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那几个想要救人的小子已经放弃了,您去不去看一看?“一个家丁在一个红杉长发男子的背后毕恭毕敬的问道。
“他们之中是不是有一个修行者?”二爷没有回头,他只是语气平淡的问道。
“是,他的实力比普通人要强了不少,似乎已经有灵气外放的苗头了,如果今日不杀,恐怕将来会留有后患。”家丁脸色有些难看,他手下管着不少的家丁都被那个倔强的木讷男子给杀掉了,尽管何家从来不缺家丁这种东西,但毕竟也都是人命,这件事上,他做的不够漂亮。
“看看。”二爷只是说了一声,随后便消失在原地,只留下家丁头子在原地惊叹。
得了上面的命令,面色冷峻的上百家丁也只是将几人团团围住,好让他们不容易逃走,他们心中是有不小的杀意的,但是他们都是下人,所以必须听从上面的指示,所以不管他们究竟有多愤怒,多想杀了那几个不长眼的小子,他们也都必须忍住。
一阵清风吹过,吹来了一袭红衣,男子长发飘飘,散碎的须发在额前四散,整个人的气质显得与众不同,尤其是他的那双眼睛,里面有着不似平常人的淡漠,似乎没有一点点的感情可言。
他是何家二爷,何冲,襄阳城目前最强的修行者,没有之一。
何冲究竟到达了什么水平,没有一个人能够知道,大部分人都是因为根本不懂修行体系,剩下的见过何冲展现修行者手段的人,现在都已经是尸体了。
所有人都屏住了气,面前这个人就是何家在这天下灵气复苏之后为何能够立身于襄阳城的根本,襄阳偌大一个古今重镇,没有一家势力能够制裁何家,归根究底就是因为他们有何家二爷这个凌驾于一切权力之上的至高武力。
书童没有看清那抹大红究竟是什么来头,但是明显的感觉到了灵气的波动,他明白,那位传闻中何家的大修行者终于是来了,他艰难的抬起眼皮,向前看了一眼,大红明晃晃的在眼前,确实有些碍眼,想要随手拨开,却发现触碰不到。
书童的动作其实没有什么不妥,只不过在旁人看来这就是赤裸裸的挑衅了,这可是何家二爷啊,何家的守护神,竟然是让这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隔空扇了一巴掌,众人怒意高涨,纷纷要在二爷面前出个风头,争抢者要杀掉这个不长眼的臭小子。
只不过二爷右手一抬,轻轻的立于身侧,他背对众人,没有散发出自己修行者的气势,反倒是单纯的靠着自己上位者的气场将全场镇住。
所有人襟声,只等二爷的命令。
在众人的瞩目之下,二爷缓缓蹲下身,蹲在了那对依偎在一起的奄奄一息的人儿身前。
“她重要,命重要,选她送你们痛快,选命,收拾一下,来做我的副手。”他的语气平淡,但却是直接将选择丢给了面前的这个年轻人,他似乎并没有多么在意面前这个人的样子,他满眼都是怀中的人,这么多年过去,他还从未好好地瞧一瞧自家的少爷呢。
“少爷,你见过此人没有?”他笑着问道,只不过喘息有些困难。
怀里的小诗仙呼吸已经平缓下来,但却微弱至极,她此时的面容似乎有些安详,但是眉眼满是轻松,身上的伤已经是触目惊心的模样,如果有郎中看到此景,恐怕会感叹此人生命力的顽强吧。
“没有。”小诗仙摇了摇头,一摇头又是疼的她一阵颤抖,她暗骂自己一声蠢笨。
“这人可是少有的大修行者啊,哦对了,那如果我和他比的话,我就是小小修行者,我是打不过他的,不过死之前能看到这样的大人物,我觉得还不错。”书童说话总是让人摸不着头脑,但是看起来他确实是认真的在思考。
萧合在他身后又是叹了一口气,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在想自己这辈子还没能娶个漂亮的女人,倒是让这个呆子死前美了一把,心里又是一阵纠结。
“看来是选人了,可惜了。”二爷直接起身,头也不回的走掉,他看到那人眼中的事物他便已经清楚了,这是一对拆不开的人,心中倒是有些惋惜那年轻人的天赋,先天觉醒的气海,这灵气复苏之后的先天修行者,远比他们这些借助了前人经验的后天修行者要有天赋的多。
他招了招手,身后的家丁一拥而上,手中的刀棍可就是一股脑的朝着奄奄一息的几人身上招呼过去,下一瞬,似乎那三人就要变成一摊摊的肉泥,然后被何家收起,丢给路边野狗作为吃食了。
只不过二爷心中以为的事情没有发生,他忽然间感觉到了整个天地以一种恐怖的速度冷凝了起来,先是温度骤降,空气凝结,万物冰冻,最后……连那灵气都变得停滞。
“究竟……发生了……何事……”二爷全身僵硬,完全不能动弹,他无法回头,但是直觉告诉他似乎就是那个痴情的傻小子做的好事。
如同霜降天地,白色一瞬便降临四野,一切都如镀上白银的雪衣,静美大概就是此情此景了。
萧合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他们周围被白色包裹,但是唯有身下的方寸之地维持着原状。
他本已经闭上了双眼,然而这瞬间的冷气让他抖了一个激灵,转眼便是这样一个足以令人惊叹的景象出现在面前,这让他怎么也想象不到此前的一瞬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姓林你知道吗?”小诗仙忽然眨了眨眼睛,她笑着说道,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身周的情况。
“知道的,少爷。”书童点了点头,他的身遭没有一丝一毫的灵气波动,但是转身看着书童的萧合明显的感觉到一股恐怖的正在压抑的感觉正在面前这个满脸都是温柔与恬淡的男子身上破笼而出。
“爹喜欢摆弄丝竹,便给我起了单名箫字,说是那年还在娘的肚子里的时候,就觉得我是个男孩子,早早地便起好了,如果是个女娃就要叫林笙,只不过没有遂了他们的意,不过我觉得林箫也很像个女孩子的名,是不是?”
“嗯嗯。”男子直点头,不管怀中的女子说了什么,他都在点头。
萧合看着他的背影,那不断颤抖的人儿,分明就是在哭泣,但是为何他脸上还是那么灿烂的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