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上次做的夜店装,最后落到自己的身上,他又有些犹豫,那条鱼灵活的样子身上的网格鳞片一点点的刺入他的眼,仿佛有个人穿着漏洞渔网袜在他面前起舞那般轻盈。
  待到回过神来发现,李婆子等人看他眼神充满了担忧,他后背一凉,天!
  他也太不要脸了吧,对着一条鱼都可以想到那么羞/耻的画面,他怎么进了书中后越来越过分了。
  于是收回心中那污/秽的想法,对李婆子等人道:那你们快弄下去吧,没准今天公公就回来了。
  李婆子等人应声而下。
  宁琮看着几人下去后,轻轻呼出一口气,那鱼网形象再也挥之不去了。
  已然没了其他的心情。
  他回到房间,拿来纸笔又开始当他的宁大设计师,他要把丝袜这东西设计出来,一边画一边想着那薄如蝉翼的布料穿在时奕臣身上时,那双经验的大床腿,事实上,时奕臣会不会他根本就没有把握,或许最后他会逼着他自己把他穿上。
  就像当初他给他送夜店装那样,可是,宁琮就是控制不住心中那澎湃激动的心情,一想到鱼网袜会在这园子里出现,他就莫名期待,他穿时奕臣穿?
  最后,他退一步,他穿也不是不可,反正他对时奕臣早就不是以前那种躲着的心情了,如果穿上袜子可以勾到他,那他设计出来也不算亏了。
  只不过,这里都是丝织绫罗等料子,没有现代那种工艺制作手段。
  在选料子上,他还要好好的考虑下,用什么料子什么技艺才能做出最像现代化的黑丝鱼网来。
  门外脚步声渐进。
  宁琮早已经习惯了时奕臣,知晓这是他会来了。
  时奕臣走路很轻,但他就是可以第一时间分辨出他来。
  于是,宁琮赶紧把宣纸给压在案几的下面用别的书本盖起来,这东西是个宝贝,可不能轻易让时奕臣看见,等到做好了在呈给他看。
  手上动作完毕,时奕臣进来。
  宁琮笑着迎了上去。
  片刻功夫。
  房内。
  什么,真要打仗?宁琮忍不住从凳子上跳起看着时奕臣,眼里都是不可置信。
  脑子里迅速回忆他看的书里情节,他穿来之前,书里,没有这一段啊,难道是自己意外到来后,很多东西都暗自里改变了原有的轨迹。
  他进时奕臣的园子书里原本就是没有的,这么一想,那这打仗就不意外了。
  之前时奕臣受伤时给他提过一句,当时他心系时奕臣的伤情,对双方开战也没什么兴趣,可现在在冷静下来细想,发现这打仗还是让人头皮发麻 。
  好端端的发动战争,周边百姓肯定糟了秧。
  皇上有这意思,那自然开战的几率要大。时奕臣结果宁琮给他倒的水,轻抿了一口。
  可是这里,我觉得有很多疑惑之处,难道皇上都不仔细询问就贸然开战?宁琮看着时奕臣一脸不解。
  这打仗可不是儿戏,哪能说打就打。
  时奕臣看着杯子里的倒影,笑了:皇上哪是一时兴起?他其实早就有拿下西陈的心,只不过之前议和时,百官尤其是那帮子文官都极力劝阻皇上,以和为贵,且打起来边疆战士也有损耗。
  那为何现在打?
  你不懂皇上的心,他虽然答应了议和,但是不代表他灭西陈的心没了,议和对他来说只不过是个幌子罢了,过几年,在议和他都会找机会打一仗的,只不过是,那个洛凌让他把计划提前了罢了。时奕臣心中冷笑,他们这位皇帝年少登位,斗败了他的兄弟,硬生生从嫡长子手里夺过了江山,可不是什么软绵绵的主。
  时奕臣跟着皇上良久,知晓他的一切心意,可是那帮文官却不懂他想扩版图添功勋的意思,他们那帮老顽固,尤其是以宁安为主的那一派,天天就想着和和和。
  想起宁安,时奕臣看着宁琮,带着考究:你最近都没回过家,不想他们?
  难道还真不认他那个爹了。
  宁琮听了,面色不自然,他跟宁安又不是亲父子,他取代了原身,对宁安其实没有多少感情,不过终究是借着原身的身份,他见了宁安还是要喊一身爹的。
  他不是不认我了吗?我回去他万一把我打死了,那我岂不是一辈子都见不到公公了?宁琮说着小脸上带着委顿,似乎很怕见不到时奕臣。
  时奕臣笑了,宁安确实当初放话不认宁琮这个儿子,且宁琮与他结为对食后,宁安在朝堂上见了他就像见了仇人,他的所有言论,宁安都会出来反驳,比之前更甚。
  而他的人也向他禀报,自从宁琮来了园子后,跟郢王府里真就没了联系。
  他心中到没有多少惋惜,其实宁琮跟宁安断绝关系他只有高兴,宁安那种人,他本就打算时间长了对他动手,现在隔着宁琮,只要他不害到他根本,他倒是愿意在朝堂上放他一马。
  他放下手中的杯子,看着宁琮:你就在这里,回不回都随你,反正你已经是我这里的人了,不回,也不愁没地方去。
  宁琮听了,开心起来,走过去从身后环住时奕臣的脖子,把脑子抵在他脖颈处摩/擦:公公说的对,如今这里是我们俩的家,我从王府出来,早就做好不回去的准备了。
  时奕臣听见他说家这个字,有些动容,多少年,他都一个人,如今宁琮说这里是他们的家,不在是冷冰冰的园子,是有温度的家,他心里因他的话泛起波澜。
  抬手握住他环着他脖子的手,轻轻拍着:皇上让我去监军。
  他岔开话题,说出了今天的重点。
  宁琮又是一惊:你要去打仗?
