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洛看着他,笑了笑直接拿过他手中的房卡,开门走了进去。
他拿起空调的遥控器,调好了室内温度,便在床尾坐下,还打开了电视机,随便放了部电影,裴译看着他,心情有些复杂,整个人依旧觉得恍惚。
当楚洛说出那句话时,他并没有想那么多,就这么跟着过来了,虽然觉得这一切都太出乎他的意料,但仔细想想,情侣之间开个房似乎也很正常。
见裴译站着不动,楚洛一边解着衬衫的扣子,一边走进了浴室,关上门没多久后就传来了哗哗的水声。
裴译走到了床前,将手上的衣服放下,拿起电视遥控器将音量调大,试图让电视的声音盖住浴室的水声。
楚洛洗澡的速度很快,大约几分钟就出来了,然而这几分钟却让裴译觉得十分漫长,楚洛穿好了衣服,将头发吹干,这才走出浴室对裴译道:你也洗个澡吧!这么热的天气,洗个澡会比较舒服。
他故意将舒服两个字说的特别清楚,让人听上去就像是某种暗示。
裴译看着他,有些疑惑:为什么又把衣服穿上了?
穿了还能再脱嘛!楚洛故意搪塞,裴译也没多问,起身进了浴室。
楚洛听着浴室的关门声,只响了一下,似乎并没有上锁,他靠在墙上,默默等了一会儿,直到浴室响起了哗哗的水声,这才穿上了鞋子,并且拿起了裴译的,低声嘀咕了一句:我想堂堂裴总,应该不会光着脚出门吧?
待裴译洗完澡从浴室中出来的时候,先是发现楚洛不见了,后来又发现自己的鞋也不见了。给楚洛打个电话,也只有冰冷的无法接通提示音。
此时的楚洛正在酒店楼下的马路旁,他站在绿色的垃圾桶旁边,打开垃圾桶的盖子,毫不犹豫的就将手中那双价值几千块的定制皮鞋丢了进去,随后走进了酒店隔壁的餐厅。
依照裴译的性格,肯定会叫上次送衣服的那个人过来送。
在餐厅里找了个靠窗却不起眼的位置坐下,楚洛点了一份牛排跟意面,想了想还要了一杯咖啡,他可是一天都没有吃东西,现在是又饿又困。
接下来只要再确切的证实一下,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裴译上次喝了红茶却没事,但是也有人曾经对某样东西过敏,后来却又没有这种症状的案例。
不过
楚洛拿出电话,在拨号记录里翻看了一下,那天裴译借用他手机打出去的那个号码,似乎可以利用一下。
而且算算时间,裴译应该给这个人打过电话了。
电话接通,那边传来了男生粗狂低沉的嗓音。
凌任:哪位?
那什么阿译让我跟你说一声,顺便再带些东西过来。楚洛的语气故作愉悦,甚至还带着那么点羞涩的意思。
凌任:东西?
啊就是一些用品,阿译不太好意思说,所以让我给你打电话,不过我也不太好意思说出口,所以我编辑成短信发给你吧!
那头的凌任有些疑惑的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应下了:嗯。
挂断了电话,楚洛就给凌任发了短信。
原本对于这样的陌生号码都十分警惕又怀疑的凌任在打开那条短信后,似乎也因为那股强力的冲击力而不再怀疑了。
只见短信上写的都是一些成人,用品,都是事前做准备工作所需要的东西,甚至还有裴译近期的体检报告。
加上刚才裴译让他送鞋去的地点也是一间酒店,换做菲愈凡可能还会觉得奇怪,但是凌任是十分清楚裴译跟楚洛之间的事的,再加上他对这方面简单粗暴的脑回路,联想到的就只有
裴译想跟楚洛酱酿那酿,楚洛怕他有病,所以要看体检的单子。
计算着时间,觉得凌任差不多应该快到了,楚洛便叫来服务员买单,当他走出餐厅的时候正好就看到一辆玛莎拉蒂缓缓在酒店门口停下。
随后从车上下来一个穿着黑色坎肩T的寸头男人,右手手臂上还有一个两只宽的环状纹身。
这个人就是上次在医院里出现的那个人,而且那个纹身当时在那条巷子里,跟裴译一起的其中一个,也同样有。
楚洛的手不禁微微握紧,最后平复了一下情绪,便快步朝凌任走去:你好,阿译然我下来拿东西。
凌任有些愣,但还是把手中的袋子递给了他。
在酒店房间里等待的裴译总觉得哪里不对,按照凌任的行事作风,早就站在他面前了,他走到窗户边正准备再给凌任打个电话,却看到楚洛跟凌任正站在一起。
楚洛拿了东西,为了不引起怀疑,便转身进了酒店大堂,他走进电梯,却没有按楼层,等电梯门再打开时,凌任已经走了。
他走出电梯,就打开了手中的袋子,白色的纸袋中是一堆的成人,用品,还有一张体检报告单。
