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躲避了荣安伯的魔爪, 时砚空闲下来,不得不承认老太太的分析其实相当有道理, 再次回忆剧情, 后期男主楚晖砚成功在朝堂立足,皇帝前所未有大方的赏赐男主一个侯爵,还是三代不降爵的那种。
  这样一来, 男主就是京城独一份儿的, 身上有双爵位的男人,于是男主非常真情实感的, 多次给皇帝上书, 请求皇帝收回楚家传到他这一代的子爵。
  两人你来我往几个来回, 皇帝十分感动, 勉为其难的赏赐男主无数珍宝, 将楚家的爵位平安顺利收走。
  同时收走的, 还有荣安伯这一脉,在军中代表的武将世家仅剩的兵权。
  皇帝成功将所有兵权掌握在自己人手里,对男主这个功臣看着就更加顺眼, 一路加官进爵, 过的顺风顺水。
  而男主身上的爵位, 照时砚现在的看法来说, 就是虚有其表, 看着荣耀一时, 但也只是男主一人支撑起来的。
  一旦男主去了, 这个爵位也就摆着好看,并不能给后人什么恩茵,与手里有军权的爵位完全没有可比性。
  时砚猜测, 男主他知不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或者说, 男主也只是皇帝收回兵权的一枚棋子?
  总而言之,皇帝这一招虽然算不上光明,但顺水推舟玩儿的相当顺溜。
  要知道,荣安伯这一脉,在军中的势力非常大,甚至能隐射至边关地区,要是等到楚家爵位传承到头,自然上缴兵权,至少还需要两代人的过度,那时候,估计皇帝的孙子已经在那把椅子上坐了不少年头了。
  皇帝等不及。
  这些事自然有荣安伯与大哥楚照砚处理,大胆推测,小心求证,既然楚家已经有了防范,必然不怕人暗中下手。
  至少,现在这件事的幕后主使一定知道他们的计划出了差错被楚家人察觉,若真与皇帝有关,那位是万万不会承认的。
  肯定会第一时间将他自个儿从这件事中摘的干干净净。
  时砚也是当过皇帝的人,非常明白那个位置上的人在想什么,不管背地里使了什么阴招,但明面上,在天下人面前,龙椅上的人必须是伟光正的代表。
  想通了这些,时砚就更加知道,这些事他现在插不上手,家里有人在前面顶着,大哥现在做事的积极性又这般高,时砚自然乐得轻松。
  找了家里大管家来,非常不讲道理道:“你去给少爷我找几个东南沿海那边的渔民和船夫来!两天之内,少爷我就要见到人!”
  大管家知道自家少爷的脾性,笑呵呵的问:“少爷,不知您找这些人所谓何事啊?您仔细给小的说说,小的也好按照您的要求,找和您心意的!”
  时砚手里摇着“天命风流”的折扇,不耐烦道:“少爷我要出海!去寻宝!反正就是要干一件大事!惊天动地的大事!其余的跟你说了你也不懂,别问了!”
  大管家确实不懂,甚至觉得他家二少爷在府里关了一段日子,折腾劲儿丝毫没有减轻,反而变本加厉。
  以前只是去翠云楼喝花酒,听小曲儿,最多花点儿银子,现下一开口就要出海,简直是要命。
  时砚哪里看不出大管家的想法,只面上表露不耐烦的神色:“你就说能不能办到吧?不行的话,少爷我找别人去!这京城有的是想为少爷我办事的人!不差你这一个!”
  大管家心下发苦,应下这事,回头被老爷夫人知道了,少不得要责罚与他,不应下的话,眼下二少爷就能让他吃一壶。
  “是,是,老奴立马就给您去找,刚好近几日有南边来的商人给家里送了帖子,老奴私下找人打听打听,保准给您找几个合心意的人来!”
  时砚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摆手:“我只看结果,不想知道经过,你要如何不需要跟我报备,快去吧!别耽搁少爷的大事!晚了有你好看的!”
  末了不忘提醒一句:“要是去找我爹告状,别忘了将我的原话捎给我爹啊!”
