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院 > 仙侠修真 > 锦瑟刀 > 第99章 大剑仙,当破敌七十七人(下)
  望月峰下,溪山镇内。小镇之内,方石阶梯参差不齐,黑瓦红砖的矮小房户,排成一排一列。
  溪山镇内,距离老谭客栈不到百步之地,有一古老石桥。桥下溪流穿过整座小镇,波澜不惊,如同一张古画再现。
  整座朴素到极点的小镇,唯一具有一点仙气,神韵所在就是这座小镇石桥。碧水泱泱,绿树掩映,偶尔有一艘,满载货物的小船,悠然在桥洞中穿过。
  一个裸露半身,独剩一臂的胖子,站在石桥正中央。如此打扮,如此油腻的胖子,属实大煞小镇风景。
  这位油腻胖子,正是钱权酒色帮,四大使者之人,今天这幕武林大戏的策划之人,钱四道。
  刁权感受到曾逍遥气息离开之后,钱四道也没有在老谭客栈停留,如今大局已定,溪山镇又被钱权酒色帮帮众,围堵的水泄不通。钱四道这人比较喜欢安静,他心情大好,也不继续留在人多眼杂的老谭客栈,独自一人来到溪山镇古桥之上,欣赏小镇风情。
  这倒是苦了周囍,这位稀里糊涂,就当上了天下武林盟盟主的三品武夫,没有了钱四道压阵,失去了狐假虎威的资本。
  周囍内心慌得要命,可他又不敢对钱四道,提出任何要求。可怜兮兮的周盟主,只能满怀哀求的目送钱四道离去,自己一人独自面对,虎视眈眈的众多江湖好汉。
  胖子钱四道,优哉游哉,站在古桥上欣赏风景。而他的大好心情,并没有持续多久。
  先是一道石破天惊的剑气,从小镇镇口东,辐射而来。以钱四道九品巅峰武夫的感悟,他自然感受到了那道剑气,有多么的不同凡响。
  前来溪山镇的钱权酒色帮高手,除了九品巅峰的钱四道自己,以及十品大宗师刁权,再无其他高手。
  更没有哪位,能用出如此恐怖的剑法。
  很显然,释放如此惊天剑气之人,来自武林七大名门正派。
  钱四道眉头紧蹙,这个眼中一向只容得下金钱的胖子,开始有些担心刁权了。
  钱四道微微摇头,暗道是自己多虑了。除了武当山释云虚老道,还真没有哪位高手,能够稳稳吃下十品大宗师刁权。
  而武当山,向来是不问红尘事。武当山上,唯属释云虚最不问红尘。谁人做武林盟主,谁人想争霸天下,跟这座道教圣地,都没有什么关系。
  钱四道更是算准了,天人境老神仙释云虚,绝对不会出手。
  虽然同为七大派,有像武当山这般不问红尘,一心修道的宗门,也有像逍遥门这般,意欲称霸武林的门派。
  其实在钱四道的算计当中,望月宗这种人丁稀薄,脱俗尘世的宗门,也是不会掺和进来搅动是非的。
  为了以防万一,他还留下了一道后手。委托漠北大草原上来的人,掳走宋衡风独子宋清,必要时候可以拿来当做人质。
  就算是事情败露,也可以把锅,丢给北卑人。
  钱四道早就做好万全准备,光是七大派的资料,他都是收集了整整两年之久。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钱四道如何能算到,恣意逍遥,放浪形骸的曾逍遥,会像个疯子一般,硬闯钱权酒色帮,八千武夫。
  曾逍遥之所以做出,这般愚蠢到极点的举动。一是因为,他的两位师侄,仍在溪山镇内,作为舶羊湖剑楼楼主的师弟,卫渡雨的小师叔,曾逍遥不得不管。
  二是逍遥小子面对释云虚不敢拔剑,剑心破碎,他想要从钱权酒色帮这里,拿回点什么。通俗一点说,就是想找点刺激。
  钱四道更加算不到的是,原本两不相识的舶羊湖剑楼逍遥小子,会和望月宗第七代宗师宋衡风,结下不解缘分。
  一向淡泊的宋衡风,为了曾逍遥,也是一人独闯钱权酒色帮八千武夫。
  而宋衡风的老子宋清海,竟然同望月宗所有握枪人,一起下望月峰,战钱权酒色帮八千武夫。
  钱四道又不是神仙,他怎能料到这变数之外的事情。只不过,哪怕徒增这么多变数,钱权酒色帮依然是大势所趋。
  不过是死了一些,无伤大雅的炮灰罢了,一点也不浪费银子。
  当然,钱四道现在并不知道,这等惊天变数,已经让钱权酒色帮,折损了两千武夫。
  虽然大多是下三品的,普通帮众和精英帮众。可放眼钱权酒色帮整座在西北的势力,仍然算得上是伤筋动骨。
  事后光是抚恤银子撒下去,都是一笔巨额开销。要是钱四道知道这般损失惨烈,他怕是要肉疼死。
  钱四道正眉头紧蹙,反复思考这惊天剑气,到底从何而来的时候。溪山镇镇口东,又是一阵大风起。
  钱四道眺望远处,神色大变。
  “这是...枪发出的剑气?”钱四道作为九品巅峰武夫,视野自然能够所及甚远,他看到了长空当头,那一轮旭日,“宋衡风?”
  若不是自己必须坐镇溪山镇,钱四道恨不得,马上赶往溪山镇镇口东,一探究竟。
  还未等钱四道想清楚,镇外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一个人朝着钱四道缓缓走来。
  一个头戴草帽,身着蓑衣的人,缓缓走上古桥桥头。
  蓑衣之人刚刚出现,钱四道就看向了他。蓑衣之人也看着钱四道。
  蓑衣之人背部的宽大蓑衣之下,隐隐鼓起一个矮小山包。
  以钱四道多年眼力,藏于蓑衣之下的矮小山包,是一柄剑柄。既然有剑柄,必然少不了有剑。
  那人的蓑衣之下,的的确确藏着一把剑,一把好剑。
  “你是谁?”看着越来越近的蓑衣之人,钱四道冷冷问道。
  蓑衣之人没有回答钱四道的问题,他只是一步一步,缓缓靠近古桥中央的那个胖子。
  “他娘的,你不会也来自舶羊湖剑楼吧?”油腻且不修边幅的胖子,心情烦躁,狠狠地冲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蓑衣之人距离钱四道仅仅五步的时候,停了下来。
  只见他伸出双掌,慢慢脱下穿着的宽大蓑衣。钱四道发现,这个男人的手掌,很长很大,布满老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