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各自气喘吁吁分开,沐红玉抹了眼角的生理性眼泪,还没从眩晕中完全抽离:“你说你这是何必呢,明知道还要过两天才行,还非得撩我。先说好,自己的火自己灭。”
比起沐红玉,段崇文的确要难受许多。有时候他都要怀疑前面二十多年他是怎么过的,就从来没有这么强烈的渴望过,而现在,只要一沾她的身子就会沉迷于她的气息、她的温度、她的肌肤……
段崇文闭着眼睛,让那余韵在身体里渐渐散去。数着日子,计划着一定要给沐红玉一个难忘的夜,属于他和她的夜,而不是以前造孩子的过程。他知道这样或许对不起之前的沐红玉,但那又如何,他会感激她,但绝不会再去回想她。
“红玉,你都从来不问我家里的情况。”段崇文舍不得沐红玉离开他一会儿,哪怕抱在一起又会让自己快乐并着痛苦,还是必须得抱着。
沐红玉也喜欢他身上清冷的气息,挪着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迷迷糊糊开始了每天的睡前聊天时间。习惯真是可怕,她现在竟然觉得每天没有段崇文的“唠叨”,睡觉一点都不香,还辗转反侧。
“那你现在说吧,我听着呢。”
段崇文也觉得是该和沐红玉说一声家里人了,以后怕是要慢慢一个个都见过,要是不说,到时候让她受委屈了可不好。
段崇文的爷爷段爱国和奶奶倪玲沐红玉已经见过,这两位之前也算是身居高位的。
段爱国是早年跟着部队一点一点起来的,后来身体不好出来转而从政,被打倒之前是风光过的。
奶奶倪玲是这次被贾家攻歼从而扳倒的主要原因。倪玲出身地主家庭,早年留过洋,思想先进、性子温柔。贾家现在的家主贾大空曾经是倪家的长工,据说痴恋着家里小姐倪玲,只可惜倪玲从国外回来后选了段爱国。兴许就是这儿埋下的祸根,当运动刚开始的时候贾大空便以倪玲的出身和留过洋的经历说事,于是段家就被抓了典型。
段家老大就是段崇文的父亲段应瑾,段家出事前也是京城有点能耐的,只有段崇文一个儿子。因为身在京城的缘故,在发现段崇文天赋后就帮他找了物理和数学两位国家级大师学习,段崇文也很争气,同时被两位大师一起教导,所以才能小小年纪就大学毕业。
段家老二段应慎从小就跟着倪玲学诗词,学得越来越呆,好在在学校认识了张庆雅,夫妻俩京大毕业后双双留校任教。生养了段崇音和段崇武两个,段崇音之前在京城五医院上班,算是运动中受到波及最少的人。段崇武现在还在某农村,估计只能靠高考回城。
段家老三段应芸,就是段崇文的姑姑,也是谢子州和谢子宇这对双胞胎的妈。年轻时候就是风风火火敢闯敢说的性子,当初是背着家里嫁给了姑父谢春生。谢家和段家政见不合,和贾家倒是关系不错,但那时候姑姑和姑父感情好,又生了双胞胎儿子,谢家再不高兴也只有捏着鼻子认下来。
段家出事的时候谢家的意思是让姑父和姑姑离婚的,但姑父讲情义,坚决不同意离婚,更不愿意和姑姑划清关系。于是本来担任要职的姑父就被一贬再贬,直接贬到了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去了。
不过,即便是这样,姑姑和姑父都还在想办法让段家的人都平平安安。谢子州和谢子宇就是因为姑姑几年时间没收到过段崇文这边消息,特意找了关系把他们送来找人的。
没想到兄弟俩运气还真是不错,一来就把人给找着了,还发现他们家表哥日子过得挺滋润。也是害怕贾家还安排了人手监视段崇文,他们俩也只是和段崇文打了个招呼就装不认识了。
沐红玉本来都昏昏欲睡的,结果越听越精神,“你的意思,我这还一不小心就嫁入豪门了啊!”
段崇文笑得胸膛都在震动,肋骨把沐红玉咯得不舒服,她不满地咕哝了声:“难道不是。”
“现在我爸和二叔虽然都平反并且身负重任。可我爸去了海边,二叔、二婶来了帆江厂,姑姑和姑父那边没动静,爷爷和奶奶虽然回京,但上头的意思还是让他们深居简出。这些……说明了什么?”
沐红玉想了想,“这不好吗?”
段崇文摸了摸沐红玉暖暖的脸颊,叹了一口气:“这只是对段家的安抚,要真是想再重用段家,为什么爷爷奶奶没有搬回南河大院?为什么要把我爸和二叔弄到这么偏远的地方?这些,还多亏了你……”段崇文把自己的功劳推得一干二净,对家人也都是这种说法。
沐红玉向来就不是居功的人,闻言还很不好意思:“上头那位还是挺记情的嘛。我还以为医学院和三医院是我的奖励,没想到还有这一层在。”
段崇文搂紧沐红玉:“上面还有另外的一个意思。现在是把我家和贾家隔开了,接下来就要看我爸和二叔能不能在各自领域做出点成绩来。还有我们,也要加油了。”至于别人的博弈,段崇文心里还只是猜测,还不能确定地说出来。总之,想要一家平安,那就得继续让认看到价值。
“你放心,我的潜力你又不是不知道。惹急了我弄点延年益寿丹药出来,上面还不得把我当成国宝啊!”沐红玉底气十足,只是她也知道那样就太引人注目了,她不喜欢那种生活。
段崇文也知道她的性格,摇了摇头:“你按部就班来吧,现在不是露锋芒的时候。扮猪吃虎才能活得长久,而且,你现在表现出来的中医知识,已经足够让国家受益匪浅了。若是太过,怕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沐红玉连连点头表示受教,打了个呵欠:“我知道了。你说了这么多,怎么没提到你妈妈呀?”
话音刚落,就感觉到段崇文浑身紧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