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是留给我的?老骗子,你这是什么意思?”毕云涛皱起了眉头,搞不清楚这家伙到底抽什么风。
不过今天一整天,这老骗子都是怪怪的,让毕云涛总感觉有哪些地方不对劲。
“我……你……唉!”
毕东明盯着毕云涛,似乎有千言万语要说,可这话语涌到了嘴边,却只化为一声长长的叹息。
“你……你先拿着吧,这东西放在我这里也是蒙尘,还不如给它找个好的归宿。”毕东明苦笑道,双眼半闭半阖,随时油尽灯枯的模样。
毕云涛闻言,立马将药鼎重新挂在自己胸前,点头道:“你说得有道理,放在你哪里也只是用来招摇撞骗,不过你能有这等觉悟,倒是让我对你刮目相看。”
“你这小子,真是……不要脸,这点跟我……像。”毕东明说完这句话之后,旋即闭目不醒。
“老骗子!东明大师,你快醒醒,你快醒醒啊!”毕东明紧紧的皱起了眉头,手搭在毕东明的身上,发现他的生机即将全部消散。
毕东明虽然有半步御神修为,可先被张冬莲击伤,方才还与自己一同被张孟昭的攻击笼罩,能撑到现在已经很是了不起了。
“也罢,既然你为我出头,又赠我药鼎,我也不能让你吃亏。”
毕云涛当即盘膝坐下,不顾自己的伤势,疯狂的搬运气息涌入毕东明身体内,以气息牵引,团团围住他最后一口生气。
一夜无话,时间渐渐过去。
当初升的旭日重新升起,意味着新的一天即将到来,整个永定河畔水依然东流,没有因为任何人或者事停止向前,而岸边的游人换了又换,柳树下的那两个身影也早已经消失不见。
第二天一大早,华夏燕京守护神张孟昭出手的消息如同旋风一般在整个华夏武道界传播开来。
燕京、中州、徽州、连同南方武道界全部知晓了这个消息。
而张孟昭出手的对手,正是最近这段时间名声响彻整个华夏的江北毕三爷!
曾几何时,江北毕三爷作为华夏武道界一颗冉冉升起的明星熠熠生辉,当这颗明星还没来得及闪耀之时便黯淡了星光,整个华夏也有人欢喜有人愁。
江北,青帮。
“帮主,三天时间已过,还没有听到任何毕三爷的消息,这个毕三爷多半是死了。”
青帮祠堂前,两颗大红蜡烛上的烛火不断跳跃,呛人的烛香弥漫整个祠堂,青帮之首潘海东在堂前跪拜,身后的潘大急匆匆的跑进来禀告道。
“终究还是死了啊!”
潘海东摇头叹气,没说“恐怕”也没说“终于”,而是说“终究”
因为连燕京守护神都出手了,毕云涛必死无疑!
只是听到毕云涛的死讯,潘海东无悲无喜,甚至心中还有淡淡的失落。
只是这一声终究,蕴含了潘海东几多无奈几多惆怅。
“帮主,这家伙杀了我青帮如此多的兄弟,他死了难道不值得高兴吗?”潘大见到潘海东如此模样,顿时疑惑不解道。
潘海东叹气道:“你知道这个世间最可悲的事是什么吗?”
潘大一脸疑惑,静静的等待下文,而潘海东也继续道:“是一个人无情的踩你,践踏你,然后还偏偏不给你任何报仇的机会,这种人最是可恶,因为这代表着你永远无法报仇。”
潘海东不断摇头,不住的叹气,然后道:“毕三爷以弱冠之年冠绝江北之巅,力压中州,与林家霸下齐名;最后若不是引得燕京那位出手,只怕离地先天是迟早之事,我潘海东敬他是当世天骄,即便他身殒,江南药师协会还有王家的产业我们也不可擅动。”
“是!”
潘大也长长叹了口气,点头应承,凭心而论,江北毕三爷确实是他见过最惊才绝艳之人。
能够以弱冠之年让天下人称“爷”,华夏独此一份。
护国龙卫军团,杨荆南办公室中。
“杨首长,事情就是这样,当我赶过去的时候,毕阁主……毕阁主已经不见了。”紫姬虽然蒙着面纱,但从声音中还是听得出来她此时内心颇不宁静。
“我不明白,以毕阁主的本领,只要不是主动暴露出来,应该不至于被发现吧?那位再强,可也不是神,怎么可能知道毕阁主的存在?”
紫姬声音中蕴含着怒意,即便是面对首长,语气也带有一丝质问的韵味。
“哎!”
杨荆南长叹一口气道:“这件事倒是我的不查,我想多半是我这边出了问题。”
杨荆南脑海中立马浮现出青龙卫统领张永山的面目来,同时还回想起三天之前自己还没赶到腾龙阁基地,林霸下就带着潜龙卫离开的事来。
当时这件事让他好一阵纳闷,不过现在想想,杨荆南完全明白了过来。
多半这件事是张永山告密给林霸下,然后林霸下将毕云涛身在张家的消息告诉给了张家,如此,毕云涛的身份才被发现了。
“那位也太过分了吧?虽然他是燕京第一,可他什么职位都没有,竟然就敢杀我华夏官方统领,难道就没人管吗?”紫姬冷哼道。
杨荆南苦笑一声道:“他虽然什么职位都没有,可你不要忘了紫禁城中那位……”
当杨荆南说完之后,紫姬仿佛想起了某种禁忌,眼中闪过深深的忌惮之色,再也闭口不言。
“好了,你马上派人去找寻毕阁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总要给叶老一个交代。”
“我不去!”紫姬冷哼道,现在她已经得知问题出在了自己上司这里,心中自然有气。
“紫姬,为父这里已经够麻烦了,上面的人已经在问我张家是怎么一回事,你就不要给我添乱了。”杨荆南劝慰道。
见到紫姬还是不为所动,杨荆南笑道:“紫姬,你该不会是喜欢上那个家伙了吧?”
“放屁!谁会喜欢上他?”紫姬立马否认,同时狠狠的瞪了自己父亲一眼,然后才离开。
……
岭南城中一家破旧饭馆之中,有一名浑身邋遢破旧的青年人坐在小饭桌旁,在他背上,是用青布包裹着一个苍白老人。
这年轻人小心翼翼的老人喂食,只是老者早已经昏迷不醒,不过这也难不倒他,每当他喂一勺之后,便开始在他的背上用一种奇怪的手法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