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院 > 仙侠修真 > 女配修仙记 > 女配修仙记 第212节
  第四百三十章 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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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葭葭皱眉,“如今的成果是我一点一点修成的,不能给你!”
  “你好不要脸,好不讲理!”那一团元神突突的跳了跳,悲愤至极的向她冲了过来。
  任她再如何突然出手,可对方是葭葭,这么多年的修行没有白费,她的元神轻巧的越过原主,绕道了她的身后,重重一撞。
  只听一声痛呼,那团元神似乎立时变得极为虚弱的趴在那里,直不起身。
  这么多年的对敌经验,让葭葭一早便看出此刻是个极好的机会,当下再次撞向了那团元神,接连被葭葭撞了两次,那团元神一个趔趄,看起来虚弱的随时都要烟消云散。
  葭葭再接再厉,冲向了那团元神,然而在即将吞并这团元神之时,她却迟疑了。这种状况,对于如今的葭葭来说,已然极少出现了,修真界的规则,她清楚的很。只是对于原主,葭葭却始终下不了手。
  难得迟疑一次,很快葭葭便尝到了优柔寡断的苦果,那看起来虚弱之极的元神忽地一记奋起,她只觉一道大力传来,眼前刺眼至极,再睁眼时,却见“自己”正坐在对面。一脸喜色的翻看着钧天破月指环。
  葭葭大惊,这才发现自己的身体近乎透明,这种状态,葭葭并不陌生。如花就时常以这种状态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她的脸色一连变了数变,就是再傻,也能猜出原主夺回了自己的身体。虽说夺舍有违道义,可葭葭心有不甘。还是尝试着向那身体撞去,却发现自己的虚体根本奈何不得她,穿过她的身体,没有任何阻碍。
  她试了千种方法,万种方法,然而看到的却是原主在自己面前行来行去,在靠山村呆过一阵后,原主便与连白露一道启程回昆仑了。
  葭葭心有不甘,跟在了他二人的身后。穿过千里云雾。不过思绪游移了片刻。再抬头时,已然遍寻不到他二人的踪影了。
  即使她不过一个虚体,无人看的到她。她还是顺着原路,向藏剑峰行去。踏足藏剑峰。但见同峰修士行走其上,或有人穿过她的身体向前走去,却无人发现的了她。
  葭葭浑浑噩噩,几十年的修行毁于一旦,这也就罢了,重新来过,她连葭葭并非不愿意,只是,如今这副样子,便是想修炼也修炼不成。
  她一人于藏剑峰上飘荡了一会儿,这才发觉自己不知不觉间已然飘到了执法堂门口。看着这个自己平日里时常前往的地方,葭葭怔了一怔,似乎是出自一种本能的向着执法堂之中望去,但见里头空无一人。
  她飘进去,在堂中飘了一圈,才出了执法堂,忽地脚下一顿。看着那一袭青色宽袍,捏着玉简立于百年巨树之下的背影颤了一颤。
  一种放佛看到亲人才有的激动充斥着她的全身,她飘了过去,大喊起来:“师尊,师尊,我是葭葭!”
  很快,沉重的事实便给予了她一个重重的打击,任她围着师尊不知转了多少圈,又跳又拌鬼脸,可师尊仍然不为所动,只静静的站在那里。若在平时,葭葭当真要赞一句“师尊乃真名士也!”,可现下,她却只觉心中一颤,一股莫名的委屈让她眼眶一热,眼看自踏足修途开始便不曾落下的眼泪就要落下来了。
  却在此时,忽地见眼前的师尊收了玉简,回头向着自己的方向看过来:“回来了,葭葭?”
  葭葭整个人愣在了原地,呆呆的看着师尊,张了张唇,正要说话,一道清脆的女声响起:“弟子见过师尊。”
  葭葭惊愕的回头,看着那眼熟的容貌,方才明白师尊那一句话是对谁说的,看来还是无人看得到她。
  她蔫了一蔫,向与原主一同前来的顾朗奔去:“师兄,师兄,看的到我么?”
