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便折了腿,送官吧。”
宋锦瑟面色平静。
脚上却是不留情,一脚踏了下去。
“瘸子”脚上的筋骨都被生生踩断,惨叫声连连。
宋锦瑟却似是没有听到一般,抬眼,淡淡地望了一眼施落。
却是在不经意之间,瞧见施落的身后不远处,有一个身着玄青色衣袍的熟悉身影。
视线抽回,目光重新落在施落身上的衣衫上,带了些兴味。
道:“施落姑娘,我听说你身上这一款是布料店的新款。布料店中可还有同款成衣?”
“自然是有的,可我们的成衣,不卖同行,谁知道你们成衣铺子会不会将我们成衣的新款盗用了,抢我们小店的生意。我们可是新开的小店,在客源和财力上可比不了你们成衣铺子,也只能指望这新款可以给我们小店回回本了。”
施落没回答,倒是布料店的老板抢先了一步立于施落跟前替施落回答。
话落,又阴阳怪气地道:“对不住了,我们布料店做出此举也是逼于无奈。毕竟,我们店里的许多成衣款式在提前生产时,就被某些同行盗用了去。导致我们布料店开店时,一些属于我们布料店的款式都已经被别的店铺售卖了。如今,可是不得不防。”
这话,话里话外的意思便是成衣铺子的款式是盗用了他们布料店的款式。
宋锦瑟听了,笑容微嘲。
好一个贼喊捉贼。
没有遮遮掩掩,宋锦瑟开门见山道:“你的意思是说,我们成衣铺子的款式,皆是盗用了你们布料店的款式?”
布料店的掌柜双手抱在胸前,颐指气使地回答:“对。”
这款式归属于谁,孰先孰后,都是无从考究的,还不是谁说了有理众人便听谁的。
宋锦瑟眸子一闪淡淡道:“凡事都得讲求证据,你可有证据证明你的成衣是在我们成衣铺子售卖之前生产的?”
布料店的掌柜肯定是找不出证据来的。
因为他的话,都是信口胡说,趁机诋毁成衣铺子的。
闻言更是呵呵冷笑了一声,得意开口道:“我们的成衣,皆是三个月前委托丰安街坊市那边的裁缝铺子生产的,丰安街坊市的老板,可以为我们布料店证明。”
之所以说这话,是打了一手好算盘的。
丰安街坊市的老板,那是一个大人物。
将他的名号搬出来,没有人会怀疑,也能坐实,布料店的成衣质量都是有保证的。
就算是有人质疑,也找不到证据。
毕竟,丰安街坊市的老板,那是一个神秘得不能再神秘的人物。
平常人想要见一面都难。
宋锦瑟似笑非笑地勾唇。
一字一句缓道:“你确定丰安街坊市的老板,真的可以为你们布料店证明,不骗人?”
这话,虽然听着有那么一点不对劲,但布料店的掌柜仍然昂首挺胸,冷嗤了一声,道:“那是自然的。”
他就不相信,宋锦瑟今天真的能将丰安街坊市的老板请到这里来,拆穿他的谎言。
“那行吧。”宋锦瑟淡淡道,然后视线越过施落,遥遥一指她身后那个身着玄青色衣袍的身影。
道:“这位便是丰安街坊市的老板,沈公子。”
看见宋锦瑟的话后,布料店的掌柜额上开始冒汗。
不过很快,他的心又安定下来。
听老板说,丰安街坊市的老板沈公子是她的朋友。
肯定会偏帮布料店的。
不可能会帮着宋锦瑟。
这样想着,便是听到那丰安街坊市的老板道:“没错。布料店的所有成衣都应该是委托我们丰安街坊市的裁缝铺子生产的。”
闻言,布料店的掌柜看向宋锦瑟,眼底毫不留情的嘲讽。
就算宋锦瑟认识丰安街坊市的老板,那又怎么样,最后还不是没有站出来,替成衣铺子说一句话。
布料店的掌柜得意洋洋,道:“你听到了沈公子说的话没有。”
不待话音落下,沈懿又补了一句:“只不过,布料店这边觉得我们坊市要价太高,拒绝了交易。”
“就凭布料店这边的出价,要是质量有问题,那也是正常。毕竟一分钱一分货。”
沈懿漫不经心地捻着手,不咸不淡地开口。
此时,人群中议论纷纷开来。
“原来布料店的成衣质量差是事实呀。并不是被人陷害,而是布料店想要多赚钱。”
“布料店,别推卸责任。还我血汗钱!”
布料店的掌柜这下懵了。
想都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样。
刚得意不过一刻钟,眨个眼的功夫就被打了脸。
只能下意识地将求援的目光投向施落。
施落在一边瞧着,也只能干着急。
如今再出面,已经晚了,这位已经将话都说出口了。
虽说她与这位确实有私交,但并不深。而且,此时权衡之下,暴露自己便是布料店老板的身份并无几分利处。
所以,施落一时半会也不敢出面。
这时,从街头的方向,不知为何齐刷刷地来了好大的一群军队的士兵。
皆是身穿铠甲,手里拿着长枪短矛,威风凛凛。
霎时间,将整个布料店水泄不通地围了起来。
众人都是懵懵然,不知道这布料店到底犯了什么事,竟是将军队的士兵都引来了。
为首的一个士兵高声朝着人群道:“谁是布料店的掌柜。”
布料店的掌柜是不想应声的,瞧着这就没有好事,刚想偷偷溜走。
“他!”众人齐刷刷地指着布料店的掌柜。
与此同时,众人纷纷让出一条道来,那布料店的掌柜便像是秃头上的虱子一般。
想躲都没处躲的。
还没反应过来,士兵们已经将布料店的掌柜团团围住,尖锐发亮的长矛,将他的去路挡住。
“布料店与敌军勾结,将我军情报递送给敌军,将这布料店的掌柜押回军营,军法处置。布料店其余涉事人员,皆押到衙门。”
“噗通”的一声。
听到军法处置四个字时,那布料店的掌柜一个没站稳,整个人像是烂泥一样瘫倒在地上。
谁不知军法严苛,怕是有命进去,没命出来的。
更何况,通敌叛国什么的,可是大罪。
要株连九族的。
如今对于这布料店的掌柜来说,什么都比不了自己的小命重要。
脸上惊慌失措道:“各位兵爷,我不过是给人看店的,这布料店虽然我是掌柜,但背后的老板不是我。”
生死关头,谁还能继续保持镇定,当然是找准了一切方式脱罪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