  大管家皱着苦瓜脸走了,时砚美滋滋的拿着画本子继续翻看,这是小甲前段日子传给时砚的一份资料。
  本世界二十年后,男主一力主持出海事宜,并在东南海域发现了大量银矿,为朝廷获取巨额财富,为男主封爵奠定了基础,事后绘制出的机密海图,现在就被时砚夹杂在无数画本子中,当成消遣,随意摆在院中。
  而整个楚家,至今,直到很久以后,都没人敢相信,时砚就是凭借这么一本画本子,硬生生给楚家走出另一条路来。
  时砚撇撇嘴,觉得做一个纨绔真是轻松啊,想想自己做皇帝和做权臣的那些年,简直过的像个劳模,只要稍有松懈,就有无数人跳出来关心你的身体,恨不得你一天十二个时辰长在工作中才好。
  大管家没敢瞒着家主,将时砚的要求一五一十跟荣安伯交代了,十分忐忑的等着家主回复。
  荣安伯听完大管家的汇报,腮帮子不由自主的抽动了几下,心说还有完没完,本以为这臭小子只是说说而已,被自己修理一顿,早该消停了才对,怎的还做着异想天开的美梦呢?
  大管家看老爷的样子,弱弱道:“老爷,二少爷让小的给你捎句话。”
  “说。”荣安伯的语气听不出情绪。
  大管家心下忐忑:“二少爷说,若是您不同意的话,他,他就翻墙钻狗洞去翠云楼消遣,反正,反正在家里也没人乐意与他玩乐。”
  管事的声音,在荣安伯阴沉的目光下,越来越小。
  “那小子还说了什么?”
  管事的腰躬的越发低了,心说只要与二少爷粘上,就没好事,心下发苦,嘴上还要兢兢业业的禀报:“二少爷说,您要不答应的话,他,他就带敏儿小姐一起钻狗洞去喝花酒。”
  “放肆!”
  荣安伯气的狠了,直接将手边的茶杯扔在地上,瞬间四分五裂,管事吓得不轻,跪在地上连忙请罪。
  荣安伯先是让大管家亲自带人,将家里所有狗洞给堵上,才稍微放下心来。
  但不管荣安伯如何生气,只一条,他知道他这从小不着调的儿子,玩乐方面,那可真是说到做到,他是真担心那混不吝的儿子将好好地孙女给带去青楼喝花酒。
  这名声要是传出去,他们一家都不用做人了。
  于是,荣安伯黑着脸,咬着牙,挥手让管事好好给二少爷办事,二少爷要什么人,府里就给找什么人,只要他别想着自己出海,安安分分待在家里就行。
  时砚如愿以偿,在第二天傍晚见到了几个东南沿海那边来的商人,皮肤黝黑,笑起来牙齿发光,据说本人是有丰富的出海打捞经验。
  几人不知道时砚在京中的纨绔名声,对荣安伯家的小公子十分敬畏,对于第一次进京,就运气十分好,和荣安伯府这样门第的人家搭上关系一事,显得十分激动重视。
  时砚的不着调,在这几个第一次进京见世面的商人眼里,显得气质独特,悠闲自在,是贵人特有的矜贵气质。
  谁都不知道时砚与这几个商人这天下午在院中说了什么,也没人想到,就在这样一个普通的下午,时砚嗑着瓜子,与几个没见过世面的商人,就这样简单的开启了一个新时代的篇章。
  只有大管家依稀记得,那个晚上,被他请来的几位商人离开时,对着他家不着调的二少爷,脸上露出的表情是崇拜,敬仰,尊敬等等,走的恋恋不舍,但踌躇满志,仿佛他们要去干一番大事业似的。
  而他家的二少爷一手背后,一手拿着那个“天命风流”的扇子,有一搭没一搭的扇着,对几人的尊崇显得不甚在意。
  然而那几个商人见到这样的二少爷,态度更加恭谨,就差放在庙里供起来,点上三炷香虔诚的磕头跪拜了。
  由于亲眼见证了这一幕的大管家觉得非常玄幻,所以在日后想起来时,才会记忆尤为深刻。
  现下,时砚随意的让大管家代为送客后,仔细确认了一遍他的计划无误,放心的撒手不管了。一点儿不担心那几个商人会贪污功劳。
  要知道这年头商人的地位十分低下,穿不了绫罗绸缎,出远门不能乘坐马车,家里孩子不能参加科举,可谓是真真正正的第四等公民。
  除了下九流的行业,就属这些商人的地位最低了,能有幸和伯爷家搭上关系,是做梦都能笑醒的事,为了改变阶级地位可以拼命这话可不是开玩笑的。
  无事一身轻的时砚,最终将目光再一次放在了侄女敏儿身上,在时砚看来,敏儿实在是个太过聪慧的孩子,这一点全家人都知道。
  但众人只当敏儿是个聪慧些的孩子,还是个女孩子,将来只能嫁人的女孩子,单是性别这一项,就扼杀了这孩子无数的可能。
  时砚找到敏儿的时候,敏儿正在小书房一笔一划的描红,时砚透过开着的窗户,将毛笔从敏儿手里抽出来,敏儿皱着好看的眉头,瞧见来人是二叔时,脸上露出看熊孩子的表情。
  时砚隔着窗户,朝敏儿伸出胳膊:“走,二叔带你钻狗洞,咱们出府瞧热闹去!听说西市一整条街上摆满了各色美食,大中午的时候,香味儿隔着三条街都能闻到呢!”