  顾朗面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眼见面前的二人完全视自己如无物,葭葭心中难受的紧,眼泪终于不受控制的簌簌的落了下来。
  抬手擦了一把眼泪,她知晓自己哭的毫无美感,泪眼朦胧间,却见原主向着自己的方向看了过来,葭葭不以为意,只当这不过是巧合而已。
  却见那清丽俏颜忽地朝自己一笑,她怔了一怔,愣在了原地,而后便听原主一脸委屈之色的开口道:“师尊,师兄,近日有个不知哪来的元神,想要夺舍葭葭,请师尊、师兄助葭葭一臂之力。”
  葭葭呆呆的看着那方才还视自己如无物的两人齐齐向着她的方向看了过来,几乎是同时的,顾朗与秦雅一同出手向她袭来。
  半晌之后,葭葭躲在树顶上瑟瑟发抖。
  她觉得自己要充分相信师尊与师兄是不会害她的。可方才,眼见二人杀气腾腾的向她出手,她还是很没出息的躲了起来。
  师尊与师兄二人扑了个空,转而杀气腾腾的到别处寻她去了,葭葭如释重负的轻舒了一口气,躲在树上,不敢下来。
  这样不是办法,看着二人方才出手的狠劲,葭葭摸了摸脖子,迟早会杀回来的,她顺着树干爬了下来,想了想,还是逃出了藏剑峰,向太阿峰行去。
  行至太阿峰,葭葭方才松了一口气,便看到掌门梅七鹤黑着一张脸站到了自己的身后:“哪里来的元神?敢在我昆仑乱晃!想夺舍我昆仑群修,做梦!”
  说罢梅七鹤一掌袭来,葭葭再次没出息的逃跑了。她不敢再挑大路,只循着罕无人烟的小路行径。
  而此刻,在外头观看的群修已然多少有些心焦了。已经过去两天了,里头毫无反应,只那一丛丛落地开花的流星在劫云之下摇曳,看的人多少有些心焦。
  不似那等天打雷劈的天劫,让人看的到全过程,好歹也有个盼头,现下对里头却是一无所知。不是没有过将这金色花朵除了的想法,但因明光真人之前冒然出手,得妙手回春的长春子批了个“重度烧伤”的诊断,是以无人敢上前,一步明光真人的后尘。
  已经两天了,芦荻转了转眼珠,看了一眼窃窃私语的群修,忽地压低声音喃喃了起来:“这都两天了,师姐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她虽说刻意压低了声音,可修真界中耳力好的多的是,她这话一出,譬如投石入水,激起千般涟漪。
  群修纷纷窃窃私语了起来,当下便有性子急的,开了防护法罩,一剑向那金色花朵砍去。一人行此,自有不少人纷纷跟着一同行起了这等事。
  燕锦儿大惊失色:“一群王八蛋,有人在里头结婴,你等行这破坏之事,干扰了他人结婴,就不怕因果轮回,报到自己头上么?”
  燕锦儿不比他人,她是天下有名的诡道高手,是以她说的话,自有绝对的震慑力,方才还蠢蠢欲动的群修,当下便停了手里的动作,毕竟“因果轮回,报到自己头上”这几个字可不是说着玩的。
  群修停了手里的动作,燕锦儿轻舒了一口气,但见秦雅忽地传音全场:“现下若再有人敢动一次手,且掂量掂量可否吃的起秦某的剑。”
  绝对的实力镇压,全场鸦雀无声,再无人敢多说一句。
  待得原主并顾朗、秦雅二人再次寻到葭葭之时,却见她呆呆的坐在九龙禁地前方的空地上发呆。
  见他三人行至此处,葭葭忽地一笑,抬头盈盈的看向几人:“我等你们好久了。”
  原主虽然惊讶,却略显得意的回头看了一眼秦雅与顾朗:“师尊,师兄,这个想要夺舍葭葭元神的修士总算找到了。”
  葭葭摇头失笑:“师尊、师兄哪有这么多时间整日陪着你来斩杀我这个元神?一切都是假的,包括连白露早已陨落,你也根本不存在。”
  原主扬眉:“莫要以为这样,我便会放过你!你这夺舍了我身体的妖物!”
  葭葭笑了笑,转身看了一眼九龙禁地的方向:“我飘荡至此,忽然想起了少辛。他观出我结婴有心魔劫之后,曾经告诉过我一件事。何为天地规则,何为因果循环,我之所以会成为这个连葭葭,这都是有原因的。彼时,我未踏修途,凡人有轮回之说,所以原来的连葭葭便是我为凡人轮回之时的一次轮回。通俗一点,说她是我的前世也可。这便是我会主动寻求到这具身体,与之契合却不犯夺舍大忌的原因。但是同一个魂魄不会同时出现在一个时空。所以原来的连葭葭与我不会并存,我能来此,也是因为她已不存在的缘故。想来纵少辛有惊世之才,那个锁妖塔的传送阵却永远无法将他送到他的过去,因为那个时空有个过去的他存在,两者无法并从,”葭葭莞尔,“想明白了这一点,便知晓原来的连葭葭是不会与我同时存在的。所以你根本不存在,抑或者,”她顿了顿,朗声道,“这就是我的心魔劫。”
  原主神色不变。
  第四百三十一章 指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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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葭葭叹了口气,又道:“想来少辛特意告知我此事,便是想助我渡过心魔劫。不过却也让我明白天地规则的重要性。若是没有天地规则,现下这一切都会成为可能,那当真太可怕了。所以,他那个自己成为混沌世界主宰的想法,我想来是永远不会去认同的。”顿了一顿,葭葭又道:“我在这里想了许久与少辛的对话,修真为了什么,为了飞升,这是规则。想要飞升以获得永生是修真的其中一个原因,但更重要的是,飞升之后是另一个新的开始,如此循环往复,溃成永恒。少辛所给予我的永生,却永远驻足不前,如现下这般浑浑噩噩,漫无目的,不是我想要的。我不知他若知晓好心助我渡劫,反倒让我想明白了他给予我的这个难题,会不会心生悔意?”
