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张符的自燃让何真人的脸色瞬间惨白, 可是何真人的脸色惨白让我爷爷全身发软, 四张黄符等于说是那个坛子的盖子, 现在自燃了一张, 等于说这个坛子破了一个缺口, 这点道理不懂道法的爷爷在瞬间就想明白了。
而另外三张黄符, 在这个时候在晃动, 似乎里面的李国峰马上就可以冲出来一样。 “李国峰这是要出来了?” 爷爷颤抖的问道。
“对, 烧了一张符, 剩下的三张困不住他了。” 何真人的面色非常凝重, 他放下了坛子, 咬破中指, 开始在坛子上面鬼画符起来, 妄图这时候镇压李国峰。
“何真人, 不是您说这是天罗地网吗? 怎么困不住他?那张符又怎么会烧掉呢?” 爷爷干着急, 可是帮不上什么忙, 收服一个李国峰就如此的吃力了, 假如让他跑了, 爷仨一起来, 那整个锁头村儿估计就完了!
“我怎么知道, 我让你找三个身体健康的,阳气旺盛的,天罗地网本身极阳,但是要制服李国峰, 还要借助男子身上的阳, 你找的三个人, 谁现在有病在身阳气不足? ” 何真人骂道。
“身体都挺好的啊, 您又不是没看到, 这个个壮的跟牛犊子似的!” 爷爷也着急, 可是当他说出了这句话的时候, 脑袋里忽然一道霹雳劈过, 天罗地网符咒为阳, 再借男性之阳, 要身体健康的男人才行, 可是有一个人不健康, 虽然他的身体也倍儿棒。
“那个何真人, 没有卵蛋的人, 叫健康吗?” 爷爷颤巍巍的问道。
何真人好悬没有一口老血喷我爷爷脸上, 大骂道:“ 郭更臣, 没有卵蛋的人,男不男女不女, 哪里来的阳气?我让你去找男人, 你给老子找个太监来?!真难为你了啊!”
爷爷愧疚难当啊, 自己他娘的怎么就忘记了这茬儿呢? 这刘老根儿身体是好的很, 可是这厮他以前马车碰到过那里, 整个人废了, 没了那个东西的, 他哪里还来的阳气?
“何真人, 您也别骂我先, 告诉我, 现在还有啥办法补救没?治住了李国峰, 您要杀要剐我都没有怨言。” 爷爷哀求道。
何真人这时候在坛子上面画好了符咒, 站起身擦了下额头的冷汗道:“ 更臣, 你赶紧去找一个年轻小伙儿, 一定要是纯阳之身, 让他过来,以血做符, 补上烧掉的那张, 要快, 我在坛身画的符顶不了多久。”
爷爷拔腿就跑, 跑到洞口的时候回头问了一句:“ 啥是纯阳之身?”
“就是处男! 你快去!” 何真人喝了一声,爷爷迎着寒风跑了出去, 宋小光他们三个问怎么了, 他都没有工夫搭理, 这他娘的凌晨两点多了, 去哪里找青壮小伙, 还必须是处男的?
那个时代没有结婚的男的大多都没碰过女人, 平时里好找, 可是这时候爷爷一着慌, 还真不知道找谁, 最主要的是找人今天干的这事儿决定了这个人不能随便, 这可是队长带头搞封建迷信。
他刚跑出牛棚, 还没决定去谁家呢, 看到街上有一个人, 打着一盏风灯正朝这边看, 大晚上的又没路灯, 爷爷看不清那个是谁, 给吓了一跳, 莫不是李国忠和李大胆爷俩找过来了?
“谁?” 就在爷爷害怕的时候, 那个打着风灯的人问了一句。
“我是郭更臣, 你是谁?!” 整个锁头村儿不大, 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声音都熟悉, 可是这个人的声音, 爷爷竟然听不出来是谁。
这时候, 那个打着风灯的人朝爷爷走了过来, 一边走一边道:“ 是郭队长, 我是卓阿奴啊, 刚才听到街上有动静, 我想着天冷了黄鼠狼出洞了, 就来看看, 刚好看到牛棚这边亮着灯。”
爷爷拍了拍胸口骂了句:“ 你吓死老子了。”
说完,爷爷就想走继续去找人, 何真人那边还非常危险呢, 路过这个卓阿奴身前的时候, 他一把拉住了卓阿奴问道:“ 小伙儿, 睡过女人没?”
