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毒蟒伸出红褐的蛇信,博格靠得更近,几乎要吻上那颗耸立的粉果。
  绵软的堆云裹在褶皱的衬裙内,纤细的腰肢犹如白玉,少女不自觉地抓着博格的上衣,狭长的睫羽蝴蝶似的一颤一颤。
  她拢着水雾般的眼睛缠着欲望的红丝,如同初出茅庐的羊羔被罩在情欲的罗网下。
  迷茫地想要,却连想要什么都不知道,急得泪眼涟涟,舌尖舔过微肿的唇,懵懂可怜地望着猎人。
  猎人却只有片刻的失神,很快伸直弯曲的背脊。
  “看来,伯顿·沃所科这条忠诚的鬣狗,并不像他表现得那么无私”
  冷刺的笑出现在博格脸上,他直接拉下少女衬裙的领口,硕大的白腻迫不及待地蹦出来,绵绵地荡了一下,将花边褶皱领口压在下面。
  拉长的花边褶皱领口失去桎梏,慢慢地往回缩,在硕大的白腻边铺开勒紧,仿佛被触手缠紧变形。
  博格伸出手,掌着少女的脖颈,拇指在她脖颈分明的线条间摩挲,接着将头埋在她的颈边循循善诱“现在,乖女孩,你想让我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少女无意识地重复,火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肩膀上,让她雪白的皮肤泛起一片潮红,如同一枝被吻得半醉的玫瑰。
  她不自觉地舔了舔唇,挺直身体,那对白腻也跟着挺起来。
  “你想要-什么”引导的声音不急不缓,博格埋头,淡色的唇在少女青白的锁骨上留下一个个湿濡的红印,如同皑皑的雪地上绽出玫瑰。
  泅湿肿大的粉果却仍然立着,仿佛被刻意忽视一般。
  少女朦朦的眼尾泅着露珠,身体似乎下意识地往上挺,肿大的粉果就递到博格嘴边,颤颤地不时擦过博格的下颚,在上面留下一道白的水渍。
  耐心的猎人带着淡淡阴影的蓝瞳张大,似乎终于忍耐不住,眼中闪过掠夺的光,将粉果纳入口中,一手覆上少女的胸乳。
  少女挺着身,青白瓷般的脖颈和硕大的胸乳上满是红的印子,如同坠落地狱已久的神使,虬结的触手爬过她身体的每一寸,吸盘在在她不容亵渎的身体上留下侵蚀的烙印,身体被触手随意绞成屈辱的模样。
  她昂着头,眼睛没有焦距的看着前方,失去时间,失去秩序,只有地狱永恒的掠夺以及墙壁上那副破旧的十字架挂画。
  最后少女几乎软成一滩水,埋在博格颈间,任人施为。
  “这么怯可不行,乖女孩,如果你想从那位卫队长手中逃脱,甚至,反过来掌控他”博格停了一下,声音真诚得仿佛执剑的正义使者。
  如果不是这位正义使者曾经,故意将这名他口中的乖女孩,交到那位她需要反抗的卫队长手中。
  “至少,你得表现得像个婊子”少年眉眼仍然是舒展的,蓬松的头发在阳光下仿佛金色的麦浪,如果不是亲耳听到,没有人会相信他口中正吐出这样恶毒刻薄的话。
  “婊子?”
