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飒飒的竹林之中,一座写有“紫气东来”四字的府邸之中,有位老者抬头看天。
他身后一个不怒自威的中年男子走进来,朝老者恭敬一礼后,看向老者所望的方向,疑惑道:“爷爷在看什么?”
东先天呵呵笑道:“在看你们啊,你看,那朵云多像你小时候,如一匹马般顽劣,那朵云像你父亲,你父亲不像你这样,一本正经的,像个书呆子一样,那朵云像你三弟,道宗得到了你父亲的真传,要放在两百年前绝对是最好的读书种子。”
“那朵云像你大姑娘,女子男儿,英气十足;那朵云是你家小姑娘,出淤泥不染,天真灿烂;那朵云像你那个小子,被众云环绕宠溺过度,待众云散时或许会变成一场雨落下,又或许会吸收众云的精华,成为更大的一朵云。”
华夏中三家之一,东家家主东道主眉头紧皱,不懂他这个很是陌生的爷爷想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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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先天说完东家所有人后,陷入了沉默中,最后他指向广阔无边的无云之地,虽是夜色但却并不能阻止他的视线,叹息道:“再大的云,也终归会有化成雨的那一天。”
东道主接着说道:“水从天上来,又往天上去,这是一个轮回。”
“是么?这是一个轮回么?”
东先天微笑,摇头道:“或许是吧,但轮回而上的云,终归不是原先那朵云了。”
东先天往前踏出一步,消失不见,在这一刻连有着大宗师境界的东道主都无法知道东先天是如何离去的,空气中只有柔和的微笑声响起:“道主啊,你要赶快成长起来啊,虽然最后也会变成一场雨落下,但……要做就做一片最大的云,但下就下一场最大的雨!”
一座飘忽有白雾,好似仙山之内,少有人迹的丛林之中,一个粗布麻衣的老者踏出丛林,隔渊而望。
他好似在看什么,明明前方一片缥缈,但他的眼中却好似闪过天罗星斗,天下万象。
最后,他的眼中又归于平静,好似又什么都没有发生,甚至连他都好似从未出现在此地一般,连身影也消失不见了。
他看的是华夏京都的方向。
“宗主,刚刚那是……”
与这座仙山隔渊而视的是一座仙山,一个老者与一个中年男子一前一后的走着,中年男子忽然发现了那个老者,却只看到他的残影消失,不禁心脏慢跳一拍,急忙问道。
老者从那个方向收回视线,摇头一笑道:“你看错了,那里自三百年前就没有人了。”
中年男子愕然,却连忙压下心头的悸动,忙称道:“是!”
只是出现便有痕迹,即便中年男子再怎么压抑也不可能压住刚才那幕,反而压的越深就反弹的越重,最后中年男子脑海中尽皆是那个老者的影子。
他心头恍惚又茫然,茫然又欣喜,欣喜又无助,最后只剩下了一句话,原来我乾坤门,天宗还在!
华夏境内,另一处清秀的山脉之上有道观,这座山脉并没有乾坤门亦或是指宗的雄伟缥缈,但却没有人敢小觑这座山,因为山上那座道观名为武当。
武当山上,当代掌门清虚子走出房门,双目凝重的向北而望。
正在扫地的清净道长有些疑惑,问道:“师兄在看什么?”
清虚子叹息道:“天下,将乱了。”
云海,夜宵一条街上,此刻恰值生意最好的时候,夜宵一条街最火爆的那个摊子更是人潮汹涌。
但幸好这家摊子的摊主终于想明白了,那就是钱是赚不尽的,所以总算请了一个帮手,那个帮手的手艺也和摊主一样快一样好,所以纵使是再多的人也不会等太久的。
于是这家小店的生意更火爆了。
这让周遭店铺气的牙痒痒,各家的大老爷们是不敢去找茬了,因为每次去都是直着进去横着出来,那个家伙邋遢归邋遢,但身手和烧烤的手艺一样好,没有三四个大汉都架不住,倒是每次各家的大老娘们儿敢出头,也唯有波涛汹涌的大佬爷儿们能在那个赖皮那里占到便宜,每次都能吃个大腹滚滚出来,还每次去都能让那个赖皮休息几天,赖皮休息他们自己就有生意了。
但这却让这些大老爷们儿对那个邋遢汉子更加愤恨了,可愤恨归愤恨,不知怎地却即便赚不到钱都不肯再让自家娘们儿再去那个赖皮店里了。
这倒是也是怪事儿,有钱都不赚的。
不过愤恨归愤恨,心头对邋遢汉的疑惑却也是少不了。
本来邋遢汉子就出现的莫名其妙,据老一辈人说在他们出来混的时候这个邋遢汉子就这副模样了。
可现在还是这副模样。
老一辈的人倒是每当回事儿,抽了个旱烟谁家房门都敢敲敲打打。
但更年轻一些的人却倒吸一口冷气,看那个邋遢汉子头皮发麻,饶是他们是邋遢汉子两眼看着长大的都对邋遢汉子畏大于敬了。
这世间本没有神鬼之说,正是因为有说了,才有神鬼。
更别提那个邋遢汉子本就神秘,他请的那个帮手却更加古怪,竟然是个和尚,还是个老和尚?
于是这让一群街坊邻居更加恐惧,甚至是那些原本凭着胸前三两三,也敢上梁山的风韵老娘们儿,也有些心不着底,不敢再去邋遢汉子店里混吃喝了。
“唉,老素啊,你看啊,你来的多不是时候啊,本来老子生意好好的,桃花也不少,可你一来生意是好不少,可桃花却没了,这愁啊。”
人潮人涌的店铺中,半长发的邋遢汉子靠在柜台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收钱,虽然现在人很多,但有和尚在不是,所以他也就乐的偷懒了。
只是每每看着店前走过却不进来的风韵老娘们儿,脸上的忧伤就更多了一分。
名为素玄的苍老枯僧一边手不停烤的烧烤,另一边还要注意火候去关照十个或炒粉或煮粉,又或是各种乱七乱八的东西,离跑堂的也就差肩上挂一条白毛巾了。
要是姜峰看到曾打败过他的枯僧这副模样,绝对会惊掉一地眼球。
说好的高手风范说好的高僧风范说好的求佛呢?
难道你的佛在夜宵里面,还在……哦,酒肉里面?烤羊肉串的手艺比谁都精深啊。
素玄幽幽的看邋遢汉子一眼,要知道他可是姓素,当代少林掌门永字辈的小弟足足比他差了三个字辈,照理说他本该享受到天底下最好的香火才对。
可现在,得,香火没享受到,油火倒是熏了个满身。
“既然我碍事,那就放了我好不?”
素玄觉得自己肯定是疯了,否则以他的身份以他的实力怎么可能会说这样的话吗?
邋遢汉子瞄他一眼,坚定摇头道:“不行,我是魔,你是佛,自古魔佛不两立,要放了你,你会收了我的。”
素玄哭了,大哥,到底是你收我还是我收你啊?
咱做人能不能讲点道理和准则啊?
但正当素玄还想扯两句的时候,突兀面色一变,连手头的羊肉串掉了一地都不自知,急忙朝北方看去,大骇道:“糟了!”
邋遢汉子一拍桌子,愤而起身大吼道:“我看你真是糟了,这是不想做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