  敏儿一听眼睛亮了,脸上有些犹豫:“爷爷知道会不会不好?还有家里狗洞不是被大管家带人全部给堵上了吗?”
  时砚毫不在意道:“最多打我一顿,还能怎样?”
  随即得意道:“狗洞岂是他们想堵就能全部堵上的东西?未免太看不起狗了吧?”
  敏儿哼哧哼哧踩着小板凳爬到桌上,跳过窗户,扑进二叔怀里,软软道:“爷爷若是打你,敏儿帮你求情。”
  时砚单手抱着敏儿,两人很快出了院子:“要是求情不管用呢?老头子还要关祠堂呢?”
  “那敏儿给您送伤药,送吃食,送被子,送蒲团。”
  “嗤,没良心的,你怎么不说陪二叔一起挨揍呢?”
  “一起挨揍的话,没人给咱们送伤药,送吃食,送被子,送蒲团。”
  “哎,好吧好吧,看在你还算有良心的份儿上,勉为其难的接受你的说辞了。”
  敏儿以前只听二叔说过,家里有个能钻到府外的狗洞,但从未亲眼见过,如今亲自体验一次,感受是如此新鲜。
  荣安伯府这个狗洞,位于已故的荣安侯最喜爱的侍妾的院子旁边,那里常年无人居住,荒凉无比,什么时候有了狗洞也没人说得清,大管事堵的时候自然没想到来这边,就被时砚给发现并加以利用过几次。
  狗洞外面连通的是一条狭窄的小巷子,因为是大户人家的院墙附近,平时没什么人经过,走出这条巷子,外面就是热闹的街道,充满了烟火气。
  时砚手里牵着敏儿,敏儿看着眼前人来人往,小商贩吆喝的场景,惊讶的张大了嘴。
  远处几个孩子围着一个卖糖葫芦的小贩叽叽喳喳的十分欢快,敏儿指着那处对时砚道:“二叔二叔,您瞧那边,那是什么?”
  敏儿长这般大,仅有的几次出府都是被一堆下人紧紧地护在中间,远远地在马车上瞧上一眼,哪里经历过这般阵仗,满眼都是好奇。
  时砚也不解释,牵着敏儿的手,摇着他那把“天命风流”的扇子,大摇大摆的走到小贩跟前,从荷包里掏出一粒碎银子扔给小贩:“要两串糖葫芦,最红最甜最鲜艳的!”
  小贩一瞧时砚的穿着就知道是他惹不起的人,看在钱的份儿上,哪还能计较时砚的态度,手脚利索挑了两串,十分有眼力见儿的全都递到敏儿手里。
  谁料想,其中一串儿半路被时砚给劫走。
  时砚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对小贩道:“怎的这般没有眼力见儿呢?没看见少爷我在这儿等着呢吗?”
  小贩一懵,没想到还能见到和小孩儿抢食吃的长辈,不愧是常年走街串巷有丰富经验的小贩,什么人没见过?像时砚这样的纨绔,他没吃过猪肉还见过猪跑?知道怎么应对。
  连连作揖道歉:“真是对不住,对不住,要不这里的糖葫芦您随意挑,全当小的给您赔罪了!”
