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哥,我不怪你,你为了我受了这么多伤,我还怎么舍的怪你。”
江酒戈有些羞愧的垂着头:“我已经跟程司昂解释清楚了,他不会再对你有所误解。”
钱好听到,只是淡然一笑,并没有放在心上。
因为对她来说,这解释已经没什么用了,他们已经产生了误会,就算误会解除,以后遇到相同的情况,他还是会猜疑她。
而自己又何必因为这次的误会而沾沾自喜呢?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现在最重要的是他。
他现在没了工作,又没有亲人,她真的很想帮他,可自己又没有能力。
“我打算离开这里,去另一个城市重新开始。”
钱好心里有些酸楚、刺痛,他一个人单薄的身影去到陌生的城市,她心里有股说不出的心疼。
她把九哥当做是亲人。
江酒戈和钱好寒暄了半个钟,两人分道扬镳离开了咖啡馆。
他想在走之前,再去见一个人,再去做一件事。
胜红酒店。
“没想到我居然养了个深藏不露的白眼狼。”谭佳琦如期赴约,一见到江酒戈便阴狠的讽刺。
他没有任何意外,她得知自己的身份,她现在还有眼线盯着好好的一举一动。
谭佳琦红了眼,她一直查不出他的真实身份,因为他不是丹麦本地人,而是汝城人。
还是钱好的‘老相好’。
想到这,拳头不由得握紧,努力控制胸口要爆炸的情绪。
江酒戈没有任何解释,直接说明他的来意:“我要你放过钱好。”
他想在走之前,还她平静,让谭佳琦放过她,不要再纠缠她了,给她和程司昂一片平静的生活。
“哈,你以为我会答应你?”谭佳琦双臂抱胸,一脸讥笑。
“凭我手里的这个。”
顿时,谭佳琦表情一变,狐疑的抢过他手机,打开一看,全是她和曹晖缠绵的视频。
她赤红狰狞的眼神狠狠瞪着他:“你怎么会有这个?”
“你以为我一辈子都会被你操控?”这个视频当时他拿出来,让她以为是钱好跟他的。
然后曝光,让好好深陷舆论,毁掉一个人最好的东西。
可他没有这么做,那时候,他约她到酒店之前,他就调查出谭佳琦和曹晖经常来这家酒店幽会。
他便混进这家酒店,提前在他们经常开的房间装了录像,然后调出视频。
“你、你威胁我?”谭佳琦气得将他的手机用力一甩,阴狠毒辣的冷道。
江酒戈只是露出淡定从容的笑意:“没关系,我还拷贝了很多。”
他没有否认他是在威胁她,因为他确实是在威胁她。
“我劝你还是别轻举妄动,免得到时成为汝城的笑柄,如果我把视频曝光,你才是彻底的败了,你会失去一切,特别是非常看中你,帮助你,而被你背后捅刀子的堂姐谭依晓,你说,她看到这些视频,还会待你这般好吗?”
谭佳琦脸色发白,露出惊骇慌乱的表情,淡定苗条的身子有些瘫软的跌坐在椅子上。
不,她不能失去眼前的一切。
她还没让钱好和程司昂付出代价,她怎么可以失去一切。
她不在乎堂姐对她怎么样,可她在乎她手里拥有的金钱、权利、光鲜亮丽的表面。
江酒戈看她沉默,便知道她已经妥协了,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撂下最后的警告便离开了酒店。
在他前脚一离开,她像发了疯似的,将酒店里所有的东西都狂乱扫走,场面瞬间变得狼藉。
她的脸色就像地上凌乱不堪的场景,阴沉、散乱,那双美艳的眼眸越发阴沉。
……
江酒戈走了,没有告知任何人,悄然来,也悄然走。
当钱好知道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去送他了。
她的情绪有些低落,好不容易和九哥相认,又要面临分别的痛苦。
最后,她还是发了条信息给他:九哥,我祝福你,我家永远都是你家,记住,你永远都不是一个人,在远方,还有我这个亲人在牵挂你。
发完,一滴泪水落在了手机屏幕上,她这才发现,原来自己哭了。
伸手擦掉眼泪,深吸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后,才继续工作。
临近下班。
钱好从警局出来,这几天,程司昂一直在调查结婚证的事,所以也没怎么回家。
所以她今天也和往常一样回家看看她妈。
想到她违背了对她妈的承诺,她心下一阵愧疚和难过。
这几天的事压的她快喘不过气来,仿佛背负了很多东西一样。
回到家,已经七点多了,护工正给母亲擦拭着身子。
她接过护工手里的事,静静的代替她的工作,亲自给母亲擦身体。
她看着母亲并没有因为她和程司昂举行婚礼的事,而影响了好不容易有好转的脸色。
她心下由衷的松了口气。
“好、好好,你怎么了?”林沁如在护工的细心照料下,已经能吐字了,只是嘴角还是有点歪斜。
可除了这个,其它指标都已经恢复正常了。
这也是她非常感激程司昂的重要原因。
如果不是他对她妈上心,她妈也不会恢复的如此好。
听到母亲的话,她默不作声,只是摇了摇头。
知女莫若母,林沁如知道她在想什么,缓慢的握住她的手,让她停下手里的动作,语重心长的劝说:“好好,不、不要管妈怎、怎么想,只要你过、过的幸福就、就够了。”
在她暴露自己的身份时,她就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
钱好沉默了好一会,本以为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可说话间的哽咽还是出卖了她:“妈,对不起,我真的很爱他。”
林沁如只是用慈爱的眼神看着她,并没有责怪。
她抱着母亲好一会,倾诉着对程司昂的感情,也不断的在道歉,像小棉袄一样,贴着林沁如。
大概谈心了一个多钟,怕母亲太过劳累,才推着轮椅送她回房。
“妈,我能看看你收藏的那些画吗?”她知道母亲收藏了一些没有开放过的画,那些不管价格多少,她都不愿意拿出来卖,不愿意借画展的画。
这样的执着,让她很想目睹一下到底画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