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是一怔。
两个人对视了几秒,严熙光突然笑了。
沈木星红了脸。
他抬手把盘子里的几个没放辣椒面串挑出来放到她盘子里,说:“这几串是不辣的,吃吧。”
她来例假了。
她瞬间觉得羞极了,好像自己多不矜持一样,于是气鼓鼓的门头撸串。却听见严熙光说:“我知道你是想跟我在一起。”
沈木星眼前一亮:“我就是想跟你在一起。”
他顿了顿:“那快吃吧,吃完了去超市买些洗漱用品。”
“嗯嗯嗯!”
74
在初初成大人的年纪,第一次和爱的人24小时不分开,最难忘。
他们一起逛超市,一起推着购物车,像是一对新婚夫妇在采购生活用品,那种感觉幸福极了。
他们去了那家叫“芒果”的宾馆,一起找个娱乐节目看,她例假肚子痛,他就用水壶给她烧热水。
严熙光是手艺人,每天要洗多遍手,久而久之就有点洁癖,想来想去他还是选择不给她用宾馆里的水壶,于是决定下楼去买。
“我害怕,你不要去。”她捂着肚子阻止他。
严熙光皱了皱眉,就真的没有下去,走回床边弓身看着她:“可你需要喝热水。”
“那你也不许把我一个人留在这儿,等我腹痛过去,我和你一起下楼。”
“好。”他将她搂在怀里,陪她一起看电视。
那天演的是什么节目已经记不得了,只记得他们断断续续地在接吻。
床单在耳边簌簌作响,她陷在被子里,被他的身子笼罩着,他的唇时而柔情时而放肆,她轻轻闭着眼,承受着他的吻,幸福而满足。
严熙光很老实,沈木星也足够信任他,两个人都克制着,却又疯狂着,他们像是独立于世界之外的两个生命体,只要拥抱在一起,就能互相供养。
……
周六早晨,他们早早的就起床了,严熙光开车带她去了朔门街,又吃又逛,玩了一整天,她能够感受得到他的开心,虽没有多余的语言,但彼此都心照不宣。
晚上又回到那家宾馆的那间房,两个人窝在床上一起看电视,测试频道里正演着枯燥的纪录片,叫《第二层皮肤》,讲的是在意大利的那不勒斯有一条裁缝街,那里的故事。
纪录片全部是英语的,沈木星一听就困,靠在严熙光怀里睡着了。
恍惚间醒来时,已经不知是晚上几点了,他依旧在认真的看着那个枯燥乏味的纪录片。
意大利、那不勒斯、橱窗、裁缝。尽管他不懂英语,然而眼中却迸发着向往的光亮。
“喂,别看了啊!”她有些生气了,“美人在怀,你居然在看纪录片?”
严熙光回过神来,看了看怀中的她,低头将脸凑近,露出一丝坏笑:“不然呢?要我做什么?”
他偶尔会在她面前露出的轻浮与放肆。
她喜欢这轻浮与放肆。
她吐了吐舌头,绽放出一个乖巧的笑:“吃烧烤呀!”
严熙光就知道她会语出惊人,无奈的摇摇头,起身穿衣服,带她下楼去吃消夜。
一天两夜,他们亲密无间,没有分开过。
退房的时候,来例假的她把宾馆的床单弄脏了一块,严熙光掏钱赔了宾馆的床单,前台那个四十多岁的阿姨看沈木星的眼神,差点让她自燃。
那是她做过的最疯狂放肆的事。
如果时间永远凝固在那一天,该有多好。
75
警察蹲守了整整十四天,终于将逃窜的杀人凶犯逮捕。这起轰动全国的特大杀人案告破。
公安局里的氛围终于轻松了许多。
协警小张抱怨道:“哎,明明是你沈冥拼死拼活逮住了耗子,功劳却全被黑猫警领去了,真是不公平。”
沈冥没有说话,把刚从臭水沟里□□的臭袜子拽出来,扔到了宿舍的盆里。
小张凑过来,笑着给他递颗烟:“上次跟你说的事儿,给没给我办呢?”
沈冥面无表情的抬眉:“什么事?”
“约你姐出来吃饭啊?”
沈冥抬起头看着那张瘦得颧骨突出,龅牙支翘的脸,怎么看怎么猥琐,不悦的皱皱眉:“滚。”
“嘿!你……”小张吃了个憋,把手里的烟塞到耳后去,不理他了。
沈冥把装袜子的盆子放到水龙头下,水流直冲而下。
小张不死心,又走了过来:“兄弟,我是认真的,没开玩笑。”
沈冥仍旧不说话。
“我是真心喜欢你姐,上次在卡卡的发廊里见过一面我就……我就夜里睡不着觉了。”
“睡不着觉自己看片去。”沈冥把水盆往池子里一放,用力的搓洗起袜子来。
小张呲牙咧嘴的笑:“你看,大家都是兄弟,你就给搭个桥牵个线能怎么样呢?”
