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有点轻,轻得勾人:喜不喜欢?
风涅不知道他为何要这么问,但还是下意识别开视线即刻否认:马马虎虎,不喜欢。
路明遥眼神在他脸上逛了一圈,见他始终没敢与自己对视,唇角轻扬在他耳畔调笑着低语:按敖奕丞的说法理解的话,意思就是舒服和喜欢了?
他的感觉那么舒爽,怎么可能风涅会没有?这是人之常情,小凤凰果然还是傲娇,他就喜欢逗弄他。
风涅却听得羞恼:闭嘴,别忘了我提醒过你,别总戏弄我。
路明遥身为宫主堂堂仙君,却总是不经意在犯罪。
在诱人犯罪。
风涅快要被路明遥整疯了,觉得自己最近越来越不正常。
只看着面前人墨眸中含着秋水般的笑意,他的心脏就快要炸裂。
*
作者有话要说:
_(:з」)_我摊牌了,我就是喜欢诱受嘤嘤嘤。
只可惜宫主是天然诱,内心正直得很。
我下一本要是写个小绿茶狐妖诱受和假清纯高冷仙尊攻有没有人想看QwQ
第四十六章 花长乐的失踪
可以啊, 我正愁着宫里的哥哥姐姐们平时都忙得很,没时间陪我聊天呢。
他们把敖明月带到别苑时,风绵正无聊地蹲在花圃边逗弄那边的虫子与蝴蝶。听完他们的来意之后, 她欣然接纳了敖明月与自己同住,还不忘嘴一句风涅:而且我这五哥跟别人家的也不一样,今日若不是随宫主过来, 恐怕都快忘了还有我这么一个妹妹。
风涅没什么感情地轻笑:是谁擅自离开的凤凰谷?
好了,别吵了。路明遥赶在这两兄妹又斗起来之前把风涅拦下, 又对风绵说, 没关系,你若觉着无聊或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事, 随时可以过来找喃缝我。
风绵趾高气扬地对风涅说:看到了吗?宫主都比你有人性。
风涅回道:正常,我又不是人。
小别苑在热闹中送走了几位贵客, 风绵嘴边还叼着一支刚随手摘下的小花, 见敖明月眼神痴痴地盯着路明遥离开的方向,八卦心一起,走到她身旁问:嗳,你喜欢宫主呀?
敖明月叹道:喜欢不是很正常的吗?不过他现在和你哥在一起了但宫主说了,他们之间只是协议关系。
听语气,显然尚存些许希冀。
风绵觉得风涅虽然不是个合格的兄长, 但她是个好妹妹。
她心想,关系存在期间风涅肯定不希望有人觊觎他的道侣,给他心里添堵, 所以大眼睛咕溜溜转了转后友好地揽着敖明月的肩膀,大气道:哎呀, 宫主长得那么好看, 而我哥别的不说, 怎么也算得上是仙界里数一数二气质与美貌并存的帅公子。
你往别处想想,有的时候呢,好看的男子也并非得成为自己的伴侣,才能感到满足。
敖明月让她说得一愣一愣,下意识问:那还能怎么样才可以让人满足?
姐姐,你有没有看过那种就是,两个男人在一起的话本?风绵边说边伸出双手的食指,然后在敖明月面前将它们贴在一起。
敖明月小脸一红,正气十足道:当然没有,我看的都是龙族历史、族规与术法秘籍,学的都是最厉害的功法。修仙者本就该摒弃那些风尘韵事,我,我为何要看两个男人,那什么
长见识啊!风绵叹道,唰的一下就从兜里摸出几本从封面来看还挺正经的书,而且谁跟你说话本里的内容就不正经了?这里头还有许多深明大义,为家国天下付出牺牲,可歌可泣肝肠寸断的故事呢。
她说得一本正经:我们要学的,是故事中想要表达的,令人深思的意义。你现在见着他们二人在一起就觉得不得劲,影响了心情到最后也只是坏了你自个儿的身体。
信我,等你把这几本书看完,便能用另一个角度去看待他们二人的关系了。到时候你心中定会变得豁达不少,说不定待你想通一些事情后,心境也会跟着提升,使你道行更进一步提升呢?
敖明月面色为难地盯着风绵手里拿的几本书,却又没忍住觉得她说的有道理,也对这些她不曾被允许翻阅过的话本产生了那么点兴趣。
倘若里面的内容真的如同风绵说的那般大义,稍微看一看应该也没什么吧?
风绵一看有戏,拉着她兴冲冲地就往屋里走:来嘛,别怕,我陪你一起看,有什么不懂的你可以问我!
