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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2章 不争也有属于你的世界
  舒内河顿时觉得自己的心快要痛的无法呼吸,喉咙间仿佛像是被卡主了什么一样,淡淡的水汽模糊了她的视线。
  这个帖子,虽然发表于一个小时前,但却已经有将近一个人进行回复了。
  啧啧,身材不错嘛,可惜一看就被人上过了,不然我肯定要了。
  上她的人该不会是安炎吧?不过,应该不太大可能,肯定是这个叫舒内河的贱人,跑去和别人上床了。
  我看啊,她本身就是一个卖身挣钱的人吧。
  我就不相信,她还有脸来上学。
  “为什么……为什么……”
  舒内河的声音如同羽毛般细碎,泪水不知何时,已经从她的眼眶中滑落了下来,就当她忍不住想要挂掉网页窗户的时候,放在床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回过头,朝着手机看去,然后站起身,一步一步来到床边拿起了手机。
  定眼一看,来电者是安炎。
  拿起电话,她接手机放在了耳边:“安……炎……”
  电话那边的安炎沉默了很久,但也渐渐的传来他懒散的声音:“你在哭吗?”
  “没有……”
  “在我的面前,你无需撒谎。”安炎的声音有着浓厚的笑意:“怎么样,喜欢我给你的礼物吗?”
  真的是他……真的是他……
  舒内河绝望的闭上眼睛,她感到有滚烫的液体在不断的滑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我喜欢。”安炎说,一字一句像锋利的匕首一样,狠狠的刺穿着舒内河的心脏:“以后,我们就别再联系了,你也别回到这个学校了。而且,我相信现在的你,也已经没有勇气敢回来了。”
  “安炎……”舒内河努力的不让自己哭出声:“……是我做错什么了吗?”
  “你没有做错,只是我玩腻了而已。”
  “玩?”她不敢相信。
  “不是玩还能有什么?”安炎突然讥讽的笑了起来:“难道会是爱吗?别做梦了舒内河,我是绝对不可能会爱上你这样的女人的,会和你在一起,纯属只是想玩弄你的感情而已。”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她努力的摇着头,根本就听不进去他说的话。
  她不相信他在玩弄她的感情,他对她是那么的好,她不相信!
  “你不相信是因为……”安炎顿了顿,继续说:“你爱上了我,所以你不相信我现在所说的一切。可是舒内河,我还是要清楚的告诉你,你不过只是我安炎看上的一个玩具而已。”
  安炎的话,让舒内河彻底的哭出了声。
  谁来告诉她,这一切都不是真的,这都是梦,这都是梦!
  “别哭。”他残忍的声音再次响起:“你哭的再伤心,也不会有人在为你擦眼泪了。”
  说完,他便无情的挂断了电话。
  套间里安静的有些可怕,清晨的阳光直射舒内河的身上。
  她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没有生命的娃娃一样,脸上布满了一道道清晰的泪痕。
  慢慢的,她开始用力的将自己抱住,埋头哭出了声。
  安炎……安炎……
  你不会玩我的……你一定不会玩我的……
  肯定是我做错了什么……是我做错了什么……
  一边哭,舒内河一边朝着一旁的电脑屏幕看去。
  上面的网页,依旧是她打开的那个,里面有着她一张又一张的裸照。
  究竟是为什么,安炎要把她这样的照片公布在网上。
  为什么……
  对于女人来说,最为致命的就是拍下她的裸照,然后公布与网上。
  这不仅会毁掉一个人的一生,更是丧失了所有的尊严。
  人没有尊严,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生命都已经被毁掉了,存在就等于是一堆让人唾弃的垃圾。
  舒内河抱腿静静的看着电脑屏幕。
  不久后,她忽然笑出了声,就连眼泪也一起笑了出来。
  妈妈,内河是不是根本就不应该活在这个世界上?
  西决因为我身体不干净不要我了,爸爸也将我赶出了家门,从此没有任何的关系。
  而安炎,他告诉我,他是玩我的。
  我不过只是他的一个玩具而已。
  妈妈,内河现在已经没脸见人了,内河的身体早就已经不干净了。
  并且,内河已经彻底的没有了所有的爱。
  那么竟然这样,是不是死才是最好的结局。
  这样,她也就可以活的不用那么累了。
  抬眼,舒内河的视线集中在了一旁长桌上的玻璃杯。
  她的呼吸越来越重,视线越来越模糊。
  死吧,就那么的死了吧。
  因为担心舒内河出什么事情,使得顾西决回到家后,在床上一夜失眠。
  就当清晨他有些睡意的时候,接到了安炎的电话。
  “舒内河现在在珍爱宾馆1209房间,房卡我放在了前台。”
  他只说了简短的一句话,便将电话挂断。
  但也就是这简短的一句话,让顾西决知道了舒内河的所在之地。
  他慌忙的从床上弹起,拿起外套便跑出了家门。
  他以最快的速度,来到小区门口,拦下一辆出租车,报上了舒内河所在的地址。
  心一直在剧烈的跳动着,一刻也没有停止过。
  内河,我来了,我来了。
  安炎坐在珍爱广场上,满脸微笑的喝着手里的咖啡,妖精般的脸庞上有着淡淡的雾气。
  顾西决,游戏才刚刚开始,我还会把舒内河毁的更彻底。
  顾西决来到珍爱宾馆后,从前台拿了房卡,便飞快的来到电梯前。
  可是电梯停留的不是在一层,而是二十八层。
  他焦急的看了下电梯与楼梯口。
  然后没有丝毫犹豫的朝着楼梯口跑去。
  内河,内河,内河。
  他的脚步一刻也没有停止过,只是不断的在加快。
  就当他终于跑到12层的时候,他整个人险些摔倒。但是这一切都是不重要的,见到舒内河才是最关键。
  终于,顾西决来到了舒内河所在的房间。
  他一边喘气,一边将房卡进行了扫描。
  “内河!”