楚洛拿出体检单,迅速的在上面扫了一眼,最后又看了一眼上面的名字,名字跟血型都是一样的,还有过敏
身旁的电梯发出叮的一声,随着电梯门打开,就看着裴译穿着拖鞋风风火火的从里面走了出来。
楚洛紧紧捏着那张体检单,脸上看不出来是生气还是失望,直到听见裴译轻声叫了他的名字,才抬起头有些自嘲的笑了笑道:好久不见,裴译。这句话似乎早就该对你说了。
第18章 一只狗引发的惨案
楚洛裴译眉头微皱,脸上已经再也没有了平日里的淡定从容。
哦?怎么不叫楚先生了?你不是应该叫我楚先生,然后再找一些什么借口告诉我,这只是个巧合吗?楚洛看着他,眼中全是压抑的怒气。
此时此刻的场景,仿佛跟那时候一样
我
海戈市你假装跟我是偶遇,突然出现在公寓的停车场?谎称公交卡是朋友妹妹给的,但你是不是忘了?我们当时的饭卡,有一个可以挂钥匙圈的孔,我嫌麻烦,所以直接把卡贴剪掉了一个角?你以为你花钱让阿南谎称见过你,然后就能把这些破绽瞒过去吗?阿南是什么样的人,你我难道还不清楚吗?裴译,你是真的把我当傻子吗?楚洛越说越激动,双眼都因为怒气而微微变红。
我其实
当初你因为那么一点破事儿,躲我躲到人间蒸发,干脆连电话号码都换了,现在又故意出现在我面前,还装作一副跟我不认识的样子,你到底想做什么?是觉得这样很好玩吗?!
并不是
那是为什么?你说说看。
裴译的手紧紧攥在身侧,他想要开口,却又不知道怎么解释。
楚洛见状,终于像是泄了气一般,笑了笑:这么久没见,没想到裴总真是一点没变,当初不愿意解释,现在也还是不愿意解释。
他将手中的体检单塞回纸袋中,放在了地上,声音略哑的道:这些就当做是送给裴总的礼物,再见!
楚洛大步离开了酒店,裴译也追了出来:楚洛!
然而任凭裴译在身后怎样的呼喊,他都没有回头,反而加快了脚下的速度。
就在他走过一个小路口时,一辆装满了啤酒瓶的小货车突然从他左侧冲出来,眼看就要撞上了,一只强而有力的手臂揽上了他的腰,将他从马路边拽了回来。
伴随着一声刺耳的刹车声,楚洛就那么撞进了一个温暖结实的怀抱里,耳边是货车司机的骂声,身后的人紧紧抱住他,附在他的耳边说了一句:喜欢你。
因为,喜欢你。裴译低声说着,将头埋进了楚洛的颈窝里:抱歉,以一个这样的方式靠近你,但是我不知道什么方法才能足以让你忘记那个讨厌又卑鄙的我楚洛,我喜欢你。
刚才的小货车早已开走,楚洛愣愣的站在原地,好半天才缓过神来,他伸手轻轻拉开了裴译牢牢抱住自己的手,抬头看他你是认真的?
嗯。裴译的嘴角染上了好看的笑,楚洛也跟着弯起了嘴角。
两人相视而望,楚洛的一只手轻放在裴译的胸口,面前的人轻抚他的脸,他仰着头看着裴译,男人好看的脸缓缓靠近。
下一秒,楚洛放在裴译胸口的那只手,抓住他的衣领一拽,对着裴译的脑袋就是一记头槌,只听咚的一声闷响,不等裴译反应过来,楚洛抓住他的手就是一个过肩摔。
看着躺在地上的裴译,楚洛捂着自己的额头,忍着痛低声骂了句:我他妈信你个鬼!
说完头也不回的在路边拦了辆车,裴译强忍着身上的痛楚,一边从地上爬起来,一边看着远去的出租车,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楚洛结束了布鲁鲁宠物医院的工作,跟羚一他们相互道别后,就开着车回公寓了。
黑色布加迪缓缓开进了公寓负一楼的停车场,楚洛率先下了车,随后又打开了后坐的车门,只见后坐的皮椅上乖巧的趴着一只雪白的萨摩耶。
胖胖,今天要委屈你跟我呆一晚了。楚洛笑着摸了摸它的头,拿过一旁的绳给他套上。
胖胖是一名老客户的狗,主人因为有急事,所以暂时让楚洛照看一下。
牵着胖胖下了车,楚洛正准备按电梯,身后就响起了裴译的声音:楚洛。
楚洛闻声转过头,看到裴译后沉默了一秒,最后选择了无视。
裴译:我想和你谈谈。
楚洛:我跟裴总似乎没什么好谈的。
电梯门缓缓向两侧打开,楚洛还没跨进去,就被裴译拦住了。
裴译:就一会儿。
上一次是没被我打够是吧?还是说,裴总想试试被狗咬是什么感觉?楚洛冷着一张脸,丝毫不像是开玩笑。
一旁的狗子也十分给面子,虽说楚洛对他来说是个临时的铲屎官,也还是一边吐着舌头,一边看着裴译。
想到上次楚洛对他下的狠手,放狗咬他这种事,他完全干得出来,裴译脸色沉了沉,最终还是让开了。
裴译:你什么时候养的狗?
