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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千零五十七章 流星百落
  玄铁这时才意识到,自己的银甲与武器都已经暴露在了对手的面前,便对叶冲朔夸奖道:“终于明白为何吾主会让我二人对你特别关照了,区区五阶实力,却能将我逼至此等地步,的确是不能小觑。”
  他缓缓抬起手中的那把银色速剑,指向叶冲朔,淡淡说道:“不过,接下来你若再不使出全力,就不会再有这样的好运了。”
  感受到对方身上逐渐升腾起来的一股剑意,叶冲朔的嘴角微微咧起,弥光横在胸前,摆出重剑流的起手式,目光灼灼,如同盯上了猎物的狮子一般注视着玄铁手中的剑,自信地说道:“我奉劝你,最好暂时不要将我当作是一个五阶的对手,否则,恐怕吃亏的是你,我也不希望最后倒在我剑下的人,会有没有使出全力迎战的遗憾啊。”
  “猖狂。”玄铁冷哼了一声,身形一闪,几乎是瞬间就出现在了叶冲朔的身后,这并非是瞬移,而是实实在在的速度,而他手中的那把银色速剑,也在这高速的冲击下,剑势酝酿到了极致,对着叶冲朔的破绽部位一剑直刺而来!
  “要塞反击!”
  “叮”的一声脆鸣中,叶冲朔原本背对着他的姿势几乎是瞬间反转,看准了即将刺中他背心的一剑,下一刻就被突兀扫来的大剑剑身所挡下。
  剑身上诸多辅助符文同时闪现,同时一抹淡淡的金光笼罩在剑身上,金系法则之力携着破灭的空间之力一同在叶冲朔的这一反向横扫之中涌现而出!
  玄铁的剑尖擦着这阔大的剑身一路嗤出一片灿亮的火花,空间震荡得几乎让人看不清眼前之人的景象,在一声爆破般的炸鸣之中,他的身体都不由得在这一扫之威下暴退了数米。
  玄铁的眉头紧蹙了起来,正如叶冲朔所说,他不得不将这个对手视为一个强敌来战斗了,刚才的那一剑,他可没有丝毫放水,是实实在在的全力全速一击,可即便如此却还是被他完美地挡了下来,甚至这一扫还将自己给撞飞开来,着实让他产生了一种挫败感。
  而叶冲朔也没有看上去那么轻松,虽然是成功挡下了这一剑并且将对方给击退了,但这也是使出了全力的结果,甚至连自己的金系法则之力也催动到了最大化,才将玄铁的这一剑完完全全地震开。
  毕竟相差了整整四阶,半个开天界的实力差距,而且对方也并非弱者,从他持剑的姿态以及攻击方式来看,这家伙也是一个修炼得颇有造诣的剑客,否则,就凭叶冲朔刚才那一记反击,就足以分出胜负了。
  “我看你能抵挡到几时!”玄铁眼中划过一抹不甘之色,手中的银色速剑发出嗡嗡的剑鸣声,下一刻,他的身形便再度模糊化,如同化身出了千百个自己一般,带着炫目的银色剑光向叶冲朔突刺而去!
  “流星百落!”
  一瞬间,叶冲朔身旁的这片空间之中布满了玄铁的身影,但那和叶冲朔的剑影分身不同,虽然看上去每一个都凝实得如本体一般,但实际上那只是高速移动下产生的残影,在一个残影尚未消失之前,本体便又经过了此处形成第二个残影,无数残影在同一个瞬间不断叠加,才产生了这样近乎实体般的影子,足见其速度之快。
  而这样的残影,遍布在叶冲朔周身三百六十度空间里的每一个角落中,那银色的剑光更是像激光一般在这片空间里高速地四处穿梭,仿佛要将这片空间给完全切割成棋盘般的无数小块一样。
  但是,随着一连串尖锐刺耳的金属撞鸣声如雨点般响起,只见叶冲朔的弥光大剑上飞快地嗤出层层火花,荡起一圈圈金系法则之力使出后的残存波纹,他的身体高速旋转着,剑身的位置像万华镜一般飞快变换,竟是将如此密集的攻击,在如此之短的时间内全部挡了下来,那把两米余长的大剑在他手中就是一堵要塞的铁壁,不管这些银色剑光从什么位置攻来,都会被一一挡下……
  不过,这种高强度的密集攻击,对于叶冲朔来说也不是那么好受的,体内的金系法则之力以惊人的速度被消耗着,弥光的剑身上也在这短短的几个瞬息间布满了裂痕,防御力大幅下降,毕竟是足足差了两个级别的武器,能够挡到现在而不损,全靠叶冲朔那精湛到几乎挑不出毛病的完美防御。
  玄铁的每一剑,都被弥光身上防御最坚固的部分挡下,其余波也被那庞大的剑身分散抵消,将那股累积不断的凌厉的剑势在极短的时间内化为虚无。
  越是察觉到这一点,玄铁便越是感觉到自己与对方的差异之大,一开始他虽然还不服气,但随着自己“流星百落”的极限将至,他也不得不承认一点——
  自己引以为傲的剑术,根本比不上这个五阶的下界人,若是两人同级的话,哪怕他的这把大剑在品质上远落后于自己的银剑,但也绝对会在一两个回合内秒败,根本不存在能击败他的可能性。
  而之所以现在能稳稳压制住他,也全靠着高达四阶的实力差距而已,而且……也仅仅是压制,在将那把大剑彻底破坏掉之前,根本不可能伤及此人分毫,哪怕他倾尽全力。
  叶冲朔一边娴熟地防御着这几乎不可能防得住的高速剑舞,一边呵呵低笑起来,这种笑容随着周围剑光的加速,以及玄铁身上那气势的不断攀升而越发明朗起来。
  到这“流星百落”即将结束,叶冲朔体内的金系法则之力也快要消耗一空,几乎已经被逼入绝境的状态下,他甚至已经像疯子似的哈哈大笑了起来:“不错,就是这种感觉,就是这种感觉啊——”
  这种久违了的,被比自己更强一头的剑士压着的那种紧迫感,稍不注意就会死于对方的剑下,在剑与剑的交锋之中,在生与死的徘徊之中将自己的剑道发挥至极致,他已经太久没有体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