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院 > 仙侠修真 > 蛇后作妖 > 蛇后作妖 第153节
  墨箫失笑:“青提祖师,我何德何能,能被人换作祖师?”
  她依偎进他的怀中,“我说能就能,我的夫君,必然是这世间最最了不起的人。”
  当九华山大众弟子一起冲进青提山想把琉璃捉拿时,早就没了她的踪影。大家都猜测她是被魔君沉香给救走了。
  当日祝融恨铁不成钢的对还关在禁室的墨箫道:“你说要为她褪去魔骨,修成神族,谁知你自己却被她骗的差点入了魔。为师辛勤培育了你这么多年,谁想你会被一个魔女耍得团团转。想来是你一直在这山上,从不接触外界事物才会如此好骗。待为师将你身上的魔族功法全部废去,你便随你的几个师兄下山游历去吧。”
  一直沉默的墨箫突然抬头看着墨箫开口道:“她真的是被魔君救走的?”
  祝融叹口气:“只有你才会亲信那魔女的鬼话。为师已调查得十分清楚,那魔女从小都被魔君视若珍宝,所以那魔君怎么会伤她?还会把她赶出魔界?你竟还信了她,若不是为师发现的早,你如今早就堕入魔道万劫不复了。”
  他闭上眼:“还请师父将不孝徒的功法全部废去!”
  第一百七十章 道是无情却有情
  墨箫朝祝融跪下,深深闭上眼道:“还请师父将徒儿身上全部修为废去!”
  祝融大吃一惊:“何需将你全部修为废去,废掉你身上魔族的功法便够了。”
  墨箫重重的磕了一个头:“徒儿犯下大错,理应受罚。为了让九华派不惹神界非议,请师父禀公执法。徒儿甘愿被废弃一身修为,从此长居于九华山为九华派祈福。”
  因着墨箫与魔女琉璃私通的事情早已传遍了六界,这六界最有名望的九华派一下成为大家看笑话的地方,神帝还亲自召祝融前去询问,说一定要将私通魔女,勾结魔族的罪神严惩。如今祝融见墨箫的态度又这么坚决,终于叹了口气,拍下了令他无比心痛的一掌。
  墨箫被废去一身修为之后祝融就没再把他关起来,而是重新送回了青提山,并派了一个老实可靠的徒孙照顾他。那个徒孙也不过是每日来给他送送饭之类的。而没了修为的墨箫也变得异常消沉起来,每日那送饭童子过去的时候,他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房间里满屋子的酒味,床下也横七竖八的扔着好些个空酒瓶。
  九华派全体弟子看到曾经最风雅的天神墨箫变成了一个烂醉如泥的酒鬼,都纷纷惋惜的叹气,暗道果真女色惑人。祝融有一次冲到他房中去想把醉成一滩烂泥的墨箫打一顿,但心中又知墨箫如今已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无异,稍稍手重了些便很有可能把他打死,便只有嘴上怒骂道:“你看你如今成了什么样子?修为没有了可以重头再练,你这样自暴自弃的样子简直让为师看了厌恶至极!”
  墨箫的眼睛都醉醺醺的睁不开,还软绵绵的笑道:“听说师父的私藏酒窖中有不少珍藏多年的好酒,不知道可舍得赏徒儿几壶?”
  祝融大怒,直接气的拂袖而去,并且下令不准九华派任何人去看他,连送饭都不用送。人人皆道火神已经对这个昔日最疼爱的弟子彻底失望,准备让他就这样自生自灭。
  在墨箫的青提山再也无人来问津之后,他反而不再整日酗酒,那乱七八糟的屋子也被他细心收拾了一番,变得与琉璃在的时候一般无二。他还在床头找到了一堆竹简,正是被琉璃偷梁换柱的魔族功法。琉璃走的时候没有把它们带走,它们竟也没有被任何一个九华派弟子发现。
  他捧着这堆竹简出了小屋,正好看到琉璃站在屋外。算起来她已经有了身孕七个多月,腹部高高隆起。都是一个女子做了母亲之后整体气质都会改变,她整个人都沉静了许多,不像以前那般灵动的脸上总是带着狐狸般狡黠的笑意。
  他只是在她的腹部稍稍停驻了一下就转过了头去,“还以为师父经过这些事之后会把九华山的结界做的牢固些,不会再让乱七八糟的人随便闯了进来。”
  琉璃心中一震:“你说我是乱七八糟的人?你是不是怪我骗了你?我骗你也是喜欢你啊。”
  他不再看她,抱着手中的竹简越过她径直往前走去。一向只有她令男人神魂颠倒,伤心欲绝,何曾有她被男人弃如敝履过?而且这人还是她下定决心要嫁的人,她摸着自己的肚子在他身后大声道:“再过两个月,咱们的孩子就要出生了。你作为孩子的父亲,难道不想为他取一个名字么?”