  少女宕机的大脑跟着重复。
  “例如,在他夸夸其谈的时候,突然地吻他一下,但得注意,当他回吻,你就要离开他,我保证,接下来这位卫队长就会像条发情的公狗一样听你摆布”博格摸摸少女蓬松的黑色鬈发,“毕竟这位——”。
  博格的话戛然而止,少女红肿的唇碰上来,淡淡的香随着她的靠近一齐涌过来,又一阵风似的散去。
  “这样,你就会听我摆布吗”少女歪着头,碎发擦过她汗湿的额头,又有些俏皮地留下几丝,她还窘迫地埋在博格胸前,但又止不住地观察他的反应。
  属于少女的蜷曲的发丝在博格的脖颈间摩挲,他怔了一下,仿佛被少女发间那几滴细密的汗珠滴进心间,一时无言。
  “我-”少女还是被推开,博格笑起来,“乖女孩,你要知道,这对我没用”。
  “您果然是在戏弄我”少女将手护在身前,她或许是想笑的,仿佛要做出释然地松了口气的模样,但眉峰低低地压下去,嘴角又扬起来。
  “要不是见识过您的谎——”,她说着又不再说了,脸上白了一点,如同山水画中的芍药,五官仍然是浓墨铺成的,然而比油画中的亮色,总是少了一点活力。
  事实上无论道伦·博格是否真的戏弄她,哪怕他今天在这里杀了她,也不会受到任何谴责,少女显然清楚地知道这一点,因此她只是垂下眼睛,背过身飞快理好衬裙,又将制裙套在身上。
  “祈求您的原谅”,少女咬着异常红肿的唇,非常地糟糕和狼狈。
  偏僻的琴房一片沉默,仿佛连鸟雀的鸣叫都消失不见。
  她于是往外走,临到了小门前,才想起什么似的添了一句“日安,大人”。
  不知过了多久,少年将手放在琴键上,错杂的琴音胡乱响起来。
  始作俑者却心安理得,晚餐是萝卜浓汤和干酱肉面,炖着烂透的白萝卜上面浮着一点肉丁的白沫,暖暖地砸进胃里,让莱浓的眉眼都舒展开。
  以至于莱浓倒在床上,听着变成实体的小球系统在她旁边大呼小叫,也难能地有些耐心,觉得偶尔逗弄一下系统也算是别样的调剂。
  “宿主!”系统变成实体小球在莱浓面前跳两下,“你怎么还有心情出去调情”。
  “嗯?”平躺的莱浓转过头,蜷曲的几根黑发扫过慵懒的眼帘,即使刚刚洗浴过,眼角还透着几分含情的余韵,她声音却有些委屈地说“能量点变多了,你还是不高兴”。
  “我-我-我”系统差点蹦到房顶去,他努力地转过身,克制自己“最后一天晚上,梅林这么久还没有行动,肯定憋着一个惊天大阴谋”。
  “你要是生命值降到极点,我可是不会救你的,冷血写在我的源代码里”系统圆圆的下巴往上翻,做出高傲无情的样子。
  “那怎么办”女孩眼睛瞪得大极了,浓墨般的眉眼紧绷,信赖地望着系统“我很喜欢——”,声音在这里忧伤地停顿了一下“系统”。
  “——滋滋——”系统的电流声响起,他圆球一样的眼睛弯起来,但又故作正经地撇下嘴角,“不过宿主确实运气很好,才遇到像我这么高级的系统,其实也不是-”。
  系统瞄了一眼系统日志,正要把防守计划和盘托出,看到最新一条分析日志,突然整个愣住了。
  “宿主,不可能吧,你肯定记得我的编号吧,刚才的停顿只是语气吧”
  “……”
  “你为什么不说话!”
  “为什么要记得”她摸摸系统,淡淡的香就跟着她一起扑过来。
  她十分认真地看着系统,透亮的眸子仿佛夜空里的一泓弯月,“我不喜欢你的编号,我们是同伴,同伴是有名字的”。
  “同伴-”系统小球重复着这两个子,圆圆的眼睛有点酸涩,酥酥麻麻的感觉从这具奇怪的身体奇怪地传过来,总之很奇怪。
  “谁要做你的同伴,我可是最厉害的系统,我的同伴肯定是要很厉害的宿主”系统嘴硬。
  “你说得对,我现在还太弱,所以我一直都是在心里叫你的名字,小——蓝”
  “你骗人,你-”系统不好意思地推辞,心里决定宿主再求他一遍的话。
  “怎么发现的”宿主倒回去,一脸我摊牌了的样子。