他这突兀的一个问题问的卓阿奴都愣住了, 瞬间涨的满脸通红,挠头道:“ 队长, 你说的这是啥话, 我又没结婚。”
“别他娘的说结婚了没结婚, 你就告诉我, 你是不是处男, 快说!” 爷爷抓住了他的胳膊。
“小弟, 小弟还没碰过女人。。” 卓阿奴当时绝对是被爷爷给吓坏了,颤颤巍巍的回答道, 爷爷一听拉着卓阿奴就往牛棚跑, 管不了那么多了, 先帮何真人应付过了这个难关再说。卓阿奴当时完全就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被爷爷一口气给拉到了那个地窖里, 当他看到那个围绕成太极阴阳图的蜡烛, 中间躺着的浑身符箓咒语身上只穿了一个红肚兜的女人, 还有一个骨灰坛的时候, 这个年轻人已经完全的懵了,脸色有点发白, 甚至都有点全身颤抖。
“何真人, 年轻小伙儿, 纯阳之身我给您找来了。” 爷爷对着何真人道。
卓阿奴一听这个脸色瞬间惨白, 这情景一看就是法术, 要自己年轻小伙儿还得是处男, 这难道是要用自己练邪法?
“有卵蛋吗?” 何真人端坐在那个骨灰坛上, 也不知道是真的担忧还是在损爷爷呢, 问了卓阿奴这个问题, 这一系列的东西让卓阿奴彻底懵了, 颤抖着回答道:“ 在, 还在。。 应该还在。。”
何真人一下子就从背后抽出了刀, 这下卓阿奴几乎已经确认,这个队长跟放牛的老头是对自己不利, 他丢下风灯, 把腿就跑, 却被爷爷一把从背后拦腰抱住,叫道:“ 就是放你点血画个符救人, 你别跑!”
坏人哪里有说自己是坏人的?只能说当时的场景让卓阿奴心惊胆战到了极点, 加上刀已经让这个人彻底的崩溃了, 他根本就不停爷爷的劝, 奋力的挣扎, 最后没办法, 何真人一掌打在卓阿奴的后脑勺上, 才让这个人安静了下来, 因为他晕倒了。
何真人划开了卓阿奴的手掌, 以血为墨, 再一次坐了一张符, 贴上了那个正在不停的晃动, 似乎随时都会破裂的骨灰坛, 做完这一切之后, 两个人如同一滩烂泥一样的趟在地上, 歇了好大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更臣, 你回去吧, 累了一晚上了, 关于李国峰到底要咋处理, 你明天早上过来咱们再谈, 小玉在我这没事儿, 但是这个卓阿奴, 你给扛生产队大院去吧。” 何真人摆手道。
“那成, 何神仙, 那个二嘎子呢?” 爷爷在临走的时候问道。
“这事儿也算完了, 明天他就醒来了, 送回马连店去吧。” 何真人似乎累极了, 躺在那边儿眼睛都睁不开了。 爷爷听何真人说过, 布符做法, 那不是简单的在符纸上画一些图案就可以了, 靠的是画符人的精神气, 要不随便找个人用朱砂在黄纸上画符就有用, 还用的着道士吗? 那些所谓的法器开光, 佛家讲究一个诵经加持, 道家的说法就是器物之上, 附上了施法之人的精神气, 以气克邪, 所以一长符纸的作用, 一件法器的威力, 跟人的法力强度高深有必然的关系。
爷爷扛起了卓阿奴出了地窖, 那三个人来问下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爷爷也没多想当时, 毕竟是事情都搞定了思维也放松了, 就一五一十的对大家说了下面的变故。
说完他就意识到不对, 因为宋小光和二娃子都憋着笑意, 而刘老根儿则站在那里, 面色铁青浑身发抖, 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气的, 爷爷心道坏菜, 自己这是说错话了。戳中了人刘老根儿的痛处。
男人没了那东西, 刘老根儿的事儿, 那是全村乃至方圆几个村儿心照不宣的事儿, 可是碍于面子, 其实还没有人说明了, 爷爷这不小心说了在平时也没啥, 可是这次人刘老根儿豁出命来帮忙, 到最后因为自己的致命缺陷差点功亏一篑, 那心里的滋味儿可想而知, 老子没了卵蛋, 捉个鬼都他娘的被嫌弃是不是?
爷爷把卓阿奴丢给了他们俩, 自己单独和刘老根儿留下, 那是发自肺腑的道歉,自己去请人帮忙, 人家就算是坏了事儿也不能怪人家不是? 最后差点给刘老根儿跪下了, 这才得到了原谅, 刘老根儿知道爷爷是什么样的人, 那不是笑话自己, 是真的没有别的意思, 这件事儿才算是一个圆满。
不, 是不是圆满,明早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