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所有人已猜出来,两个势力前后而来,恐怕早就在路上相遇,并发生了一些不愉快,否则又岂会在这盛世之日,姗姗来迟?
公羊立看了看下首那些州级以下的势力也全部落座,于是便站起来,拱手道“此次战山之巅开启,虽不同往年,但宗旨还是相同……”
因为是主办方,所以这位掌教就开始了长篇大论,而古木听到这种官方语调,顿时就有些犯困,不过却在这时,感觉有人在盯着自己看。
其实当他来到这里,一直都有人盯着自己看。而这些人的目光大多有着好奇,有着羡慕,还有着一点点爱慕。
这次不同,他明显感觉到盯着自己看的那道目光,充斥着一股嫉妒或怨恨,于是转身寻找源头,最终在阴阳派长老身后,看到了石天那张脸。
“原来是这家伙……”
古木向着他微微一笑。而后者见状,急忙收起那怨毒的目光,更是非常傻逼的装作没有看到。
至于他为何有如此怨毒嫉妒的目光,还不是因为古木身上所穿的那套深蓝色道袍!
身为阴阳派的核心弟子,他知道归元剑派道袍的划分,而一开始,他以为古木不过是普通弟子,可今天却穿着和自己地位相同的核心弟子服饰,这就让他很不平衡了。
当然他不会白痴的以为,这是古木借来的,毕竟等级划分严明的宗派,其弟子是不可能随意穿别人的道袍。
“没想到这家伙竟是归元剑派的核心弟子。”一个被鄙夷的对象,一个不被看好的武者,突然有一天站在自己面前,和自己拥有同样的身份,这让石天的优越感,顿时荡然无存。
而且,古木所站的位置则是在那公羊立身后,周围并没有其他弟子,这无不表明,此子在归元剑派的地位,恐怕比自己在阴阳派还要高!
嫉妒,怨恨,一瞬间涌上了石天的心头。
古木见他装作没看见自己,也不放在心上,毕竟等会这些大佬扯皮结束,接下来的以武会友,自己就要好好陪他玩玩。
而就这时,他又感觉到一股目光在盯着自己,于是继而转身看去,就看到在那下面,李雅舒站在冰宫长老身后,神色愕然的看着自己。
古木向她微笑的挥手打了个招呼。
“怎么可能,古木是归元剑派的核心弟子吗?”看着那张笑脸,那一身深蓝色的道袍,李雅舒难以置信的暗道。
而恰在此时,那代表冰宫参加战山之巅的云岚也发现了微笑的古木,旋即那张老脸蓦然一变。
稍许,轻声惊道“徒儿,你这同乡竟是归元剑派的核心弟子!”
李雅舒不语,而云岚则继续道“而且此子站在公羊立和司马耀身后,可见地位必然不凡,没想到,没想到啊。”
始终以为古木只是普通弟子,可今日她们才发现这小子原来如此的不简单!
冰宫已经和阴阳派有了通婚的打算,在刚才是随着阴阳派一起而来,并没有看到公羊立为其他势力介绍古木的经过。
否则云岚则更加吃惊,那石天会更加的嫉妒怨恨。
李雅舒的吃惊也不小,最后,心中苦笑道“早该想到,如他这样的男人,即便走出磐石城,也必然会有一番作为。”
在磐石城,古木还只是刚过冠礼的少年,却已经开了一间医馆,并灭掉了为祸多年的斩龙寨,如此之辈,李雅舒早应该想到,他纵然去外界,也能闯出一番天地。
但她一直都在考虑,古木会因为自己而深陷危险,所以忽略了这一点,而当她看到古木站在公羊立身后冲着自己微笑,她才恍悟。
晚了。
一切都晚了。
因为师尊云岚已在昨日和阴阳派的长老达成协议,此次战山之巅结束,自己就要嫁于石天。
于是,她挑了挑眉间的青丝,向着古木展露出一个甜美的微笑,一个苦涩的微笑。
自从修练雪系武功以来,李雅舒从没笑的如此自然,没有丝毫僵硬和违和感。
如果说古木是一笑倾城,那李雅舒则是一笑倾国,而且还是货真价实的,而且还是秒杀前者的。
“这女人……”
看到她的微笑,古木愕然不已,毕竟与其相识以来,还是第一次看到她笑的如此自然,如此迷人。
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
古木不会懂,李雅舒这是想把最美丽的一面展现给他看,因为,在这一切都结束之后,她将顺从师尊,接受命运的安排。
以后纵然再相见,其身份也早已换了。
……
石天虽然一直佯装没有去注意古木,但却关注着李雅舒,毕竟在昨天,两人的婚事已经敲了下来,按照世俗的说法,这应该算是订婚了。
但当他看到自己的‘未婚妻’竟然向着一个男人微笑,而且笑得如此甜美,心中怒火蹭蹭的往上升。
李雅舒因为修练武功的原因,从来都很少笑,就算是笑也是那种强颜欢笑,僵硬刻板,可今天,她却笑的如此自然,还不是为了自己!
男人最大的软肋,最不能容忍的是什么?
恐怕也就莫过于此了。
所以石天脸色憋得通红,若非有长老,若非有在场的各方势力大佬,他肯定全身喷火的站出来,指着古木破口大骂或决斗!
还好他强忍了下来,否则一旦站出来,古木肯定双手赞同,毕竟后者还想着找他麻烦的。
……
几个州级势力的大佬和一群州级以下势力的大佬们在这平台聊了很多,话题也从闲扯,渐渐转为了正题。
公羊立身为主办方,所以便将提前举办战山之巅的目的说了出来,其意也就是,最近定州西境乱啊,有人想搞破坏,大家都在一个地界,应该相互团结,不能被别人钻了空子。
这话说的很官方,若是在以前,大家肯定也会很官方的回应,根本不当一回事儿,但如今可不行了,毕竟归元剑派前几天刚强势过,而且这些猴精的大佬也都看得出来,前者这是在立威,这是在向世人表明态度。
所以他们听的很认真,回答的也是极为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