  推门,他跑进了室内,捕捉着舒内河的身影。
  他的语气是那样的着急,心跳的速度前所未有的快。
  就当他要关上门的时候,他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倒在他的前方。
  舒内河闭眼静静的躺在地面上,右手腕上有着不断流出的鲜红的血。刺眼的液体,已经形成了一摊小小的水。
  黑暗袭击着舒内河的整个身体。
  心脏渐渐的在停止跳动。
  刺骨的寒冷,使得她的面色显得极其惨白。
  他的视线模糊了,声音哽咽了。
  “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会做出任何离开你的事情了……”
  “求求你醒过来……我求求你醒过来好不好……内河……”
  “我爱你……我真的好爱你……你不可以丢下我……不可以……”
  我爱你……我真的好爱你……你不可以丢下我……不可以……
  是谁……是谁在对她说我爱你?
  舒内河用最后的意识,努力的回忆着刚才在她耳边的话,她想睁开眼睛,但是在怎么努力,也依旧睁不开。
  安炎……一定是安炎在对她说我爱你……
  是安炎……是安炎……
  一滴泪水从舒内河的眼眶中流了下来,她用最后的力气,从喉咙里发出几乎不可能存在的声音:“安炎。……我爱你……”
  顾西决的脚步猛的停了下来,他的睫毛轻轻颤抖了几下,低头看向怀里的舒内河。
  他的眼眶红润了,泪水终于滑落了下来,落在了她苍白而又冰冷的脸庞上。
  她说她爱安炎。
  他亲耳听到他最的女人,说出一句他这辈子都不想听到的话。
  心慢慢的抽紧着,他忽然觉得自己很无力,整个人仿佛就像是快摔倒一样。
  内河……你在惩罚我对不对?
  你在怪我当初狠心的离开,所以你爱上了别人。
  我不允许,我顾西决绝对不允许你爱上除了我以外的男人!
  你是我的!你今生只属于我一个人!
  顾西决目光一紧,重新抱住舒内河小跑起来。
  我要你活着,舒内河,我要你活着!
  我会给你幸福,我会给你微笑,我会给你快乐。
  内河,活下来,求求你,为我活下来好吗?
  我爱你,我不能没有你。
  内河。
  只有无限接近死亡时,你才能深刻体会生的意义。
  向死而生,是对生命的一种拯救;向生而生,是生命的另一种可能!
  顾西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样将舒内河送到医院的,他只记得医生告诉他,舒内河在手术台上,曾停止过一分钟的心跳。
  如果不是她命大,有百分之百的可能,她已经死在了手术台上。
  病房里,舒内河躺在白色的病床上,她的手腕无力的搭在一旁,雪白的纱布将他手腕的伤口,紧紧的包扎着。
  她的脸色苍白的几近透明,一双眼睛紧紧的闭着,干裂的嘴唇没有一丝血色。
  她安静的躺着,脸上罩着一个氧气罩,手背上擦着输液的针管,冰凉的液体一滴一滴的流入她的身体里。
  她的胸口几乎都没有欺负,一旁的心电图也只有微弱的曲线。
  她听话的躺在那里,仿佛就像是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受尽所有人的宠爱。
  不知道什么时候伤害,不知道什么是痛苦,更不会知道什么叫做生离死别,与万箭穿心的伤痛。
  “内河……”顾西决紧紧的握住舒内河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呆呆的望着她几乎像是要消失的苍白身影:“醒过来……快点醒过来……”
  他的声音很沙哑,仿佛就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一样。
  “我不能没有你……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你还记得吗?我说过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现在我回来了,真的回来了……我再也不会走了……再也不会走了……”
  “内河……求求你……睁开眼睛在看我一眼……”
  “内河……我的内河……”
  “只要你醒来……只要你醒来……我帮你去找安炎好不好?”顾西决颤抖的说,身体无法克制的发抖:“只要你能醒来……只要你能醒来……”
  病床上,舒内河安静的躺着,似乎听不到外界的任何声音。
  她深深的昏睡着,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内河……你知道不知道……你对我来说……有多么的重要……你在我心中的位置……几乎都快要超过我的家人……所以……你让我今后没有你的日子……该要怎么办……我已经失去你那么久……不想再让你永远的离开我的身边……”
  “医生说……虽然你活下来了……但是很有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在醒过来了……这样的消息……对于我来说和你死了又什么区别……”
  “醒过来吧……醒过来吧……我会给你找到你想要的幸福……就算是抢……我也要替你抢过来……”
  病房的窗外,下起了绵绵细雨,一阵寒风从窗外吹了进来。
  让顾西决忽然觉得好冷好冷。
  她的内河,才是一个刚上高一的学生。
  为什么要让她经历那么多,为什么要让她承受那么多的痛苦,为什么这残忍的一切不让他替她承担。
  他颤抖的呼吸着,眼泪再次忍不住的滑落了下来。
  终于,他撕心裂肺的哭了起来。
  仿佛像是在发泄,又仿佛像是替舒内河感到悲哀与无助。
  就在这时,顾母的电话打来过来,顾西决好笑的看着手机的来电显示,一边哭一边接起了电话。
  “喂。”
  “儿子啊,你现在在哪里,怎么还不回家吃饭?”
  “我回家不回家吃饭,和你没有一分钱的关系!”
  “”电话那头的顾母愣了很久,怎么都没有想到顾西决会这么说:“西决,你这是在和妈妈说些什么话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