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司霆的梦讫声,让夏晚当场石化。
她后背僵直,身体如同灌了铅,无法动弹,目光缓缓凝向床榻上的男人。
陆司霆鹰眸紧闭,虽醉得一塌糊涂,却也丝毫无损他英俊的五官轮廓。
他的眉心紧紧皱成一团,紧拽着夏晚的手不肯松开:“为什么不要我?为什么要扔下我?为什么不喜欢我?”
陆司霆的声音越来越含糊不清,手却越握越紧,梦讫的表情看起来十分痛苦。
夏晚的手被男人捏得生生的痛,却顾不得疼痛,睁大杏眸盯着陆司霆。
她心底忍不住好奇,男人梦讫里那个扔下他的人究竟是谁?他是……哭了吗?
这还是夏晚头一回看见陆司霆脆弱的一面,虽然是醉酒,但感觉不像是假的。
“别走,妈……”
陆司霆沙哑低沉的梦讫声越来越轻,紧抓着夏晚的大掌炙热如火。
夏晚恍然大悟,原来他梦讫里的那个人……是他母亲?
她只知道陆司霆的父亲在他出生前就车祸去逝,从没有听人提起过陆司霆的母亲,陆司霆从小是跟着爷爷奶奶长大的。
说起来,夏晚和他的身世还真的挺像,都是没爹没娘的孩子。
都说酒后吐真言,陆司霆虽从不在人前提他母亲,但夏晚想,他内心深处肯定一直惦念着她。
不过,夏晚总感觉陆司霆看起来有些不太对劲儿,脸颊泛着可疑的潮红。
她另只手小心翼翼探上男人的额头,好烫!
他不会是发烧了吧?
夏晚犹豫数秒,还是从包里翻出了一支耳温计,放在男人耳边轻滴,拿起来一看着实吓了一跳,高烧三十九度八,难怪醉梦里会说糊话。
夏晚突然想起来,上次帮男人放西装入衣柜的时候,看见柜角有医药箱,里面应该有退热贴吧。
再看看陆司霆,平躺在床上后,呼吸渐渐均匀沉重,好像是睡着了。
夏晚花费了些力气,好不容易掰松陆司霆的手。
她白皙的手背被捏的青紫,男人的手劲儿真的很大。
手还隐隐作痛,但夏晚这会儿也顾不得了,先打开衣柜翻出了医药箱,没有退热贴,男人喝了酒,药也不敢随便喂他喝。
夏晚皱了皱眉头,她为什么要管他?
把他送回办公室,也尽力帮他找了退热贴,她已经仁至义尽。
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都凌晨一点了。
夏晚决定离开,可是脚才刚迈出休息室,耳畔却莫名回荡起陆司霆泛哭的梦讫,心竟然又软了。
“唉!算我倒霉……”
夏晚转身折返回去,直接进了洗浴间,娴熟的取下毛巾打湿。
既然没有退烧贴,那她就只好帮男人物理降温了。
等她拧了毛巾来,无奈叹口气,好像还得再费一番力气,把男人身上该死的西装外套全都褪去。
夏晚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来回推搡着男人沉重如牛的身体,才算是把西装外套给他脱下来了。
再接着,还得把衬衣纽扣解开,用温水反复帮他擦拭动脉血管的位置,物理降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