  他回过头来看着她只是淡淡的笑:“咱们的孩子?你等能生下他再说吧。”
  她没明白:“你说什么?”
  他嘴角的笑意更甚:“你难道不知你肚子里怀的是半神半魔,等你生下他那天,你就要遭遇天谴被天打雷劈,连同你刚生下的孽种,都会跟着一起不得好死。所以,我何必要浪费时间给他取什么名字呢,反正他也活不长了。”
  她这下是彻底的呆住,她没想到从他嘴里会说出那么恶毒的话,她骗了他,害他被师门唾弃,废去一身修为,他恨她也就罢了,可是他怎么可以诅咒自己的亲生骨肉?还骂他是孽种?
  九华山的确是被下了重重结界,可是她因为担心他,不惜苦苦央求魔君沉香带她进来看他,谁知郎心已似铁。在他诅咒自己的孩子不得好死之后,便重重打了他一巴掌,便发誓与他恩断义绝。
  回到魔界之后,琉璃也一阵心灰意冷,其实心中更加担心两月以后她临盆之日天谴会降临到她身上,可是若要她现在把孩子拿掉,她万万舍不得。
  沉香安慰她:“你放心,有哥哥在,定能护得你周全,再不然哥哥跟冥王说一声,让你去冥界待产。本君还从未听说天雷会直接打到九幽地狱去的。”
  她被他逗笑:“我才不要让我的孩子出生在那样一个鬼气森森的地方。”
  就这样在提心吊胆中过了两月,终于在几日断断续续的阵痛之后,她顺利得产下了一个男婴。沉香看到这个如粉团一般的可爱孩子,也忘了对他父亲的芥蒂,高兴的合不拢嘴,“都说舅甥最像,你看这小鼻子小眼睛长得多像本君。”
  奶娘把孩子抱过来放到她身边,她侧过头来一看,这孩子明明跟他的父亲更像,简直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她突然想到什么,猛地将孩子抱在怀中,紧张道:“哥哥,我刚把孩子生下来,是不是马上要遭遇天谴了?我倒是不怕死,只是哥哥一定要抱住我的孩子。”
  魔君叹口气,“傻瓜,你生产之后由于身子太过疲惫,已经整整昏睡了三天。所以哪里有什么天谴和天雷,不过是那些自以为是的神族和仙族觉得自己血统高贵,不愿跟魔族妖族扯上关系,才编出来吓唬人的。你看,你和你的孩子不还是好好活着么?”
  听了他的话,琉璃也不知是悲是喜,若是天谴之说只是谬论,让她和墨箫的分开岂不是也成了一场笑话?想到那日在青提山上墨箫的冷漠和他嘴巴里说出来的比刀子还毒的话,她的心仍然就觉得一阵刺痛。但她抱紧了孩子,灿烂笑道:“以后我的孩子就跟我一样,是完完全全的魔族人,跟神族没有半分干系。我琉璃必要拾起往日雄风,一边培养出六界最漂亮的宝宝,一边泡遍天下美男。”
  沉香无奈的在她额头上敲了一下,但那绿眸中好像还隐隐藏着一丝复杂的因素。
  琉璃身为魔君的妹妹,本就修为不低,所以生产完之后身子也恢复的很好,很快就能一边抱着娃在魔宫中活蹦乱跳的了,她虽然号称身体好之后要重新开始征服天下美男,可是实际上却没有了什么兴趣,只是终日逗着娃娃。
  照顾宝宝的奶妈道:“小公子如今已有几个月大了,公主为何不给他取个好听的名字?”
