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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头挂了电话,因为秦天催的急,一车人就直接奔了过去。
  车子缓缓驶入医院区域,之遥老大远就看见秦天坐在医院门口抽烟,秦天一撇头也看见了他们,随手灭了烟头,拍拍屁股朝着他们走过来。
  车刚停稳,秦天隔着玻璃见之遥坐在副驾,拉开后车门坐了进去,还没等车里几人说话,他先开了口。
  “你们打车回去吧,把车留给我!”
  大头回头看他,觉出不对劲:“你到底要去哪里?”
  秦天并不想过多解释:“我不是说了吗?去找白露。”
  大头连连摇头:“不对,不对,是不是江离来电话了?”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嗖嗖一下子全投过来。
  之遥眼中满含期待,忍不住发问:“真的吗?江离姐姐真的来电话了?”
  刘富贵也在一旁附和:“我女神真的来电话了?”
  秦天不想否认,也不想跟他们说实话,这件事他不想把更多人牵扯进来:“这件事跟你们无关,你们三个人下车打车回去,把车留给我就行。”
  之遥仍然不放弃:“你就告诉我们她是不是来电话了就行,我们要知道她没事儿才放心。”
  刘富贵在一旁飞快地点头,表示同意。
  三个人都不说话,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秦天,秦天的视线在三人脸上来回扫了扫,而后郑重地点了点头。
  三人顿觉心头一松,表情都随之畅快起来,刘富贵有些激动,不停说:“她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不过这种轻松的氛围很快被打破,秦天看了看之遥,又看了看刘富贵,顿了顿说:“你们俩,没地方去,想在我别墅住多久都行,照顾好包子,别饿着它。”
  “过段时间,荆水那边的事情告一段落了,安全了,你们如果要走,就把包子交给大头……”
  大头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被秦天一下子打断:“好了,什么都别说了,一切都听我的吧!”
  说完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天马上要亮了,我得快点走了!”
  之遥回头看了看大头,又看了看一脸懵怔的刘福贵,情绪低落地说:“这就要分开了吗?”
  又是一阵沉默,突如其来的分别,大家心里头都一时难以接受,几个人一起经历了生死,又在一起朝夕相处了一个月,都有了战友的情谊,一时说到要分开,心里都有些不舍。
  秦天催促他们下车,大头坚持说要给秦天买点吃的喝的放在车上,他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这家伙连夜就要出发,这样日夜兼程,要去的地方指定近不了。
  车离开医院,沿着道路开了一会儿,就看到路边有一家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
  大头把车停在路边,让之遥和刘富贵下去给秦天挑点吃的喝的,这会儿之遥心思活络,知道大头这是故意支开他们想跟秦天说点私密话,赶忙催促刘富贵下车,给秦天和大头留出了一个独处空间。
  大头看着两人进了便利店,才慢悠悠地开口:“你跟我说实话,江离在电话里说了什么?”
  秦天仰躺在后座久久不说话,大头心里顿时有些不爽,话出口就带了点气性:“怎么了?跟我也不能说?”
  秦天抬眼盯着大头看了看,终于开口:“她现在跟陈白露的父母在一起,让我四天后在毛旺镇集合,说是能带我找到陈白露。”
  “你什么时候接到的电话?”
  “就在夜店的时候……”
  大头在心里合计:“……在夜店的时候?所以是王雅君亲你之前还是之后?”
  大头本是无心提到这一茬,结果看到秦天一听到这件事,脸一下子黑得吓人,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赶忙改口:“我想想啊……应该是你走了之后接到的,所以你才又重新回来找豁牙,慢着慢着……那归元寺老头儿怎么回事?”
  秦天面色稍缓:“江离在电话里提到了归元寺的一个断腿老头儿,我不刚好想到豁牙是干这个的么,所以就想着问一问,没想到问着了……”
  “所以你刚刚是去找老头儿了?那你怎么会突然来医院?”
  “嗯,我按照豁牙给的地址找过去了,结果我刚去,老头儿的房子就着了火,老头儿也从楼上掉了下来,应该是被人扔下来的,我打了120,刚刚才抢救过来了,我今天离开后,你帮我看着点,我总觉得这老头怪怪的……这个老头应该跟江离有点关系……有人想在暗中弄死他……”
  大头听到这里感觉自己脑子都不够用了,怎么这老头儿也跟江离扯上关系了呢?真是邪门了!
  “这老头跟江离有关系?”
  秦天点点头,从兜里掏出一个塑料密封袋,刚刚在医院找一个护士小姐姐要的,袋子里装着一个血迹斑斑的纸团。
  他小心翼翼把纸团拿出来,轻轻掰开,纸团里面竟然有一个金属物,凑近一看,才发现那是一条红绳串着的手链,那链子的形式跟江离那一款几乎一模一样,只是那手链除了一个小圆球,末端还有一把小巧的钥匙。
  大头眼睛瞪得溜圆:“卧槽,这跟江离那手链不是同款吗?”
