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台上摆着一些绿植,在曳曳寒冬里生机盎然的摆动枝叶。
  林柯打了个喷嚏,林秉然上前去把窗户关上。
  风一下没了,林柯坐在床边静静地笑。
  桌子上有一个相框,是林柯小的时候,林秉然拿起来看了看,是稚嫩的小林柯,莫约十二三岁。林秉然一笑,她看了会,发现相框是双面的,林秉然翻转到另一面,上面的人赫然就是她自己。
  照片什么时候拍的已经不记得了,妆容和造型都透着时代感,要不是靠脸撑着造型,放到现在的审美看就是雷人。
  林秉然来了兴致,我能看看房间里的动西吗?
  林柯:请便。
  林秉然拉开书桌的抽屉和柜子,抽屉里放着一些林柯以前用过的教材书,她翻开,内页贴着自己的照片。
  打开衣柜,衣柜门的内侧是林秉然的海报,还有一些周边,全收在房间里一眼看不到的位置。
  林秉然像个误入迷宫的寻宝人,一点一点寻迹宝藏。
  林柯说:好多的已经寄着去A市了,高中忙着学习,上了大学已经会理智追星了,之后就没怎么收集这些了,每年只收藏几张最喜欢的照片和电影海报,碰到书店和报亭才回买一点回来放着。
  林秉然点开桌子上的电脑,台式机开机已经很慢了,开机之后,屏保也是林秉然。
  那段时间,是后悔喜欢我了吗?林秉然问。
  林柯蒙着眼睛,黑琉璃般的灵动双眼被遮挡,她的气质多了一丝神秘,每天蒙着眼睛,白天黑色都不视物,不能看电视,不能玩手机,紧张的时间被迫慢了下来,两个月她变得安静沉浸了许多,也变得温柔成熟了些许。
  林柯笑着说:不后悔,你是我那时间最好的回忆,能重新振作起来也是你的原因,我只是不再纠结,不再怨怼,努力让自己变好,错付也不后悔,因为快乐和喜悦是真的。
  林秉然站在林柯身侧,看着她遮住眼睛,却好似目光坚毅的看着前面。
  谁知道大学的时候碰见星探,我一脚踏进圈子里,也不知道能走多远,如果真要有一个目标,脑海里就突然闪过了你。点赞你的黑料真是意外,都是公司安排的,进了娱乐圈才知道水有多深,谁知道能碰见你。林柯微侧着脑袋,忍不住高兴的晃了晃肩膀。
  林柯: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你很好,和网上谣传的大坏蛋一点都不一样,我是不怨怼了,还偷偷的高兴。
  林秉然转到林柯的正面,一只手触上她的脸颊,从额头到山根,最红停在林柯的眉眼,她都能猜到,林柯说这些的时候,双眸肯定蓄着星空一样的耀眼光芒。
  林秉然的心脏像发酵,撑满胸膛无与伦比的软,她哑声问:我晚上睡哪里?
  林柯偷笑:家里的小书房收拾出来就可以住了。
  林秉然点点林柯的唇,趁林柯看不见,俯身凑近说:我不要。
  林柯拽住林秉然的手指,纳进掌心里,隔得这么近,她能闻见林秉然身上淡淡的绿茶香,林柯挑起一遍唇,那你和我爸妈说。
  林秉然:只怕第一天登门就会被赶出去。
  林柯听见林秉然在笑,她笑起来声音很好听,林秉然三十了,就算能演戏少女,也不是少女了,她轻熟妙曼,声音声线稍低,笑起来花枝乱颤,双眼弯着,梨涡显着,勾得人遑遑。
  你想吻我?林柯问。
  林秉然顶着湿红的鼻尖和湿漉漉的眼,笑着问:你怎么知道?
  林柯故作嫌弃:好大的信息素味,我都不肖看,闻闻就知道你想干什么了。
  林秉然凑近,两手撑在床侧,呼吸落在林柯的唇上,林柯微嘟嘴承吻。
  我在你生活了二十年的地方,林秉然呼出的气滚烫,在你住过的房间里,在你躺过的床上,怎么可能不想吻你。
  林柯呼吸一滞,呼吸骤地急促,胸膛高低起伏,撑在身后的手慢慢的摸索,触到林秉然的手背,倏地将其覆盖。
  林秉然声音微暗:你在书桌前写字看我的照片,换衣服时模仿我的穿搭和造型,躺在床上入梦的时候,是不是也在想我?
  林柯双眼充红,眼尾迅速的汲湿,我
  林秉然偏离了轨道,把吻落在林柯的下巴,信息素抚在敏感的颈部,林柯开始咽动口水。
  林秉然:你在床上,有没有想着我自己弄过?
