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到清荀也许探寻到了什么东西,或者是有关原著里失忆他的原因,又或许是找到了他的记忆。
就目前来看,这些都是对她有利的。
江画:“等等,怎么出去?”
刚说完最后两个字,江画就出现在了蒋芳仪面前。
清荀也跟着出来了。
蒋芳仪身边还站着桀骜不驯的蒋陌。
蒋陌见人出来,阴阳怪气道:“终于舍得和你心心念念的人出来了?”
江画气愤道:“你不要凭空污人清白。”
蒋陌这话严格来说没有错,在西海时,江画就一直叨叨着九重天上的清荀上神是她未婚夫,直到清荀上神与宋栀蓉牵红线的消息传开,江画包袱一拎,就上了九重天。
蒋芳仪惊出一身冷汗,毕竟清荀上神还在此处,蒋陌就胆敢出言不逊。
蒋芳仪低声喊:“蒋陌!”
蒋陌脸色极差,冷哼一声,甩尾巴走了,烂摊子又留给她收拾。
蒋芳仪俯首:“小弟顽劣不堪,上神见谅。”
清荀平日也不在意这些,只要没有触碰到律法,就在清荀可承受范围内。
但是今日不知怎的,清荀心中略为不适。
蒋芳仪看到清荀没有讲话就知道要糟,她连忙找江画当做突破口。
蒋芳仪:“妹妹许久没有回来,母后在宫中摆了宴席为你接风洗尘,同我走吧。”
江画:“可是,道友说要带我去天界了。”
清荀是要将人带去查案,可蒋芳仪听在耳中又是一番意思。
她大脑一片空白。
江画是要发达了!
她现在是西海公主,吃过山珍海味,见过无数瑰丽风景,可九重天那番景色是怎么也拼凑不出来。
只有父王曾去一场瑶池宴会,穷尽词藻也说不出所以然,只得一字好。
父王说好,那自然是顶顶的好。
蒋芳仪玲珑心思一转,就分清了厉害。
自己弟弟得罪了江画,要想攀上江画这一条线是难了,不过目前至少得让江画消除恶感。
蒋芳仪笑容端庄:“上神大人,母后许久未见妹妹,实在想念,可否通融一二?”
清荀破天荒的询问了江画的意见:“去?”
江画揣摩着蒋芳仪的心思,想看看她是什么目的,应了下来。
一路上蒋芳仪对江画极其亲热,就好像是真的姐妹一样。
江画也乐得配合,借着自己失忆的由头,从中挖出了不少信息。
一路行至海王殿,殿内此时热闹非凡,海王和海后坐在上首位置,旁边空着一张桌子。
蒋陌臭着脸坐在空桌下首,见江画进来,殿内分贝小了许多。
海王和海后携殿内众人对清荀俯首跪拜。
清荀抬手拖起,脸上没有什么神色,坐在为他准备好的位置上。
他旁边空着一张椅,江画没有去坐。
殿内里的人眼神闪烁,表情不一。
清荀淡淡看了江画一眼,没有作声。
海后温柔一笑:“画儿,快来坐。”
江画从容地在海后身边位置落座,和清荀隔得不远,倒是蒋陌就坐在她隔壁桌。
殿内气氛又开始活络起来。
蒋冥对清荀举杯:“上神大驾光临,此前未曾好好招待,这杯酒我敬你。”
他这一举杯,殿内众人纷纷起身,对清荀举杯。
江画将这一场尽收眼底。
蒋陌忽然道:“你满意了?”
作者有话要说: 每天都在看着你们留言坚持更新,谢天谢地你们还在。
第七十四章
江画颇觉莫名其妙。
“什么?”
“这就是你想要的吧, 带着所谓的靠山,让我们对你卑躬屈膝,你真恶心。”蒋陌直接传音道。
江画旁边人一无所知的模样,柔柔一笑。
“你有本事放狠话, 没有本事大声说出来吗?”
蒋陌愤愤:“少拿这些刺激我, 我是不会上当的。”
蒋陌这句话之后也没有下文,扭过头去不看她, 像是闹别扭的熊孩子。
江画能够察觉出他对她恶感, 但是这恶感里面, 似乎存着一丝别样的味道。
就像是小学生扯女孩子辫子……
江画品了品,轻描淡写地抛出一颗雷:“你是不是喜欢我?”
她周身的声音一静。
蒋陌涨红脸皮, 说话都有点不利索了:“你你说什么东西!”
他霍然起身, 将自己面前的桌子推翻,扬长而去。
他直直冲出宫殿, 全力冲了许久, 从深海冲到浅海, 进到了自己一处秘密山地里。
他脑子冷静下来, 回忆起他方才做的蠢事,将一丛珊瑚树打碎。
蒋陌磨了磨牙,大声吼:“江画!可恶,该死!!”
他身后落下一片阴影。
“你在说, 江画?”
蒋陌不耐烦地回过头去,瞳孔竖成线。
蒋陌一走, 蒋冥又和没事人一样,面不改色的将此事掩盖过去。
清荀自然也听到了那句话。
他手里的酒变得寡味起来。
蒋芳仪暗道一句傻逼,她强打起精神,讨好江画。
海后见儿子就这么出去, 袖下的手指寸寸捏紧。
她的儿子就没有受过这种委屈!
她从前就觉得儿子对江画恶劣,还以为是小打小闹,现在才幡然醒悟,这是因为在乎。
这种水性杨花,勾三搭四的女人,怎么配得上她儿子的喜欢?
见江画和一个没事人一样,她如鲠在喉。
海后微微一笑:“上神大人,妾身有一桩事,不甚明了,希望大人能够解答一二。”
清荀:“何事?”
海后:“我听说画儿在天界引渡妖魔,伤害了天界二公主,流放去了荒域,可否有此事?”
海后这一句话让全场彻底安静下来,揭开了这场宴会粉饰太平的面纱。
蒋冥嘴角慢慢下弯,放下杯子。
杯子磕在桌上,发出清脆响声,海后也察觉到自己一时失言。
她的本意,只是想要当众羞辱一下江画。
不过水已经泼出去了,也不能收回去了。
清荀:“此案尚有疑点,本座未查清楚之前,不可妄下定论。”
疑点?
什么疑点会把一个已经定罪的人放出来?
有的人觉得清荀是江画的情人,所以把她放了出来,一时看向清荀的眼神敬畏中多了点八卦。
还有的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在场有资格上九重天的寥寥无几,不了解具体的情况,八卦一下便歇了心思。
海后僵笑:“抱歉,妾身失言,我对画儿过于关心了。”
江画慢慢吃着盘子里的东西,在清荀时不时扫来的视线里安稳如山,听到海后这句话,她慢条斯理的放下手中的筷子。
江画站起身,用手擦了擦泛起泪花的眼角:“谢谢你关心,我每每听到我伤过人,我便心痛如绞,恨不得自我了断去,还好是清荀大人此言拉住了我,让我心里存了一丝侥幸,谢谢清荀大人为我说话。”
江画此言一出,就把压力嫁接到了海后身上。
她将自责悔恨摆在明面上,又扯起清荀“疑点”大旗,直直压的海后喘不过气。
果不其然,众人瞧海后眼神已然变味。
海后没有受到过这样的屈辱,求助地望向蒋冥。
蒋冥没有分她眼神,蒋芳仪虽然唾弃海后这样的行为,但还是不忍见自己的母亲被架在火上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