  时砚没好气道:“你当小爷我傻啊?小爷给你的银子,买一车糖葫芦都够了,还随意挑?口气可够大的!”
  纨绔的气势不能丢,但也不想和一个讨生活的小贩计较,时砚说罢就牵着敏儿转身离开。
  敏儿笑眯眯的舔一口甜甜的糖葫芦,仰起头问时砚:“您都知道一块碎银子能买一车糖葫芦,为何不让小贩给您找钱?”
  时砚回答的理所当然:“这是纨绔的排面!出来混,什么都能没有,就是排面和气势不能弱!懂不懂?”
  说实话,敏儿不太懂,于是她实话实说:“我觉得您就是懒得在身上挂一串儿铜钱,叮叮当当还重的很,嫌麻烦而已。”
  时砚一噎,心想这侄女还挺犀利,看问题一针见血。
  于是弯腰单手抱起敏儿,大步往西市方向走去:“放心,二叔有的是钱,今天咱们叔侄两能敞开肚皮吃个够。”
  走了几步,又将他手里只咬了一颗,敏儿手里舔了几口的糖葫芦随手送给街角几个用亮晶晶眼神盯了他们好一会儿的小孩子。
  小孩子高兴坏了,一人一口分着吃了,叽叽喳喳热闹不已,单纯又天真。
  时砚转头瞧了一眼,对敏儿道:“尝尝味儿就行了,外面的东西没吃习惯,一次吃多了,可能会坏肚子!”
  敏儿乖巧的点头:“我知道,只是瞧着别人吃的香甜,自己吃的时候,并没有很美味。”
  时砚吹了一个响亮的口哨:“行啊,我侄女这是长大了,比你二叔我强!”
  敏儿又露出那种看家里熊孩子似的眼神,在时砚怀里,抱着时砚脖子,小声认真道:“不,二叔,您最好了!”
  时砚不置可否,两人目标明确,直奔西市。
  京城不知谁家这般会做生意,将西市一条街盘下来,以前在这边谋生的摊贩,全部成了这条街主人的合作者,受雇在这边摆摊子卖吃食。
  有了固定收入,有提成拿,还不用担心无缘无故被人收保护费,摊贩日子过的比以前安逸太多了,因此,这边的美食街摊贩十分团结,对背后的老板万分感激。
  但对于原本就有店面开店的人家来说,到底是不是好事就没人知道了,反正谁都能看得出,这条街背后的主人,手中权力极大,这一番动作下来,明显是赔本赚吆喝,收买人心而已。
  但对普通百姓来说,确实是难得的物美价廉的好地方。
  美食街一开业,就在京中引起了极大的轰动,时砚一个被关在家里的人,也没少听下人说起。
  临近中午,果然美食街的味道,远远隔着两条街就能闻到,有些混乱,又带着烟火气,很有后世美食街的感觉。
  时砚财大气粗,带着侄女在感兴趣的摊位上,一家一家吃过去,每家摊子仍一块儿碎银子,要一份儿,吃两口尝尝味儿就罢手的阔气行为,很快吸引了很多人的视线。
  虽说这是条美食街,但目前来说,来这边消费的,大多是平民,真正像时砚这般的贵族,不肯自降身份,与贱民共处一室。
  很快就有几人盯上了时砚与敏儿吃剩下的食物,两人前脚离开,后脚几人能为了将那份几乎没动过几口的吃食带回去而打起来。
  敏儿回头看了一眼,十分不解:“二叔,他们是吃不饱肚子吗?”
  时砚回头瞧了一眼,一个身材黑瘦,出手狠绝的矮个子男人很快战胜了其他人,不顾脸上擦出来的伤口,小心将吃食护在怀里。
  “嗯,吃不饱。”
  敏儿被二叔的手牵着,十分安心,于是不自觉将心里的疑惑问出口:“那吃不饱肚子的人多吗?”
  时砚点头:“应该很多吧!”
  “应该?”
  “哎呀,你好烦,你要是想知道,回头问你爹不就知道了,你爹可是在户部任职的,这些事他最清楚不过了。
  你来问你二叔算怎么回事?二叔我可是一个纨绔!你觉得作为一个纨绔,应该知道这么多朝廷大事吗?”
