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儿呐——”金佳子笑着说,手也不放下,用指尖儿点了点军官的脚下,那人低头去看,金佳子突然一步跨上去,手落的同时,*棍已经甩出衣袖,嘡啷!尖刃也随之而出,寒光一闪,已经抵住了军官的喉咙…
那人又高又膀,金佳子虽壮,却也被他挡得严严实实,金佳子在后面阴笑道:“这回看到了吧,通行证在这儿。”他抖抖*棍。
“你、你敢‘袭军’?!”军官大怒。
“你们算哪个军?”金佳子冷笑,“真军?假军?还是雇佣军?!”
那军官身子很明显的一震,“我、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垃圾剧看多了吧——”金佳子把他一把转过去,背冲自己,*棍的尖刃依旧不离他的后颈,“你说这话的意思,就是全明白…”
乌乌在后面抻脖子往前看了一眼,撇撇嘴,这段时间难得言语,“四方脑袋好像有点儿不太对劲儿——”
“嗯?怎、怎么?”方祥武问。
“明显聪明了不少。”乌乌又缩回头,继续想自己的心事…
飞机的轰鸣声震得宫妍心里很不舒服,如果不是出差执行任务,她狠少利用私人的时间乘坐这么吵杂的东西,“是——他们的身份!”
“身份?”刘赫瑶显得很急切,“他、他们是什么人?”
“外籍…”宫妍说。“大多都是外国人。”
“你、你知道我们身份?”那军官有些惊奇。
“肯定不是中*人。”金佳子说。
“你、你怎么看出来的?”军官脸色阴晴不定。
金佳子都不用往前看,用棍尖儿点了点军官身后左边的第一个人,“大胡子!”
又点点第二个。“男人留长发!”
第三个,“爷们儿戴耳钉!”
第四个,“女人剃光头!”
五,“个头不到一米五!”
六…
金佳子说了一大串之后,得出一个结论,“妈.的,坟前烧苞米叶子。糊弄你爹呐!见过我们军人有你们那副德行的么?”
乌乌懒得再抻头,“四方脑袋。终于开窍了。”
金佳子把棍尖儿往那军官的脖子上杵了杵,说:“叫你的人走近点儿,我看看都是些什么货色!”
军官招招手,那几个人一齐往前迈了一步。同时,林子四周突然“啪啪”一阵大闪,十几道强光亮了起来,原来竟停着好几辆大越野车。
金佳子逐渐适应了强烈的光线,眯着眼睛往前瞅,这才看清了,对面那些家伙有的黄发、有的碧眼、有的肤白、有的黢黑,竟大多都是外国人…
“洋鬼子?”金佳子撇撇嘴,“原来是个杂牌雇佣军…”
“不不不。他们可不是杂牌军。”宫妍向刘赫瑶摇头,“他们的身份也不仅限于是外籍人…确切的说,他们是来自不同国家、不同地域的异类…”
“异、异类?”刘赫瑶问。
“对。可以说和木哥他们有些类似——”
“外国驱邪人?”
“张成强队长是这么说的,不过在国外,他们有个更响亮的名字——”
“什、什么?”
“异能者…”
长相各异的人站满了树林周围,除了杀气,金佳子还能感受到一股很奇怪的气息,有些类似阳气。却又略微不同,源头是对面那十几个冷冰冰的家伙。
被金佳子制住的“军官”并不慌张。好像根本就不在意脖子后的威胁,竟不再理他,朝自己的同伙打了几个手势,最后指着那几百个被围困住的人:“很不幸,你们遇到了我们,错的是,不该和我们‘暗神’抢生意。”
“蜜枣”听到那两个字眼儿,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同时又从那人的眼睛里读出了杀意,她惊慌绝望道:“我、我们已经投降了,‘悬赏令’的赏金一、一分都不要,人是你的,求、求求你放过我们…”
“军官”笑笑:“‘暗影’的规矩,不留活口…你们看到的太多了…”说着,打了个响指…
啪!
“不、不——”“蜜枣”的叫喊声刚刚冲破喉咙就停住了,她突然瞪大了双眼,脖子好像被一只巨大的手捏住,再发不出一点声音,眼神中一片迷茫,黑色的瞳孔突然变得灰白,就好像被蒙了一层面粉,她似乎想挣扎,却又僵在那儿,投降的双手往头上举着,整个身体好像成了雕塑,竟然一动不动…
木哥的眼中在闪烁,袖口中偷偷滑出了金翎。
金佳子躲在那“军官”的身后,悄悄探出脑袋,一看到那边情形,不免有些诧异:“你、你们在干什么?她怎么了?”