  “呵呵”系统冷冷地呵了两声,气得炸成了一大个大蓝球,背过身决定再也不理人。
  等过了一会儿,系统偷偷瞄一眼,竟然发现没良心的宿主已经闭上眼睛睡觉。
  “骗子-大骗子”系统小声骂了两句,还是气愤地准备花费能量把侦测插件打开。
  “好了”黑暗中伸出一只手,把系统按进被窝里。
  “滋滋-”系统“滋滋-”。
  女孩把头埋在系统球上,又轻轻蹭了两下,“以后就是小蓝,好么”,么字带着一点鼻音,慵懒得甚至带了一点撒娇的味道。
  系统差点又蹦到房顶上去。
  好半天,系统才哼了一声,“我们系统是没有性别的,你别想骗我感情”,他努力往外爬。
  “不用担心,今晚,不会出现梅林的阴谋的”系统刚爬出一点又被轻易地捞回去。
  “她不是这样的人,如果她要对付我,不会故意在公开场合表现出那么大的恶意,而当她这么做了,就表明实际上她要对付的,不是我”。
  “你只是猜测”系统不甘心地反驳。
  宿主不理人了,系统咕哝一句,“难怪你这两天这么悠闲”。
  “也不是没有赌的成分”躺着的人又懒懒来一句。
  所以为什么他的分析库一点反应都没有,不对,系统突然反应过来“但是你还一直跟我装作很害怕,你-”。
  “小蓝”系统被抱到宿主脸旁边,“我好困,小蓝”。
  “知道了知道了,你们这些需要睡眠的低等碳基生物”
  系统安分了,事实上系统也是需要休眠的,但是平均一秒进入休眠的系统,今天半个小时还没进去,并且整个球奇怪地躁动——
  都怪这个低等的奇怪身体,系统在宿主怀里迷迷糊糊地想。
  早上并不是个好天气,巨雷劈闪,雨水噼啪地砸在穹顶,水珠在五彩琉璃上绽开一朵一朵灰色的花。
  二轮选拔并不隆重,更像是衔接的间奏,因为刚刚张贴的公告已经表明,第叁轮选拔就在一天后。
  庄园主人也并没有出现,这轮特殊的选拔更像是用来筛选同级之间的更弱者,以及足够幸运走到这一步,但又不那么聪明或者背景不那么强的人。
  莱浓,显然就在此列。
  选拔由几名上等奴隶执行长和一名庄园主人派遣来的监督长主观决定。
  梅林走到大殿中央,不骄不躁,背脊挺直,米白礼服衬得她身段格外精致,华美的假发缀在头上与掬过发蜡的真发相得益彰,她接受着来自各个方向的注视,精致得仿佛古老世纪的贤淑的女士。
  这是女奴们少有能够将自己点缀得如此精致高贵的机会,所以恶狠狠看她一眼的格娜也不遑多让,棕色长发被精致地卷成复古样式,仿真鲸骨撑起夸张的裙摆。
  原本空阔的大殿,因为九名少女的点缀而熠熠生辉。
  所以当莱浓进来的时候,才显得那么的格格不入。
  梅林看见大家嘲讽莱浓的眼神,也想掩面笑一下,但那不是很成功。
  蓝灰长裙的裙角被飞溅的雨点洗成灰白,莱浓没有戴假发,甚至没有用发蜡,而是做了简单的半披编发,把她美丽的额头露出,又沿着两边蓬松地散下去。
  和一丝不苟地用发蜡把碎发压上去不同,少女额角还有浅浅的绒毛一样的碎发。
  她似乎是淋了些雨,鸦色的披在两边的鬈发有些湿润,浓墨铺成的眉眼染着水雾,然而她落魄到这个地步,梅林仍然能在她身上看到一种该死的美感。
  在一堆五彩炫目的玩偶里,出现一抹蓝灰,无论如何,是很容易得到注意的。
  无论是不是她的本意,但是她的可怜和弱小,现在都成了一种罪。
  梅林调整片刻,又浅浅地笑起来,端庄从容。
  看着周围那些带着敌意和忌惮的眼睛掩在嘲讽的笑下,梅林知道,无论如何,莱浓不会进入下一轮。
  格娜拉完琴之后就是莱浓。
  曲调出来梅林就松了一口气,完全排除莱浓这个可能的对手。
  并不是任何一首经典曲目。
  像是信手弹出的小调,让人想到田野,山间,鸟雀,野花,溪流潺潺地流淌。
  真是天真得可怜的豌豆‘公主’,如果她的母亲不是逃奴,或许还能有一争的可能,梅林这么想着,完全放松下来。