  时砚一副被问烦了的表情。
  敏儿不说话,拽住时砚袖子站在原地不动,时砚走了两步,发现有人扯他袖子,回头一瞧,就知道是小丫头发脾气了。
  时砚忍不住就想逗逗她,弯腰单手抱起敏儿,在敏儿耳边道:“走累了就说,二叔抱你嘛!这还害羞上了,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
  敏儿看了二叔一眼,又看一眼,最后抱着二叔脖子,小声道:“二叔,您不是纨绔,您可厉害了!”
  时砚回想原身和敏儿相处的经历,实在没什么值得炫耀的地方,不知道这孩子怎么会有这个想法,但时砚也不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子,随她去吧。
  两人正在人群中说悄悄话呢,就听对面传来一道稍显稚嫩的声音:“哎呀,这不是楚兄嘛!多日不见,竟然连孩子都这般大了?”
  时砚顺着声音方向看去,就见一个十五六岁,满脸嬉笑的少年站在对面,故作风流的将手里的扇子摇的咯吱作响,身上的香风能飘出三里去,身后还跟着几个油头粉面的公子哥儿,一看就是游手好闲,无所事事的典范。
  时砚满脸不悦道:“胡说什么?这是我侄女!来敏儿,二叔给你介绍,这是你张家叔叔,与二叔同为京城纨绔界的中流砥柱,也算共事一场!”
  敏儿在时砚怀里乖巧叫人:“张叔叔好,侄女敏儿有礼了!”
  姓张的见自己误会了,一听敏儿身份,是荣安伯府嫡长孙女,这身份可矜贵着呢,连忙从怀里摸出一块玉佩,一脸肉疼的递给敏儿:“来,敏儿,这是张叔给你的见面礼,别嫌弃啊!张叔叔是个纨绔,平日里存不下好东西!身上就这一件值钱能拿得出手了!”
  敏儿嘴角一抽,心说二叔的朋友,真是与二叔一般不拘小节啊!
  笑盈盈的收下礼物,悄悄对二叔道:“敏儿给您留着,以后您当零用钱花,敏儿先给您保管着!”说着就将玉佩当着几人面塞进腰间的小荷包里。
  时砚被小丫头逗的忍不住笑,对面姓张的忙对时砚道:“好不容易遇上一次,走走,刚好中午,五味居新出了一道大菜,结合了南北方鱼的做法,据说十分美味,咱们一起尝尝去!”
  时砚想都没想就同意了,纨绔嘛!可不就是吃吃喝喝,玩玩闹闹,整天无所事事,不事生产嘛!
  敏儿凉凉道:“二叔,您怕是忘了,咱们吃了一路,钱袋子早就空了!”
  时砚一模,果然荷包空空如也,与对面几个纨绔面面相觑。
  姓张的见状,哈哈大笑:“走走,我请客!纨绔的排面儿不能丢!”
  谁知姓张的身后几人凉凉提醒:“张兄,你怕是忘了,咱们刚被翠云楼的姑娘们赶出来,就是因为身上的钱袋子空了!”
  姓张的一愣,这下双方都没办法了,所有人将目光停留在时砚怀里的敏儿身上,准确的说,是敏儿腰间小小的荷包上。
  那里,有姓张的刚给敏儿的一块儿玉佩,价值至少几十两银子。
  敏儿害怕的捂住小荷包,寻求二叔的帮助,谁知,一抬头,发现自家二叔的目光也直勾勾盯着她的荷包。
  敏儿撇撇嘴,依依不舍的将荷包递给二叔:“为了二叔的排面!”
  时砚笑眯眯接过荷包,顺手揉了揉敏儿的脑袋,对对面几人道:“走,五味居!我侄女请客!快走!”
  一群纨绔乐呵呵的将时砚与敏儿围在中间:“大侄女威武!出手阔绰,一看就是将来干大事的!”
  “像楚兄!仗义!”
  “哪能啊?大侄女肯定比楚兄有出息多了,像咱们几个,不就成纨绔了嘛?这有什么好的?”
  “对对,纨绔没出息,不好,还是不要像楚兄了吧!”
  敏儿听几人吵吵嚷嚷的,心说,二叔的朋友,像二叔,都是十分有意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