楚洛:跟你没关系。
一辆柯尼塞格缓缓开进了辛夏市有名的花园别墅区内,一个西装笔挺,穿的十分正式的男人从车上走了下来,随后下来的还有一个身材健壮,手臂上有纹身的男人。
管家出门来迎接,菲愈凡也正好从屋里出来,身边还跟着一个长相清秀的男人,看上去也就二十来岁的样子,一头卷发,穿着有些宽大的白色T恤。
菲愈凡冲裴译招了招手,随后笑着冲身旁的人说了些什么,那人看了一眼裴译跟凌任,随后点了点头就离开了。
裴译:生面孔,又换了?
嗯,这次给我们家拍广告的。菲愈凡随口应了一句,便领着两人进了屋。
整个别墅都是欧洲风格的装饰,菲愈凡带着两人来到了他的书房,不过说是书房,看上去却更像是个藏室。
一张方形的玻璃茶几,几张欧式的沙发,除了沙发后面的书桌上罗列着几本书之外,两侧的墙面上摆满了各种珍藏的酒,非常壮观。
裴译已经不是第一次来菲愈凡这儿了,直接就走到了沙发前坐下,倒是凌任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酒,站在酒柜前看了一会儿。
管家送来了咖啡和甜点,菲愈凡却又抬抬手示意他把蛋糕拿走,毕竟裴译跟凌任都不喜欢甜食,只不过这是应有的礼仪,所以每次裴译来,管家还是照旧送上咖啡跟甜点。
菲愈凡漫不经心的夹起两块方糖放进了面前的咖啡杯里,开口道:说吧!来找我什么事儿?
裴译也不跟他客气,看门见山的就直说了:我不是来找你的。
菲愈凡:
那你来我家干什么?参观吗?
裴译:我来找Hennessy。
Hennessy是菲愈凡养的一只金毛,当初裴译听到菲愈凡叫这个名字的时候,还以为这人傻得在家也要这样叫人上酒,结果就看到一只小金毛跟打了鸡血似的冲了进来。
什么?!听见裴译说是来找他的狗的,菲愈凡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你找我的狗干什么?
喝着咖啡的裴译微微抬眼:借我两天。
借你?你要干嘛?菲愈凡显然不是很愿意,门外却突然传来了两下敲门声,不多不少的两下,不轻不重。
只见菲愈凡的管家牵着Hennessy走了进来:少爷,Hennessy我带过来了。
自家少爷他再懂不过了,裴总来借东西,每次都是一副宁死不从的样子,到最后却还是借出去了。
裴译看到狗狗后,放下了手中的咖啡杯,走过去附身摸了摸Hennessy,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接触,Hennessy见到裴译一个劲的摇尾巴,就像是见到了许久不见的主人一般,没有丝毫的警惕。
菲愈凡,谢了。裴译说完,接过管家手中的牵引人,就带着Hennessy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菲愈凡:克叔!你怎么就这么把Hennessy拱手让人了?
克叔却还是笑笑:我看Hennessy在院子里有些无聊,见到裴总应该会高兴,所以就带它过来了。
就在菲愈凡担心他的Hennessy会不会被裴译无情对待的时候,一直站在酒柜前的凌任却突然转身对他道:这的酒,卖吗?
菲愈凡愣了愣,看了一眼凌任身旁的一瓶XO,刚才凌任似乎进来的时候就一直站在那儿了。
换做别人的话,这些都是非卖品,但是你的话菲愈凡顿了顿,端起一旁的咖啡道:你想要哪一瓶?
只见凌任果然指了指着身旁的那瓶XO,菲愈凡不禁在心里刷新了对凌任的认知:没想到你还挺识货,这瓶可是很名贵的,价值500万呢!行,看你这么懂的份上,卖给你了。
凌任二话不说,就掏出一张卡递给了克叔:这里面刚好五百万。
克叔结果卡,随后又吩咐人帮凌任把酒包了起来:需要我为您送到您的住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