吓坏了,跑进海里救他,却被他抓住手腕拽进了海水里。水中流光溢彩,她眼睁睁看着萧顽的脸缓缓向她靠近,再靠近,他吻上了她的嘴唇,有力的双臂将她禁锢在怀里……她闭着眼,心跳如鼓,一股奇怪的热流在她的体内涌动,她好像要烧起来了,又仿佛要融化在水里……
  岑楚夕在强烈的窒息感中惊醒过来,呼吸急促,心跳剧烈。
  梦里的画面在脑海中清晰地闪现,唇上仿佛还残留着温柔的触感,她抬手轻抚嘴唇,有灼人的温度。
  她这是……做春-梦了吗?
  而且做春-梦的对象还是萧顽。
  怎么会这样?
  对她来说,萧顽是天神,是人间理想,她仰望他,崇拜他,从来没对他生出过任何非分之想。
  一定是因为她睡前读剧本读得太认真,所以在睡梦中不自觉就把萧顽的脸代入了池屿,才会做这种色-色的梦。
  呼吸和心跳渐渐平复了下来,岑楚夕翻个身,却猛地僵住。黏-腻的触感那样清晰,无法忽视,脸烧起来,她僵硬地躺了很久,才忍着羞耻起床。
  天已经蒙蒙亮了。
  咕咕仍旧躺在枕边,兀自睡得香甜。
  岑楚夕一动它就跟着醒了,喵喵几声,伸伸懒腰,和岑楚夕一起下床。
  快速地冲个澡,换身衣服,把脏衣服扔进洗衣机里洗,然后坐在客厅的小板凳上看咕咕细嚼慢咽地吃猫粮。
  岑楚昭顶着鸡窝头从房间出来,睡眼惺忪地看着岑楚夕,哑声说:“好不容易休息一天,干嘛还起这么早?”
  “被咕咕吵醒了。”岑楚夕心虚地不敢抬头。
  咕咕听到自己的名字,扭头看过来,岑楚夕摸摸它的脑袋,冲它笑一笑。
  岑楚昭去了趟卫生间,回房穿上运动裤和羽绒服,然后牵着洛基出门遛狗,顺便买早餐。
  吃完早饭,岑楚昭打扮得光彩照人去学校了。
  岑楚夕和洛基、咕咕一起待在阳台上晒太阳,她给它们俩拍了张合照,然后发给童妙仪。
  五彩灵石:[照片]
  五彩灵石:[干妈,我和小昭会照顾好洛基和咕咕的,您别担心,早去早回。]
  微信刚发出去没一会儿,童妙仪打了视频电话过来,岑楚夕接听,笑着喊了声“干妈”。
  童妙仪问:“它们俩昨晚乖不乖?”
  “很乖,不吵也不闹,饮食也都正常。”岑楚夕说,“您是在火车上吗?”
  童妙仪“嗯”了声:“我不能坐飞机,只能坐高铁,也很快的,下午两点多就能到了。”
  岑楚夕说:“那到s市之后,您和干爸住哪里?”
  “我们家在s市的房子租出去了,只能住蔓枝家。”童妙仪笑了笑,“你今天休息吗?”
  岑楚夕点点头:“工作暂时告一段落,圣诞节之前相对会闲一点。”
  童妙仪说:“你梦童哥哥今天也休息,我让他把洛基和咕咕接回家。你今天要出门吗?”
  因为昨晚那个梦,岑楚夕只是听到萧顽的名字都忍不住脸红心跳,她低声回答:“不出门。”
  童妙仪说:“梦童工作忙,我和你干爸就没跟他提回s市扫墓的事,没想到他自己想起来了,还特地向剧组请了两天假,可他没跟我们说,等他今早回到家,我和你干爸已经坐上火车了。他要追过来,我没让他来,命令他在家好好休息。”
  岑楚夕说:“哥哥这段时间拍戏肯定很辛苦。”
  “不仅要拍戏,还要筹备新专辑、拍广告,忙得都没时间睡觉。”童妙仪叹气,话音里带着心疼,“你这两个多月也很辛苦吧?”
  岑楚夕笑着说:“做自己喜欢的事,再辛苦都值得。”
  又聊了好一会儿才挂断视频。
  岑楚夕默默算了下,《等春天》是9月20号开机的,拍摄周期就按三个月算,距离杀青已经不远了,大概也就在圣诞节前后。
  圣诞之后紧接着就是跨年,她记得很清楚,萧顽参加了tvm的跨年演唱会,唱了两首歌,一首是今年屠了各大音乐榜单的《toy》,另一首则是即将在2020年1月1号发表的新专辑里的歌——正是被选作《等春天》主题曲的《错落》。
  之所以唱《错落》,是因为《等春天》的卫视播放权卖给了tvm,并将在2020年寒假登陆tvm黄金时段的独播剧场。
  想着想着,岑楚夕突然一惊——她竟然忘了抢跨年演唱会的门票!
  各大卫视跨年演唱会的门票一般在12月初就会开售,现在已经12月16号了,门票肯定早被各路粉丝抢光了。
  但岑楚夕还是打开了购票网页,果不其然,各个价位的门票都售罄了。
  “唉。”岑楚夕对着手机叹气。就算买到了门票她也去不了,她现在已经不是自由自在的追星少女了。
  “嘟嘟嘟!”
  突然响起敲门声,原本趴在地板上晒太阳的洛基“蹭”地站起来,边“汪汪”地叫着边往门口跑去。
  肯定是萧顽来了。
  岑楚夕又想起那个梦,瞬间整个人都不自在起来。
  她边整理头发边往门口走,站在门后深呼吸几次,才握住门把手,将门打开。
  门外站着的却不是萧顽,而是一个穿着外卖员制服的年轻男人。
  岑楚夕愣了下,说:“我没有订外卖,你走错……”
  话还没说完,外卖员抬脚就要往里走,岑楚夕心里顿时警铃大作,她急忙关门,手机脱手掉在地上。
  然而她的力量怎么比得过一个高大的男人,外卖员用脚抵着门,一只手推门,另一只手伸进门内试图抓她。
  岑楚夕看到了男人手腕上绑着一条无比熟悉的绿蕾丝发带,她立刻放弃关门,转身就往里边跑,转眼就跑进了岑楚昭的房间,关门、反锁一气呵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