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雨馨没有说话,眼睛快要流出泪来,不想让白母看见,咳了一声:“妈,我想吃我们家不远处的早餐店的包子。”
“好,好,妈妈这就让人去给你买。算了,妈妈亲自去,待会儿护工可能就过来了,等护工过来了妈妈就走。”
“不用了,我想静一静,妈,你快出去吧。”白雨馨态度强硬,等白母走了她才开始痛哭,心理又是苦涩又是害怕。
心里有些话不能说出来,她没想到,没想到张珊会死,明明当时都说好了的,可是那个人……怎么就会做出那样的事情呢。
她觉得恐惧,自己也算是一个知情者,那些人手段很辣,会不会也将她暗中给除去。
‘滴滴——’一声手机传来的声音。
“啊!!!”白雨馨大叫,手脚慌乱的扑腾,扯掉了手上的输液管,外面的护士推门而入,“白小姐?”
“他来了,他过来了!”白雨馨语无伦次的说着,自己可悲的生命,会不会也像张珊那个样子一样,悲惨的死去。
“是谁来了?白小姐,你告诉我。”
白雨馨的眼睛呆呆望向窗外,总感觉有一个黑色的人影在暗中窥视着她。她并不认识东哥,是对方找到了她的联系方式,说会帮助她,她不信,之后对方又说了他们共同的敌人程沐瑶,她就信了。
程沐瑶啊程沐瑶,我好恨你啊,可是明明有好多的事是我先造成给你的伤害,你这个卑微而又可怜的傻子,既然傻了,为什么不继续傻,为什么几次都没有把你给杀了?
陈奕然,我的好闺蜜,她背叛我欺骗我!她把我当发泄情绪的垃圾桶,拿我当成她钓男人的挡箭牌!
还有陈奕伟,唔唔……我那么爱他,我放下了我的矜持,只是因为我喜欢他,他要离开我?我不允许!
“白小姐?”一只大手在白雨馨面前挥了挥。
突然的,白雨馨一把抓住那一只手,张口就咬,大手挣扎的挥开来,脱了白雨馨的嘴,上面立刻出现了红色印子。
而白雨馨松开了手就开始痛哭流涕,嘴里嚷嚷着“不要打我!”
……
穿着白色大褂的医生打开门,他手上的伤口已经抹了酒精,瞧见白母一脸担忧的神情看着他,沉声道:“白小姐身体上除了进食少没什么大碍,只是心理上……我建议给白小姐找一个心理医生,正好我有个朋友是心理医生,你们觉得可以的话,请跟我来吧。”
白雨馨见人全部都出去,手上重新插了输液管子,深深吸了一口,找到自己的手机。
她该报警吗?可是那群人凶狠,万一她死了之后,会甘心会放过她的家人?
白雨馨好像已经认清了她会死的事实,拿出手机找到邮箱定了个时间。如果那个时候自己没有死,这个邮箱就不会发出消息,如果死了,就将她死的原因公之于众。
翌日,赵宅。
赵父担心明玉轩也会被查苯超标的事情,所以暂时停了几天公司里面的事情,瞧见家人都在,不想被近日的事情扰乱心情,商议着要去聚餐之事。
蒋徐英倒是没那么高兴了,自家儿子很讨厌自己,无论自己做什么都好像有错似的,还有盏盏那个孩子最近奇怪得很,不知道是不是年轻人常说的什么婚前恐惧症。
“徐英,你怎么还不收拾?到时候爸和南沽的阿嬷也会过来,你可以让阿嬷看看盏盏。”赵父特地给蒋徐英选了一件适合她的衣服,还拿了一个淡色的,适合蒋徐英这个年纪的皮包。
蒋徐英无奈的苦笑,“你是不知道,我最近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启明很讨厌我……”
赵父立刻打断她的话:“在孩子面前这话少说,他们的事让他们选择就好,不过我真觉得盏盏这小姑娘太小,与启明相差了七八岁。”
瞅见蒋徐英一脸不高兴的神情,赵父立刻住了嘴:“是我不好,快点准备吧,一大家子人都该等着急了。”
还是之前赵启明和陶盏订婚宴的酒店。
上一次是家中有事,办的也仓促,这次赵阿嬷欢天喜地的从南沽赶过来,赵父直接包了场。反正都是自家人,南沽闹分裂,这是时隔了十几年才得来的亲情的回归,是好事。
陶盏感觉自己就像是个外人一样,只想把自己变成一只老鼠,钻到个缝里面死活不出来。
“盏盏,快过来。”熟悉的声音让陶盏哭出声来,段云一袭黄色曳地长裙,跟在场的其他赵家的姐姐妹妹相比,算是很低调的了。
段云轻轻走到她的身边,将陶盏拥抱住:“也不见你穿洛丽塔裙了,你还别说,上次见你穿倒是蛮好看的。”
“真的!”陶盏惊喜的抬起头来。
她有好多的事,想跟段云一股脑的说出来,偷偷瞄了一眼周围的人,趁着他们不注意,立刻拉着段云上了楼。
段云还偷偷拿了一盘小蛋糕,“我以为你只是过来跟启明玩玩,当时听你母亲说你要订婚,还觉得她在开玩笑。”
陶盏的嘴角一鳖,内心觉得委屈,一股脑的将自己的想法跟段云全说了出来,“他们总是不理解我,你看启明哥哥那么好,可是启明哥哥……我只把他当做是哥哥啊,而且他也不喜欢我。”
“不喜欢你跟你订什么婚!这臭小子!”段云生气的站起身想要给她讨个公道,却见陶盏哭着抱着她:“别去,不是启明哥哥的问题。”
“启明哥哥很尊重我的,会询问我的意见,不像我妈妈爸爸一样,你不知道订婚宴的时候,我就连吃饭走路都要被他们一路说。”
陶盏抠着墙角,继续道:“我不能拒绝他们的意思,感觉我就像是个骗子一样,欺骗启明哥哥他们,或许我会像阿姐你一样,阿姐,真羡慕你啊……”
段云惊觉,竟是自己的离婚给陶盏带来了这些个想法,她摸了摸陶盏的头,“其实,我和他一直在后悔。”
陶盏站起身来看着场下在交谈的人,知道段云嘴里说的‘他’是谁,小声的嘟囔着:“后悔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