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城自古也是蜀地名城,有着地上天府之称,由于江河横流,群山环绕,成都平原附近的农业也是十分发达,稻花香,稻米也香,一说到蜀地的富庶农家,大抵也都是指成都城附近的农家了。
成都成周围是沃野千里,城中却是另一番繁荣的景象。
蜀地险峻,难得有一座真正称得上是大城的城池,自然周边的人流、物流都集中在了此处,因此,集全地之力,造成了一副成都城堪比长安、洛阳等雄城的感觉,其实也是无奈之举。
蜀地除去成都附近,由于秦楚魏三界交错,更是没有什么可靠的官员打理此地治安,离了成都,险山之外,那都是刁民所在,如果遇上什么奇形怪状的人物,那也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北地道门正统当推武当,而南派便是峨眉,峨眉曾经作为南方佛教正统存在过百十年的岁月,但是当年有着许多不为人知的政策,大多是关于那位信长生的炼丹皇帝所为,天下佛门一时凋敝,峨眉也就成了道门的又一处正统,岁月变迁,当年的佛教建筑风格,似乎还能在峨眉山上的道观中看出些许,因为当时全国各地大兴土木,已是让国库略有空虚之像,到了蜀地这处封闭的山野,早就没有更多的资源来交给他们利用。
峨眉的道士倒是乐享其成,已经是有了大汉首推的正统名分,区区一个居所的资源道士们自然也不放在眼里。
不同于武当国教的区别是,峨眉的道士们那都是深入简出的神秘人物,但是到了时日那必然也是需要下山购些必需品的,峨眉道士究竟有多少,一直是个谜,峨眉山那样的规模庞大,说是就百人,旁人是不信的。
峨眉的名气一直不大,虽然是有着天子亲赐的牌匾以及一系列的当年政策所在,毕竟地理位置所在,让人望而却步,只不过,峨眉上的那群人,似乎也没有多大的关系,他们奇怪的很,似乎连同那牌匾一同拿去更好,这是山上的一个小和尚对旁人说的。
小和尚年后上山,找到了峨眉山的真人,这可是不得了的事情,真正隐居在山林深处的老真人们那可都是活见了鬼,纷纷出来看小和尚。
小和尚姓陈名生,说是从北地跋涉而来,一路化缘,竟是让他一个人到了此处。
但是真正震惊真人们的事情,还不是这个。
峨眉山……已经几十年没有人能够在无人带领的情况下,徒步上山了。
这就要说起上代峨眉掌教的事情了。
峨眉是当年少数没有围攻过那座葬山的宗门之一,自然也是遭到了刀殿的报复,峨眉掌教也是个狠角色,花了七七四十九天,耗尽了宗门里半数的资源,造下一座惊天大阵,名作惊魂,擅闯者轻者神魂震荡,重者魂飞魄散,更强悍的是,掌教以通玄境的实力,直接在当日阵成,破了天人的境界,通玄境的大阵,一下子巧合之下就成了天人一笔,刀殿执法殿齐出,甚至那年的殿主都亲自动了手,最后竟是落得一个空手而归的下场。
但也是从那之后,峨眉与刀殿结下了难以分说的仇怨,峨眉的道士下山,保不齐就会有蛇蝎刺杀,山上的长老供奉那也都是狠人物,不惜以降低境界的代价,也要装成普通道士的模样,跟蛇蝎来一场火拼。
但毕竟,满打满算,峨眉只是一个一流宗派,甚至排不到中游,其中有峨眉道士那怪异的脾气从中作梗,也有与刀殿这种圣地争锋的原因,从那日之后,江湖上再难见到峨眉道士,就算有,那他们也会极力的掩藏自己。
小和尚自远方而来,赤着脚就这样畅通无阻的走出了惊魂大阵怎让那些修心养性的老真人们不去感叹呢?
小和尚问他从何处来,他便说是从静心寺中而来,问静心寺从哪,小和尚也指不出一个东南西北,江湖上哪有什么佛门大宗叫做静心寺呢,据小和尚描述,大概也是一座北地的普通寺庙罢了。
小和尚为何而来,这也是大家想知道的,小和尚出口,大家更是摸不着头脑了。
“我……我来找蜀王殿下,家师说是王爷将来是需要我的,我就来了,但是我……也不知道王爷在哪,只知道王爷现在在山上。”陈生摸了摸光溜溜的脑袋,许久没有剃发,头上长起了小短发青色的头皮若隐若现,倒是个虎头虎脑的白净小和尚。
“你既然姓陈那也与我峨眉有缘,来到山上,我们也不会去赶你,陈诺,去给陈生收拾一件房出来。”说话的是个胡子老长的道士,头上戴着高高的青灰色帽子,手捧拂尘,的确是一副真人模样。
“是。”陈诺是宗门的三代弟子,也是对山上杂物极其熟悉的管家一类的角色,闻声便恭敬退去。
“陈生,我们会帮你找到王爷,此前的日子,你便住在此处。”他是峨眉当代掌教,名为陈江,是位面容和蔼的老道士,讲起话来胡子飘飘,陈生望见了,眉眼带笑,脸上的小酒窝也是时隐时现。
陈生随后便去了道观的住处,由陈诺领着他,看样子小和尚似乎也没有多大的拘束,讲起话来,极其平缓,让人喜欢。
“师兄……所以王爷倒底是谁……”老真人们都是峨眉的大佬,他们平时那都是静静地修行,感悟天地,感悟道法,对于山外的事情,那还真是一无所知。
“嘶……”掌教这一口吸气,配上他那微妙的表情,他究竟什么个情况,大家也是一目了然,纷纷是感觉有些头疼。
“师叔……听说……蜀地已是划归蜀王治下了,蜀地的第一个异姓王……”门外传来一声弱弱的声音。
“来的正好,陈七,那去找蜀王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师叔还有要紧的事情要做,你要好好照看陈生啊,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是这么个说法,既然来了,那就都是我峨眉的客人。”
“咳咳,陈七啊,师叔们还有经书需要钻研,既然是掌教的任务,那就要好好地完成。”一群老道士这时似乎都心照不宣,一转眼便散了个干净。
只留下门外的那个年轻的男道士,凌乱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