“军官”撇撇嘴,“没什么,只是在进行心灵的净化。”
金佳子没听明白,刚想再问,却见那女人的眉心间突然多了一点红光,那是激光瞄准器,光点明明在她的眼睛上晃来晃去,似乎是在挑逗,可“蜜枣”却连眼睛都不眨一下,随后,一个穿着军装的人影就到了她面前,一把按住她的后脑,伸出舌头在女人的唇上狠狠的舔,另一只手又捏开她的嘴,长长的舌头好像蛇信,蜿蜒着探进“蜜枣”的嘴里,手又向她的胸脯上按过去。
“军官”叹了口气,突然说了一句外文,木哥几人听不懂,却见在强吻中的那个人举手摆了摆,也回了一句外语。
木哥他们这下傻眼了,每次遇到恶敌,他们首要的就是知己知彼,就算开始时看不出对手的弱点和强处,但总也能从他们的对话中揪出那么一毫蛛丝马迹,顺藤摸瓜,找出制敌之策,一击必中!
可眼下还“必中”个屁啊,先别管对方是什么路数,现在就连他们的话都听不懂,那、那就是说,还没动手,木哥他们就已经输了一半儿,这架是没法打下去了,对方骂自己这边还陪笑脸儿呢…
木哥甚至都有些后悔上学的时候没好好学外语…
但当时对他来讲,外语和咒语虽同是晦涩难懂的东西,可显然后者更为实用——
因为他所面对的妖物鬼物肯定不会因为一句“worryworrylikelaworder”而乖乖伏法,第一次试着使用倒是把他的两位爷爷给晃了够呛…
那时木哥才十岁冒头,放学后大爷爷给他接回了家,吃过饭,两位爷爷按照每日的惯例,带着他和金佳子外出夜练,那天的目标是几百里外的一个小村子,雇主是个四十多岁的老光棍儿,因为游手好闲、整日泡在酒缸里,一直就没娶到婆娘,后来进山打兔子的时候,却无意中发现了一座野坟,墓碑上长满了苔藓被树藤缠绕,光棍儿借着酒壮了怂人胆,把树藤花枝全砍断了,又用刀一刮墓碑,才看清上面刻着什么字,里边埋的好像是个满清末期的小军阀,屡遭敌手迫害才郁郁而终,按理说这种墓穴属于“阴煞之位”,最不宜靠近接触,但老光棍儿穷得连露腚的裤子都没钱补了,哪还能管那么多,想到既然是几十年前的大户人家,就算再落魄也能陪葬几块银元或锅碗瓢盆的吧,所以找来锄头镐子就是一阵猛刨,可一直到太阳落山、刨了六、七米深还是不见什么东西,别说陪葬的东西,就是连棺材板儿都没看到一块儿,他不禁有些心灰意冷,靠在土坑里开始唉声叹气,饿了好多天了,现在又累得精疲力尽,眼见酒壶里的小酒儿也没剩了多少,老光棍儿更是心中悲戚,想着自己辛酸苦闷的半辈子,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仰脖掫下了最后一口酒,把酒壶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咚!
竟发出一声闷闷的声音。
老光棍儿以为自己听错了,又用镐子一阵敲,咚咚咚!嘭嘭嘭!脚下好像有什么空心的东西,他立马来了精神,又是一阵刨,终于让泥土里的一件东西露了出来——
却不是什么棺材,也不像陪葬品,是一口直径两尺、半人多高的大罐子,上面打了泥封,老光棍儿撬了半天也没打开,又用镐子砸,叮叮当当一阵乱响也没见上面裂出一道纹,忽听周围一阵狼嚎兽叫,顿时酒醒了大半,最后也真急了,抱来几颗大石头就往罐子上砸,可那东西好像铜浇铁铸的,只是摇晃不停,却丝毫不破,这下,他没了办法,只能用树枝藤条编了简易的爬犁,把那罐子放在上面,借着陡峭的山势,一路连滚带爬的下得山来,回到家中找来刀剪铲子,可还是没能弄掉封泥,最后不得不放弃,倒在破得如猪窝一样的床上沉沉睡去,快到梨明的时候,他被几声细细碎碎的“咕咚咕咚”声惊醒,坐起来四下张望,终于找到了声源,竟是自家水缸,他摸着黑走过去,拿起水瓢防身,刚到了水缸跟前却突然停住了,一下想起好像有什么不对——
刚刚经过厨房的时候,那、那个大罐子上的封泥好像被掀开了,里、里面似乎有一团团黑乎乎的东西…
老光棍儿的头皮登时就炸麻了,回身就想往后跑,可水缸里却传出一声娇滴滴的声音:“大哥,救救我吧,我、我好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