  即便这一场心魔劫初时的外在表现如何的引人注目,秦雅、燕锦儿等人又神色凝重,可如此久之没有动作,众人几乎都有些兴致缺缺。甚至还有一些修士不愿再看下去,准备离开。
  便在此时,没有一点先兆的,自那一片茫茫金色的正中乍然升出一道灵光。直冲那一片乌压压的劫云。这一道灵光委实来的太过突然,有不少人还未反应过来,便看到那一道灵光冲入劫云深处,光华流转。扩散开来。
  玉色的金辉似是一下子驱走了这一片阴霾,灵光四落成雨,浇灌在那一大片金色辉茫之上,在这一场灵雨的浇灌之下,那先时将明光真人重度烧伤的金色花朵尽数覆灭其中。这一片金色的出现本就源自虚无,现下更是让群修只觉一片空白,彷如幻觉,周围环绕已久的美丽却危险万分的金色花朵终于消失殆尽于视野之中。
  劫云四散,自云层缝隙之中挥洒出的阳光洒满了整座藏剑峰。让人不禁心生感慨:“端的一个好天气!”
  这一场心魔劫人道是千年难得一见。却并不如以往天劫那般的动人心魂。牵动人的心绪,众人只觉不过先时看了一场瑰丽无比的盛景,剩余的便是无尽的等待。
  “嘎吱——”一声。有女修自院中款款行出,观她整个人眉心发亮。自里头款款而出,修真界中从来不乏俊男美女,昆仑、蜀山这等名门正派之中清丽的女修更是不少。
  自此院门中行出的女修便是简简单单一支发钗,形容清丽,许是因为方才结婴,身上的威势还不能收藏自如,众人只见她浑身上下似是环绕着一圈莫名的荧光,更添了几许缥缈。她步履行走之下衣带当风,一步一行,虽是个女子,行走起来却多有几分风雅之姿。
  纵面对如此多的修士,女修眼中也不过轻微的错愕,行至群修眼前,一张看似柔弱的俏颜举手投足间却有种说不出的爽利,这两种极为矛盾的风姿掺杂在她的身上,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她款款行至群修面前,众人见她向着秦雅、梅七鹤等人的方向行了一礼:“藏剑峰弟子连葭葭见过诸位真人。”
  秦雅微微颔首,因掌门梅七鹤在场,便未说话,倒是梅七鹤干咳了一声:“不必多礼。”
  葭葭起身,又听梅七鹤道:“诛仙在即,今有藏剑峰弟子连葭葭,堪破心魔劫,年四十而顺利结婴,不错,我昆仑又添一名战将!”
  早已看出眼前的女修骨龄极为年轻,年四十而结婴,人群中响起了不少此起彼伏的抽气声。年四十,大多数的修士是什么修为?不少终身横亘于炼气期,多数属于筑基初期,就是昆仑、蜀山这样大派的内门弟子,这样的年纪,也是筑基居多,但是,她居然已经结婴了。即使这心魔劫的表现远远不如群修期望的那般浩大,可这不妨碍眼前这个放到任何门派中都会被承认的精英弟子,最为难得的是她还是一个女修,一介女流。
  不少目光于她身上交错扫视,葭葭神态自若的行至众人身边。天劫已然结束,但众人均觉得有些意犹未尽,不可否认,这一场心魔劫的开始与结尾都是极其好看的,可中间却委实有点差强人意。
  就这般结束了?群修虽意犹未尽也无可奈何。葭葭看到群修相继离开之后,以吴法道人为首的一干修士向她走来。
  行至秦雅面前,吴法道人看了一眼葭葭:“原来就是这个原因,名单可拟好了?”
