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婚礼可谓十里红妆,震惊了整个津市,杨家和霍家的联合,也依偎着津市的金融圈子重新洗牌。
而霍振海也打败了原本霍景同更属意的老二霍振扬,成为霍家继承人,一年后,长孙霍弈鸣降生,更稳固了霍振海的地位。
可生完霍弈鸣,杨珊居然患上了产后抑郁,时而浑浑噩噩,时而疯癫暴躁,清醒的时候很少。
有一次甚至要抱着尚未满月的霍弈鸣从自家二楼跳下去,幸好被佣人发现拦住了。
在这之后,霍振海就把霍弈鸣交给了聘请的育婴师抚养,而杨珊终日被关在房间里,不见天日。
孩子是妈妈所有的寄托,见不到孩子,杨珊病的更严重。
幸好杨家也不是吃素的,杨老亲自到霍家把女儿和外孙接走,当着众人的面把霍振海骂了个狗血淋头。
回到杨家,得到完善专业的治疗,杨珊的精神渐渐好了起来,这个时候霍振海上门负荆请罪,直言自己对妻子关心不够才导致她患病,再三请求保证之下,对霍振海还有感情的杨珊最终答应回家。
如此安稳的过了六年,霍弈鸣也慢慢长大,从小就表现出超于常人的聪明,杨珊以为日子就这样过下去的时候,一个抱着襁褓婴儿的女人出现在霍家大门外。
霍振海出轨了,是出差的时候生意伙伴送来陪睡的女人,名叫阮琴。
自从生下孩子之后,杨珊和霍振海的关系已经不复从前,再没有生育,所以霍振海留下了这个孩子,待孩子出生是男孩,才置办了外宅供养着母子俩。
可阮琴是个心思深沉的女人,她不满足于只当一个外室,趁着霍振海出差外地跑到霍家认亲。
小小的霍弈鸣亲眼看着温柔慈爱的母亲复发抑郁症,变成一个歇斯底里的疯子,此时的杨家随着杨老爷子的过时,杨琢年幼,控制权早已到了霍振海的手中。
毫无顾忌的霍振海把杨珊送到一个偏僻的房子里,只派了几个人伺候,而阮琴则登堂入室,堂而皇之的陪着霍振海出席各种场合。
虽然国家的政策是一夫一妻,在上流社会有妻子之外的女人并不罕见。
这次犯病,孤立无援的杨珊彻底疯了,并且在被关的两年后自杀身亡,死状凄惨,而且是当着霍弈鸣的面。
从此原本聪慧开朗的小弈鸣彻底变了一个人,利用超高的智商韬光养晦,不苟言笑,深沉的不像个八岁的孩子。
幸好杨珊死之前把自己所有的股份都留给了霍弈鸣,又够聪明警觉,不然在阮琴的龌龊手腕之下早不知道“意外”身亡了多少次了。
就算是这样,丧心病狂的阮琴也曾在霍振海耳旁吹枕头风,说杨珊签署遗嘱的时候神志不清,可以以此把霍弈鸣手中的股份夺过来。
是当初杨琢去跪求之前杨家一些旧时世交介入,才让霍振海打消了这个念头。
见识过最恶毒的人心,霍弈鸣迅速成长,并且在长大后以雷霆手腕在短短几年里掌控了霍家。
当然,那是另一段血雨腥风的故事,杨琢选择性的一笔带过,眼前这个女孩听到杨珊去世就已经开始流泪,他不忍心再让她伤心。
那是一段多惨烈的过去,霍弈鸣又是如何站到现在的位置,怎么迈过来的,有多难只有霍弈鸣自己知道。
将纸巾递给她,杨琢努力让气氛好起来,故意用轻松的语气说:“素素别哭了,否则那小子回来非得弄死我。”
楚愉从小是在父母的无限溺爱之下长大,尽管走过很多地方也听过不少惨绝人寰的故事,但她总没有真实感,只是当做故事,而事情实实在在发生在相爱之人的身上,一想到小小年纪的小弈鸣面对的那些事,她的眼泪就止不住。
恨不得现在就拿导弹把霍家老宅炸了!怪不得他不愿意回老宅,那里发生过多少恶心的事啊!
她也担心霍弈鸣回来会发现她哭过了,努力吸吸鼻子,把眼泪艰难的憋回去,边擦着眼角边哽咽,“舅舅谢谢你,没有你弈鸣这些年一个人会更辛苦。”
“好孩子,现在他有了你,马上也会有自己的血脉,我要谢谢你给了他一个家才对。”
杨琢动容,“不过我也要提醒你,弈鸣心智再强悍,从小经历的那些事还是留下了很深的伤疤,具体表现可能是占有欲强,偏执,很难相信他人,我想你应该有所体会。”
“我知道。”楚愉这才明白,为什么她的卧室里都有针孔摄像头,为什么她怀孕后他紧张的不正常,为什么她的手机被动过手脚……
还有他无意间会透露出不喜欢她出门,永远不离开他的视线才好。
她庆幸自己当初没有和秦桑一起回米国,没有留下他一个人,只是这种监控她不喜欢,虽然会给他安全感,她自己的隐私也很重要呀。
唉,徐徐图之吧,她面临生育,霍弈鸣的不安全感一定很重,还是要安慰好自家霸总的小情绪。
霍弈鸣回来的时候,第一时间就发现了楚愉哭过了。
没办法,她的体质太特殊,但凡哭过,或者情绪太激动了,就会眼角泛红,现在鼻头也红红的,太明显。
在床上他喜欢看她被自己弄得眼角红红的无助的模样,现在却心疼的很。
手里的酒放在桌上,不顾杨琢在场就将她一把揽在怀里,满眼慌乱,“怎么回事?”
说着怒瞪杨琢,杨琢吓得连连摆手,“我就是把以前的旧事和素素说了,这些也是她早晚要知道的呀。”
霍弈鸣听了差点爆发,在他看来这些腌臜旧事是不能被她知道的,自己的妻子又干净又纯又有点不聪明,维持她现在的状态就很好,在他的保护下不会让她沾染任何不干净的事,现在这些事被她知道了,会不会害怕他……
一双柔弱无骨的小手碰住了他的脸,红红的眼睛不染一丝杂质的看着他。
“别怪舅舅了,是我自己要问的,我想多了解你一点嘛,你又不告诉我,那只能问舅舅了。”
拉下她的手握在掌心里,严肃的告诉她,“以后有疑问来问我,不要问别人,我才是事情的亲历者,其他人说的不作数。”
杨琢不乐意了,“哎哎哎你说什么呢?你忘了当初我一家家去跪着求人的事了?不然有你现在的风头得意吗?”
霍弈鸣反唇相讥,“没有我你早就去要饭了,还能舒舒服服的经营酒庄吗?还不赚钱。”
舅甥俩独特的相处模式让楚愉头疼,她赶紧拦住霍弈鸣,“好啦,我困了,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