  “嗯,你再闻闻!”
  说着把那手链往大头鼻尖下一送,一股清爽花香味扑面而来。
  “栀子花香!”
  秦天点点头:“所以……我怀疑那老头儿是不是跟江离有些关系!”
  “你联系江离了吗?她怎么说?”
  “我给她回电话,那头一直没有人接……”
  秦天看着大头,接着说: “我这趟去还不知道情况,你在这边帮我看着点这个老头儿,我怕有人会对他下手,另外包子和那俩,都傻乎乎的,都要你照顾着点……”
  他说着把纸团又重新装到袋子里,末了朝着外面看了看,只见刘富贵空着手朝着这边过来。
  大头实在不放心:“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上次在荆水,要不是我开着车突然出现,这会儿我都要给你们上坟烧纸了你知不知道?”
  秦天笑着拍了拍大头的肩膀:“那头有我跟江离相互照应,你放心,她可比你厉害多了,当然最重要的是这边这些事情都需要你处理,等着你兄弟我回来!”
  大头突然有些鼻酸:“你小子一定要给我平平安安回来!你一个月后还有比赛呢!你要不好好的回来,老蒋非上天遁地扒了你的皮不可!”
  秦天莫名心头一热,软着语气说了一声:“知道了,我保证!”
  车窗突然一阵笃笃笃的敲击声,两人同时回头,只见刘富贵正站在车边,龇着牙,撩着他已经长到耳际的头发。
  大头放下车窗,他立马探头进来,有些不好意思得挠挠头:“那个大头,需要你结下账,我跟之遥都一穷二白、身无分文的……”
  大头翻开车扶手后的储纳盒,掏出钱包,一扬手朝着刘富贵扔过去。
  刘富贵一把接住,转身朝着便利店奔去,不一会儿,跟之遥两人拎着几大袋东西从便利店出来。
  他们买了一堆,矿泉水、方便面、士力架、各种派,按照秦天的吩咐都扔在了后座,堆得满满当当,一副要把便利店掏空的架势。
  大头看了看秦天,知道他去意已绝,自己多说无用,于是开门下了车。
  秦天也跟着他下了车,两人肩并肩在路边站了会儿,都没有说话,天空微微泛白,是时候该走了,秦天拍了拍大头的肩膀,又冲着刘富贵和之遥挥了挥手,算是告辞。
  大家目送着他上车,一阵轰鸣声响起,车辆很快启动,秦天降下车窗,冲着大头喊:“你可别跟我们家厉女士瞎说些啥啊,她会担心的!”
  大头弯腰压低头,看着秦天,没好气地回道:“知道了,我可没那么大嘴巴!”
  秦天笑了笑,一脚油门,车飞驰而去,很快就消失在凌晨的街道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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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浮尘在老朋友的宅子里修养了足足一个月,每天好吃好喝,还有私家医生上门查看他的腿部伤势,帮助他复健,他虽然年纪大了,身体素质不错,加上多年练功,伤势恢复的不错。
  前几日他给江离去了个电话,结果等了半天是个竟是个男人接的,还说是无意捡到的,搞得他心里七上八下的。
  难道江离真的出了事?
  以前他从未担心过自己这个徒弟,她机灵、聪明、果敢,适应力强,遇事也不慌。
  他虽然一直偷偷在暗中保护她,其实他自己也知道,自己根本没怎么费力,所有的磨难、困苦都是她自己扛下的,眼见着她日益强大成熟起来,他也跟着开心。
  只是这次打完那个电话后,他整个人莫名心慌起来,大晚上睡不着,跑到门厅里坐着,他打开古色古香的木门,夜风卷着草木香涌进来,他没有开门厅里的灯,屋外花园里昏黄地灯的光晕染过来,更添朦胧感。
  他在门口坐了一会儿,起身往回走,无意一回头就看到了门厅里挂着那幅画,之前管家说是老哥们儿去羌族寨子里采风画得,他当时就觉得这画看上去有股神奇的气韵,不想在夜色笼罩下更添一丝神秘气息。
  他久久地盯着那画看,少女的衣着虽是羌族传统样式,但衣襟处的绣着图案却有些不同,通常羌族的女装衣服上大多绣着山杜鹃或者梅花纹,但画中少女的服装不一样,衣襟一侧竟然绣着一个金色的凤凰。
  这样的羌族服装,他曾在在丹木吉他们寨子里看到过,塞子面朝起伏的大山,放眼望去像是一只腾飞的凤凰,寨子因此得名凤凰寨,于是世世代代,女装衣服的衣襟处都会绣上一只金色的凤凰。
  画里,少女欢快舞蹈,身后是连绵起伏的群山,宋浮尘细细端详,没错!没错!这山没错!
  所以,这画画得是凤凰寨,而这个姑娘也是凤凰寨里的?
  只是,凤凰寨里人数不多,男男女女他都见过了,为何不记得有画里这么一位姑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