  林柯一瞬间手紧手指,指甲在林秉然的手背抓出白色的齿痕,我、我那会才十二岁。
  那高中呢?林秉然不依不饶的追问,大学呢?omega初中分化,晚一点的omega至少十七十八也能成熟到接受标记和占有了。林柯,你发情的时候
  林柯猛的伸手捂住林秉然的嘴!
  一切声音戛然消失,消失在不大的卧室里,她们连一个吻都没有,空气已经干燥得足够点燃了。
  下一刻,厨房里菜倒入油锅里的滋啦飞溅声打破凝固的空气。
  林秉然轻轻挣脱她,不说,我就在这里,这个时候给你弄。
  林柯深深提了一口气,舔过因为信息素而变得殷红的唇,是。
  我承认。
  林柯每说一个字,林秉然的呼吸就要变得急促一厘,真奇怪,明明用言语调戏人的是自己,她仿佛成了被调/教控制的那个人。
  我想你,每个春梦和没有抑制剂度过的发情夜晚,主角都是你,从我懂事林柯急喘,在信息素的海洋里溺水急喘。
  林秉然的脸上漫上水光潋滟的颜色,像三月海棠和灼人玫瑰搅浑,心也似被触电了一般的麻痹滋味,浑身更像是浸泡进酒缸里一样软而无力,神智混沌。
  林柯羞赧出哭腔,甜嗓娇软的不像话,说:林秉然,你是我的启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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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零五章
  冬夜, 厨房烟火熏天,墙体隔绝的烟火外林柯突然被推翻在床,旧床一瞬间发出难以负重的咯吱声,顺着林柯的惊呼, 一起被厨房轰隆的抽油烟机风声被掩藏。
  林秉然抓到枕巾, 团了边角塞进林柯的嘴里, 小声说:别叫。
  林柯满脸通红的半撑着床,她眼睛被束缚, 还被架高一边的腿任由林秉然施为。夜色朦胧, 月儿在云层里避风, 只怜惜的把一点光洒在绷紧又不停蜷缩的脚丫上。
  春节将至,回乡过年的人愈多, 林家住在楼层不高的三楼,外面的天空变得灰蒙蒙一片时,就有小孩子举着炮仗和烟火出来玩。
  炊烟、狗吠、孩提嘻笑和吵闹组成万家灯火, 林柯和林秉然安隅昏暗一角,林柯在视线被模糊的黑暗里神魂颠倒。她穿的裤子只剩一截还挂在右腿上,长款毛衣臃肿的堆在腰上,视觉的消失令她的所有感官都集中在一点,墙根被小孩占据,炮仗爆炸的瞬息,林柯被炸裂的声音吓的一瞬间抽搐。
  蒙眼布被揭开, 林柯适应眼前的光线,失神的抱住气喘吁吁的林秉然。
  林秉然的嘴角还带着乳白的痕迹,说:头都快被你夹变形了。
  林柯软绵哼了一声,我帮你。
  林秉然替林柯拉好毛衣裙子,穿好裤子, 给她换上干净的蒙眼布,快吃饭了,吃完了你再好好帮我。
  林柯:抽屉里有阻隔剂。
  林秉然找到阻隔剂,在两人的腺体上喷,林秉然突然一笑,怎么样?
  什么?林柯整理着毛衣领口。
  林秉然说:好快,好像只有两三分钟?
  林柯的脸霎时变得滚烫。
  林秉然笑容变大,上次我帮你的时候,你还能坚持一首歌的时间。
  林柯表情羞赧,摸索着床边下来。
  林秉然抹掉唇边的痕迹,目光幽深:是不是照片里的偶像突然变成了真人给你口,太刺激了?
  林柯捉紧毛衣,深夜里那些最跌破尺度的幻想也不过如此了,她确实被刺激得不轻,更遑论是在这个曾经独自思念林秉然的小小乌托邦里,她的偶像、缪斯,恨不得供起来摆上案桌的人,会这么软若无骨的折服,摆出媚眼迷离的姿态取悦自己。
  难怪世人都爱看谪仙坠世,被污被浊,林柯轻咳,摸着门把手蹿出去,美梦成真,好不快活。
  林秉然一愣,被激的差点又把林柯抓回来。
  吃饭的时候林柯脸还是烫的,她蒙着眼睛,惹得人注意到她淡粉的脸颊。
  宋温霞问:是不是暖气开得太足了?
  林柯讪讪笑:没有,是腮红涂多了。
  宋温霞教训她:大晚上还补妆。
  林秉然一筷子戳在鱼肚上,夹走两筷子分给林柯,她吃并不怎么嫩滑的鱼背,依旧眼前一亮。
  好吃吧?林震总算有了点慈眉善目的样子,我没什么本事,就一手厨艺还不错,等你爸妈来做客,我也这样招待!