事情顺利的话,以后说不定还会多一位可以陪她聊话本内容的朋友。
路明遥这头刚处理完敖明月的事,另一边又来了人,说是飞墨仙门的门主花无忧有事求见。
请他过来。自前一次造访了飞墨仙门后,路明遥与花家姐弟二人的关系算是近了些许,所以没有过多犹豫便让仙宫的护法把人带到他面前。
等待期间,敖奕丞拱了拱手准备告退:既然已经安顿好了明月,宫主也还有其他事要忙,我就不多加打扰了。正好留在仙宫的这段时间,我还可以督促龙族兵将们的训练,希望他们将来能给仙宫带来更大的助力。
去吧。路明遥颔首,旋即又对风涅道,我这里现在没什么可忙的,你与奕丞多年不见,要不要与他叙叙旧?
他轻挑着眉,傲然道:我允许你放个假。
风涅刚才被路明遥撩拨得头昏脑热,深怕他们二人若是独处时,路明遥无意间又会做出什么或是说出什么惹火的话来,便顺势应下:好。
送走了风涅与敖奕丞没多久,穿得一身素灰的花无忧就来到了他的面前。
他们如今正处室外,书房距离此地有好一段距离,他嫌麻烦便让人将他们的会见地安排在附近的水榭里。
水波微荡,虫鸣鸟歌,是一处清幽凉爽的好地方。
路明遥在花无忧入座后主动开口:花掌门今日难得亲临仙宫,莫非是我前段时间在你们仙门闹出的动静,给你们带来了麻烦?
花无忧脸色看起来有些疲惫,似乎已经有一段时日没歇息好,整个人显得有些沧桑。
闻言,花无忧忙回道:没有,宫主不必担心。说来,我还得感谢宫主。自宫主那日替我们吓走仙门外的闹事之徒后,仙门这段时间再无人敢过来打扰,甚至还有寻求庇佑的散修过来,说希望能拜入飞墨仙门之下。
说着,他一声苦笑:只可惜飞墨仙门如今确实自顾不暇,暂时无法顾及新入门弟子。
别人家的私事路明遥不好评断,便越过这个话题问:如此,花掌门今日来见我,不知所为何事?
花无忧沉默了一会儿,才回道:虽然很是唐突,但我今日过来,主要是想向宫主确认我姐姐最近可曾来到仙宫见过宫主?或是宫主这段时日,曾在某处与她见过面?
路明遥沉吟片刻,回道:没有,我最后一次与长乐姑娘见面是在你们飞墨仙门。
怎么?长乐姑娘失踪了?
花无忧垂头丧气道:宫主离开后没多久,她就瞒着我和恩恩偷偷独自离开了仙门。她没告诉我们去了什么地方,至今也还未归来她身体向来不好,我担心她出了事,所以今日才会冒昧前来询问宫主。
除了担忧之外,路明遥还从他语气中听出些许自责:宫外能找的地方我都找过了。
路明遥眉头微蹙,凝重道:飞墨仙门近日因为风绵,存在有些高调。而仙界这段时间也不怎么太平,长乐姑娘失踪前你们可有在附近见到可疑之人?
炉鼎与秘毒之事闹得人心惶惶,若长乐姑娘被有心人捉走就糟糕了。
花无忧闻言,却立刻反驳:不可能,她不会被抓去炼炉鼎的,只可能是她自己离开。
路明遥顿了顿,疑惑道:花掌门缘何能够断定长乐姑娘一定安全?
许是因为花长乐的失踪给花无忧带来太大的压力,他的精神状态也变得有些不稳。
被路明遥这么一问,他才又清醒些许,垂眸回道:炉鼎的炼制对目标有一定的要求,我姐姐身体非常虚弱,他们不可能会看得上她。就算把她捉走,这秘毒一用她身体指不定就遭受不住过世,捉了也只是无用功。
而且我姐姐此前也是仙界赫赫有名的高修,即便她体质不如从前,那些喽啰想伤害她还没那么容易。
路明遥视线在花无忧身上掠过,见他不似撒谎,沉思后道:我知道了。
放心,长乐姑娘也算是我的朋友,我会交代下去让宫里外出的护法替你留意是否有她的消息。若按你所言,长乐姑娘当真是自行离开,那她估计是有自己的想法,可能不会那么容易让我们找着。
没关系,只要宫主愿意帮忙,我就已经非常感谢了。花无忧跪坐在地上,给路明遥重重磕了个头,微微抬起时悔恨地盯着地板说,她早年受伤后,每隔一段时间都必须吃药维持。这些药只有仙门里才有,我是担心她若不早些回来,恐怕
路明遥忽然明白了什么,问道:飞墨仙门这些年会过得如此拮据与困难,莫非是因为你将大部分的金钱与资源都用在照养花长乐的病情上了?