  说完松开搂着时奕臣脖子的手,看看他,这么细皮嫩肉,弱不禁风的样字,他可以上战场吗?
  面对宁琮又是惊讶又是质疑的目光,他难得解释:因为替皇上挡刀有功,皇上特地把这事儿交给我来做,做成了,我在朝堂就又是大功一件。
  洛凌刺杀皇上,他荡剑中,皇上念他忠心,这次派遣朝廷重臣去边关监军,便将机会留给了他。说到底,他倒是因祸得福了,这监军的好处自是不用说的。
  宁琮道;公公,战场不是儿戏,你去边关监军,那万一敌人的炮火飞到了你......
  时奕臣接口:我只是去监察视听,并不会亲自上阵,总览大局,关键时刻取决策作用,明白吗?时奕臣说着扬眉看着他,眼中都是一个上位者的倨傲。
  监军在军队里就是独揽大权,他可以掌控物资的运输补给,将领之间的赏罚以及军事作战策略要求等,更可随时放话与皇上之间直接通信,在军队里,监军的权利大于主位将军,他有足够的威严。
  如果这一仗打的赢了,那他在大兴朝堂自此可以真的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皇上看来也是念着多年的主仆情意,把这立功的机会安给他。
  至于危险,那也不是没有,如果打不好没准龙颜大怒,回来会遭遇一通贬谪也说不定,但是,他时奕臣愿意接受这个挑战,他一定会把这件事给做的完满。
  那些武将跟文官一样内心里并不待见他这个阉人,这一次,就让他好好在军队中敲打一番。
  宁琮思索:公公,我虽然没有上过战场,但也知道打仗讲究谋略,需要实战,你确定此番前去,不会让自己陷入险地?时奕臣说他去监视,但是他也动的,监军在军队里的权利有多大,到时候总将领都得按他的要求来行事,这等权利跟地位,如果运用的好了那自然皆大欢喜,万一时奕臣不如军队里的将军懂战场,那他指挥错了某个战事,岂不是因此因福得祸?
  宁琮心中总是觉得隐隐慌乱,总觉得到时候会有事情发生,书中并未说过时奕臣会去带兵打仗,乱了乱了,一切都乱了,他现在就是在重新演绎一本书,之前的书里情节全部都被莫名奇妙的推翻了。
  时奕臣不悦:你不相信本公?他语气冷凝起来,难道在宁琮心中他连一个监军的本事都够不上?
  宁琮见他生气,上来扯着他的袖子,软软道;公公,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替你担心罢了,你要是出了事,我可是连想死的心都会有的。
  宁琮双眸清明,不染纤尘,时奕臣心中的怒火来得快消得也快,脸色缓和了不少;放心,本公既然接下,就会知道后面将要面对什么,战场重地,我岂会不懂期间要害?
  时奕臣年幼净宫,虽说之前受了不少委屈,但是幸好他人机灵,认了之前的司礼监掌印太监全公公为义父,全公公是上一任皇帝身边的红人,老皇帝为了扶植宦官,他特地在宫内开了内书堂专门供特定的宦官读书写字。
  进了内书堂学习后的太监出来后多半都会被任命为朝廷的官员,等级大小不一,搭上全公公后,他有了进内书堂的机会,习得四书五经以及一些粗浅的兵法等知识。
  他天资不差,很快学会读书识字,从内书堂毕业后,他又私下里自己买了不少书本回来自行研习,这些年自己能步步高升,同他当初进了内书堂得国子监老师教习是分不开的,有了之前的基础,后面自己在多加留意多勤奋些,才爬到了现在。
  他时常想起以往,没有扶摇直上的时候,那些拳脚相加,残羹剩饭,主子高兴就赏他一口不高兴就把他打的半死,每当想起在偏房里度过的无数个日夜,他就浑身冰冷,那种凄苦任人欺凌的日子,他绝对不会在过!
  所以,现在不管前路多么艰难,他都要往前走,只有手握一定的权利,获得无上的尊荣才能让他心中有片刻的宁静,才能想他所想,爱自己所爱。
  宁琮见他如此,也不再说什么,时奕臣在书里是个超级大反派,既然有本事坐上西厂这总太监的位置,那他应该相信他,是能在纷乱的战场里游走如龙。
  公公,你什么时候出发?宁琮忽然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个关键问题,时奕臣要去边关当军/队总监,那他是什么时候走?
