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山哭了,而且还想要的是嚎啕大哭,一出场就说要找我们老板?不是来挑场子又是来干啥的?
不过死道友不死贫道,这个道理吴山早在三十年前就会了,刚刚故意将视线牵引到王卓身上就是此理的最好施展。
既然姜峰都让他走了,他自然不会羞答答的留下来,直接脚下抹油就开溜了。
反正姜峰是来找老板的,他只是一个小喽喽而已,管他踢不踢场子呢,天塌下来了也有老板在上面撑着嘛。
“老,老板,有人说要找你?”
吴山来到意面三层,老板办公室,此刻他脸色颇有些苍白,轻轻敲了敲门,喉咙里不禁咽下一口口水。
直到没了姜峰的阴影后他才蓦然想起他们老板的恐怖,意面老板名为易思年,意面其实并不是意大利的面,而完全是“易面”罢了……
易思年的恐怖并不是因为他眼中也藏了千军万马千尸万骸,相反易思年既不打人也不骂人,更别提杀人了,他是个笑眯眯的老狐狸。
但即便如此,吴山还是觉得易思年很恐怖,因为每一次易思年看他,他都觉得……好似他的灵魂都被易思年给看穿了!
本来离开了姜峰吴山还觉得如获天堂,可直到想起了易思年的恐怖。
吴山想着易思年该不会又想给他看看相吧?
完了,又该三天三夜睡不着觉了。
不过吴山这次却想错了,易思年并没有开门,所以自然也没有给他看相的道理,只有好奇声音从门内传来:“什么人?”
吴山一喜,只要易思年不给他看相啥都好说,忙嘿嘿说道:“只不过是三个年轻人而已,好像是对咱家的意面不满意,没啥么大不了的。”
“既然没大不了的,那就你去处理吧。”门内传来一个慵懒的声音。
门外吴山脸色僵硬,如遭雷击。
他想哭了,这次他真的是哭了,举天望地一片茫然。
恰当此时,门内传来轻笑声:“好了,不开玩笑了,让他来办公室找我吧。”
吴山如蒙大赦,感激涕零的离去。
吴山没看到的是,门内并不只有易思年一个人存在,还有一个年轻人和易思年对坐。
易思年为主,年轻人为客。
易思年是个儒雅中年男子,若是换上一身古代儒袍,绝对是最入眼的清流种子,颇有刚正之风。
而易思年对面的年轻人亦是衣着不凡,脸庞俊朗,尤其是峥嵘的头角,尤为诉说了,此人的不凡。
“这就是你的御下之道?”
年轻人眉头一皱,有些不解问道。
易思年轻笑摆手:“哪有什么御不御下的,大家都是兄弟姐妹,平时开开玩笑能增进感情嘛。”
年轻人眉头皱的更紧,跟这头老狐狸对话,饶是连他都不知道哪句话是真,哪句话又是假。
“倒是王少爷,今天又登门拜访了?”易思年看向年轻人,黑的深邃白的的清澈的眸中,颇有些戏谑的流光闪烁。
在他对面,是京都四大家之首的王家大少,王太上。
而意面,背后大东家就是王家。
而此刻,易思年在主位,王太上在客位!
王太上脸色颇有些阴沉,眼神晦暗不定,半晌之后忽然起身,朝易思年恭敬一礼,道。
“我王家突然多出一个男人的消息想必你也听说了,敢问易师,何以教我?”
此时,吴山还没开心几秒呢,心情又莫名变得凝重了,因为他又是发现,离开了易思年,他还要面对一个怕是不输易思年的恐怖男人啊?
吴山来到姜峰所在的隔间,此时姜峰三人自然已经吃上了好面,一个两个三个吃的如火如荼,那样子就好像三个月没吃过饭了一般,绝对凶猛。
吴山嘴角颇有些抽搐,还说不是为吃面来的?谁信呐?
不过还真不能怪姜峰三人,实在是武林军中,训练的不仅仅是两军对战,还有吃饭,谁要是吃的慢了,可别怪兄弟们不留情哈。
许定波和路遥知别的训练没参加,但吃饭却是人人有份,甚至就连姜峰都以身作则,每到饭点两眼就冒绿光了。
但鄙视归鄙视,吴山是万万不敢把这种情绪表露在脸上的,他忐忑又忐忑的把易思年的话复述了一遍,犹豫又犹豫的十万个恭敬请姜峰移步。
当说完之后吴山松了口气,感觉比一夜七次郎还累,但总归是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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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山想着,再怎么累也过去了,我总算可以休息了吧?
然后姜峰抽出一张餐巾纸擦了擦嘴巴,随后漫不经心的说道:“那好,让他来见我吧。”