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辙越想,越觉得他想得那种可能性很大。
若是因为赵琳琳坏事,却叫陆菀和沈冽做了那等事,高辙便懊恼不已。
这种事,他还能去问本人么?
越想越懊恼,也不想回府了。
赶巧路上碰到了两个友人,约着一道去酒楼饮酒去了。
文人宴饮,还请了名妓作陪。
一时间众人都诗兴大发,饮酒作乐,好不快哉。
酒过三巡,文人们衣襟敞着,仰头喝酒,顺着嘴角滑入衣襟,别有一番风流。这里头属年轻俊美的高辙最为养眼。
他眼神迷离,样貌风流,早惹了一旁作陪的伎子芳心暗动。
那伎子伸出雪白柔荑,轻抚高辙的脸颊,发出邀请,道,“大人,喝多了,不如奴家扶着去屋中歇息吧。”
友人投过来羡慕的目光,起哄道,“高大人比我等长得俊俏,就是受欢迎些。如今美女相邀,高大人不如更风流一些吧。”
夜色里,高辙眉间几分醉意,细细打量眼前的伎子。
媚眼如丝,樱桃小口,是个不错的容貌。
尤其是那双眸子,笑起来一弯,月牙似的,特别像……
陆菀!
他的菀菀!
他挑起那伎子的下巴,道,“风流又如何?”
当下便起身,由着那伎子扶着走了。
到了屋中,伎子亲自为他解了衣裳。高辙将她拦腰一抱,往床榻上而去。
人不风流枉少年。
他今日也尝一尝这风流的滋味。
等第二日醒来,高辙看到躺在身侧的女郎。便是欢愉过后,容妆有些淡去,那伎子还是面容姣好,颇有几分韵味在。
待她醒过来,钻入高辙的怀中。高辙轻抚她的脸颊,手指移到她下颚处,挑起她的下巴。
那双眼睛,真的有些像。
不仅是眼睛,现在看起来,她不施粉黛,有了几分清丽,容貌更有三分像她了。
高辙轻吻她的嘴角,随即道,“我纳了你可好?”
妓院伎子,是男人享乐之物。如今得了定国公府的公子垂青便只是个小妾,也如同重新投胎了。她自然喜不自胜,娇嗔道,“公子。”
一个翻身,将高辙骑在身下。
愉悦男人的手段她多得是,便是给他的奖励了。
一直到中午,高辙才从床上下来。伎子趴在床上,雪背陈着,媚眼如丝的看着高辙。
他们都有技术在身,是看家的本事,便是与男人多几次,也不嫌累。因这里头的姿势技巧,他们掌握的极好。
“公子……”伎子唤他。
高辙正准备唤人进来给他更衣,闻言便扭头看她。
伎子道,“公子说话可算话?”
妓院女子,一心谋生存,如今得到了高辙的垂青自然不能放弃。怕他只是意乱情迷许下的诺言,伎子还是问了一遍。
高辙道,“你等着我。”
伎子微微颔首,算是表示了谢意。
高辙出了卧房,唤了人,重新穿了衣裳。走时,又进来看着伎子道,“你叫什么名字?”
伎子道,“奴家枝枝。”
高辙点头,“枝枝,你等我带你回去。以后你的身子只属于我,这几日不许再接待旁人。”
枝枝道,“奴家记住了。奴家就等着公子来接奴家。”
高辙昨日下午就出去了,一晚上没回来,上午高远也着人去国子监问了,他并未过去。一时间赵姨娘和赵琳琳都着急了。
高辙从来不夜不归宿了,若真是有事,也该找人回来知会一声。这般不声不响的不回来,着实令人着急。
赵琳琳担心道,“姑母,表哥不会出事了吧?”
赵姨娘横她一眼,道,“别瞎说。”
赵琳琳又道,“那就是表哥生气了,故意不回来的。”
赵姨娘不免叹气道,“还不是你横生枝节?听我的,早早弄出去卖了多好?如今倒好,不仅人好好的没事,高辙也与你我置了气,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赵姨娘也不傻,高辙来撒了气,她便派人去打听了。果然,还是高辙出手破坏了他们的好事,如今陆菀已经好好的回去了。
经过这一遭,想对陆菀动手是再没可能了。
两个人还在说话,就听到下人来报,原来是高辙回来了。
赵琳琳先是问,“表哥他安然无恙吧?”
那人道,“没看出哪里不对。”
赵琳琳松了一口气,道,“姑母,我去看看他。”
赵姨娘阻止她,“你就算了,他在气头上呢。还是我去看看吧。”
赵琳琳咕哝道,“表哥也生姑母的气。”
赵姨娘不免扯了嗓子,道,“我是他娘,再生气,也是我生的,他能怎么我?倒是你,再这样下去,迟早将你休了,别怪我保不住你。”
赵琳琳被训得哑口无言。
赵姨娘整理一下衣裳,便去了水榭书房处。
待看到高辙,见他正靠在床前的软榻上看书,姿势倒是慵懒。
的确是无事。赵姨娘放心些。
她走过去道,“昨儿个去哪里了?一夜未归,我和琳琳都急坏了。”
高辙眼睛不离书本,回道,“我那么大的人了,又不是孩子,娘不必担心。”
赵姨娘道,“你一向懂事,没做过夜不归宿的事情,是不是……”
高辙抬眸直接道,“我昨晚宿在一个伎子那里了。”
这话一出,赵姨娘愣住了。
眨了一下眼,抿了一下唇,才道,“你也不小了,偶尔这般也无妨。只不过伎子到底是伎子,难登大雅之堂,这事就无需传开了。”
高辙道,“我打算纳了枝枝。”
“枝枝?”
“对,昨日伺候我的那个伎子叫枝枝,我答应她将她纳为小妾。”
赵姨娘完全呆住了,愣了一下才道,“高辙,这事万万不行的。”
高辙语气依旧淡淡的,道,“娘不必操心了,爹那里我会去说的。至于娘这里,同意不同意不重要。毕竟我喜欢不喜欢,娘从来也不在意。”
说完,又把目光落在书本上。
这是拿定了主意,不想与赵姨娘再多说了。
赵姨娘只好回去,赵琳琳一听这事,又闹起来。
赵姨娘被她吵得头都疼了,道,“别哭了,有什么用?高辙这是在告诉我们呢,他就是不听我们的,就是不如我们的愿。他脾气拗起来,你就是上吊死在他面前,他也不管的。”
赵琳琳低低抽泣。
赵姨娘思虑片刻,吩咐心腹道,“把那个叫枝枝的伎子给我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