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座小岛,大海斑斓,即便微风中卷起三尺高的海浪都并不是问题,若从东而看只见到一片大海,从西而看亦是无边无际的水,从南从北亦是如此,看不到海水的尽头。
这座小岛好似被这个世界孤立了一般,与世隔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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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刻,一叶扁舟,从东往西,一路而来。
途中有大浪拍舟,但却还没有到达舟头之时就好似被一股无形力量给压下了,高高扬起的波浪缓缓沉浮下去。
又有黑色巨鲨跃出海面,朝着这叶扁舟张开了狰狞的大嘴。
但还没等它扑上去呢,那两颗巨大无比的眼珠子中就好似冒出了人性化的恐惧,灰之溜溜的逃窜,溅起无边波浪。
舟上有一人,那是个身材魁梧的老者,他有着一头极为干净的银发,银发束起在脑后,胸膛挺起腰杆笔直。
于是这个老者就有了一种顶天立地的气息。
魁梧老者的目标正是那座小岛,此刻岛上的人好似知道他要来一般,有个年轻男子淡然立于一颗大石之上,衣裳猎猎,风采无双。
年轻男子淡然笑道:“银老辛苦了。”
舟上的魁梧老者点头,并没有太大的神色变幻,好似他的人一如他的腰杆一般,傲然不屈。
石上的年轻男子倒也不恼,派人将他的小舟挺好之后亲自给他带路。
“银老的研究怎么样?”年轻男子笑问道。
银老正色道:“还差点火候,体魄的通天之路已经开启了,而精神通神却还要看我一个实验品的造化。”
“神的精神和神的体魄融为一体才是真正的神,银老好似有些不太给力啊。”年轻男子有些不愉。
银老冷看他一眼,道:“少主,我一个巴掌就可以拍死你。”
年轻男子呵呵一笑:“好大的口气,狗长大了,这是要噬主了吗?”
银老不跟他一般见识,自顾自往岛中央走去。
年轻男子脸色豁然狰狞了起来,对银老的背影呸了一口唾沫道:“狗一般的东西,迟早要把你给炖了!”
银老前进道路上,忽然有多出了一个身材高挑容颜靓丽的女子。
“小姐。”
银老对这个女子倒是对那个年轻男子恭敬了一分,微微躬身执了个礼仪道。
高挑女子微笑道:“银爷爷多礼了,您是我家三代元老,早该和我们平起平坐的,刚刚小殿言语有些过了点,还望银爷爷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银老摇头,正色道:“一日为臣终身为臣,老夫一日是李家的臣子,一世便是李家的奴才,奴才,是不会噬主的。”
高挑女子叹息,似是为银老的自称奴才有些无奈,但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奉上一杯酒水,就离去了。
岛屿最中央,有一座建于湖中央的孤亭独立。
孤亭有孤人。
最后银老来到了这里,在此时,人和腰杆一般刚正不阿的他突兀跪了下来,朝孤亭中那孤人重重一拜。
“老奴银苍,见过主人。”
孤亭中那人好似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他身着一袭儒士白袍,面相中正平和,即便是最为相面的易思年来了,也只会得出一个“人如其身,儒雅之风”的定论。
“老银啊,你我什么关系啊,就不要搞这套虚头巴脑的东西了吧?”
“来来来,我这里有极品玉髓液酿制的美酒,你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咱们来喝一杯。”
银苍却不敢僭越的飞过湖面,真的去喝酒,甚至中年男子没说起身,他依旧还是保持着跪着的姿态。
“哟,瞧我,好久没人对我下跪了,差点忘了,来来来,快起身啊。”
中年男子哈哈笑道。
一个晶莹剔透的翠绿杯畴从孤亭中飘来,最后定定的落在了银老身前。
银老这才敢起身接过酒壶,一饮而尽,正色道:“老奴,多谢主子赏赐。”
中年男子有些不愉,这次可就真心实意了,道:“这么多年了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将来的将来殿儿和幽儿也会死去,我又会有另外的子嗣,但最后的最后……依旧只有你陪在我身边,所以啊,以后就别跪了吧。”
银苍好似没听到般,置若罔闻。
中年男子苦笑:“罢了罢了,和你说这些你也听不懂,你呀,天生就是个奴才命。”
银苍这次才毕恭毕敬的说道:“老奴这条命是主子救的,千载之前老奴那一家子都是主子救的,所以无论何时,无论何地,只要主子在,只要老奴在,老奴永远是主子身前的一条狗。”
中年男子摇头,倒也不再理他,说道:“你这次回来,是那条路有了进展吗?”
银苍沉吟一分,道:“老奴不才,始终无法将精神和肉体有效连接起来,即便用了现时代最为高科技的手段都无用。老奴这次回来是想问一下,姜峰,我能杀吗?”
银苍抬头,千年不惊的眸子中一抹杀机一闪即逝,他淡淡道。
若是张少通在此,可以很容易就能认出老者的身份,竟赫然是东方神起幕后的教主!
但怕是天底下没有人知道敢与华夏官方为敌,甚至扬言要改朝换代,高高在上的东方神起教主,在某人面前,也只是一条狗的身份而已。
若是有着玉石界大先生之称的杨玉和在此,绝对会认出在此另一人的身份,竟赫然是天底下最大的玉石组织,玉皇殿的真正主人,李梦死!
天底下也只有玉皇殿主人才能够如此奢侈,以祖母绿为杯畴,以极品玉髓做酒引子了。
李梦死坐在孤亭之中,一双如玉石般的纤长右手五指,在轻扣洁白如他手指般的玉石桌子,这一瞬好似姜峰的生死就在他的扣指之中。
若是单,那就是杀。
若是双,那就姑且再放一放。
最后李梦死扣桌的声音消失,湖畔银苍越发恭敬,李梦死清淡说道:“千百年来,看尽人间沧桑,我看过宣雅之的风采,看过张三丰的执着,也看过叶生长的桀骜……这座天下,能惊起一点浪花的,不就是这区区几人而已吗?”
“若是将他们杀了,那也未免太无趣了。”
“而且……”
李梦死忽然笑道:“这个小家伙,可比先前三位可有趣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