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面?”
姜峰和俞木清对视,眼中皆是冒出了古怪的光芒,两人皆是华夏第一等学府的高材生,自然不信什么鬼神之说。
不过今日大好天气,又恰巧偶遇,算一算又如何?
当起来之后,他们朝这个名为易思年的古怪男人算得上是恭敬一礼。
易思年首先便是看向姜峰,他微微沉吟,说道:“这位小哥面向可不一般啊,离传说中千年不出的九五之尊的面向也只差一线,将来成就非龙即蛟,不可为世俗人知也。”
姜峰轻笑:“那这么说我若是放在古代还是割据一方的藩王,亦或者是楚霸王那样的枭雄人物?”
易思年沉微笑颔首,道:“的确如此。”
姜峰不信,挑眉道:“那这么说我只能位居人下,而不能一人独尊?”
易思年摇头道:“面相之说并非如此简单,一个人的面相可以大致囊括人的一生,但也仅仅只是大致而已,人生存在诸多巧合与意外,亦有机缘和天祸,如果一切都注定岂不是太乏味了吗?”
“九五之相并非一定能称皇,蛟龙之资也并非一定就要位于人下,蟒蛟亦可吞龙。”
姜峰倒是乐呵了,没想到这位先生的瞎扯淡技术还挺高啊,先压后扬,简直是把自个算的死死的,搞的他都有点像掏香火钱了呢。
“先生,我呢?”俞木清也有些好奇,看向易思年问道。
“至于这位姑娘?”
易思年微微一笑,说道:“姑娘有福了,天资聪慧先天圆满,如果修道将来必当位列仙班,如果修佛必将成就菩萨果位,如果练武的话……”
易思年在此顿住,卖了个关子后说道:“那可真就是,厉害的一塌糊涂啊。”
“宣雅之你们听说过吗?”易思年忽然又问道。
俞木清疑惑看向姜峰,姜峰挠头道:“好似有些熟悉,应该是在哪本杂文古籍中看过,她很厉害吗?”
易思年叹道:“何止厉害啊,简直就是千古第一奇女子啊。”
易思年又看向俞木清,这次却是摇头,道:“可惜了,可惜了,天资被灰尘遮掩,如今已是二十芳华,如果早让我十年遇到你,那该多好。”
“咳咳,先生别说这么多没用的,给我们算算姻缘吧。”
姜峰估摸着易思年对他老婆打主意了,忙转移话题道。
他一把握住俞木清的小手,这次倒不是开玩笑的神色,而是颇有一分凝重。
俞木清撇了撇嘴,不过还是任姜峰抓着,她看着易思年忽然没来由有些紧张。
易思年忽然沉默下来,看姜峰一眼,又看俞木清一眼,最终说道:“你们,不能结为夫妻,你是蛟龙,而她是凤凰,如果一定要逆天行事,则大逆不道,于你于她,皆是不利。”
姜峰怒了,可还没等他有什么动作呢就看到俞木清忽然冲上去,一个转身,用新练的跆拳道腿法朝易思年劈去。
“哼,什么相面,我看就是胡说八道,想要钱还说丧气话,找打不是?”
“额……”
姜峰倒是尴尬了,本来他是准备撸袖子上去干易思年一架的,可也只是做做动作而已,实则大家和气生财不是,吓走就好了嘛。
不曾想俞木清这么大反应,竟直接要把人给劈咯。
“咦?”
他忽然挠头,因为定睛一看,茫茫大雪山上,他竟再也看不到那两个人的身影。
“哼,神出鬼没的,绝非好鸟。姜峰,我们不理他,我们回去!”
俞木清显然也是注意到了这情况,不过却没在意,她那一脚可踢歪了,两个大活人还能真消失了不成?
肯定是一身白和雪山分不清了。
她拉着姜峰就往回走,怒气汹汹。
“额,不用这样吧,人家也是混口吃啊,再说了他还没说‘但是’呢,以这种情况来看绝对会有‘但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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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峰挠头,略有心虚道,刚刚那个莫名其妙的家伙可说他配不上俞木清呢,他心想着,自己该不会真的配不上他吧?
但却不想,俞木清忽然一把抓住姜峰的双肩,盯着他的双眼,认真说道:“不要胡思乱想,你追了我三年而现在又四年,所以已经七年了,七年之痒我们都过了,还有什么过不去的?”
“额……”
姜峰还是有些犹疑,觉着今天的俞木清太古怪了,怎么竟说些他听不懂的话呢?
“吻我。”
俞木清忽然闭上眼睛,轻声说道。
“哦哦。”
这句话姜峰绝对听懂了。
…………
京都,意面餐厅,易思年看着常人不可见的光亮世界,眼神颇有闪烁,他身后的白衣缷芒也在看着,眉头亦是陷入紧锁中,好似在思考什么问题。
悬于九天之上的光亮世界并不刺眼,但却有一种隔世的恍惚,让即便是化踪途与王一肩之流都看不真切,并不知晓里面发生了什么。
他们只知道,距易门放出这方光亮天地后,已经过去四天了。
但化骨禅等人看不穿,易思年与白衣缷芒却是轻而易举就能看透的。
“这是老祖宗留下来的方寸心界,誉为方寸之间有着大天地,而心界二字又恰恰印证了人心所思所想,所有进入这个世界的人,都会进入自己的心界。”
易思年淡淡说道:“心界自有规律,无常态无常想无常形无常非,只要输入这个世界的一缕气息,自然会根据进入之人的气息所自主选择所掉落的‘心界’。”
“所有的人都已经踏入正轨,甚至有些人则已经开始醒悟,我们从没有干预任何人的觉醒,只是去见姜峰,这样会对他产生不太好的后果吗?”白衣缷芒凝重问道。
易思年摇头,苦笑道:“我倒是想产生某种不可预知的后果,但你看看,这有用吗?”
白衣缷芒定睛看去,忽被易思年打眼:“还看,人家做羞羞事你也看?还要不要脸?”
易思年怅然道:“有些人努力不让自己沉睡,却终究睡着,有些人在半梦半醒中挣扎,不知是该睡去还是不该睡去,有些人明知所睡,却还要所睡,只为当做一场修行,有些人明知要睡,却始终都睡不着,这也是奇了怪哉。”
“还有些人,明明睡不着,却还要强行逼迫自己去睡着,更是日了狗了。”
白衣缷芒沉默说道:“为了逼他醒来,我们也算费尽苦心了,不知道他醒来后会不会迁怒于我们?”
“苦心?你是说我对他们的相面吗?”
易思年转身看向白衣缷芒,颇有深意道:“不,那不是苦心,而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