  她又想起了那日墨箫在青提山上说的那句话,给他取什么名字,反正他是个孽种,一出生就要死的。每每想到这,琉璃就恨得心疼,但嘴巴上仍笑道:“名字自然是要取的,等宝宝满了周岁以后,我也要跟凡间的小孩一般,给他弄个抓阄仪式,到时候他抓到什么就给他取什么名字。”
  奶妈脸上直冒汗,在魔族一向喜欢用龟壳卜算,所以龟壳对魔族来说是十分重要的东西,若是被小公子抓到了龟壳,岂不是要给他取名叫乌龟?
  宝宝的抓阄仪式很快到了,大大的桌子上果然摆了很多东西,当然还有龟壳。奶妈感觉比谁都紧张,那龟壳长得比桌子上的其它东西都要大,她很怕她那可爱的小公子真的就去抓这龟壳。但幸好宝宝比较争气,小短手小短腿在桌上爬来爬去的时候,虽然对桌上的很多东西都好奇,唯独这龟壳看都不看一眼。
  琉璃见他朝一卷书卷爬过去,心里默默感慨,莫非还真要随他父亲一样,终身掉入书袋中么?但宝宝小短手在竹简上拍了拍,又松开了,突然看到一根白色的羽毛慢悠悠的飘过来,他觉得好奇,伸手去抓这根羽毛,但他此刻还只是会爬,小短手根本够不到。可他大概是太想要这跟羽毛了,竟直接站了起来,终于成功把羽毛抓紧了手中。
  沉香哈哈大笑,把他抱起来使劲亲了几口:“好小子,有志气,生为男儿,就应该如同雄鹰一般展翅高飞。”
  琉璃道:“既然宝宝抓了羽毛,便按之前所说,给他取名为羽吧。”
  “羽?”沉香很自恋的安上了自己的名字,“沉羽,听起来倒也不赖。”
  琉璃嗔了他一眼,“沉羽?哥哥还不如叫他落雁呢。”她的视线移到了院中长得正好的青提葡萄,“不如就叫他青羽吧。”
  花拾欢听到这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先前她知道了青提山的由来已经让她稍稍吃了一惊,如今万万想不到那长得比女子还俊俏,满口粗话,奇葩火爆的青羽小羽子竟然是她的师父和琉璃的儿子?虽说青羽的确是与青提祖师的样貌有几分相似,但她怎么会想到他们竟然有这么浓厚的关系?
  可是照这样看来,青羽如果真是青提祖师的儿子,那么他的年纪应该比白盏和她都要大,又怎么会看上去只有一万多岁的年纪,还被白盏收为了弟子,那青羽,明明也是战鹰一族啊?
  那山上的佛光已近在眼前,花拾欢此刻都觉得被这佛光晃得头晕。她见琉璃即使被这佛光刺激的满脸苍白,但毅然一步一步朝前走去。想着她与师父的前世恩怨,她想毕是恨毒了师父,难怪白日那冰棺会直接朝青提祖师的神像前撞过去?
  想到这花拾欢连忙拦住了她,干笑道:“琉璃姑娘,不管我的师父之前怎么对不住你,可是他毕竟已经去世了几万年,你又何必耿耿于怀,不如放下一切早日重新入轮回。你的哥哥毕竟还在世,是不死不灭之身,你说不定再转世为人还能做他的妹妹,而且你不想念你的儿子青羽么?他如今还好好的活在这世上,你若是肯放下一切重入轮回,我可保你还保留着前世记忆,这样你与青羽才有母子团聚之日。”
  花拾欢觉得自己这一番话说的已经足够让人心动了,更主动让一个不肯投胎的幽魂放下执念。谁知琉璃只是幽幽叹口气,“小羽,我自然知道他过得很好,有哥哥和墨箫的照拂,我根本不需要操什么心。我现在只想见见他,在那冰棺中躺了十几万年,我甚至都快忘了他的样子,我现在是想再见见他,这样我便能瞑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