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佳子的一句话又把郎月激怒了,她刚想发作又被郎泉按住。
“哥!他和妖物勾结,绝不能再放过他!”郎月指着金佳子大叫。
郎泉摇摇头:“危急时刻,不可内乱!”
“可、可那两只妖孽呢——”郎月又指向小黑和小白,“你难道忘记了之前他们是怎么欺负我们的?”
郎泉皱皱眉头,用力把郎月拉在地上坐下:“大敌当前,这些事先放在一边。”
“哥——”
“够了!”
郎月气鼓鼓的撅着腮帮子,恨恨的往金佳子那边瞪了一眼,金佳子撇撇嘴,转身向林中看去,余光正好瞥见满面泪痕的方蓓儿,轻轻叹了一声:“老木啊老木,你上辈子一定是个‘桃木’,一朵桃花一个劫,满树开花,硕果累累…”
硕果累累。
木哥现在正坐在林中一块干净的地面上,头顶的大树上就结满了红色的果实,有大有小,大如蜜桃,小如樱桃。
他把“兽王”身上最后几支竹筒翻出来,掰做了两半儿,嘭嘭嘭!又是一阵大响,天空中绽放出最后几朵烟火,炸得很大,宛若五彩的繁星。
“兽王”就在他的脚边躺着,衣服被翻得乱七八糟,已被折腾得死去活来,这会儿满脸发绿,翻着眼皮对木哥说:“小、小兄弟,您、您还是把我交给英、英羽那畜生吧,我、我是真扛不住啦——”
木哥笑笑,扑扑手,在裤衩兜摸了半天,最后掏出来几张绿色的灵符,往“兽王”嘴上一贴。那家伙顿时嫌恶的皱皱鼻子,木哥再一念法咒,符纸燃起。“兽王”登时瞪大了眼睛,“呜啦呜啦”半天都没听清他说些什么。
木哥把金翎往身前的泥土里一插。仰身靠在一个大树桩上,半躺着翘起二郎腿,本想在上衣兜里翻出手机看上一看,可一摸到肚皮才想起来,自己现在浑身上下就只剩下短裤了,正苦叹间,无意中摸进裤兜里,一把抓住了一团东西。拽出来一看,竟是刚才金佳子塞给自己的那团纸,那是施书礼的第一个锦囊,没想到竟记载了一些乱七八糟、四六不通的法门…
窸窸窣窣…
嘶嘶嚓嚓…
周围的草木丛中传来了阵阵细响,是那些妖虫爬过的声音,无数妖兽跟在后面,似乎也怕妖虫的毒性,故意把距离拉得很远。
木哥本来一直在警惕着周围发生的一切,可自从危机越来越近,他反到放松了下来。这会儿又注意到了手中纸页上记载的东西,登时目光闪烁,好似竟忘了周围的危险…
火行甚烈。可居上位…引精阳…
土行衍扩,可滋生灵…引元神…
木哥终于有时间细细的看了,逐字逐句的品读下去,开始还只是惊奇,可等读到“金行护体,可作本基…引髓阳…”这句时,心里突然“咯噔”一下,又反复念了好几遍,竟是和薄介之前所传控制“金舍利”的咒法相当接近。他心中大惊,急急的往下看——
水行克刚。可化千重…引骨脉…
木哥心中大震,眼睛也瞪得圆圆的。因为现在他更确定了,兰澜当时教给他如何催动“水舍利”用的就是这个法子——那、那就说明施书礼送来的东西确实是“救命锦囊”,因为除了能简单的调用“水舍利”和“金舍利”外,木哥对另外两枚“舍利”的催用之法一无所知,甚至还曾把它们混在小动物的骨头里装模作样,可现在,好像一切都不同了…
木哥已经没时间去想施书礼老爷子是如何知道这些“舍利”的催用之法的,他此刻的心中只反复念着一句话——
火行…引精阳入中府、过丹田、催心经…
他按着去做了,忽然感到放在裤兜的“火舍利”猛地炙热了许多,且从中放出一股股温热的光,丝丝团团凝在一起,成了一束束耀眼的红色光芒,径直被他吸入丹田,随后一溜红光从下而上,按着顺序在经脉中快速闪窜一周,木哥伸出手掌,惊讶的发现,手腕上竟腾起了阵阵红光,但却冲不到手掌上,又噗的一声,红光灭去,恢复了原状…
木哥又按“土行”的法门催动了一遍,可还是在关键的时刻掉了链子,“土舍利”静静的躺在他的裤衩兜里,微微放着灰色的柔光,木哥心里多少有些急,两种特性的攻袭打不出去,那就是功亏一篑,就算有再好的法宝、再绝的咒法,也是无济于事,很快就会被妖物的大军所吞灭,到最后剩下的,可能连骨头渣都不剩,尤其自己还得罪了那么多人和妖…
英羽本以为自己带着大队人马赶到的时候,木哥早就诡滑的逃离了这里,可等他一拔开树枝看到木哥的时候,结结实实的吓了一跳,木哥正靠在树桩上阅读,甭管是一本书还是一张纸,他看得很细,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不知道看的是不是他自己的“遗书”。
丑男第二个冲出林子,丑女一把没抓住,就听丑男大笑:“哈哈,小妹,看来你还是想多了,姓木小混蛋早已被包围,想跑都跑不出去了。”
丑女却还皱着眉头,本能的离得远远的:“小心有诈——他没那么笨!”
但此刻的木哥确实是真的很笨,他早已彻底的被体内的变化所吸引住了,但最难的还是“火、土”两颗“舍利”无法运用到底,每次都差之毫厘失之千里,他一遍一遍的催动,似乎根本就不再关心周围的危险,在其他人看来,他面色阴晴不定,动作古怪,神情诡异,嘴里嘟嘟囔囔、手脚抽搐颤抖,这会儿已不是笨不笨的问题了,而是上升到了“精神病”的层面儿,一时间周围的所有敌人都愣住了——
丑女说他装的,英羽说他假的,大多人都相信木哥背后还有个莫大的陷阱在等着他们,只有丑男大声嚷嚷:“姓木的小畜生已经被吓疯了,现在不动手,更待何时?”说着,冲上去一脚踢了过去——
嘭!
正中腰侧,一声闷哼,木哥飞出了七、八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