  秦雅并未否认,点头应道:“好了。”
  吴法道人轻哼了一声,只是心中骤然升起不少惋惜之意,当年这丫头结丹盛况经吴遗策口中说出来之时,不得不否认,他心中对葭葭是有着极大的好奇的。可万万没有想到,与这丫头第一次见面,便彻底站到了对立面,古往今来,妄想与众不同的修士还少么?便是他也看到过好几个失败的例子。罢了,道不同不相为谋,与他无关就是了。这样一想,吴法道人便再未向葭葭的方向看去,倒是钟步归毫不收敛自己面上的惊讶之色,微微点头:“不错,没想到你那么快就结婴了!”
  葭葭点头算是回应,并未多话。
  诛仙比试的修士名单已然拟好,吴法道人等人起身告辞,这一走。场中便只剩葭葭、秦雅、顾朗、芦荻、梅七鹤与庄子桥几人了。
  “子桥回去修炼吧!”顾朗忽然出声。
  庄子桥点了点头,面上是毫不收敛的崇拜之色,他朝葭葭一礼:“恭喜师姑结婴。师公、小师姑,子桥先行一步了。”
  说罢庄子桥抱着他那柄石剑与顾朗转身离开。
  梅七鹤啧了啧嘴。目光自庄子桥与顾朗身上收了回来,复又落到了葭葭身上:“你这丫头,也算争气!”
  葭葭浅笑不言。
  梅七鹤不以为意,转头看向秦雅:“秦雅。我有事与你相商。”
  既这般说了,葭葭便准备借口告辞,不成想秦雅点了点头,与梅七鹤离开之前却突地向着她的方向看了过来:“葭葭,诛仙斗法之前莫要出去了,丹药之流,昆仑各峰也有,你好生巩固境界,休息一二。”说到这里。他顿了一顿。与葭葭一个对视,“对了,顺道指点指点你师妹修炼。这几日便将师妹托付于你了。为师对你实是放心的。”
  葭葭点头应下,待得秦雅与梅七鹤离开之后。这才转身向芦荻的方向看去:“师妹,捡日不如撞日,就今日吧,如何?”
  芦荻面色一僵,看向一脸笑的灿烂的葭葭,心中一跳。
  葭葭也不多说,一挥手,从指环里摸出个凳子,寻了个不错的位置坐了下来:“且先使一套与我瞧瞧吧!”
  芦荻看了会儿四周,见空无一人,当下便将不乐意搬到了脸上:“师姐是存心为难芦荻么?我又不是卖艺的,这万叶飞花诀也不知使了多少次了,师姐这是何意?”
  却见葭若勾了勾唇角,似是一早便料到她会这么回答,而后悠悠的回了起来:“你想来对我的过往应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
  “师姐这是何意?”芦荻白了白脸色,对葭葭突然蹦出这么一句话,有些没有意料到。
  葭葭眨了眨眼,话中似有深意:“有些事说出来就没意思了,”芦荻张唇,方要说话,却见葭葭收了笑容,她方才结婴,威势还无法完全敛去,对于芦荻来讲这样的威势很有些承受不住的感觉,只听葭葭道,“我结丹之前便只习一套万叶飞花诀,师尊说过,修士的基础是非常重要的,我既身为师姐,自要多多提点你的。”
  芦荻脸色难看,一时语塞,无奈拔出了手上的飞剑:“还望师姐说出点名堂,不然芦荻可不依。”
  “自然。”葭葭点头浅笑,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满场剑光掠影,葭葭嘴角含笑的看着她使完了一整套,眼中挑衅之色满满的朝自己看过来:“还请师姐多多指教。”
  葭葭点头:“自然,只是师姐兴许话直了点,你且须知师姐是为你好。”
  芦荻扬眉:基石这种东西,既然知道连葭葭的基础是极佳的,她又怎会不在意?否则也不会再门派大比上被秦雅挑了去,她就不信连葭葭能挑出什么刺来!
  “每一招的偏差在两寸以内都算不错了,而你的偏差则控制在了一寸以内,若是看的不仔细,是绝对看不出你的偏差的。”见葭葭摇头晃脑,侃侃而谈,芦荻虽是惊讶,却不得不说心中多少有点自得,果然,就是她也挑不出我的错处来。
  熟料,方才这样想着,便见葭葭忽地双眼一眯,而后变了脸色:“但是既是师尊的弟子,那别说一寸,就是半寸,也不能偏差少许。你基础虽然还将就,但却是远远不够的。比如你这起手式,第一招便有了一寸的偏差,高手过招往往就是方寸间的事,你一个偏差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