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压在小星星身上的人轰然倒下,小星星收回了插在他后颈的银针,迅速下床并且摸索着找到打火机。
这一次,她可不敢再轻易往床边凑,在屋里找了一圈后终于发现书桌上有一盏烛台,里面指节长的一根蜡烛暂时可以代替光源。
点燃了蜡烛,小星星很快把屋里的情况看得更清楚了。这里不知道做过什么处理,灰尘很厚但却没有蛇虫鼠蚁侵占的痕迹,空气中弥漫的青草味道中还夹杂着淡淡的草药味儿。
这件屋子只有十来个平方,衣柜里挂着两套中式长衫和中式短打衣裳,另外还有一双男士黑布鞋。
书桌抽屉里放着个笔记本,另外还有一盒蜡烛。小星星正打算从笔记本上了解点东西,谁知道还没翻开就听见了床上又传来了那人微弱的动静。
小星星扶了扶鼻梁上的黑框眼镜,对于这个男人能这么快醒来有些诧异。但刚才她也知道了,这个男人是个危险人物,要是被他占据主动了可不太好。
她端着烛台很快回了床边,光是看一眼,她就觉得她完全是多虑了。就这男人现在的样子,搞不好刚才那一击就是回光返照。
他整个人从头到脚都是伤,能活到现在还真是奇迹。
小星星叹了一口气,把烛台放在了床边地上,“我知道你现在醒着。我呢只是一个被无辜卷进来的路人而已,但同时,我是个医生,也见不得有人因伤死在我面前。现在,我给你把脉治伤,你要再敢反抗我,我就不管你了。”
小星星试探着伸手搭在他脉搏上,感觉他动了动,但终究是没反抗。
“失血过多……”小星星松开手,按了按手镯上孔雀的头部,手镯便展开,微微用力抽出来,是一把长十多厘米,宽一厘米左右的轻薄匕首。
别看这把匕首又小又轻薄,锻造的时候可是加了特殊金属的,是小星星十六岁时候大姐小月亮亲手做的生日礼物。
这把匕首既是防身武器,又是手术器具,伪装还是个漂亮的孔雀手镯。一直都是小星星最喜欢的装饰品之一,而且带在身上还能顺利过安检,这次她特意带在身上以防万一,没想到还是用上了。
匕首从男人身上划过,直接把他那一身被鲜血浸染得看不出原貌的黑衬衫黑西服给撕了下来,然后是西裤。
小星星的手法把握得很好,把内裤给他好好留在了身上。她之前也上过不少实战课程,见过许许多多男男女女病人的身体,但现在还是难免有些脸红。
哪怕这身体满布旧伤痕和新伤口,也不能否认这身体健硕修长,肩宽细腰,手长腿长,腰腹结识十分养眼。
很快的,小星星就镇定了下来,先是用旧衬衫把他身上还在渗血的伤口擦了一遍,确定了最严重的几处刀伤位置后取下了头上的发梳。
小星星头上的发夹是一个十二厘米长的发梳,一排蓝色水晶镶嵌的梅花是主体,底下就是一排梳子。这也是她十六岁时候收的礼物,是她爸亲手做的,比大姐的那个更为精巧和实用。
十二厘米一共有二十四朵蓝色水晶花,也有二十四根梳子,同样也是抓着水晶花朵向外抽,那就是十二根金针和十二根银针。
她扎针的手艺五岁开始学,一直到十五上大学之前都是妈妈沐红玉亲自教导的。到了十五并不是没时间学了,而是沐红玉觉得她已经学到位了,剩下的就是多多实践,自己探索。
大学里,小星星只是眨眨眼,就多的是人送上来给她扎,所以实践这一块她现在已经能够媲美中医大附院里好几位老医生了。
几针下去,男人身上的伤口肉眼可见地止了血,但这也只是暂时的,没有找到合适的药物,光是靠银针止血是没用的。
小星星扯了自己头上几根头发下来,疼得龇牙咧嘴,眼睛里泪花儿乱转。然后将一朵水晶花取下来,把那金针扭就成了缝合伤口的勾针,先帮他把背上、前胸、腹部和大腿四个地方给暂时缝合。
“还是得找药。”缝合伤口的时候小星星就感觉这人的身体开始发热,缝合完了之后坐在地上就止不住气喘吁吁地自言自语。
床上的人一直都闭着眼紧紧咬着牙,小星星对他做的一切他都知道。听到她自言自语,他略微睁眼看了下她,艰难地开口:“出口,有草药,你认识吗?”
小星星眼前一亮,扒拉到他身前:“你说出口有草药?你怎么知道。”
那人脸上的血迹都是头被打破后沾染上的,小星星发现他头部没流血之后就没费心思去擦掉。
昏暗的烛光底下看不清那人的脸,倒是那双丹凤眼长得不错,眼神看着也清亮。
那人也是这时候才看清小星星的脸,有些失望地吸了一口气,大概是没想到声音那么好听的人竟然长这么一副尊荣吧。
闭了闭眼,他强撑着告诉小星星:“过道那边三个出口,一定记得走中间那出口,外面就是枫叶山。”
“你确定!”小星星有些惊讶,但发现他已经闭上眼一副拒绝说话的样子。
如果是枫叶山的话,她的兴趣还真不小。小星星端着烛台,又另外拿了一支蜡烛,出了那间屋子就是一条一米来宽,两米来高的甬道。
甬道和那间小屋子里一样,干燥又有一股淡淡的药味儿。大概走了半个多小时,没有血腥味和那间屋里的泥土青草味道,药味儿要明显了许多。小星星竟然嗅不出这药味儿的组成,越发让她好奇又兴奋起来。
就在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到头的时候,已经身处了一个空旷的……枯井里!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那房间里空气并不浑浊的原因了。这枯井上方都能看见天空的星星。
不过,这时候她已经没心思去欣赏星星了,因为她已经看到面前三道关起来的大门了。
三道门一模一样,都是生锈的铁门,门把手上锈迹斑斑,好像都和门框长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