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查出是何原因?”
“老臣来时,小侍已将秽物清理干净,老臣只能靠把脉探知病情,却找不出病因,还请八王女恕罪。”
“无妨,那劳烦大人先开药吧!”
南沚瞅了正跪在床边服侍连清的那小侍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暗风。”
“属下在。”
“去膳房问问今日做饭的,看看有没有什么人去过膳房。”
“是。”
“暗雨,你去王君院子里打听打听,看看王君午膳用的是什么。”
“是。”
暗风和暗雨领命退下,南沚才又转身回了屋里,此时御医已将药方开好,南沚立马命人去熬药。
“若是无事,老臣便告辞了。”
御医背起药箱,躬着身子道。
“有劳大人,管家替本王送大人出府。”
“老臣告退。”
待人都离开,南沚才来到床边,红柳还在替连清换着额上的帕子。
没了花钿的装饰,连清光洁无一物的饱满额头展露在南沚眼前,南沚忍不住瞧着发起呆来。
红柳偷偷瞧了一眼,只以为是八王女被连清的容貌迷惑,才久久盯着人家公子的脸瞧着。
红柳轻轻起身离开内室,屋内只余下南沚一人,和假装昏睡的连清。
南沚缓缓坐下,无奈地摇了摇头,小男儿的心思她不懂,可她却不喜欢一而再再而三地被别人利用。
“为什么要这么做?”
南沚冷漠的声音响起,床上躺着的小人儿身子忍不住一僵。
连清扇子似的睫毛颤了颤,南沚便别开脸去。
“沚姐姐……”
男儿家娇滴滴的声音响起,听得南沚浑身发麻。
“不是说过以后不要再唤本王姐姐了吗?连公子,你是个男子,总该是要为自己的声誉着想的。”
南沚心内无奈,却又不好说些什么重话来,毕竟这人还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不是?
梦里的小仙子可是一再嘱咐她要好好待自己的救命恩人的,南沚也不想做个恩将仇报的人。
“沚姐姐……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对清儿这般残忍?”
连清红着眸子,再加上虚弱的身子,倒是显得极其楚楚可怜。
“本王再说最后一遍,还请连公子自重,本王不是公子的沚姐姐!”
南沚手握成拳,不悦地冷声道。
“可沚……你之前并不是这般对清儿的,清儿救下你,日日服侍在侧,已然没了清白。如今八王女倒是要与清儿谈清白二字吗?”
连清心里也是委屈的,他自认是南沚的救命恩人,除了得八王府上下宽待之外,皇上连个铜板都不曾赏他,反倒是那个乔昀,南沚一回来他便成了八王君。
凭什么?
这不公平!
南沚语结,若是连清真的是她的救命恩人的话,当初为她换药擦身,的确毁了人家男子的清白,只是南沚并不喜欢他,亦是对他没有女男之情,这种事情又要她如何妥协呢?
“连公子的救命之恩南沚没齿难忘,只是连公子若是想要以此来要挟本王换取什么本王不愿意的,请恕本王无法应允。”
但凡他求财求势,她都能满足于他,可唯有感情,强求不得。
连清眼角那泫然欲滴的泪珠终于滚落下来,只见他双手紧紧攥着枕边的床幔,一副隐忍的模样儿。
“是因为王君吗?”
连清那双红肿的眸子看向南沚,那人眼中却仍是见不到半分情谊。
“与王君何干?”
南沚不悦地蹙起眉头,她实在不喜连清这种哭哭啼啼的性子。
她眼中的不耐他瞧得清楚,只是连清还是不愿放弃。
“八王女就从未想过,给清儿下毒之人会是你那个不受宠的王君吗?”
南沚眼中闪过一抹不耐,却还是强忍着没有离开,若这人不是救过她的性命,她真的是一辈子也不会与这样的人说一句话的。
“王君乃是本王的夫君,连公子又是本王的救命恩人,他感激公子都还来不及,又岂会下毒害你?”
南沚唇角勾起,紧紧盯着连清的眸子。
“再者说,连公子医术无双,连本王身上那御医都看不出的毒都能解,旁人的小手段又岂会逃得过连公子你的眼睛?”
连清眸子一闪,别过头去道:“呵呵……那是八王女您不知情,你那个好夫君可是清儿的师兄,他的医术在连清之上,若是他想害死清儿,凭着清儿的本事,又如何能够逃得掉。”
连清这句话倒是让南沚震惊不已,原来乔昀竟是与连清师出同门,难怪他日日熬的汤里会放上那些个她无比熟悉的药材。
“王君与连公子既是师出同门,那就更不会害你了。连公子请放心,本王说过不会让你受任何的委屈,便会说到做到,这事儿本王自会还你一个公道。”
“八王女就这般相信王君吗?”
连清紧咬着唇,死死盯着南沚的眼睛问道。
南沚也不躲闪,大方地点了点头。
“是,他是本王的夫,本王不信他又会信谁呢?”
“呵呵……那倒是连清小人之心了……”
连清苦笑一声,将脑袋埋进被子里不愿再看莫寒。
他筹谋多日,想以此来陷害乔昀,却不想自己还未来得及出手,就已经败了。
瞧着南沚这架势,就算今日这事儿真是乔昀所为,她也定会护着他无疑。
那他连清还装模作样的做给谁看呢?这陷害之事不成,他只能另想他法了。
南沚,你为什么和别的女人不一样?
在连清心中,以为所有的女人都像他的母亲一般,男子只需耍些个小手段,便能得了宠爱。
可南沚却让他意外,这人丝毫不在意男人家的勾心斗角,她眼中认定了的人,任是旁人如何也替代不了。
“你且先歇着,好生将养,本王这便去查那下毒之人,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南沚起身,看着那个将头埋在被子里的人道。
人毕竟是在自己府里出的事,便是南沚相信此事不是乔昀所为,也得给众人一个说法。
连清放下被子,将脑袋露出来,却并未回头。
“不必了,许是连清吃错了东西伤了脾胃,这事儿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