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叶被财神凶了一顿, 十分不解,仿佛时时刻刻都挂着笑容的脸蔫了下来,像是遭遇了霜打的茄子, 他嘀咕一通,然后又凑到余瑶身边,问:“汾坷怎么回事啊, 怎么能对大哥这么凶呢,大哥难得回来看一趟你们呐!”
  余瑶实在是知道这位的性格,因此脸都是木的, 没有过多理会。
  “瑶瑶,你怎么也不理大哥。”蒲叶满脸幽怨, 又瞄上了琴灵:“我们琴灵妹子依然这么漂亮, 彻底长开了,也不知最后便宜了哪家的小子。”
  琴灵实在忍不住,从桌子上一跃下来,轻飘飘拿书打在他的头上, 俏脸微寒, 声音带凉:“刚回来, 别那么多话, 好好待着。”
  蒲叶挨了这一下,倒真的安分了不少,四仰八叉半躺在扶桑的那张专属竹椅上,摇得嘎吱嘎吱响,对他们不温不热的态度表示抗议与不满。
  没人理他。
  “帝子呢?”扶桑目光扫了一圈,发现没了那个本该主持大局, 鼓动人心的人。
  余瑶注意到他对顾昀析的生疏称呼, 不由得蹙了蹙眉, 道:“他头痛,就不来了。”
  话才说完,就见顾昀析一身清冷的黑衣,拂开了琉璃小苏帘子,看都没看别人一眼,径直走到余瑶身边,微微曲腿,姿态闲散,然后眼一闭,老僧入定一样,一句话没说。
  但脸色,比早上好了不少。
  扶桑目光在他身上顿了一瞬,然后不着痕迹地移了开来,又摸了摸嘴角尚未彻底消下去的淤青,声音生硬:“尤延,你来说。”
  尤延猝不及防被点名,从高高的逍遥椅上单脚跳了下来,他目光在两者之间一碰撞。
  懂了。
  这是被揍出真火气来了。
  好久没看到扶桑这幅气急败坏不冷静的模样了,尤延眯眼,笑了笑,又轻咳了一声,开口:“如今的情况,大家应该都知道了吧,九重天六十万天兵横陈,马上就到十三重天的后门口,估摸着也就明后日,得打起来。”
  他说完了,摊了摊手。
  余瑶接着补充:“领头者是天君和锦鲤族的族长,除了这几位,还有十个左右的大能,会跟着一起讨伐十三重天。”
  “都是活到了头,马上快羽化的老怪物。”
  那么,他们来,是为了什么,大家心里都有底。
  蒲叶有些疑惑地侧首,问:“锦鲤族怎么也掺和进来了?”
  琴灵挑眉,三言两语地将整个事情解释了一遍。
  蒲叶听完,脸色彻彻底底黑了下来,他伸手,揉乱了余瑶的发,粗声粗气道:“这仗 ,就该早些打起来,天族欺人太甚。”
  余瑶朝他笑了笑,然后他的手,就顾昀析扼住甩出来了。
  “顾昀析!你干什么,你对大哥能有一点尊重吗?”蒲叶气了,“瑶瑶也是我看大的,怎么就摸不得了?”
  顾昀析没睡醒,声音有些沙沙的哑,他似是才发现这么个人,扫了两眼,问:“你回来干什么?”
  并不是很欢迎的语气。
  蒲叶不开心了。
  他不开心,嚎得就比较厉害了。
  余瑶眼看着顾昀析眉间的阴霾越来越深,赶紧朝蒲叶比了个噤声的手势,道:“说正事呢。”
  顾昀析换了只脚撑着身体的重量,眼皮微掀,他一身清贵,不疾不徐地道:“还有一个事,需要注意一下。”
  “天君抽取阎池的力量,必有大用,我怀疑他暗中筹划了什么,需要用到那股极恶的力量,而一旦出现些意外,显而易见,帮敌人提裤子善后的人,将会是我们。”
  他难得说这么长一段话,说完之后,舔了舔唇,目光在殿中滑了一圈。
  “真烦。”蒲叶身子重重地往后躺了下去,竹椅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扶桑不淡定了,他捏着眉心提醒:“那不是灵宝,就外面长的竹子劈了做的。”
  一听不是灵宝,蒲叶也不怎么折腾了,他哀嚎一声,太阳穴突突地疼:“怎么还有阎池的事,天族是在作死吗?”
  “那股力量放出来,别说成不成神了,天道都能被气死。”说完,他隐晦地看了看顾昀析。
  对方衣角动了动,神情依旧冷硬漠然。
  好吧。
  真正的大佬闷声不吭,屁事不担心,他就当来玩一场,活动活动筋骨,正巧西天那边,已经很久没有开荤了。
  嘴巴都吃不出味来了。
  刚刚叼了小红雀的草,放在嘴里嚼起来居然都是甜的。
  余瑶拧眉,看向扶桑,问:“蓬莱的护岛大阵是不是要开了?”
