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出了汗的缘故,沈扶雪的鬓发有些湿了,此刻湿漉漉的黏在面颊上。
衬着她清艳的眉眼,漂亮的近乎妖。
还有那双嫣红的唇瓣,上面还隐隐泛着水光,像是从水里捞出的玫瑰一般,若是能辗转汲取,滋味儿一定很好。
此情此景,和梦境中的旖旎渐渐重合。
不过,却也有些不同。
现在更生动、也更活色生香。
陆时寒眸中神色浓郁至极,他闭了闭眼,重又恢复了往日的清明。
陆时寒取了块帕子,把沈扶雪方才喝茶时,脖颈上沾染的水迹擦净。
许是身上舒服了,沈扶雪睡的也更安稳了,眉眼都舒展开来。
陆时寒又坐了一会儿,才起身离开。
他看了眼守在门口的箬竹:“照顾好她。”
“是,”箬竹回道。
今天是太后的寿宴,宴席上免不了喝酒,因而御膳房是一早就备好了醒酒汤的。
姜令仪很快就取好了醒酒汤回来,又马上喂给沈扶雪。
醒酒汤虽有用,不过也要时间生效,姜令仪又担心沈扶雪,索性没回牡丹台,一直留下照顾沈扶雪,以免沈扶雪忽然有什么不舒服。
沈扶雪睡了约莫小半个时辰的光景才醒来。
沈扶雪是生平第一次喝酒,头难免疼的厉害。
她挣扎着坐起来,才发现这是她熟悉的地方,又一抬眼,便看到了姜令仪。
姜令仪见沈扶雪醒了,大喜过望,连忙过来:“浓浓,你现在怎么样,有没有事很么不舒服的地方?”
沈扶雪摇头:“没事,就是头有点儿疼。”
姜令仪很是愧疚,这果酒是她亲手给沈扶雪倒的,她当时也不知怎么想的,都是她害的沈扶雪如此。
沈扶雪宽慰道:“令仪,我没事儿,只有一点儿不舒服而已,而且喝醉酒的感觉倒也还不错。”
晕乎乎的,但又和头晕不同。
沈扶雪也说不上来具体什么感觉,不过这滋味儿倒也不坏。
见沈扶雪当真没事,姜令仪也松了口气,她刚才真是吓坏了,她差点儿就去找太医了。
不过这毕竟是太后的寿宴,大喜的日子,哪儿能找太医呢,只得暂且忍着。
沈扶雪靠在鹅黄色绣折枝花的软枕上,脑海中隐约划过些画面,不过却并不清晰。
她隐约记得她很热,要脱衣裳,至于后面的就全不记得了。
沈扶雪低头,衣衫穿的好好的,她问姜令仪:“令仪,方才屋里有别人吗?”
姜令仪摇头:“没有,之前是箬竹姑姑照顾你,后来我回来后就是我一直看着你了。”
沈扶雪点头,她应是酒喝的多了,胡乱做的梦。
沈扶雪和姜令仪又待了些时辰,待宴会差不多结束的时候才出去。
沈正甫和纪氏也知道了沈扶雪喝醉的事,见沈扶雪没有什么事才放下心。
一直到回了沈府,一路都平安无事。
沈扶雪坐在临窗的小榻上,外面月色正好。
云枝和云袖在府里留了一整天了,一早便备好了热水。
云枝道:“姑娘,热水备好了,您过去洗沐吧。”
沈扶雪点头:“好。”
沈扶雪习惯一个人洗沐,云枝和云袖都留在外头伺候。
走到浴桶前,沈扶雪低头准备解开衣带,只不过却一时没解开。
沈扶雪“咦”了一声。
今天早上是云枝服侍她穿的衣裳,怎么云枝今儿把衣带系的这么紧?
