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院 > 仙侠修真 > 刃之间 > 第188章 去往何处
  男人并没有死在任何人手里最后他死在了自己手里,精神始终紧绷直接导致了他精神的崩溃,刺客之王最后叮嘱男人的就是不要违反刺客信条。
  可是男人刚刚不动声色的说出那句话,可李墨知道男人说的都是真话,他如果知道是谁雇佣他,他一定会杀了他,但绝不是玩笑话,因为男人从来不开玩笑。
  李墨不知道男人的师父一直嘱咐他不要违背刺客信条,他还是会说出这样的话。
  后来的某段时间,李墨频繁的想起这个故事,有一天他忽然想到刺客之王之所以会这样说是因为他知道自己会死在路上,但是他说这句话应该从来没有带上一点悔意。
  刺客之王最后死的很苦,但是他一直到死都没有后悔过。
  ……
  “为了接近他我扮成一个世家公子,我一生中扮演过很多很多的人,有商人,有乞丐……有时候一觉醒来,我都不知道自己是谁,只有看见身边的衣服才认清自己的身份,所以有时间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
  男人沙哑的声音把李墨的思绪带回现实,男人继续说道一边喝着酒。
  “所以自始至终我都没有明白她喜欢的是我还是那个世家子弟。”
  “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是在街上,她正在卖糖葫芦,我从来没有想过这次的刺杀对象会是那样一个人,之前杀过的女人不是风姿绰约的美女就是生杀予夺全在一念之间的权利者,所以我没有想到这次的暗杀对象会是她。”
  “她穿着普通的衣服,有着普通的容貌,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普通人。”
  “但是她的眼睛相当清澈,眸子里面仿佛有星河。”
  李墨差点被嘴里的酒呛到,他从来没有想过男人居然会这样说话,他原本以为男人是一个心硬如铁的男人,想不到就算是一个心硬如铁的人在说到自己最喜欢的女人的时候也会变成诗人。
  “我帮她买了一串糖葫芦,那年她才年方二八,16岁多么美好的年纪,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怕,于是我很容易的走进她的生活。”
  “她的生活和我想象中一样简单,玩,吃东西,绣花,她做这哪个年龄的女孩子应该做的事情。”
  “很长的一段时间我都再观察她,有时候是近观,有时候是远看,我一直想找出她生命中的蛛丝马迹,但是从始至终我都一无所获。”
  “当刺客这么多年我见过各种各样的杀人理由,为了钱,为权利,因为嫉妒……但是我一直都不知道哪个女人为什么会被人花高价想要杀掉。”
  “没错,就是高价,很高很高的价格,高到甚至可以去杀一个达官贵人,但是那的确就是一个普通女孩,既没有钱也不接触权利,长的不丑但是也没有到被人嫉妒的那种地步。”
  “那不可能是伪装,我整整观察了她三个月,她整整三个月都是那样,吃喝,玩,绣花……。”
  “真是个不经世事的女孩。”男人一边苦笑一边轻轻的摇了摇头“我仅仅花了几天就让她喜欢上了我。”
  “我不知道那份喜欢对于她来说意味着什么,但是她的确在幻想最美好的未来,她甚至给我说让我去她家里提亲。”
  “而我最大的错误就是我也喜欢上了她,但是那时候我还浑然不知,直到我真的开始准备彩礼的时候我才发现原来我也是认真在喜欢她。”
  “那段时间我几乎忘记了我的真实身份,任务也被我抛到脑后,我开始每天都和她腻在一起,她的纯真和幼稚深深的让我着迷。”
  “我们在天桥上接吻,一起躺在草地上看星星,轧马路,吃甜点,那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
  男人的语气渐渐有了变化,那是一种憧憬的语气,男人的眼神迷离,好像是在做梦一样。
  但是男人的语气在一瞬间变了……
  “直到那天我们一起玩,我从衣服隐藏的口袋里面摸到一个冰冷的东西……飞刀。”
  “我有没有给你飞刀是刺客的标志?”大概是一个人讲的有点太寂寞,他忽然问向李墨。
  李墨此时完全沉浸在了故事里,甚至连酒都忘了喝了……
  听见男人突然这样问道,才恍若大梦初醒的点了点头“说过。”
  但是男人并没有等李墨回答就继续说了下去。
  李墨清秀的声音和男人沙哑的声音哄在一起很快被淹没,像是一片浪花打在巍峨的高山上。
  男人仿佛天生就有这样的魔力,他一说话无论多么轻声或者周围十分嘈杂,也能听到他的声音。
  李墨忽然想到那个女人,那个男人深深爱着的女人,也深深爱过男人的女人。
  男人虽然是个孤寒的人但是总归对她是很温柔的吧,如果一个人把所有的温柔都给你,那你最好嫁给他。
  “我现在依旧清晰的记住那一天,那一天阳光明媚,微风轻轻的扬起他的衣角,那一天她美的令人娇艳。”
  “手指触到飞刀的那一刻,我忽然全身冰冷,笑容渐渐凝固。我忽然想到我是一个刺客,一个肮脏的手上沾满无数鲜血的刺客,那一刻我忽然觉得她的美是多么耀眼。”
  ““她就像太阳一样耀眼,而是只是一只丑陋的爬虫她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甚至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男人说这句话的时候全身颤抖,好像如堕冰窟,杯子的酒也空了,李墨连忙给把酒给他倒满,男人一口把那杯温热的酒倒入喉中,男人颤抖的身体渐渐地平复,仿佛温热的酒温暖了男人的身体,男人继续说了下去。
  “我在那一瞬间忽然愣住,莫大的悲哀笼罩着我。她也发现了我的异常,问我怎么啦?”
  “我谎称我头疼,逃也般的离开了。”
  “她在后面喊着我的名字,其实那根本不是我的名字,她喊的很大声在那样的情况下尤为刺耳。现在回想起来我那天穿的很华丽逃跑的时候很狼狈,大概像是一名逃婚的新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