  见是余瑶,扶桑的面色稍微好了一些,“我进来的时候,就已经开了。”他道:“护岛大阵能撑一会,我现在最担心的,还是天渊那边,如果天族直接奔着那边去,伏辰一个人估计撑不了多久,天渊失守,麻烦就大了。”
  余瑶和小红雀对视一眼,她笑着道:“这事几个时辰前就办妥了,空间转移阵直接连通天渊,只要伏辰求援,我们马上就能过去。”
  扶桑忍不住一看,好的,小傻鸟渺渺头上漂亮的波浪状羽毛,又少了一根。
  余瑶的唇色也有些白。
  哪怕到了这个份上,扶桑还是想,等会得把她们两叫过来,熬一锅神药糊糊补补,保不齐明天天族就来了,到时候这幅样子,别一上去就被伤着碰着了。
  瑶瑶和渺渺啊。
  扶桑不敢再想下去,他紧了紧拳头,片刻后又松了。
  “好,那我们现在,分配一下各自的对手。”尤延跃跃欲试,眼里全是沸腾得有些压抑不住的战意。
  充当了半天木头人的凌洵第一个出声:“我对云浔。”
  “云浔?”余瑶问:“那个疯子也回来了?”
  “嚯!”蒲叶也跟着笑了笑,“我说那个小兔崽子怎么跑那么快,他就住在我隔壁,前几天半夜收拾东西那个动静,哐当哐当的,砸墙一样。”
  财神摊了摊手,小小的脸上满是无谓的云淡风轻:“我随意,守在后方或是跟你们一起,都行。”
  现在小兔妖跟在财神身边,财神的力量至少回来了十之八九,他毕竟是仅此于顾昀析的修为,与蒲叶不相上下,这样的能力,守个邺都和魔域,太浪费了。
  必要时候,物尽其用。
  “你跟我们一起上吧,带上她。”琴灵对小兔妖没什么好感,但对方又是财神在乎得不得了的人,因此说话的语气,难得有些复杂。
  十三重天的十人,各有各的脾性,各有各的喜好,但他们都很在乎另外的九个,嘴上不说,心里却明白。
  当年财神出那个事情,他们一个个看着他被雷劈,整整一万多年啊,他挨了多少道雷都已经数不清了。
  怎么可能不心疼。
  可他们又无法把这种心疼,全部化为责怪,迁怒到小兔妖身上去。
  还是那句话,个人的选择罢了。
  现在,只希望这只小兔妖跟在财神身边,平平稳稳将最后一遭雷劫过了。
  就不说别的了。
  “魔域和邺不用担心,天族只是觊觎十三重天的神位,对毁灭六界没什么兴趣,邺都里的百万鬼噩,他们也没胆量放出来,这几天,我,尤延,琴灵,扶桑共同布置了几重结界,能够压它们一段日子。”凌洵道。
  这样,便又可以腾出一个人来。
  “锦鲤族族长,我来吧。”蒲叶坐的竹椅终于禁不住他的折腾,啪的一下,四分五裂,他爬起来,从善如流地换了另一把,选定了对手。
  财神扫了凌洵一眼,有些担忧:“云浔那个发疯的打法,你对上他,优点和强势被尽数压制,不然还是由我来吧。”
  本来,锦鲤族族长这样的老怪物,是应该由他来的,但蒲叶显然看出来他的神力并未恢复至巅峰,于是赶在他之前把人给挑走了。
  他也并不逞强,因为确实,哪怕小兔妖带着他昔日一身功德跟在后面形影不离,那些已经流失了的神力,还是实打实的失去了。
  能恢复七八成,已经在意料之外了。
  凌洵坚持:“我来。”
  “云存交给我。”尤延挑眉,上次和这个天族太子硬碰了一遭,被赶过来的苍俞制止了,后来堵九重天门的时候,也没能分出胜负来,他心痒痒。
  “天族的天后,我来对付。”琴灵也开了口。
  上古不死鸟和凤凰同属一脉,算下来,不死鸟还是凤凰的祖先,她对那个天后,有着血脉上的压制。
  “那四个天族长老,就交给我吧。”财神退而求其次,拦住了那几名年龄不详的长老。
  墨纶沉默寡言,他并不喜欢开口说话,时常站着就跟块石头一样,没什么情绪流动,这个时候,他也仅仅只是动了动唇,道:“我负责剩下的小鱼小虾。”
  “瑶瑶,你跟着我。”他转而嘱咐:“战场上,别光顾着打了,记得护着瑶瑶。”
  顾昀析没人安排,他的对手只有一个,天族那位最难缠的天君。
  也是有他能拦住。
  “天族六十万天兵,还有十数位大能怎么办?我们这边调集的人呢?”余瑶问。
  “去外面看看就知道了。”琴灵一抬下巴,率先走了出去。
  本该是黑夜,却因为蒲叶非要彰显存在感,来的时候一身的佛印梵音,照得天上全部都是金光,余瑶走出仙殿的时候,眼睛差点被闪瞎。
  最后,蒲叶在众人的目光下,不得不收起了那身黄金袈裟,他手摸在上面,很不舍的样子,然后丢给了余瑶。
  “这是给你七万岁生辰的礼,错过了日子,我就一直留着,你快拿着走,别让我看见,再没有第二件了,我自己都没有。”蒲叶一脸肉疼的表情。
  余瑶掂了掂手里的重量,她对佛法没什么研究,也不知道这袈裟有什么作用,难不成是蒲叶看中了她,也觉得她是修佛法的苗子?
