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院 > 仙侠修真 > 那可是名侠客 > 第215章 旷世的手谈(上上)
  百年前的那段江湖光景,是很多人心中没有概念的,当然真正知道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的人也大都已经仙逝,没有了真人的描述,再多的文字也是让人无法信服的。
  毕竟那段时间的大汉,那是真的陷入了一种皇朝没落的光景之中,甚至连那史官都要跳跃着叙述那段时光,因为真要将事情拎出来一件一件的细数,生于祥和的百姓们怎么也无法去相信那段吃人的时日,究竟是怎样的一段时光。
  皇帝昏庸,文武贪污,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但也正是如此,一群好战的将军愣是扛住了蛮夷的一阵阵的骚扰。
  但是中原之地可就不是想象中的那番平静祥和了。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饥荒连年,但又因为赈灾的救济粮被贪婪的户部官员层层把控,任何人都要从中分上一杯羹,到了最后,落到了地方官府身上的那点塞牙缝的东西,都还不够养活衙门内的差事。
  食树皮,食草根那是最早一段的时光,但是当那漫山遍野都被摧残殆尽,食人肉也成了理所当然。
  官兵真压不住民众的暴乱,各地眼看就要有了起义的苗头,如若不是那位终结了末武乱世的神秘人物出现,估计大汉也就期数已尽,更不会有这中兴盛世。
  当然大多数人都是不知道的,因为现存的史书之中几乎没有对于这段时光的描写,更何况还有一位真实性都存疑的神秘人物,那样天神下凡一般的表现,让史官们怎么也不会去相信的,当做民间传说罢了。
  随着岁月的推进,那些笑谈之事便留在了车辙之中,一场秋雨,何事都不剩下,碎的一干二净。
  不求那段历史,但求之后的百年时光,那可就算得上是江湖的第二次新生了,以剑神领先的百年江湖,无数风流人物在江湖之中沉浮,再到后来的朝廷终于介入了江湖之争,却意外地没有将江湖势力赶尽杀绝,如今变成了这幅相处无事的模样,要说盛世不成,但是生生不息那是真的存在。
  林清玄为何被人们奉作江湖的代言之人,其中有运气一言,但是大部分还是因为那百年江湖重开的第一代风流人物之中,也只有寥寥几位活了下来,这位传奇性最高,最为潇洒,最为震撼人心的剑神,被人们所铭记也都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剑神是不是散修,师出何人,又是为何能够一辈子永远都在突破自己的路上,这些交由那些后辈估计如何去想,也是想不透的。
  那是百年光景,那是不可复刻的经历。
  江上渔船渔火,银月配合着江钓之人,好是一副渔舟唱晚之境,船上小曲儿有那江南的委婉,有那北地的直白,无数文人雅客便在大江之上沉醉于秋风,不问那纷乱的世事。
  这里那年出了一个小诗仙,小诗仙是江上的风流人物,一旦是到了晚上,在那九曲十八弯的段出来,便到了坦荡无垠的宽阔江面,上面哪里是零零散散的局面,分明就是渔火点亮了半边天。
  小诗仙算得上是大红人,人们从未见过这样的人,因为她是一个戏子,不唱曲,不弹琴,偏偏作那惊艳的青楼诗句,人们开始以为她是个俊俏的公子爷,江左哪家才华横溢的小少爷出来寻欢作乐。
  千呼万唤始出来,小诗仙的船小小的一艘,船上只有一位书童与她并行,她发簪于头后盘起,就那样一袭长衫,腰间挂着上好的玉饰,静悄悄的站在船头,书童有些木讷,在船尾摆着长竿,船悠悠的行于江面。
  不知是谁第一次邀请了这位面生的公子哥,总之当那日傍晚,“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此句一出,江上便再没有任何人敢说自己可以作诗,可以对赋了。
  但是她就是个戏子,她说自己是个女子,旁人不信,她便卸了男儿的装扮,貌美的女仙子成了江上最红的戏子,当然人们还是喜欢称她小诗仙。
  三五年,小诗仙就这样在江上整日漂泊,不知在等些什么,漫无目的的,像是一个失意的女子,等不到自己的情郎。
  任她肆意酩酊大醉,书童也总是会礼貌的跟酒客道一个别,然后将自家的诗仙带回渔船之中,然后缓缓靠岸,烧来热水,温茶解酒,年复一年日复一日。
  这就是乱世,江外是兵荒马乱,昏庸的皇室依然有着难以想象的力量,利用着那些骁勇善战的将士们,毫不留情的镇压着人民。
  堪比盗贼乱世的江湖,从来没有什么人愿意去招惹,江湖中人就是劫匪的代名词,在这一段时光混的风生水起。
  他们甚至很多都是空有力量的普通人,世间那最顶级的宗门就是靠人数与财力的叠加而起,根本也就是乌合之众,天地之间的灵气稀薄无比,人们甚至难以感受到灵气的存在。
  单靠内力比拼的战斗根本抵不过百发百中的神箭,就连那厚实的装甲都难以击穿,江湖人向来都是笑话罢了。
  江上是安全的,是文人雅客的天地。
  书童无名,是小诗仙在路旁带回的孩子,尽管小诗仙当时也是穷困潦倒,他还是手留着这个只会等着眼睛瞎看的愣子。
  “你说少爷我就这样死在江上,会不会显得我很没有志向啊?”小诗仙醒了,抬起一只胳膊挡住了眼睛,船上的灯火有些刺眼,也是她刚刚醒来,还没有适应。
  “少爷,活着比什么都好。”书童想了想这样答道,他在蓬外的小火炉上焙好了姜茶,端来给少爷,少爷起身一饮而尽,如同她饮酒一般。
  其实书童很想叫一声小姐,因为小诗仙平日里在船的棚子里从来都是以女子的模样示人,当然小诗仙把自己的书童当做了自己人,也没有在意这些,但是唯一一个要求就是让他叫自己少爷。
  “少爷,你不用这么辛苦自己的,我有力气,可以去做工,我赚了钱,就能让少爷的家族重新振作起来。”书童难得的笑着说,尽管他笑的很僵硬,他一个不经事的少年,心中的想法简单的很。
  少爷没有告诉他这个世界的残酷,只是摆手道:“哪有什么家族,你就好好给我当书童就好了,咱们吃喝玩乐,也是快活的很。”
  “如果做工就行,我会累死自己吧。”小诗仙这样想道,淡淡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