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媛恶狠狠朝苏轻叶瞪去,“苏轻叶,你居然敢对我女儿下黑手!”
苏老夫人看着一片狼藉的场面,脸色非常不好。
她是最注重面子的人,如今蛋糕毁了,寿宴也跟着毁了,旁边还有一群来宾看客,她要是再处理不好,苏家颜面何存?
不管怎么样,总是要有人出来承担错误的。
她刚要开口,就见苏轻叶忽然失声痛哭,“老夫人,都是我不好,如果刚才我没走开,现在扑倒蛋糕的人应该是我才对。”
她掩着面,泫然泪下,“看到姐姐这么狼狈,我也很难过。”
苏轻叶一般不示弱,但是示弱起来谁也顶不住,她知道,在这种局面下硬怼不是个好办法,只有抢先一步,把戏演完,才能获得最终的胜利。
这叫作,走绿茶的路,让绿茶无路可走。
出乎意料的发展,让在场的人都是一惊。
苏老夫人也是愣了好半晌,才艰难开口,“你……你也是无心的。”
碍着这么多人的面,她总不能再把苏轻叶怎么样吧。
苏珍妮听到她这一番说辞,差点气撅过去,顿时蹿了起来,“你不要脸!”
说着,就捡起那把切蛋糕的刀,朝苏轻叶扑了过来。
苏轻叶下意识想躲,但脑海中忽然闪过一抹精光。
她非但没躲,反而直直迎上了那把刀。
“轻叶!”于婉蓉拨开人群冲了过来。
然后,就在这个时候,她被一只坚实有力的臂膀给扯到了一边,鼻尖撞到某人的胸膛上,随即,一缕好闻的龙涎香气扑面而来。
她蓦地睁眼,就见靳丞一脸阴沉地圈着她。
“靳先生?”苏轻叶是错愕的。
靳丞瞪她,“不要命了?”
没有啊,她算准了苏珍妮不敢下狠力,最多给她划一道轻伤,而且她已经用胳膊肘挡着了。
这时,苏珍妮仓皇地把刀一扔。
“哐啷”一声,落在了苏轻叶的脚边。
苏轻叶低头一看,刀刃上居然有一道血痕……
可是,刚才苏珍妮根本没有碰到自己,那刀上的血……
苏轻叶心下一紧,愕然转过头去,就看见靳丞捂着胳膊,血液从他的指缝中流了出来。
她顿时皱紧了眉头,“靳丞,你受伤了!”
靳丞看着她,没有任何痛苦的神色,反而戏谑地笑了笑,“你第一次叫我名字,真好听。”
“你怎么还有时间开玩笑?”
苏轻叶没想到会连累到靳丞,有些愧疚,“我送你去医院。”
“小伤,没事。”
靳丞却表现淡定,看起来像个没事人一样。
苏轻叶深吸一口气,对苏老夫人说道,“老夫人,你也看到了,姐姐恼羞成怒,竟然伤害到靳先生,这是大家都看见的。”
之前的摔蛋糕都是小闹剧,可现在靳家少爷在寿宴上受伤了,可不是一般的小事。
被苏轻叶这么一提醒,苏老夫人不得不板着脸对苏珍妮问责。
“珍妮,你怎么就失了分寸呢,赶紧向靳二少认错。”
苏珍妮却不服,失口道,“我才不认错,刚才我明明是想划伤苏轻叶的脸,谁知道靳二少会跑出来!”
“……”苏老夫人扶额,万万没想到苏珍妮会无脑到承认这个。
苏轻叶心中冷笑,表面却委屈至极,“姐姐,你怎么能……”
场上的宾客一片唏嘘,都在议论苏珍妮的恶行。
苏老夫人没有法子,一拐杖敲在苏珍妮的膝窝上,迫使她跪下,“认错。”
苏珍妮疼到大哭,好不心甘情愿地说,“对、对不起……”
————
陆森开车将靳丞和苏轻叶送回了南桥别墅。
“少爷,少夫人,你们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赵叔从房子里走出来。
苏轻叶搀扶着靳丞下车,“赵叔,靳丞他受伤了。”
苏轻叶紧张得额头冒汗,一张小脸苍白近乎没有血色。
赵叔的视线从她身上滑过,看向靳丞。
靳丞的白衬衫袖子上划出了一道裂口,渗出的鲜血都已经干涸,然而,他的脸色红润,一如常态的健康。
相比较起来,倒是苏轻叶才像是受伤的人。
赵叔的反应很是淡定,像是已经司空见惯,“少爷已经联系了私人医生过来吧?”
“嗯。”靳丞淡淡应了一声。
陆森把车钥匙交给赵叔,“赵叔,这里就麻烦你了。”
“好,下回来吃饭啊。”赵叔挥手。
多么轻松的一幅画面。
苏轻叶看着这一幕,嘴角抽了抽,“靳丞,你平时是不是对身边的人都不太好,以至于你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他们都跟没事人一样。”
赵叔从两人身边经过,小声喃喃了一句,“这点伤还叫严重?大概是没见过少爷受更重的伤吧。”
风吹散了他的声音。
苏轻叶没有听清,“赵叔刚才说什么?”
靳丞咳了咳,“没听清。”
“唉,希望你能没事,不然我得给你当牛做马了。”苏轻叶叹了口气。
听到这句话的靳丞,眼里闪过一抹精明的神色,突然一下就好像很痛苦的样子,倚在了苏轻叶的身上。
“我受伤了,你可得好好照顾我。”
————
“少爷,慕医生到了。”赵叔领着一个身材修长的男子进来。
苏轻叶飞快地打量了一眼,发现这个私人医生不是上回在靳宅见到的那个周医生,而是一个长相妖冶的陌生面孔。
不仅如此,这个男人穿着一身机车皮夹克,走路姿势痞里痞气,浑身上下没有一点气质是像医生的。
机车服男医生提着医药箱,走进卧室的时候顺便还打量了一下苏轻叶,顿时眉梢飞舞,“咦?这莫非就是我们靳少爷的小娇妻?”
苏轻叶眼皮跳了跳,她怎么觉得这人不太靠谱呢?
她以为,天下的医生都应该和孟顷那样差不多,温和,亲切,最主要的是——靠谱!
“你是靳先生的私人医生?”
兴许是因为她语气里的质疑太重,机车服男医生楞了一下,随即扑哧笑开,“大美人儿,你怎么能以貌取人呢。”
苏轻叶尴尬了,也觉得自己不太礼貌,立马道歉,“对不起,我没有那个意思,就是想确认一下。”
机车服男医生愈发觉得她有意思了,正想继续“调戏”一番,忽然,一个枕头朝他砸了过来。
他动作机敏地偏过身子,枕头从他耳边擦过,带起一阵疾风。
“慕岩,活腻了是吧。”靳丞冰冷的声线充满了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