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小鸟的叫声吵醒了她,揉了揉惺松的睡眼,抚了抚额前的碎发,瞧着这依然陌生的房间,很不习惯这里的奢华。
  恍惚中记得是柯少拥着她一起入眠的,望向床的另一侧,空空无人,被子底下却还有一片温,看来人也才离开一会儿而已。
  奇怪自己的心,她居然喜欢他的相拥,那种感觉让她的心非常的安然,几年来寂寞无依的感觉让她渴望他带给她的踏实。
  睡了太久,混身硬梆梆的,她需要轻量的运动来恢复体力。
  掀了被子,正欲下床,突然发现那暗格的床单上静静地躺着一只雪白的小兔子,镶红的眼睛看着她好象在眨眼,呵呵,真可爱。
  这是胸针,女式的,也不知是谁的,随手在胸前比了比,突然想起自己也是属兔的,好喜欢啊。
  有些爱不释手,却还是放下了,不是自己的东西拿了也不坦荡,轻轻的放在镜子前,看着也好。
  身子好些了,淋了雨,一时的风寒而已,况且又输了液,伸伸手弯弯腰,貌似没有不适的感觉了。
  在床头找到了按钮,按响了铃,这是别人的家里,她不能随意地走动。
  “小姐,醒了啊。”昨天收了她外卖的阿姨走了进来。
  “嗯。我的衣服在哪里?”
  “在隔壁的衣柜里,我都洗了挂好了,要我帮你拿过来吗?”
  “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
  “那边的桌子旁有暗门,也可以出了这房间,再从另外一个门进去的。”
  望着阿姨手上的面粉,在做早点吧,“嗯,我从这里进去就好,你忙你的吧。”
  “好喽,那我先去忙了,火还开着呢。”
  是啊,阿姨也没想到她起得这样早吧。
  来到桌子前,仔细的打量,果然看到门的开关,轻轻一按,应声而开,这门与墙壁连成一片,一模一样的颜色,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有机关。
  这是一间与卧室相通的书房,却摆了一间衣柜,大概是不喜欢把衣柜放在卧房吧,所以这衣柜就突兀的放在这里。
  打开衣柜,一半是男装,一半竟是女装,有些眼熟,仔细想想,才想起是医院里见过的那些衣服,这些都是他曾经送过给她的。
  东翻西找也找不到自己昨天穿得那一套衣服,也不知是阿姨记错了还是……
  犹记得上一次随意选的一套t恤竟与他的不谋而合,情侣装,结果是惹出了一堆的误会。
  选了一件淡青的及膝的裙子在身前比了比,很适合她,娇而不艳,很温婉的感觉。
  衣服上的商标还没有撕掉,还是全新的。
  撕了撕,很牢固,任她使尽力气也撕不开。
  蓦然发现书桌上有一把剪刀,走过去,那桌面可真是个乱啊,好些书横七竖八的倒着,茵茵一本一本的摞在一起,随意的抽出一本,却是她曾经喜欢看的那一本北条司的《非常家庭》,翻开了封页,却没了“yf”签名缩写,完美的一张印刷的纸张再现眼前。
  再抽出一本也是如此。
  难不成他也买了这些书来给她看,茵茵暗暗的叹气,小孩子的脾气啊,真不好。
  拿了剪刀“咔嚓”剪开了商标,不要想太多吧,否则心会乱。
  断开的商标落在地上,捡起来四下寻着垃圾桶,这才发现原来它躲在了书桌的底下。
  将商标的纸屑向垃圾桶里丢去,完美的一个抛物线后,商标准确的掉在了垃圾桶里,也在这时,茵茵赫然发现那商标旁却是一些照片。
  不期然的望过去,那顶上的照片里是宇凡,再细看,还有她,而那背景竟是宇凡的别墅。
  心里咯噔一下,记得那天柯少陪她租屋的时候接了一个电话,记得他回复说:放我桌子上,我这就回去。
  那之后,他便在她的面前绝了踪迹。
  难道是为了这些照片吗?
  翻开来,是宇凡抱着她下车时的情景,照片中的宇凡与她仿佛情侣般的感觉。
  这是谁?偷拍了她与宇凡的照片呢?是他?如果是,他也不至于隔了几天才拿到吧。那样黑的夜,一定要有闪光灯才可以拍得这样清楚的,可是那一天她根本就没有感觉到有人在拍照。
  竟是有人在暗中监视她吗?想到这些,多少让她感觉有些可怕。
  正想着,突然听到外面有脚步声,忙松开了照片,从那道暗门走回去,关了门,也仿佛关了一个可怕的世界一般……
  原来她的行踪从来都不是秘密,因为照片里都是宇凡与她在别墅里的情形,那么她被那小巷里的两个人所欺负的照片呢?既然可以拍到他与宇凡一起,那么在宇凡接她之前的情景这个人也应该全部看到的,为什么他不拍?
  还是拍了而不想给柯少看,难道这人的目的只是想让柯少看到她与宇凡一起的照片吗?
  这一定是个女人的伎俩,她的目的不外乎是让柯少离开她而已。
  失笑,她从未想过要霸占柯少,而是他一直粘着她的。
  而那女人也似乎是得逞了,柯少真的离开她两个多月。
  如今一切仿佛又回复了从前的轨道,她与他要继续吗?柯少对宇凡的敌意似乎颇深,希望不要因为她而伤到了宇凡才好,这是她最不乐见的,她与宇凡,清清白白的,什么都没有做过。
  想到宇凡,才想起她已好久没有联系那些老同学了,还记得宇凡说过要一起去看死火山呢,可她忙得几乎忘记了。
  那照片只当未见吧,她的心坦荡荡的就好,而他呢,花蝴蝶一样的总有一堆的女人围着他转。
  敲门声响,有人来了。便是她刚刚听到的脚步声吧。
  “小姐,先吃些东西吧,呆会儿还要输液。”阿姨关切的说道。
  “好。”
  她接过食盘,端起了一碗稀粥,不冷不热的,一口口喝下去,再一张糖饼,阿姨烙的饼真香,放了芝麻,加了糖稀,软软甜甜的,多久没有吃到这么家常这么好吃的东西了。
  累了太多年了,这一刻突然就放松了,无论有什么事也比不过六年前的那场灾难吧,既然熬过了那一次,就再也没什么可怕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