  顾昀析扫了一眼她手上的袈裟,难得有些诧异:“你居然舍得?”
  蒲叶不干了:“顾昀析你怎么还是不会说话?要不是都打不过你你早就被群殴了!什么叫我居然舍得,瑶瑶也是我掌中小公主,我有什么不舍得的,别说就这件袈裟了,瑶瑶要天上的星星,我都能给抠下来。”
  琴灵忍不住插了一句:“北斗星君看到你,都要躲着走了。”
  蒲叶看到琴灵,又往袖子里掏出来一样东西,依旧是金光闪闪的,但是光芒并不炙热,相反十分柔和,带着洗涤人心的力量,他将珠子塞到琴灵手里,肉疼的表情就更明显了。
  “都是小公主,都有礼物。”他嘟囔了一句,“就我这个老大哥,没人疼没人管,孤零零的在西边,清苦日子一过就是多少万年。”
  顾昀析捏了捏余瑶的手指,侧脸棱角冷硬,道:“拿着吧。”
  余瑶美滋滋地收了起来。
  蒲叶发完礼物,见另几个糙汉的目光也跟着落在他袖袍上,顿时黑了脸,“乱看什么看,我难不成还得为你们几个大老爷们准备宝贝?”
  尤延大概知道是没自己的份了,他目光一斜,扫向了护山大阵的外面。
  密密麻麻,铺天盖地,领头者,是十几位魔将和妖将,冷凌甲胄,寒光森森,魔气和妖气浓得将天空都搅动起来,泛着墨一样浓黑的颜色。
  余瑶目光一扫,下意识就看向骑在蛟马上,骄傲又温润的少年,察觉到她的目光,他将脊背挺得笔直,唇畔的笑意温如清酒。
  夏昆也来了。
  顾昀析的劲又上来了,他脾气很大地哼了一声,见余瑶没反应,又皱着眉去捏了捏她的手指,重重的一下,似警告又似不满。
  余瑶忍不住说了一句,带着些微不可查的笑意:“顾昀析,你怎么跟小孩子一样。”
  顾昀析不说话了。
  他头又开始疼了。
  在即将到来的肃杀大清剿气氛中,余瑶不知怎么的,胸腔突然就微微地颤动了一下,她突然反捏了捏顾昀析的手指,力道很轻,声音也很轻。
  “顾昀析,要不,你别选帝子妃了吧。”
  说完,她就收获了另外八道视线的注视。
  外加一只扑棱着翅膀的小红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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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庄周太太的现言小甜饼儿。
  评论前三十有红包。
  《偏执浪漫》by小庄周
  【这世间万物浮浮沉沉肮脏龌龊,唯你是颗无暇珍宝】
  【文案】
  2010年冬季十二月晚。贴吧论坛疯狂传送一条新闻。
  那个穷校霸顾寒对倒追他的那个富家女温语竹说分手了!
  众人:“早就知道没好结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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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那个穷校霸一跃,成了财经人物里的成功人士。
  ●
  2017年,冬季十二月晚。
  顾寒看见了温语竹,此时的她,身边坐着一个男人,不知说了什么,惹的她浅笑嫣然,明眸皓齿。
  传闻中冷静睿智的顾寒第一次当众失控,抓着酒瓶子砸伤了那个男人。
  然后咬牙切齿的说:“几年没见,长本事了?嗯?”
  话音刚落,他的大掌擒住她的后脖颈,哑着嗓子问:“温语竹,谁他妈给你的胆子?”
  文案二:
  温语竹回国的时候就知道父亲已经为她订好了结婚的人选,只是她不知道这人就是顾寒。
  得知婚约无法悔,温语竹和顾寒约法三章。
  第一:不可干预对方的生活。
  第二:财产分类明确。
  第三:什么事情都得经过女方同意!
  顾寒二话不说同意了。
  婚后,温语竹原本以为两个人井水不犯河水就这么瞎几把过。
  却没想到,那人根本就是个人前一套人后一套。
  小剧场:
  婚后。
  不干预?没可能的,顾寒一天打三次电话查岗。
  财产分类明确?顾寒名牌包包别墅豪车没有一个缺过温语竹。
  而且
  温语竹每天都累的恨不得踹飞他!
  婚后温语竹受不了他的控制欲,扔了离婚协议书给他:“顾寒!离婚!我烦死你了!”
  顾寒指骨分明的大手轻轻的捻起那张纸,又缓缓地撕掉,然后抬眸看着她,声音低沉,“你烦我你打我就是了,别离婚。”
  末了,他站起身将她逼到办公桌前圈着她,贴近她,见她逃不开,他才开口,嗓音低沉,似威胁又似诱哄,“你知道我的,我是死也不可能和你离婚的。”
  “所以你乖乖的,别再说这两个字了。”
  国际惯例1v1,洁,
  文案始于19年5月12号
  1:先结婚。
  2:追妻火葬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