沈冥把水盆一摔,面色严肃地转过身来,指了指镜子:“你自己去照照镜子,你?配我姐?”他冷笑一声。
小张嘿嘿一笑:“我知道不配,但我也有资格去追求吧,人家不答应是人家的事,我对她好是我的事。”
“少废话。”
“你这么人怎么这么不通人情呢?”小张有点不高兴了:“哦,我这样的配不上你姐,那什么样的能配上你姐?”
沈冥还真就停下来认真的想了想,想了半天,最后摇摇头:“我姐,谁都配不上。”
第25章 一场心惊肉跳的行动
小张瞪了他一眼:“操, 你小子真不不够朋友!”
“不是我不够朋友!那是我亲姐,怎么能让你糟蹋。”沈冥玩笑着说。
小张小声地咕哝了一句:“我不糟蹋有人糟蹋。”
“哐当——”沈冥手里的塑料盆被他摔得粉碎,他抖了抖手上的水, 转过身来, 愤怒地眯起眼睛, 沉声说:“你他妈今天找揍是吧?”
小张有些害怕,脸上却强撑着自尊心,阴阳怪气的说道:“我喜欢你姐多久了, 你也不是不知道,我还总写她的名字,把她当女神。”
沈冥也觉得自己刚才有些冲动了,便深吸一口气, 打算息事宁人,却没想到小张的下一句话让他措手不及。
“我在系统里查过你姐,跟男人的开房好几次了。”小张冷笑一声:“烂货一个, 我有啥配不上的?”
76
又一星期,沈木星回到家里,母亲在和朋友搓麻。
“回来啦?”
“回来啦,我弟呢?”
母亲打出一张牌, 冷哼一声:“前两天把同事给打了, 我包了人家一千块钱医药费,说他两句,跑到宿舍去住了,不回家。”
沈木星把书包撂下,皱了皱眉:“怎么把人打了呀?严不严重?受处分了吗?您是不是骂他了?”
母亲转头瞪了她一眼:“我敢骂那个祖宗?没受什么处分,这两天全镇扫黄,警队罚他替受伤的同事巡逻呢!”
沈木星刚刚悬起来的心又松了下来:“那应该不大严重, 我去把他接回来。”
潘梅也在,打出一张牌,对沈木星笑笑说:“你弟弟需要在外面锻炼锻炼啦,住宿舍没什么的。”
母亲也说:“你不许去,老老实实给我在家做真题,还有几天高考了?等你上了大学,想上天我都不管你。”
沈木星咕哝一句:“您这叫侵犯我人权,您这叫软禁。”
“我说你还敢顶嘴了?”
“嘿嘿,我不出去,我不出去还不成么?”
“这还差不多……”
“木星就是省心。”潘梅说。
“是,她打小就让我省心,不像沈冥那个讨债鬼。”
夏成进门的时候绊了一跤,潘梅笑了笑说:“傻小子,看着点。在你佘姨家还毛手毛脚的。”
佘金凤也跟着笑笑:“在自己家怕什么?你来找沈冥打游戏呀?他不在家。”
夏成说:“我找沈木星的。”
潘梅抬头看着儿子的背影,收回目光来,斜了一眼佘金凤说:“你看,俩孩子这不是好着呢吗?你净瞎操心!”
佘金凤板着脸说:“是挺好,你儿子没跟厂妹纠缠不清就好。”
“你这人说话就是不中听。”潘梅点上一根烟刁上,双手在麻将牌上拨来拨去,仿佛统领千军:“什么叫纠缠不清,根本就没什么事,他一个男孩子我还怕他吃亏不成?再说就算他在外面找一百个,到了我这里,还是过不了关!”
沈木星正在洗衣机边上晾衣服,见夏成走过来,瞅都不瞅。
“我有话跟你说,去你房间讲。”他的脸色很不好。
“有话就说,干嘛去我房间。”
身后传来佘金凤和潘梅的对话,潘梅说:“你知道的吧,北方的彩礼!就我那秘书小王,结婚婆家给拿了二十万彩礼,小王的腰还有毛病。”
佘金凤撇撇嘴:“听说过,是不低,还是娶温州媳妇好,不用给钱还倒贴。”
潘梅用眼睛瞄了她一眼,说:“木星最近成绩怎么样?”
“第一,稳稳的第一。”佘金凤的脸上闪过一丝得意:“老师说考名校没问题。”
“那报什么专业?”
“金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