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点，玉粹分别将她整理好的资讯电子版、书面版交给陈秘书，陈秘书忙得头都没抬：“先放这儿吧，我有空会看的。”
玉粹也没打扰她，直接出去。
欧城还在接待客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下班。
六点多的时候，陈秘书走进玉粹的办公室：“我看了你整理的资讯，总体非常好，比我做的还好，就是一些细节还需要注意。”
她哪里知道玉粹曾经花了整整五年时间去收集、整理、分析欧城的各种报道和小道消息，论起对欧城的了解，玉粹绝对是“欧城专家”之一。
玉粹很谦虚：“您过奖了。”
“我没有过奖，这项工作很适合你。”陈秘书道，“除了英语，你还会哪些外语？”
这些资讯主要来自中文媒体，部分来自英语、韩语、日语、法语、德语媒体以及其它小语种。
“日语和韩语学得比较好，简单的看、听、说没有问题，其它语言完全不会。”玉粹道，“不过，我可以通过在线翻译，大致理解这些外语报道的基本内容，从而做出判断。”
“你很聪明。”陈秘书想了想，“你再做几天的资讯整理，如果你还能抽出空来，我以后可以安排你负责接收、整理欧总的个人邮件。”
“好的，我非常乐意为欧总效劳。”玉粹微笑，暗暗握紧拳头。
陈秘书点头：“你好好努力，如果你表现得好，一个月后正式入职也不是没有可能。”
“谢谢您的鼓励。”玉粹又笑。
正式入职欧氏？
欧家人会宰了她吧？
“我在你整理的资讯上做了一些标注，你自己看看，明天开始我就不再检查你整理的资讯了，到时你直接放在欧总的办公桌上。”
“好。”
欧城这天晚上八点才离开公司，玉粹当然又紧紧跟着他回去。
回去的途中，欧城去料理店吃晚饭，玉粹可没有跟他同桌而食的待遇，就在路边的便利店买了面包和牛奶，回车里吃。
直到两人在公寓的走廊里各回各屋，欧城也没有看过玉粹一眼，更没有跟她说一句话。
第二天早上，欧城仍然是8时40分出门，大概在9点的时候抵达公司。
这一次，围观他们的人更多，窃窃私语也更多。
玉粹听不到别人在聊什么，却隐隐觉得今天的气氛不太对劲。
能在欧氏工作的人都是精英中的精英，见过大世面的那种，不至于连续两天看到她就像小镇青年见到明星一样吧？
而且他们的眼神并不是只有好奇，似乎还有兴奋、期盼、担忧之类的。
这让玉粹心生警戒。
待她抵达66楼，终于明白了那些人这样看她的原因——陈雪融在等着了！
陈雪融就坐在待客厅最为宽大的那张沙发上，优雅的喝着咖啡，一身的珠光宝气，她身侧是落地窗，窗外是天台花园，柔和的晨光透过玻璃透进来，撒在她的身上，形成一幅以贵妇为中心的油画。
来者不善啊。
玉粹在心里想，陈雪融会不会当众扇她一巴掌，骂她是狐狸精、贱人、居然跑到公司来勾引她儿子之类的？
她扫视四周，隐隐看到玻璃门关得紧紧的天台花园的花影中有几个身影，看来金秘书等人已经识趣的先躲起来了。
欧城看到陈雪融，没有意外，没有回避，直接走过去，坐在一侧的沙发上，微微倾身，十指交握，放在茶几上，注视她：“你知道错了吗？”
玉粹站在他身后，很想朝他翘起大拇指。
能这样对亲妈说话的，也没谁了。
“这是孩子跟妈妈说的话吗？”陈雪融将咖啡杯往茶几上一顿，至少让她显得年轻十岁的妆容下的面容微微扭曲，就差没有发脾气了。
“你确实做错了，我在讲理。”欧城道，“如果你不收手，我也不会收手。”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妈妈！”陈雪融很想尖叫。
“你不也是这么对待我这个儿子吗？”欧城反击。
“可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陈雪融拿指关节轻敲桌面，“你身为儿子，应该理解和体谅一个母亲的心情。”
“我所做的一切也是为了你好，”欧城无动于衷，“你也应该明白这一点。”
“为我好？”陈雪融抬手，一根手指指着玉粹，“你把这个坏女人带在身边，还带到公司来，给她伤害你的机会，还让集团上下指指点点，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这是为了我好？我看你是鬼迷心窍，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妈，我希望你能明白两件事。”欧城道，“一，我能保护好我自己，不需要你担心，你只要享受你所喜欢的一切就好。二，我只有把她带在身边，才能防止你做出不可挽回的错事，这确实是为了你好。”
“我、我能做什么不可挽回的错事？”
“你心里明白，不需要我说明。”
“那你打压我的人，又好在哪里？”陈雪融尖叫，指腹不断点击桌面，情绪激动，“他们在集团干了那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突然挑他们的错，要把他们贬职或调到分公司、子公司，是不是太过分了？”
玉粹听到这里，大概明白了怎么回事。
欧城为了“惩罚”陈雪融派人去花都别墅行凶的事情，决定打压陈雪融在欧氏集团的亲信，这些亲信肯定会向陈雪融求助，陈雪融才会这么急的赶来公司找欧城。
这也说明，欧城很可能不接陈雪融的电话，陈雪融不得不亲自跑这一趟。
“我不觉得我做得过分。”欧城淡淡道，“这几个人对集团的作用有限，他们所处的职位、获得的待遇远远超过了他们的能力和贡献，将他们贬职、调职符合集团利益，另外，他们身为你的亲信，既没有给你带来好的影响，还在集团里仗势压人，集团上下对他们都很不满，我削弱他们的势力，对你、对欧氏都好。”
“你、你这是要打压妈妈吗？”陈雪融气得精致的脸蛋都要暴露真实年纪了，“妈妈现在都不管集团的事情了，就挂个董事长的虚名，你还把妈妈的人赶走，这样妈妈在集团里还能有什么地位？你别忘了，集团里妒忌你的人多着呢，个个都等着给你穿小鞋，我的人留在集团里能帮到你，你把他们赶走了，你的势力同样会被削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