  林秉然吃得眯起眼睛,桌子底下的脚不自觉摆来摆去,踢到林柯。林柯往旁边挪了挪,林秉然就伸腿,把脚踩在林柯的脚背上,不准她动弹。
  宋温霞见状把鱼肚全夹给了林秉然,林柯自从开始体验蒙眼生活以后,干什么都磨磨蹭蹭蹭的,吃饭更是又慢又磨蹭,她刚吃完碗里的两筷子鱼肉,鱼肚就被宋温霞全剔给了林秉然。
  林柯:
  宋温霞看着林秉然就像看另一个失散多年的女儿,夹菜舀汤,鸡腿鸡翅全分给林秉然。
  林柯无语了,舔了半天嘴边糊着的油渍也没人替她抽纸,我要纸。
  林秉然侧眸,左手举着鸡腿,腾出拿筷子的右手用指腹和手背自然的帮林柯揩干净嘴巴。
  宋温霞吃惊片刻,说:秉然,别惯着她,这样多脏啊!
  林柯哼哼道:就是,用手擦嘴多脏啊。
  刚说完背上挨了一下,宋温霞没好气道:我的意思是你的嘴脏!吃个饭,吃的满嘴油,你看看秉然啃鸡腿都比你喝汤优雅!
  林柯:
  林秉然扑哧出声,扶着碗哈哈大笑,林柯顺势抽回脚,照着林秉然的位置踢了她一脚。
  晚上,林柯替宋温霞收衣服,林秉然和林震去找锤子和钉子挂画。
  林柯抱着一堆衣服,妈,还没收好呢?
  宋温霞挖了一眼林柯,想起她看不到,伸头看了一眼客厅,凑近对林柯说,我看秉然这孩子不错。
  林柯笑:还孩子,她都三十了。
  你也二十四了!宋温霞道,你姑姑,说你们的综艺都是假的演的,我现在来看啊只怕比黄金还真。
  林柯吃吃笑:嗯,为什么啊,因为她送的礼物,还是她夸爸爸做饭好吃啊?
  宋温霞折好一件衣服,往林柯伸出的手上一放,说:刚才秉然替你擦嘴,妈就知道她是真心对你的,现在这个年代,就是养孩子也越大越嫌弃,我早在你两三岁的时候,就不这么给你擦嘴了。
  林柯眼眶一热,抿高嘴角,得意的说:那怎么办?她好像越来越爱我了。
  宋温霞:去你的,秀恩爱秀到你妈面前了!
  电视剧在热播,一家人凑在一起看林柯的热播剧。
  宋温霞突然问:秉然,你爸妈回国了,过年你不去陪陪?
  林秉然笑了笑,说:他们习惯二人世界了,又因为太久没回国,好多亲戚都疏离了,这次回来就想趁着过年去走走亲戚,而且怕来得突然,就安排我来代为拜访。
  宋温霞摆手,这有什么,就是难为你今年不能陪父母过年了。
  林秉然和林柯牵着手,说:以前每年都抽空出国陪他们几天,经常一起过除夕,没关系。
  林秉然一笑,说:要是伯父伯母对我不满意怎么办?我爸妈来还要给我拖后腿。
  林柯:
  宋温霞大笑,林震捧着保温杯,闻言也呛了两口气。
  三线城市,平时十点左右家家户户就关灯了,最近因为年关,年轻人回家小区底下还点着灯。
  收拾完一切,宋温霞把原本腾出来给林秉然住的小书房上了锁,把被子也挪进林柯的房间里,说:分开盖,免得晚上着凉了。
  林柯正襟危坐。
  林秉然怔然点头。
  林震想发表发表意见,被宋温霞按了回去,说:书房没空调,你想冻死谁啊?
  一向臭脾气的林震偃旗息鼓,去厨房捣鼓宵夜。
  林柯:
  林秉然:
  晚上睡觉,林柯摘掉蒙眼布,一墙之隔就是主卧,老床年久失修,木头松动,稍微一动就会咯吱咯吱作响。
  林柯笑的打跌,高还是我妈高。
  林秉然无奈一笑,洗完澡带着浑身热气钻被窝,床太小了,你往里挪挪。
  林柯往墙上贴了贴,被子还没暖,一动就挨着冰墙,她瞬间又挪回来,往林秉然的被窝里钻,什么都不能做,睡一个被窝总行吧?
  林秉然也冷,迅速抱紧林柯,两个被子叠着盖,毛毯用来压脚。
  两个人在床上抻被子,床咯吱咯吱响,宋温霞来敲门,询问怎么了。
  林柯说:没事,抻一下床单。
  宋温霞点头,隔着门说:早点睡啊。
  林秉然和林柯对视一眼,蓦然笑出声。
  抻好被子,林秉然窸窣窸窣的在被窝里脱衣服,她还是喜欢裸睡,连带着林柯也越穿越少,最后也脱了,享受和林秉然赤/裸拥抱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