花无忧没敢抬头,很久后才有愧地应声:是。
我知道这么做对其他人不公平,但我只剩下她一位亲人了。说到这里,花无忧堂堂男子眼眶竟泛起了泪光,语气决绝,只要她能活下去,我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路明遥见他如此,也是感慨:我会尽力帮忙。
花无忧又郑重地给他道了声谢,离开前又拿出了一个精致的长方形盒子,放到他们之间的桌子上:对了宫主,这是我姐姐不久前买回来说是要送给您的答谢礼,谢谢您之前护住了我们飞墨仙门,让我们得以过上平静的生活。
路明遥原本不想收,但想到这是以花长乐名义送的,现在又发生这样的事情,他最终还是没有拒绝。
待花无忧离开,他才打开盖子看了眼,发现里面躺着一面镜子。
确实像是姑娘家会想到的礼物。
镜子是银框设计,框子上是双龙戏珠的雕刻,雕工细致栩栩如生。
而且这面镜子来历似乎不普通,他从上面感受到了稀薄的灵力,估计若交到合适之人的手中还能作为法器使用。
身为宫主,有人往仙宫进贡各种礼品是常事。一般上宫内负责礼品查收与支出的长老会将他们一一记下,到时按每年功绩给宗门发下资源奖励时,也会按这些礼品交换多记一些,当作还礼。
路明遥想着,随手书了一封信,转为纸鹤送到了负责这方面事务的长老手中。
完事后,他又低头看了眼面前的银镜。
东西是好东西,只可惜他对镜子并没有什么兴趣,房里也已经有了他很满意的等身水镜,他并不需要它。而且,这面镜子虽然漂亮,但并无他的眼缘。
他一眼就看出,这面镜子与他不相合。
不过东西收着,也能作为奖赏送出去。
正这么想,眼角余光就捕捉到了一道淡色的身影。他抬头朝通往水榭的桥道看去,见到被看守的护法们拦下的陆明义。
桥道的尽头,还有负责看护陆明义安危的两位护法在那里等候。
陆明义似乎是恰巧路经此处,见他在这里犹豫着要不要上来请安。
没关系,让他进来。路明遥想了想,出声吩咐道。
比起刚救回来那会儿骨瘦嶙峋的虚弱,陆明义这段时间在仙宫精心的养护下,面色红润了不少。他面相生得单纯温和,笑起来本该像个无辜又有朝气的青年,奈何前段时间历经之事磨消了他的元气,在他眼睛里留下再也抹不去的沧桑。
路明遥对他笑得和善:最近身体如何?凤族的灵息可否有起到效用,缓和你身上毒咒的发作?
陆明义在他面前坐了下来,乖巧地回道:好多了,谢谢宫主和仙宫的照顾。
他觉得路明遥厉害的地方在于,他对宫里或是宫外,只要不招惹他的人似乎一直都是这么好说话,却在这种温和语气下依然能让人记得他宫主的身份。面对他时心中敬畏油然而生,不敢有所逾越。
陆明义又恭敬接道:凤族的灵息术是多少仙士想体验的灵术,即使不能解我身上毒咒,但也发挥了很大的作用,在一定程度上压制了毒咒的发作。
路明遥微微颔首,端起水榭里的仙子给他泡的热茶,抿了一口才说:那就好。
陆明义说:只是我不喜欢总闷在房里,所以时常在宫内别处走动,希望宫主不会介意。
自然不会,仙宫里景物非外界能够轻易媲美,漂亮的景色就应该让更多人欣赏看见。路明遥笑道。
刚放下茶杯,路明遥就见到陆明义的视线不经意落在他还未来得及收起的银镜之上。
虽然已极力掩饰,但他还是注意到陆明义的目光在上面多停留了片刻。
他浅浅地弯了下眼睛,干脆把打开的盒子推到他面前:喜欢吗?
陆明义微怔,没有直面回答,只夸赞道:很漂亮的镜子。
一位朋友送的。路明遥说道,不过与我无缘,我还想着之后若有合适的时机或遇见适合的人,就把它送出去。
你若是喜欢,那就给你。路明遥对陆明义还是有那么些愧疚的,就当是我代表仙宫对你送上的歉意,为至今还未帮你制出解药而道歉。
陆明义是他们目前救回来的人当中,被毒咒折磨得最严重的人。他中毒的时期比所有人都要长很多,与毒咒之间相互束缚的关系已经很深,没有其他人的阶段来得容易控制。
陆明义没有拒绝,但还挺迟疑:宫主真的愿意将它赠与我?
与路明遥视线对上时,他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不瞒宫主,其实我平日若没其他事情做,还挺喜欢对着镜子整理自己的仪态与梳理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