沈扶雪没有多想,她又用了些力气,才解开衣带。
直到泡在浴桶里,沈扶雪才舒服地喟叹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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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令仪一个世家小姐为什么要自己去御膳房,没有宫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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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第13章
◎下次不准再涂口脂◎
姜令仪是个活泼的性子,惯来闲不住。
隔天便去了沈府找沈扶雪出去玩。
纪氏心里清楚,姜令仪和沈扶雪两个好的跟姊妹似的,从前在洛州的时候便天天黏在一起,现下姜令仪回来,可不是要找沈扶雪做伴儿,她便也没拦着。
姜令仪回京城两年多了,对京城也算是熟悉,她带着沈扶雪在朱雀大街上闲逛。
朱雀大街是京里的主街,两侧开着各式各样的店铺,卖什么的都有,热闹极了。
正好姜令仪想买些胭脂水粉,便带着沈扶雪进了家脂粉铺子。
姜令仪挑的起劲儿,沈扶雪也不免看了起来。
一旁的掌柜见状推荐道:“姑娘,这些是我们店里新进的口脂,您不如试试?”
沈扶雪闻言随手拿起一盒口脂,然后用指腹挑了些胭脂抹在唇上。
抹好胭脂后,沈扶雪照了照镜子,好像有些太红了?
沈扶雪天生好颜色,甚少装扮,此时有些拿不准,便问姜令仪道:“好看吗?”
虽然已经看了十几年,但姜令仪还是愣了一会儿:“好看!”
因着天生体弱的缘故,沈扶雪的唇瓣是淡淡的粉色,此刻染上了嫣红的口脂,越发显得唇瓣娇艳欲滴。
偏沈扶雪眉眼间却一派天真,当真是至纯至欲。
姜令仪觉得,这世上没有男人会不喜欢沈扶雪。
掌柜也真心赞道:“这位姑娘是我见过最衬这款口脂的。”
两个人都这么说了,沈扶雪便买下了口脂。
掌柜的能说会道,接下来又给两人推荐了好些脂粉,沈扶雪也跟着迷迷糊糊地买了许多。
等出了铺门,沈扶雪才恍然发现,她好像买的太多了,这得用到什么时候啊。
姜令仪知道沈扶雪身子弱,她们俩又走了这么久了,她怕沈扶雪身子撑不住,便道:“浓浓,咱们找间甜品铺子吃些糕点吧。”
“好啊,”沈扶雪回道。
今儿纪氏准了她,她能吃几块糕点。
姜令仪刚要动身,她身侧的丫鬟就匆匆过来了,还同姜令仪说了几句话。
沈扶雪问:“怎么了?”
“方才我哥哥瞧见咱们了,他叫咱们一起去茶楼坐坐,”姜令仪道。
姜令仪口中的哥哥是她的同胞兄长姜时青,姜时青待她一向很好,只不过一点——
姜时青委实是太过啰嗦,时常教诲姜令仪,导致姜令仪很怕同他说话。
姜令仪无奈地道:“也不知道我嫂子是怎么忍的。”
沈扶雪闻言忍不住笑了下:“行了,正好我也许久没见姜大哥了,正该去一趟。”
姜时青早年间时常来纪府,一直是把沈扶雪当做妹妹看待的,她自然要过去拜访一下。
两人往茶楼去,由丫鬟引着上了二楼的雅间。
姜令仪一进雅间就道:“哥哥,你今天怎么想起来这儿喝茶了……”
只不过话还没说完就停住了,姜令仪愣了一下,才道:“见过四叔。”
姜令仪懊悔地想道,她怎么忘了,她哥哥和四叔的关系一向很好,俩人时常待在一处。
和她不同,姜时青好几年前就回京城入国子监读书了。
再加上姜时青和陆时寒同龄,两家的亲戚关系又那么近,姜时青和陆时寒自是走的很近。
沈扶雪没想到陆时寒也在,她低头行礼:“见过姜大哥、陆大人。”
姜时青道:“快别拘礼了,都坐下吧。”
姜令仪和沈扶雪坐在椅子上。
姜时青笑道:“方才我就在楼上看到你们俩了,便想着叫你们上来坐坐。”
原本姜时青以为陆时寒会介意,没想到陆时寒说无所谓,他便让两个小姑娘上来了。
许久未见,自是有许多要问的,譬如沈扶雪的身子如何,现在又喝着什么药。
沈扶雪一一答了,姜时青见沈扶雪面色不错,也便放下了心。
陆时寒的视线,漫不经心地扫过沈扶雪。
沈扶雪今天好似有些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