  还有他要去多久?万一战争打个一年半载,那他岂不是要一个人在家里独守空房到天荒地老?
  时奕臣道:估计快了,皇上有此意,顶多半月到一月间准备,就会出发。
  我也去。宁琮静静开口,直直看着他。
  时奕臣一惊:你去?
  荒唐!
  你去做什么?战场又不是戏楼,你好好待在家里等我回来。时奕臣蹙眉,他上战场那是对自己有信心有把握,宁琮一个养在王府里的娇贵小世子,一点经验都没有平日里油嘴滑舌的还行,真到了刀剑不长眼的地方,那可吃不消。
  他说什么也不会同意让宁琮跟着他一起去。
  公公。宁琮又开始可怜兮兮:你一个人走了那么远,还不知道要几时回来,我一个在家里,先不说心里怎么了,就是身体久了,也会空的难受啊。说着他对他眨眨眼,那灵灵的目光,暗示的话语,时奕臣一下想到了之前那晚。
  他直勾勾的拉着他的脖子,娇软无比的一声:是。
  手上似乎又有了那湿/润绵软的感觉,热乎乎温柔柔的黏/腻触/感,心跳突然开始乱了,他避开宁琮投来的讨好目光,心里一股邪火似乎从身上窜出。
  半晌,声音暗沉:我很快就会回来,我计算过了,要不了多久,那西陈不是什么大国,打起来也不会多费事儿,估计要不了几个月我就会回来。
  你在家安心等着,实在无聊了,就让小川他们陪你去看看戏,也可以找你那干儿子带你去玩些有趣的,他花点子多,总归,不会让你无聊。时奕臣看他还是不松口,战场不能儿戏,他不能把他至于险境。
  戴雨泽那人虽然油腔滑调花花肠子了些,但是对他还算忠心,而且宁琮已经认了他做干儿子,这事儿,戴雨泽也已经跟他汇报过了。
  戏唱的在好,身边人不是心中人,那看的也是索然无味,小川他们在忠心,我也不想跟他们去看啊,我只想同公公一起。宁琮委屈巴拉的看着他,声音越发娇气。
  再说了,戴雨泽他自己天天流连花丛,那有空跟我一起,就算他有,我也不想同他一道。
  时奕臣立在那里,任由宁琮欺上他的身,双手紧扣环住他的腰,一头长发顺着他的心口蜿蜒而下,他眼睛暗了些伸出一只手环着他后背:你跟去会很危险。
  他做什么也不能把他置于危险中。
  宁琮道:公公,有你在身边,我什么也不怕。哎,真是土味情话说的顺了,现在跟时奕臣对话,三句话不说他就要发挥他情圣般的对话功底,似乎不像他表白露/骨几句,那就不是他,不过,宁琮自己习惯了,这些话出口没感觉有什么不妥。
  但是时奕臣听了就觉得很受用。
  受用归受用,他还是不能同意。
  宁琮眼珠子一转,立刻甜甜一笑:好,现在公公你还没有出发,咱们先不说这个了,我给你换衣服吧。
  时奕臣见他松口,以为他答应了,暗自吸口气:好。
  只要宁琮不跟他一起去,他在家把园子拆了都可以。
  第25章 、首发晋江文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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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日里, 时奕臣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自己宫内似乎很忙,他总是早出晚归。
  自从那晚后, 他同时奕臣睡觉就不在一床分两床被子, 每到晚上, 时奕臣回来, 他洗涑完毕后就一溜烟的滚进了时奕臣的被子里,美其名曰:天气渐凉, 怕公公冷,特来暖床。
  时奕臣开始让他回自己的被子里睡, 但是宁琮假装不懂,一把扒着时奕臣的腰就入睡了,这样一来, 时奕臣又不能把他给轰走, 然后慢慢的, 他就同他一道睡在一个被/窝.
  最近,时奕臣看自己的目光似乎与之前不同,有时偶然的眼神交接, 宁琮发现他的目光里有些缱绻难懂的东西一闪而过,再想细看, 时奕臣就不给他机会看了, 就又变成之前的淡漠高冷独自美丽的清冷样。
  宁琮走到书桌旁, 拿出之前藏起来的设计稿, 最近渔网袜已经搁置几天没碰了,今天一定要把它们全部画好。
  穿在腿上的极致诱/惑,用什么料好?
  这个年代里是没有锦纶丝这种洋气的面料的,但是有更加高档的蚕丝, 嗯,宁琮点点头,看着纸上画出的裸/体美人,修长的双腿上被他安放了一条惑人的黑丝,他决定就用蚕丝,蚕丝手感丝滑,保湿透气性又好,穿在身上不易拆线不易走形,柔软度就像人的第二层皮肤般,是个绝佳的料子。
  画好后,他越看越觉得前卫,越看越满意,拿起设计稿,喊了小川小风他们跟着一起。
  去了大金塑布店,交代了一番,将稿子送了出去,店老板看他那独特的设计风格连竖拇指赞叹他悟性高,有做裁缝的天赋,宁琮客气点点头,便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