  【宿主,你原来是想通过音乐治愈道伦·博格】系统感叹,发现道伦·博格隐在暗处之后,他就迅速地通知了宿主。
  【所以昨天!】系统说着打开分析库。
  果然看见上面出现了新的信息,他略过那些啰嗦的补充,直接找到关键板块。
  那里刚刚还从多方面分析,宿主今天有94.56%被淘汰的可能,并且有理有据。
  用人话概括就是宿主没有背景,并且出场设计得这么惹眼,非常非常有可能被淘汰。
  现在就变成宿主有86.89%会通过选拔,并且不要脸地直接把宿主会被淘汰的分析的那个板块,替换成会通过的分析。
  宿主昨天去调情是要在道伦·博格面前故意透露选拔的信息,造型出场也是为了吸引隐在暗处的道伦·博格的注意力,毕竟在一团花红柳绿里一抹特殊的灰蓝,是很容易吸走关注。
  然后宿主再用温暖的曲调抚慰道伦·博格的心灵,不出意外的话,既能和道伦·博格更进一步,又能通过选拔。
  虽然但是,系统看着分析库上条条分明有理有据的分析,突然有种把分析库卸载的冲动。
  如果这都不算马后炮,他已经能自己分析出来。
  所以分析库到底有什么用。
  还不如当宿主的狗腿,系统这么想着,给自己换了个小奶音,【宿主宿主,检测到道伦·博格的情绪值突然拔高好多,这首治愈曲好管用】
  【还在持续升高,他出现了,来了吗来了吗,经典童话,这就是爱-】
  系统还没有说完,就被宿主用意识屏蔽。
  少年很高,逆着光,上衣的滚边纹绣泛着一层浅浅的光,金色的头发如同阳光下麦子,湛蓝的眼睛写着极致的温柔,如同一把勾心的弯刀。
  “大人”监督长受宠若惊地站起来,迅速迎上去,原本秩序井然的大殿开始躁动起来,只有少数几名少女能够保持表面的平静。
  正在弹琴的少女显然不在此列,原本流畅的琴音停下来,她怔怔地看着逆着光的少年。
  监督长没有得到回应。
  道伦·博格站在琴架前,声音如同太阳初升,他问“这首琴曲,是你自己创作的吗”。
  不对,即使是监督长,也在这时候感觉到一丝不对,任何一种东西达到极致,就已经有些脱离原本的表达。
  道伦·博格那双蓝眼睛也正是如此,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
  系统也好着急,根据分析库最新分析表明,道伦·博格的状态并不正常,不像温馨宁愿的治愈,更像是致郁,飙高的情绪值很有可能是愤怒的火焰。
  显然这首治愈曲触到道伦·博格某个奇怪的受伤的点,但是他被宿主屏蔽了。
  “嗯?”少年重复,那种极致的笑仿佛只剩下骨架在支撑着。
  “我只是-随便乱弹的”,当然不是随便乱弹的,并且,是莱浓那个世界的大家,博尔扎南的经典代表作。
  可是怎么办呢,看到道伦·博格那双湛蓝的眼睛一下子阴翳下去,看到他自诩高贵的头颅垂下来。
  看到他那张渗着毒汁肆意攻讦人的薄唇上下翕动,却难以说出成句的表达,看着他用愤怒填充否定自己的痛苦。
  真的很有趣。
  谁让你的弱点被我发现了呢,而很不巧,我并不想关心你曾经有什么痛苦的经历,也不想去治愈你。
  我只想揭开你胸上的伤疤,在上面插入玫瑰腐烂的枝桠,让爱和痛苦直达你的心脏。
  我要你否定自己,要你卑微又痛苦,鲜血淋淋,可我又要,在你腐成烂泥的心上开得正好。
  “只是想到哪里就弹到哪里”少女微微抬头,一双漆瞳如同深夜的海面,朦朦地映出一轮璀璀的弯月,又被海潮汹涌的波浪晕开。
  “我想音符和弹奏它的人一样,表达的,是这个人的心”少女看着道伦·博格,勾起唇角,仿佛最真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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