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院 > 历史军事 > 大佬穿书到女尊 > 第199章 他早已经在她心里了
  “何事这么匆忙?”
  乔昀抬眸看了一眼脸都皱在一起了的阿夕,笑着问道。
  乔昀身份不及那三位,入宫后又不得“南沚”待见,所以便被内务府分到了宫里最为偏僻的翠竹殿。
  翠竹殿里除了乔昀自己从府里带来的贴身小侍阿夕之外,便只有两个大侍儿和两个粗使小侍,堂堂侍君连个掌事的公公都没有。
  “公子,外面出事儿了……”
  阿夕白着一张小脸儿凑到乔昀耳边,颤声道。
  “什么事儿将你吓成这样?”
  乔昀收了针线,将自己新做好的衣裳细细叠了起来,这衣裳是他用进宫后皇上赏下来的新绸子做的,等哪日托人带出宫去送给爹爹,也让爹爹沾沾他这个儿子的光。
  “奴听说,皇上将玉宁宫的谢侍君送出宫了……”
  阿夕害怕下一个就会轮到自家公子,一得到消息便吓得软了腿。
  可瞧着自家公子的模样儿,分明没往自己身上想啊!
  “好好的怎么会送出宫去呢?莫不是谢侍君哪里得罪了皇上。”
  乔昀不甚在意地问了一句,他早就听闻过皇上的暴戾,只是将人送出宫去,似乎比自己想象中好了许多。
  从踏入宫门那一刻起,乔昀便从未想过自己还能够活着出去。
  毕竟,皇上那杀人不眨眼吃人不放盐的“本事”,普天之下,无人不知。
  若不是因为皇上声名在外,这嫁入后宫成为侍君的机会又岂会轮到他一个相府不受宠的庶子?
  “奴听闻,好像是因为谢侍君弹琴唱曲儿惹怒了皇上,公子,奴一早儿在相府便听几位小姐们说过,皇上不喜男子抚琴作诗,她该不会……”
  自家公子在相府虽不受宠,自幼却也是习过四艺的,丞相大人对府里的小姐公子们极为严苛,琴棋书画便是每个人都要学的,公子虽有意遮掩锋芒,却绝对是几位公子里最出色的。
  阿夕担心,有朝一日,自家公子也会因为那压身的才艺而被皇上赶出皇宫。
  届时,丞相大人怕是更要不喜公子了。
  “阿夕你多虑了,咱们应该一辈子都没机会见到皇上了。”
  乔昀可从没敢奢想过,自己住在这偏殿里还能见到那高高在上的皇上,只要他能安安稳稳地待在这翠竹殿里,就已经很好了。
  内务府的人既是敢将他安排在这距离乾清宫最远的翠竹殿,又对他如此不上心,乔昀便想到了,定是他们早早就打听了这几位侍君的身份,因着旁人身份都比他尊贵,为了讨好别人,而有意如此为难于他。
  只是他一个不受宠的庶子,又有什么资格去争辩什么。
  乔昀的愿望很简单,若是因自己替乔子凌入了宫,能让爹爹在府里好过些,他便知足了。
  “公子……”
  阿夕不赞同地唤道,自家公子怎可如此妄自菲薄,在阿夕眼里,他家公子除了出身不好,其他样样都是这京城里最好的。
  看见乔昀手里叠好的衣裳,阿夕又不由得心疼道:“公子,这苏锦只一匹,您怎都将它用了?”
  内务府只给自家公子送了一匹苏锦,公子竟全都拿来给李侍夫做了衣裳,日后若是参加宫宴,公子便是连一身合适的衣裳都做不出来了。
  “这些东西本就是做了衣裳方才显得有用,若是压在箱子底下,哪里能显现出它的价值来?”
  乔昀的亲生爹爹是乔丞相的侍夫,因着主君势大,又生有三个女儿,乔相对主君十分看重。
  因此,府里的侍夫和庶子女们都要在乔正君的眼皮子底下讨生活,日子并不好过。
  乔昀心思通透,他既是给李氏做了新衣,那正君和嫡兄自也是少不了的,要不那乔正君又如何能够轻易放过李氏。
  这一匹布本就算不得多,如此一折腾,乔昀便也剩不下什么了。
  “可公子您若是要见皇上,总得有件能拿得出手的衣裳才行啊!”
  阿夕倒是不反对自家公子给李侍夫做衣裳,但那主君和乔子凌凭什么也能得了公子的好东西?他可是一辈子也不会忘记,那乔子凌是如何欺负自家公子的。
  “皇上她既是不喜男子,又怎会在意我穿什么呢?”
  乔昀收拾了东西,便叫着阿夕坐下来与自己一同用饭。
  主仆二人平日里在乔府也都是一起吃饭的,入宫后,碍于规矩,阿夕起初死活不肯与乔昀同坐,可这殿里冷,待乔昀用过饭后,饭菜就全冷了。
  在乔昀的一再坚持下,阿夕才偶尔会与乔昀同食。
  皇宫的夜晚也算不得宁静,总有些脚步匆匆的宫侍在宫道上穿梭,还有御林军来回巡逻。
  南沚早早地打听好了乔昀所在宫殿的方向,换上一袭夜行衣便出了乾清宫。
  守在门外的小侍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四处瞧了瞧,以为刚刚那一晃是自己看花了眼,便又靠在门框上打起盹儿来。
  南沚顺着宫墙一路摸到翠竹殿外,与谢瑾素之前所住的玉宁宫不同,翠竹殿显得空旷而又荒凉。
  院子里空荡荡的也就罢了,殿外连守夜的小侍都没有,这让南沚不由得蹙起眉头。
  这宫里处处都是捧高踩低的主儿,乔昀身份不高,宫里人对他不上心倒是也在意料之内。
  只是这人是南沚心尖尖上的宝,她又哪里舍得他受如此委屈?
  轻轻推开殿门,南沚功力匪浅,即便在昏暗的夜色下,也能看清趴在外室软榻上睡着的小侍。
  南沚知道,这人便是乔昀自乔府里带来的贴身小侍,自幼服侍在他身边,名唤阿夕,对乔昀很是忠心。
  轻步移至内室,里面燃着半截蜡烛,应该是那小侍特意留下的,怕主子起夜摔着。
  顺着昏暗的烛光望去,床上缩着一个瘦小的人儿,许是夜里冷,被子将小人儿紧紧裹住,只露出一个小脑袋在外面。
  只是远远地看着,南沚便能感受到那种久违的熟悉,这人一定是她的昀儿无疑。
  南沚并未上前,不知是怕吓到乔昀还是什么,只是站在远处看着,仿佛要将那人儿刻在心里似的。
  当然,他早已经在她心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